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奇遇傳》 - 第一回家道中落

第一章奇遇之章

第一回家道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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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大爺，請隨便坐！」店小二用身上那殘舊而乾淨的抹布，把木櫈抹得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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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帥氣的少年端正地坐在木櫈上，身後站著幾名身材魁梧的大漢，大漢們目露凶光，他們的太陽穴都高高鼓起，可見練了一身強橫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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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公子，希望你能夠和我們黃家合作做這門生意……」甚是恭敬的大叔還沒把話說完，這名喚作櫟陽緣的小子便大力地拍了木檯一下，嚇得那大叔不敢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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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世伯，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利潤方面……我七、你三！」櫟陽緣用穿透人心的目光看著黃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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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三？這樣的話我又如何發薪水給伙計們？就算我不賺錢，他們也得糊口！」黃大叔急得冷汗冒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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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你的問題。我要的酒和菜呢？這麼久還未送來？」櫟陽緣怒瞪身後的大漢，大漢嚇得雙腳一軟，隨即在店內四處破壞，把所有的木檯、木櫈打爛，客人都被大漢嚇跑，只剩下滿地的檯櫈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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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深怕不幫老闆洩忿的話，倒楣的人就會變作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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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跑了出來，跪在櫟陽緣身旁，「櫟陽大爺，對不起！我們只是小本經營，有甚麼得罪請多多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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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掛著一抹邪笑，伸出一隻腳，「我的鞋好像有點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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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用衣袖上為櫟陽緣拭擦鞋面，櫟陽緣隨即仰頭大笑，把一袋白銀掉到檯上，接著起身離去。老闆拿了那袋白銀，還不停說著謝謝大爺、謝謝大爺，不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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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回頭說：「黃世伯，我七你三，好好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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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這氣焰小子離開，黃大叔只能憤慨地緊握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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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生於櫟陽城中最富有的家族——櫟陽家，他是櫟陽家的九代單傳，所有長輩份外疼愛這名少年，他想要甚麼就給他甚麼，為了保護重要的子嗣，當家嚴禁他學習武功，免得他練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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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投放了大量資源來訓練他成為下一任當家，讓他好好學習經商之道，更聘請了不少江湖中著名的俠士來擔當他的近身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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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行事囂張拔扈、目中無人，在城內早已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只不過櫟陽家掌握了城中九成產業，普通市民乃至是其他的商賈亦只能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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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酒家後，櫟陽緣回到那豪華的大宅中，剛踏進家門便有數十名侍婢於左右排成兩行，齊呼歡迎，櫟陽緣在侍婢之間步進大廳，乖巧地坐在那大餐桌前，靜候今天的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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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緣兒，今天的事順利嗎？」徐徐步出大廳的老年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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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是櫟陽家的當家，也就是櫟陽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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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一切都很順利，黃世伯想跟我們合作做生意，假若事成，我們將會得到很豐厚的回報！」櫟陽緣興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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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突然有一大班官兵走進來，「快把這裏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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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家丁緊張地跑進來，「老爺，官府說我們私通邪教，要把我們抄家滅族，念在我們每年皆準時進貢，朝廷決定網開一面，只抄家，不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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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麼？」櫟陽緣父親嚇得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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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地方官竟敢來我家放肆？」櫟陽緣帶著身後的護衛走出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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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櫟陽緣的是數十名官兵，櫟陽緣走到領隊的捕快面前，狠狠地賞他一巴掌，其他官兵馬上拔劍上前，櫟陽緣身後的保鑣同時走過來，把那些官兵都制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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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竟敢來我家放肆？是吃了豹子膽嗎？」櫟陽緣咆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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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捕快輕撫被打得通紅的臉頰，「櫟陽緣，這道命令是皇帝直接頒布的，你這樣做是違抗皇命，乃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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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命？我不信！」就在櫟陽緣想再賞他一巴掌的時候，數名身穿紫衣的人從牆外「飛」了進來，一手就把櫟陽緣按在地上，幾名保鑣亦同時被輕易制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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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紫衣禁衛？」櫟陽緣不敢相信竟然有紫衣禁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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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衣禁衛是皇帝從各大門派徵召的高手，直屬於皇帝，負責保護皇帝及為皇帝執行任務，他們都是在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伴隨紫衣禁衛的出現，代表捕快所說的不是謊言，皇帝真的要把他們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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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的櫟陽緣被壓在地上，眼看家中侍從被嚇得雞飛狗走，家中的大小傢俱、財產皆被官兵抬走，一切一切都被沒收，家父更被氣得當場吐血身亡，今早的大少爺轉眼間就變得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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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此大宅已屬於國家，快把閒雜人等趕出去。」捕快負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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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兵抬起櫟陽緣，把他當成垃圾般掉出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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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趕出來的櫟陽緣踡縮在街角，豈料引來一大堆人圍觀，人群中不斷傳出難堪的風涼話，嘲笑他終於有這一天，還有人向他吐口水、掉雞蛋，很多受過他氣的人聞風而至，趕來看看這個少爺有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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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態炎涼，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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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人群漸漸散去，只剩下仍踡縮在街角的櫟陽緣，他面前站著一個大叔，是今早見過面的黃世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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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我以白金一兩請你來我家當家丁，如何？」黃大叔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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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看到眼前這大叔，心中氣焰再次燃起，「一兩？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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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大叔大笑，「哈哈哈，你這身世一兩也多給你了，你試試去找找看，看看有沒有人會聘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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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心中暗想，他跟城中所有人都有結怨，現在身無分文，根本沒有本錢東山再起，或許黃世伯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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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做。」櫟陽緣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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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大叔用力踩踏櫟陽緣的手，「你剛剛說甚麼？我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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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的淚水一湧而出，大喊：「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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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家的九代單傳竟落得如斯田地，以往的他雖然不至於能夠呼風喚雨，但是在櫟陽城內算得上是一個小霸王，想做甚麼就做甚麼，連官府也奈何他不得，如今卻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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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櫟陽緣跟隨黃大叔去到黃家，黃家雖然比不上櫟陽家，但是比起一般富商，黃家的大宅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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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下人把櫟陽緣帶到家丁的宿舍，他獲分派到一個床位，換上家丁服後，便正式成為了黃家的家丁。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清洗茅廁，堂堂櫟陽家大少爺竟然淪為下人，可說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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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日子，黃大叔常常借機挖苦櫟陽緣，他卻不能抱怨，只能默默忍受，他知道這是他的果報，當天他如何對待別人，今日別人就如何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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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櫟陽緣正在打掃客廳，不小心把名貴的花瓶撞掉，怒氣沖沖的黃大叔立刻拿出粗大的木條，狠狠地打在櫟陽緣的身上，把櫟陽緣的幼嫩肌膚打得皮開肉綻，然而這些都只是皮肉傷，比起其他家丁和外人的閒話，算不上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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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家道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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