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馬之貞 - 03 依卉

「什麼，你說他又再騷擾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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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正舒服的躺在床上，剛下課的她，身上的制服也還沒有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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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我陪妳去和導仔說。」她點點頭：「好，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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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掛上電話，她長嘆了一聲，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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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她的男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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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們學校的一個工友，長得又矮又胖又老，常常性騷擾我們學校的女生。」她的聲音帶著不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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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的噁心男人怎麼這麼多。」她大聲說道，然後隨即轉過了頭。「不過，不包括老師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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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是尷尬地笑笑。「妳怎麼還是叫我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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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你說自己沒綽號，就叫老師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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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這個姿勢都走光了喔。」他伸手指了指他的裙子，那純白色的內褲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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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有關係。」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老師可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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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不行喔，那個工友看到又會想性騷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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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她露出個令人想入非非的微笑。「老師想要性騷擾我嗎？可以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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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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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臉紅囉。」她靠近男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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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想要做嗎？趁媽媽還沒回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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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說好了是來幫妳上課，再沒多久就要學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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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用她的嘴打斷了男人的話，不安份的舌頭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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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真的很被動耶……」她微瞇著眼。「我就這麼沒吸引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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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小卉很可愛……」他閉上眼，任由著女孩的舌頭在他身上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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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漂亮！」她輕咬了一下他肩上的肉，一手玩弄著他的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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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男人推到在床上，坐上他的大腿上，慢慢地脫下了自己的制服、胸罩、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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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我戴一下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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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真的很保守呢，我月經剛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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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摸了摸她的頭。「小女孩別亂學人家不戴套，如果不小心懷孕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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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她作勢要咬人。「反正我如果懷孕就是老師的責任，老師就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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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戴上套子，然後用傳教式體位進入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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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依卉自然地呻吟出聲，沒有絲毫地矯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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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有節奏地擺動著下半身，一邊溫柔地親吻著女孩，女孩很快地迎來了第一次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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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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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著氣，推開了他，轉過身趴在床上，小巧的屁股輕輕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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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這次從後面來，你、你的肉棒是下彎的，我聽說，這樣會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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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手撫著她的屁股，說：「妳聽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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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網路上啦。」她臉紅了一下，又動了一下臀部。「快進來啦，你要人家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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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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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叫得更大聲了點。「這樣……果然，好、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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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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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柔慢慢地抽插著，突然，一把熟悉的聲音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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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我回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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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隔著房門，但還是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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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妳媽媽回來了，快穿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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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拔出了下體，女孩卻還是把臀部翹高，聲音如同夢囈般道：「不要、不要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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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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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跟她說過了，我和你在交往，所以，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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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肉棒再度進來，那直達深處的觸感讓她再度呻吟出聲，她半閉半開著眼睛，下半身也無意識地跟著他的節奏輕輕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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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矇朧間，她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母親打開了門，那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交媾的樣子，然後又馬上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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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我要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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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都、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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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感一陣又一陣傳來，然後高潮，男人也倒在她的身邊，他輕撫著她的髮絲，露出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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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好棒，這是我做過最棒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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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著氣，親吻著男人，舌頭游移向下，最後停在大腿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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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你今天的量好像有點少。我們週末都沒做……」她拿起保險套，輕彈兩下：「而且，還有點水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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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又摸了摸她的頭。「妳才多大年紀，就在研究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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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以抓你有沒有小三啊。」她很自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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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是哪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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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伸手撥開她的瀏海，道：「小卉，別開玩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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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推開他，說：「所以，是你自己打手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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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卉，妳說話真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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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到男人的身上，用手槌他。「以後不準你自己用掉，都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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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妳媽媽還在外面耶，快把衣服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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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客廳，她的母親穿著圍裙正從廚房裡走了出來，臉上雖然是掛著微笑，但臉頰上還是帶著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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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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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剛回來，菜已經炒好了，等湯滾了就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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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慢慢的走近母親，小心翼翼的問：「媽媽，剛剛，應該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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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臉一下子變得紅透。「沒、沒啊，剛剛妳有聽到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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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慢慢地，一字一句的說：「如果，家裡還是有一些奇怪的聲音的話，媽媽也不會聽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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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當然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女人深吸了一口氣。「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依卉，你再幾個月就滿18歲了，媽媽尊重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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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媽。」她高興地抱著自己的母親。「媽人最好、最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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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孩子……」女人憐愛的摸著自己女孩的臉頰。「快去客廳坐好，陪老師聊聊天，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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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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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蹦蹦跳跳的坐在沙發上，她看著男人，扮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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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怡姐，我來幫你吧，總是讓妳一個人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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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老師你是客人，我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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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動作快。」男人走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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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打開了電視，電視的聲音很快就把對話聲壓了下去，她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零食吃了起來，桌上不知何時放了一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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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媽媽要給老師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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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廚房看了一眼，嘿嘿一聲，把果汁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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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汁的味道有點淡，她記得家裡的果汁應該沒有這麼淡，因為她喜歡喝甜的，媽媽從來沒買過無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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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會兒電視，手上的遙控器不停的轉台，始終沒有看到她有興趣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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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晚餐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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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那邊沒有回應，於是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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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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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從吧台探出頭來，說：「怎、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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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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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說再煮一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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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她搔了搔頭。「老師怎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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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應該是去上廁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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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她打了一個呵欠，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有點累。她揉了揉眼睛，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外衣脫掉，廚房是有點熱，但在1月的天氣下，流的汗似乎有點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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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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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女人的聲音有點大。「我是說，不用了，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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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了再跟我說。」她覺得腦袋很沉，似乎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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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很快地變成躺著，不知不覺間電視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皮也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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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小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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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多的捷運，滿滿都是剛放學的學生人潮，依卉好不容易擠了上去，像沙丁魚般隨著人群的浪潮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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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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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晚上晚飯前莫名的想睡開始，晚餐沒有吃，直接睡到了隔天早上，還是被母親叫醒的，今天整天都沒什麼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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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和老師做得太激烈的關係嗎？今天下面也有點腫腫的，還一直流出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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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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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屁股被捏了一下，她迅速地轉過頭，想要知道是誰，可是人實在太多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就像是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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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妳這樣說，老師也很想相信，可是妳沒有證據啊，我剛剛也去找警衛調監視器了，可是，剛好那個位置是看不到的，我們沒辦法懲罰他，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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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了今天她們導仔跟她說的話，她真後悔去找他告發那個噁爛男校工，他努力的想要裝出關心學生的表情，可是她還是看出來，他眼神中帶的不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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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也是男人。世界上的噁心男人為什麼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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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運到站，她準備要下車，門打開後，人流再度如浪潮般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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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一個女人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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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發出叫聲的女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上班族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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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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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有個男人摸了我的胸部。」她臉上滿是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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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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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像跑出去了。」她指向車門外的方向，那裡有幾十個男人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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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出門外，想確定是誰，但她沒有根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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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她注意到了一個男人，很高，幾乎有一百九，身材也很胖，穿著筆挺的西裝，明明是攝氏十度的冬日，卻不斷地拿著手帕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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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了一個人最少的出口，走得很快，下樓梯時皮鞋撞擊著地面的聲音咚咚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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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把手提包背在身上，急步向上，尾隨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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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見得有人在跟蹤他，他越走越快，最後開始奔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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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材很胖，跑了沒幾步就氣喘噓噓，依卉趕快地就跟上他，就在一個小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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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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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了他的衣袖，男人終於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長在臉上的皮肉看起來養尊處優，但斑駁的黑斑卻說明了他已經上了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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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剛剛在捷運裡性騷擾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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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故作鎮定，但臉上的汗卻不停地流出。「妳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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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摸了一個小姐的胸部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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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是學生吧，我看妳還小，可能還不知道，這樣子隨便污衊別人，可是會吃上官司的。今天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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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沒有讓他把話說完，他一直在注意，男人的手一邊拿著手帕，另一手拿著手機。她敏捷的伸手一把把手機搶了過來，速度快得他都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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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幹什麼，把手機還我！」老男人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嘯，又像個做錯事被發現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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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向後退了幾步，手機沒有上鎖，正處於拍攝狀態，他點開相簿，裡面果然有好幾張女人的裙底風光，還包括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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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果然是個死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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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我！」他撲了過來，女孩眼明腳快的像旁邊跳開，他整個人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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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證據，我要拿給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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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吞吞的爬起來，抬頭看著她，一臉的憤怒，然後，就在一瞬間，卻變成了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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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幹麻？」他又向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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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叫郭依卉？」老男人顫抖著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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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制服繡上的名字。「那又怎樣？我不怕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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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是不是叫郭詩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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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知道？」她真的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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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知道妳今年17歲，生日是3月2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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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為什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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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知道……你從小就沒了爸爸，也從來沒見過他。」他臉上帶著的不是得意的神情，而是一種落默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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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大了嘴，眼睛瞪的像隻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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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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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閉嘴！」她彷彿已經才到他下一句要說什麼。「我手機還給你，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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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記憶中，母親很少看到她父親的事，只說他們離婚了，爸爸現在在美國，是個成功的企業家，每年都會給贍養費給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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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想過爸爸長什麼樣子，一定是又高又帥吧，這樣才配得起氣質出眾、性格婉約又美麗動人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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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我是你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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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這個又老又肥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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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對，你才不是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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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他走向前。「我對不起妳跟妳媽媽，我也很努力的彌補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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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你才不是他，他才不是像你這種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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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力的大吼。只要她不承認，這一切就不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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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我一直很想見妳，見我自己的親生女兒，但詩怡從來不讓我見到妳……她說德國唸書，我還曾經想過去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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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流著眼淚，那看著他的眼神裡包含的情緒很複雜，那該是感動、高興，還是懊悔與痛苦，抑或是悲哀和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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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一絲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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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必須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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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臉上的笑容就像個慈詳的老爺爺，但依卉只是揮手撥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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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見到你，人渣、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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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丟向他，她轉身離開。一開始只是慢慢的走，然後越來越快，她再也不想留在這裡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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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力的奔馳著，她想知道答案，她必須問她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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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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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很平淡，像是沒發生什麼事一樣，如同重複了上千次的上學日子裡，脫下運動鞋放進鞋櫃裡，換上了舒適的室內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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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卉，回來啦。」母親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老師雖然出國七天，不能過來。不過他有交待，雖然今天他沒有來，但平常交待的作業還是要做，妳再一個月就要大考了，不能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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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和媽媽很好嗎？」依卉隨口回答著，打開了電視。她不知道該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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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卉……妳怎麼這麼問？」母親的身影從廚房裡走出。「媽媽和老師當然不錯啊，畢竟是同事，又、又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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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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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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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女人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沒有啊……還是學校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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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抬起原本低著的頭。「媽媽，我想妳一件事，妳可以誠實的回答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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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什麼事呢？媽媽不會騙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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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笑容有一點勉強。她果然瞞了一些什麼，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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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他……到底是誰？」她渴望知道，那身份證上始終空白的欄位該填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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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啊。我應該說過了，不是嗎？」她摸了摸了女孩的頭。「在妳很小的時候，我們就離婚了，他那時出了國，我們也很久沒有連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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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抓住了她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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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妳說過不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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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的母親，赤誠的眼神不給女人一點閃躲的空間。「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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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終還是移開了視線，輕輕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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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突然想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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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好像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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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露出的表情有點驚訝、又像是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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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那個男人是我的爸爸。我要親口聽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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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閉上了眼，淚水也滿溢出來，她伸手抱住了她，好一會兒，她才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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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是在我大二那年認識的，他那時是公司的總經理了，而我只是個暑期來的工讀生，平常跑跑腿、送個公文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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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老婆的感情不好，他常常因為這件事生悶氣，他還有一個女兒，但他女兒也跟他不好，喜歡待在媽媽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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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常常一個人獨來獨往。我有的時候會陪他聊聊，而他也對我很好，常常送我一些小東西，說是要獎勵我的。後來，他甚至偶而會邀請我單獨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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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依卉離開母親的懷抱，雙眼直直地盯著那張泛著淚光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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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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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只是輕輕搖搖頭，閉上眼，用手擦了擦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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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意識他想追求我時，我就開始逃避他，打工結束後，他追求得卻更為直接了，開始會到學校裡找我，我當然還是不斷地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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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傳了封簡訊給我，說，他只希望最後再和我吃一次飯，想和我聊聊，之後再也不會騷擾我。我心軟了，答應他這次的邀約。我以為那就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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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晚餐裡，他告訴我，他想和妻子離婚，他已經找律師在談了，他想和我結婚，他不想離開我。」母親自嘲的笑了笑。「我還記得，那戒指上的鑽石大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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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是拒絕了他，我不想破壞別人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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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為什麼還是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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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吸了一口鼻涕，聲音裡有著鼻音。「他在飲料裡下了藥，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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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很努力的讓眼淚不掉下，但她還是失敗了，正如她無法忘記那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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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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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這是她想到的第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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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很痛苦，我沒想到他會如此的喪心病狂。」她頓了頓。「尤其是當我看到驗孕棒上出現兩條線時，我覺得這個世界要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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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想過是不是要幫妳打掉，但我覺得，你是無辜的，妳是我的孩子，我想讓妳來到這個世界上。所以我休學了，把你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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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也不是真的垃圾到無可救藥，他曾經對我多次道歉，說那時的他只是太愛我了，想說這樣可以把我留下，也給了我經濟上的資助，這間房子，還有我們大部分的生活所需，都是他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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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來還是離婚了，他老婆也因此自殺，而因為發生這件醜聞，他被董事會開除，之後他也沒有再騷擾我，這就是全部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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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張面紙，擤了擤鼻涕，兩人也因此沉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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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卉看著她的母親，想從那表情裡看出一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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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媽媽，妳還恨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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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一點吧，不過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很多事情也都該放下了。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妳和他的女兒，你們都是無辜的，妳沒了爸爸，她也沒了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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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媽媽你才是受害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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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我有了妳，不是嗎？」她露出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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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依卉走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呆呆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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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那個老男人給的，那個偷拍裙底的噁心男人，強暴了她母親的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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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是個強暴犯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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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亂成一團，她想找人聊聊，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是她的男友，也是她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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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手機想撥給他，卻想到他現在已經出國了，聯絡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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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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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手機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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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我怎麼唸得下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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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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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她睡眼惺忪地拿起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七點半讓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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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為什麼母親沒有叫醒她，她也沒有時間去想，從床上彈起來後，飛也似地衝了進浴室裡洗臉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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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脫下身上的睡衣，換上制服，再把今天會用到的參考書塞進書包裡，整套動作一起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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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樓梯，客廳裡卻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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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出門了嗎？」」她摸黑找到了開關，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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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沒有東西，只有一杯水，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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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早餐、沒有紙條。她拿起手機，點開和媽媽的訊息頁，依然停在昨天的對話，沒有任何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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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主臥室，門只輕輕掩上，沒有關起來，門縫裡流出的空氣讓她感到一陣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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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暖氣。依卉覺得越來越奇怪了，媽媽是很節省的人，印象中，自從和自己分房睡之後，她就不曾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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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走了沒幾步，腳上就勾到了一件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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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件蕾絲丁字褲，黑色的，布料少得可憐，僅僅只是為了取悅男人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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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會穿這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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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著膽，走更進去，來到母親的床邊。她果然還在睡，長長的黑髮散落在床上，那赤裸著的身體讓她微微紅了臉，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定睛看了看，冬日的陽光斜灑在她的豐滿的乳房上，，白皙的肌膚帶著些許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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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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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想裸睡又怕太冷才開暖氣的吧，看著發出嗡嗡聲的主機，她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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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醒她吧。她準備離開，但床上的女人動了一下，讓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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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看了一眼她，這時候的她，棉被被踢到一邊，讓她得以看到她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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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臀部上有著紅色的手印，雖然不明顯，但色差的對比還是讓她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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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處的毛除得很乾淨，下體顯得有些紅腫，而床單上那一點又一點的污漬的痕跡更是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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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昨晚和男人做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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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開垃圾桶，裡面有一堆的衛生紙，她沒有大膽到去拿起來看，但的確沒有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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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難道……。她走近了一步，女人的大腿上還有些體液乾涸後的痕跡，似乎像是從陰道裡流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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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會這麼不檢點，而這時她更發現，母親是化了妝的，甚至在手指和腳趾上都塗上裸色的指甲油，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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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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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床邊，搖了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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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只是應了聲，翻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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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起床了！」這次她大力地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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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卉卉？」她瞇著眼，還沒適應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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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依卉努力地擠出了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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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嚇了一跳，抓起棉被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對、對不起，卉卉，我睡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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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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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媽媽來不及準備早餐了，妳從我皮包裡拿點錢去買吧。」她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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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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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媽媽不會講這件事，但她卻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妳昨晚和男人做愛，還沒用保險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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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快去上學吧，我、我還要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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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眼睛瞥了一眼床上和丁字褲成對的胸罩，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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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步，她還是忍不住說：「媽，妳如果有了新的對象，可以讓我知道，我會很期待見到新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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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下下。女人終於回答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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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她隨手關上房門，大力地抓了抓自己染著棕色的及肩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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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又想起了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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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依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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