什麼樣的情書會令人害怕?是你不喜歡而每天纏著你的情書?還是你喜歡每天纏著人的情書?這有什麼分別?是沒什麼分別,都是死纏爛打。如果我每天被情書死纏爛打,我想我的重量會減低,因為能飄起來了。可是我的一個朋友,她沒有飄起來,反而被死死地釘在某地。
其實送給她的情書沒什麼特別,都是「我喜歡你,每天都無法自拔。」。不過文末總會出現朋友的所在地,「我在 XXX 看到你,每次都希望你看到我。」,所以嚇得朋友哪裡也不敢去,總會來找我傾訴。這樣的情書你想收到嗎?或更確切地說這樣的追求者你想擁有嗎?我想,因為那樣就像有貼身保鏢一樣,到哪兒都有人盯著。
「喂,今天她會去麗星花園。」
「好的。謝謝你一直透露她的行踪給我。」
「沒事,我希望她去到哪兒都有人保護。」
「我一直想問,你不會……也喜歡她吧?」
我是喜歡她,喜歡看她被困擾至害怕的樣子,因為那樣她就會跑來向我傾訴。
這是另類隱形的情書,另類隱形的追求者。他算追求者嗎?我想是控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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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用黑色的信紙,白色的字寫情書給你。因為那樣我的黑,我的白都能印在你心底。可不管我用多黑的信紙,多白的字,原來都不能印在你的心,因為你最終和人走了。」
這是我的叔叔留下來的最後一段文字。公公覺得很丟臉,這麼大的男人竟然為情自殺,婆婆和人跑了,他作為老公的哭都沒哭過呢!親戚朋友都不恥,所以沒人再提起我的叔叔。
後來我整理叔叔的房間發現了那些黑白的情書,原來有一些還沒送出去。我讀著讀著,發現了個天大的誤會。叔叔不是「為情自殺」是「為親自殺」。他寫的情書,不,應是書信,又好像是情書……原來是寄給婆婆,可婆婆從來沒有回覆他。你會覺得奇怪,還沒聽說為母親自殺的。既然能為情人自殺,為什麼不能為母親自殺,母親難道不比情人重要嗎?
叔叔一生最愛的女人是母親,可這下在親戚朋友們面前更不能提叔叔了。「為母自殺」誰說的出口?為什麼自殺總是難以啟齒?難道是人就不會有痛苦的時候嗎?其實自殺只是痛苦的百分比大過生存的百分比,這樣看來不是也沒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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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挑《我的未來日誌與作品》:Day 7:《1000 字以下微型小說》——#29 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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