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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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陽光微微東昇,現在距離五點還有十分鐘。數名鐵壁秩序的士兵快速地從防線的壕溝崗位上退回防空洞。他們只知道在上級所說的大轟炸後,將要發起進攻。
「感到榮幸吧!昇陽行動將會是我們展開反擊的號角。諸君,在警報停止前,千萬不要離開掩體,也不准向共和國所在的方向觀看。警報結束後,就遵照著你們長官的指示,向前突進!
對於共和國,不需要有任何的憐憫、不需要有任何的包容。在他們拋棄道德背叛我國、利用我們的信任殘殺我們的弟兄後。人道的大義便已不復使用在他們身上!」團長的聲音隨著廣播器發出。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pBTowWXyX
各個鐵壁秩序的士兵們感到榮耀、興奮和渴望復仇的熱血。他們終於可以為數個月前被夜襲的同胞們報一箭之仇。這幾個月來,他們一直在這個防線抵擋共和國軍隊的攻勢。不得不龜縮於這腐臭潮濕的壕溝。他們檢查身上的裝備,吞下軍醫前一晚發放的藥丸,上面寫著是帝國生產的。不過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戴好自己的防毒面具。
馬克思特遣隊在這場行動中負責護衛東方集團軍的右翼,確保東方集團軍主力的側翼不受其他干擾。不過比起守護友軍,上校還有其他心事。
七下猛烈的巨響從遠處傳來,感覺像雷神知道他們的情緒,感同身受的用毀滅世界的力量重擊凡間。
警報停止,廣播器發出攻擊號角。「復仇時刻已到!」團長大吼著。士兵們拿著突擊步槍衝出防空洞跳上裝甲車,豹式戰車和虎式戰車還有帝王之虎在前方開路。馬克思感到惆悵,雖然能夠指揮一個混合戰車營是一股莫大的榮幸,但要是善於指揮步兵作戰的學弟還在的話,就可以並肩作戰了。
數個月前,共和國和帝國叛軍夜襲入侵鐵壁秩序的領土。那天晚上便有五萬多人的傷亡。其中,也包含了馬克思的學弟。雖然學弟天賦異稟,但卻不惹人忌妒。這位堪稱軍中明日之星的翹楚,卻在婚前兩個禮拜中死於偷襲。
馬克思永遠忘不了當時見到學弟屍體被帝國叛軍糟蹋的模樣:右半邊的臉蛋被燒致焦黑,身體的正中間直接被刺刀捅穿,開腸剖肚。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ABYnCDje
復仇的火焰在每個官兵心中熊熊燃燒,他們都有弟兄在數個月前死於那場夜襲。但這股憤怒中不只有復仇,還有背叛和隱忍長期嘲弄的慍怒。鐵壁秩序為了在戰略上取得優勢,而和表面上中立的尼魯華勒共和國暗通款曲、互通有無。而共和國的大總統卻為了穩固統治,激起民族情緒。常有情緒過於激動的共和國公民透過報紙和無線電對外透過非常沒有禮貌的言語對鐵壁秩序進行羞辱。
為了國家能否生存,大多數的鐵壁秩序公民尚且用理智管控住情緒數年之久。但是那場趁人之危的偷襲?就連鐵壁秩序的高層也無法容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輛龐然大物從這群裝甲部隊旁駛過,士兵們訝異不已,他們以為是傳說的超級陸地巡洋艦竟然在眼前出現。所有人的士氣大增,只在藍圖和報紙上宣傳的不可能在現實中存在的武器,竟然與他們並肩作戰。
二十個戰略轟炸機以四個整齊的雁型陣朝目的地飛去,機尾的拉煙層如同梳子一樣排列整齊。二十道細線,卻展現出簡潔有力的氣魄,與毀滅的寧靜。
兩架落單的輕型戰鬥機自北方匆忙趕來,急忙組成編隊後,不自量力朝著轟炸機群攔截。由夕文和鐵壁秩序兩兩組成的強襲機小隊迅速從雲層中竄出,密集的機炮直接將偵察機轟成殘渣,撕碎尼魯華勒空軍的抵抗。
機動步兵們發出歡呼,為陸地的霸主和空中騎士團喝采。
馬克思上校感到一絲擔憂,因為他知道陸地巡洋艦並非國家的底牌,他的權限讓他在一個禮拜前已得知東方集團軍有這個兵器可以使用。但國家的王牌肯定比這十六輛戰車還重要。究竟是什麼樣的兵器,能夠超越陸地巡洋艦?並且能讓鐵壁秩序在這幾個月的停滯中有所突破?而且詭異的是,上級好像在隱瞞某些事情,像是為什麼沒有來自本國的支援兵力等問題。
幾輛帝國生產的雪曼坦克上漆著共和國國徽,被拋甩砸毀到龍牙上。究竟是什麼樣的爆炸威力,才能把一輛中型坦克轟飛到這裡?上面的屍體已經被高溫融化,留下黑色的人影。猶如靈魂被封印進這台機器上,對著陽間的活人哀嚎著。
太陽升起,士兵們別開視線,往共和國之前的防線望去,只見一百公里開外,有七道蘑菇雲緩慢升起。三朵在中央,左右兩邊則是各兩朵。
這,就是昇陽行動。也是後人在史書記載在這顆星球上投入核武的大規模戰役。幾個月前的吉爾迦美什攻勢相比之下就顯得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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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壁秩序指揮部
「經濟部長,和帝國官員預定的通話時間到了。」
「謝謝你的提醒。」邁耶朝秘書微笑,同時打開帝國給予的通訊裝置。
一個穿著沒有官階軍服的帝國官員,十分端正地站著。由於光線的照射角度,並不能看清楚勳爵的面容。
「你好,帝國勳爵。你們的皇帝還好嗎?」邁耶非常慎重地問候。平時聯絡的都是和帝國皇帝或是帝國元帥直接通訊,但上次發生刺殺後,便改成這位勳爵負責聯繫。
上次三國首長會面時,這位勳爵雖然只透過全息投影出席,但可以從氣魄身上感覺到滿滿的殺意。如今勳爵的身上並未散發戾氣,卻反而透露出一股哀傷憂鬱的氣息。
「謝謝你的關心,他和聯邦的最高領導都鈞安。」
「這次前來,是計畫上有什麼變化嗎?」
「關於帝國那支由克爾親王統御的叛軍,我已經查出大致的位置。」
「你希望我們活捉嗎?」
「那倒是不必,對我而言他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棋子。我不希望盟國的士兵為此猶豫而斷送性命。我只需要他們的位置就好,我自有妙計可以招安他們。」
「我很好奇,先生。」經濟部長困惑地問:「你為何如此地自信能夠朝翔他們?」
「他會聽從的。」勳爵說出最後一句:「他將會是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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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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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迪感覺有人在拉扯自己的手臂,從昏迷中驚醒。克爾親王正在將他從瓦礫堆中救出。林根所設計的防空堡壘真的很堅固,在距離原子彈爆炸的三十公里外還能維持大概結構。不過設施內的人們沒那麼幸運,大多數都受到衝擊波在室內的震盪來回造成的嚴重傷害。只有少數站哨和開會的帝國騎士有身穿動力板甲緩衝傷害。
克爾親王拍去姪子臉上的灰塵,從眼神中顯露如同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擔憂。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7bKDwGerU
「發生什麼事?我昏迷多久了?」寇迪模模糊糊的問,這數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雖然能讓二十歲的他見怪不怪。不過剛才的衝擊波他可是第一次遇到。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T4Z4BPbGe
「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左右,鐵壁秩序使用了原子彈。」克爾公爵說,他那四十多歲不帶一絲情緒的臉在這混亂的情況中重新恢復冷靜。不,應該說克爾公爵到共和國之前已經失去情感了嗎?寇迪這樣想著。
見到寇迪身體無恙後,前帝國情報局長便去指揮其餘的搜救行動。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vFrzx5QU2
「啊啊啊啊啊!」斯東公爵自行掙脫壓在身上的巨石破土而出,像個沒事人一樣。這傢伙是怪物吧?寇迪心想,明明也一樣才二十歲而已。開國元帥的後代遺傳也太強大了。更何況他身上沒穿動力板甲。1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tWnnG7UAn
「士官長!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個女騎士哭喊著跑來,兩手和袖口都是灰塵和傷口。「吵死了!我又沒死。」「可是,可是我找你找了好久......」「我命令妳不准哭!」「遵…遵命。」斯東轉身離開,去找尋自己的裝備,副官緊緊跟著士官長,試圖在手上的醫療包中挑選合適的器材。
「納爾遜人呢?」寇迪問旁邊的士兵。
「我在這裡,我剛才去外面和塔頂確認狀況。」納爾遜臉上和寇迪一樣,臉上稍微有擦傷。
「准尉…閣下,請你們先療傷吧。」一旁的醫護兵看到寇迪的臉,連忙改正自己的措辭。
「寇迪公爵和我身無大礙,其他人更需要你們的救助。」納爾遜命令,並把濕毛巾遞給寇迪。「誰能拿地圖給我?」
納爾遜將地圖攤開在桌上,寇迪則將六角兵棋拿來。
「根據偵查兵的回報,目前鐵壁秩序在東、西和中央的城市使用原子彈。我認為這三個破口處會成為鐵壁秩序裝甲軍團的突破口。」
「不可能!鐵壁秩序之前沒有制空權,他們的飛彈基地也都被全數破壞了。」共和國的上校插嘴反駁。的確,在第一晚的夜襲中,鐵壁秩序大部分的空軍基地和兩座飛彈基地已經被破壞殆盡。至今也沒有完全恢復所有的設施。「現在只要等前線將無線電修好,我們就可以重新取得聯繫!」
「上校……無線電好像沒辦法和前線、和重點城市聯絡。而且原子彈造成的輻射也會影響通訊……」旁邊的中士唯唯諾諾地回答。
「我們的雷達可沒發現任何升空的飛彈!」
「會不會是用地鐵?」寇迪語出驚人地說。「當初鐵壁秩序展開復仇行動時,用地鐵運送突擊部隊入侵過那三個城市。你們的憲兵當時將地鐵封鎖住。所以鐵壁秩序可能在下面埋藏著原子彈。」
寇迪和納爾遜、斯東都記得當時的景象。當時共和國在夜襲後假裝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共和國的市民們也被蒙在鼓底,照常的搭乘地鐵。直到鐵壁秩序察覺到真相後憤怒的派遣部隊。
共和國的憲兵們在得知入侵行動後,二話不說地就將地鐵站盡數爆破、用坦克轟擊。將上百人埋藏在地底下。之後又用各種廢棄的化學藥物倒在廢墟上面,殺死和阻止可能的活人。
被混凝土封死的地鐵站雖然能夠阻止步兵入侵,但這樣使用原子彈還是其他人未曾想過的。另外,爆炸的衝擊波被封印在土地中迴盪的破壞力,遠勝過在空中引爆後散失的數倍衝擊波。
「查明爆炸的真實性,就交給共和國的參謀部。我們該立刻做的是擬定臨時應對鐵壁秩序的進攻。」要不是克爾親王出聲,共和國的上校肯定會往到原子彈的投放方式鑽牛角尖,而不是制定現在的應對計畫。
「我們的位置在中央和東方的城市之間稍微向北二十公里,鐵壁秩序應該會分成三個集團軍,以慣用的閃擊戰模式穿越城市廢墟,藉此從後方包圍可能被切成四段的西部防線。算上暴風雪造成的交通困難,裝甲集團軍很有可能在八個小時,不,可能會在五個小時內就和前線交戰。」克爾認真地分析和推論。
「你是弱智嗎?變成廢墟的城市會導致戰車及裝甲車難以通過。我國的防線依然堅不可摧,別忘了西部防線可是你們的林根設計的!」共和國上校大言不慚的說。
「在之前的確如此,但是請你不要忘記,共和國的預備部隊大多為了躲避暴風雪而進入城市內部修整。我認為西部防線如今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力來防守。先前人員狀態全滿的狀態下你們就已經防守得十分困難了,你竟然覺得現在缺少中央指揮和後方火炮部隊協調的狀態下,竟然可以成功堅守?」
上校被公爵兌得啞口無言,其餘軍官覺得心中舒暢多了。要不是這個上校平常過於囂張無理,他們才不會對於自己上司被駁倒感到暗爽。
其餘的下級共和國軍官面露愁容,自從戰爭爆發以來,共和國只贏過三、四場戰役。年輕的帝國公爵為他們感到惋惜,因為只要是正常且有愛國心的軍人,必然會因為不停地戰敗而喪失自尊心。
「既然你那麼厲害,你倒是說說有無良策?」上校不服氣地說。
「你負責廣播與聯絡,以我的名義讓前線的部隊撤退集結到防空堡壘後,再進行後撤。繼續待在西部防線裡面只會被分割包圍殲滅。」
「沒有部隊固守在防線上,你又如何防止被追擊呢?」上校直接打斷親王。
「納爾遜會加強堡壘周邊防禦工事的人力,斯東負責到前線去協助殿後。」
克爾親王停緩,看著寇迪。公爵思索著自己會得到什麼任務。
「寇迪。」「在!」「好,很有精神。你的震爆連負責協助納爾遜。」「了解!」
親王的直屬騎士們走了過來示意已經整裝完畢。「我會帶領兩個帝國騎兵營,南下阻滯鐵壁秩序的進攻。你們務必要快速撤離。」
「你要去哪裡?」上校問,非常不情願克爾直接帶走一千兩百名騎士。
「阻滯可能北上的鐵壁秩序部隊,救援在前線的部隊。」
「你再過去也不過是徒增損失。死多少人就用多少人上來填補。」
「你每多救一名士兵,國家就能少命令三名年輕人去死。你現在可以做的,就是去照我的吩咐,盡速連繫其他部隊。」公爵一邊上馬,一邊斥責這位上校。
寇迪心想,要是瓦蒂雷還在就好了。她可是隊伍的後勤參謀。並對接下來這位上校的指揮效率感到擔憂。
如果說是以前,寇迪肯定會對和鐵壁秩序戰鬥感到興奮。但是經歷過幾個月的戰鬥後,殘酷的現實徹底澆熄了他的狂熱。
「這不是我想追求的。」他喃喃自語。對於現在自己是帝國叛軍的身分同時和帝國、鐵壁秩序以及聯邦交戰感到痛苦。
「我要活下去,向皇帝證明我的忠誠。彗星賢者,求你賜予我們智慧。初始皇帝,求你給予我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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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迪,可以徵用你的一個火箭炮班嗎?」斯東說。
「我只剩下三個火箭炮班,這是納爾遜的命令嗎?」
「他要我南下,去靠近前線的中繼基地支援那兩個步兵連撤退。」
「好吧,我叫馬可來協助你。」寇迪說完,拍拍身旁副官的肩膀。
「殿下,馬可已經……」接替馬可的副官驚恐的回答「進入英靈殿了。」
寇迪還沒從損失好友的情況下恢復精神狀態,多次認為馬可還活著。
「……這樣啊,那派博克去協助。他的班總是處於待命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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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爾遜正在指揮步兵們加強防禦工事,看到帝國騎士、武卒和銳士齊心協力真是一個特別的場面。南方的森林和原子彈產生的迷霧成了一個遮罩,有效視野大概只剩下半公里,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個軍官走了過來,拿著兩杯熱咖啡。「閣下,請用吧。」
「諾,謝謝你。」寇迪接下這杯咖啡,自己的部屬也在旁邊養精蓄銳,為了等會的戰鬥進行預備。
「這是我們的國土,該由我們來為其流血,而不是你們。」尼魯華勒軍官說。
「克爾親王和大總統的契約,就是我們要和你們共同作戰的依據。」
「唉,你們帝國人視契約的遵守大於珍惜性命。為了遵守契約內容而付出一切甚至賣命,這也是令我們心理不能理解的。
倘若我們的社會能有十分之一你們的信用而互相信任,不至猜疑。政府也不至於要靠假新聞來欺騙民眾,甚至發動對鐵壁秩序的戰爭來團結內部。」
「你說這些話,難到不怕被消失嗎?」
「在死之前,體驗到言論上的自由,也值得了。真是諷刺,你們是中央帝制集權,我們則號稱是民主國家。」軍官不屑地斜眼掃過防空堡壘牆上的標語:民主、自由言論。
「你還有家人。」
「我的老家,是在煌洲高地西部的平原上。」
「這樣啊……我很抱歉。」
「抱歉什麼,你覺得你們帝國會放毒氣嗎?別太相信我們的報紙和廣播啊。還黑玫瑰的錯,真把我們當智障嗎?如果真是帝國放的,那原本的守軍怎麼沒有死去?又或者,是守軍太無能才讓帝國得逞?西部守軍連根毛都沒損失,當地人民就死掉上百萬人。」
「要來點赫克利消消氣嗎?」寇迪掏出自己的帝國軍糧說,這咖啡色的塊狀軍糧嘗起來甜甜的,與其說是正餐,更多人拿來當作甜點或是調味料。
「不用不用,我還要操作無線電。吃赫克利對我有生命危險啊!」
「那就不強迫了。你這把步槍好像我國舊款的六五凱二啊。」
「哈哈,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我和一個政治指導員那裏打麻將贏來的。」
「保養得真好。」
「那當然,她不只可以當步槍,也能當衝鋒槍用。戰爭結束後,我要拿來當傳家寶。只是子彈取得困難,我現在只有四個彈匣。」
「我可以給你兩個彈匣,今天聊得很開心。我該走了。」
軍官看了看手錶。「我的休息時間也結束了。再見,帝國的騎士。」
「再見,勇敢的軍官」
「對了,作為兩個彈匣的感謝,順帶一提。我們那個該死的上司,有私藏三輛戰車要用來準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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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堡壘的物資極為充沛,因為這個要塞除了監視空中與防空任務外,還具有物資中轉站與維修廠的功用。北方的道路連接著火車站,能夠將前線所需的物資運送過來,再交由上校去分配。
上校雖然在軍事上無能,不過對於後勤與文書還有軍中的政治卻十分敏銳。這也是為何上校會在此指揮的原因。因為軍中各個派系都和他有深交,上校也不會刻意扣押要往前線的物資。
寇迪走到納爾遜身邊,觀察防禦工事的加強作業。
防空堡壘原本只有兩條壕溝環繞,現在則增加了前後壕溝的連接通道,變成”工工工”字形。原本要廢棄的物資木箱被擺放整齊,士兵們推著推車,將一桶桶碎石砂土倒入木箱長城內。
除了反坦克地雷外,還額外埋下新的兩種大型地雷,它們被細心掩蓋,先前預備的反人員地雷則是拔除掉引信。寇迪由衷佩服納爾遜的遠見,在一個禮拜前就部屬好地雷,今天工兵只要拔除引信就能防範敵軍。
重機槍和機砲被仔細配置,能夠互相提供火力點。而輕機槍則交給共和國的銳士們使用。目前只有四個從堡壘上拆卸下來的機砲。萬幸的是,許多剛維修好的重機槍還沒運送到前線,這使得戰壕內的火力點增加到二十幾個可以使用重機槍。雖然帝國騎士有自己的機關槍,但納爾遜和斯東都不同意用作定點防禦火力。
在壕溝和機槍火力點的中間,分別有三個主要反擊陣地。這些陣地由反戰車砲和沙包、艾賽克斯沙包箱構成。這些臨時陣地可以容納一個連的兵力、防範迫擊砲的攻擊,除非遭受重型榴彈砲轟擊。
「納爾遜,我又從共和國那裏得到兩台雪曼。還有一輛戰車,不過正在加緊維修。」
「那兩台戰車交給你了,你再決定要不要給斯東。」
寇迪好奇的問。「為什麼主要反擊陣地是呈現正三角A型而非教科書上的倒三角V型?」
「我認為如果使用倒三角面對鐵壁秩序,那麼就只有一個預備隊可以進行反擊,但我們並沒有側翼友軍可以掩護我們,所以我認為風險極高。
但若用正三角的方式配置三個陣地,兩個後方預備的主要陣地則可以在鐵壁秩序發起側面襲擊時進行反擊。」納爾遜指著在前線的主要陣地說,第一個主要陣地的側翼則由前後兩個壕溝所保護住,面對小股兵力的騷擾不必被分神轉移注意力。
「反戰車火力需要加強嗎?」寇迪問,目前的防禦只有四門反戰車砲和兩門八八防空砲。和機槍不同,直射火炮都會加緊維修後迅速送回前線。
「你的部隊就好好待命,他們可是緊要關頭的王牌。如果艾賽克斯沙包箱還有的話,再通知我一聲吧。」
帝國騎兵從南邊的森林衝出,聖術在空中亮相,呈現一個風暴的樣子,表明友軍的身分。
「護國公爵斯東回來了。」一名騎士喊道。
斯東滿頭大汗,從鐵騎上下來。動力板甲上都是長長的彈痕。
「發生什麼事了?」納爾遜問。
「我們遇到一個先鋒部隊,其中有四輛四號戰車,不過我們用雲爆火箭彈突襲摧毀兩台,還有殺傷不少鐵壁秩序步兵。但是還沒連絡上共和國的兩個步兵連。我們只看到他們在和約有一個裝甲步兵連作戰,並在我們趕上前往西邊撤退。」
「這不像你們平常的水平,鐵壁秩序有秘密武器嗎?」寇迪問。
「不是鐵壁秩序的,而是我們的問題。」天不怕地不怕的斯東冷汗直流。
納爾遜和寇迪也感受到一股殺意。
「我的……刺刀……」賽莉西亞,那位常常跟在斯東旁邊溫柔婉約的副官,眼神中充滿殺意,面露凶光。右手的特九一突擊步槍,上面的刺刀斷裂。左手則抓著一個倒楣的坦克車長,可憐的日耳曼人,他的臉已經凹陷進去。
「副連長,維修部請往這裡走。」
「好……」惡鬼轉換方向。
營長和兩個連長都鬆了一口氣。
「納爾遜,你的刺刀可以先借我嗎?」斯東小聲地說。「我在揮舞步槍時打到賽莉西亞的刺刀。」
「要是她發現我的刺刀斷了,我會發生什麼事?」
「毫無痛覺的被瞬間殺死?」
「我可不想要死無全屍啊,你不是頂多被揍個半死嗎?。」
「半死不活很痛诶。」
兩輛四號戰車沖出森林,大批的步兵在後面跟上。
兩門反戰車砲立刻開火,將其中一輛戰車摧毀。機槍陣地和武卒們在敵人衝到一百公尺處時才全面開火,直接射死幾十名裝甲步兵,逼迫他們撤退。
最後一輛戰車射出煙霧彈後,迅速倒車。兩發反坦克炮彈穿透煙霧,發出落空的寂靜。
「停止追擊!加強你們位置的掩蔽,敵人的主力部隊還沒到來。」納爾遜下令。各散兵坑和戰壕的帝國騎士比手畫腳的和已經追出去的銳士們溝通。
「杜達、理查你們各往東西去一探究竟。查看有無側面的敵軍來襲。」
納爾遜宣告後,聖術在約莫十公尺的半空中亮出這兩人的家徽和側翼巡邏符號。寇迪看見左右兩側也閃出兩個回應的聖術後,便有兩個排的帝國騎士急速往東西兩側去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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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次四號戰車的突擊後,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這種明明知道戰爭已經打響,卻一直警戒敵人隨時進犯的緊繃感,總是難熬。
躲在掩蔽物後的士兵們眼睛緊盯著灰霧瀰漫的樹林,想要在發現敵人的第一時間後,立刻回報。
「納爾遜特級准尉,理查連長要我轉告,工兵排的作業已經完成七成了。」一個傳令兵說。
「叫掩體那裏的一個工兵排停下工作,去北方協助遲滯作業。」納爾遜看著地圖回應。
「要不要把負責警戒的兩個步兵排召回?」寇迪問。
「還不需要,等他們做好斷後工作後。我們就能撤退回北方了。如果三個小時內還沒有任何部隊從前線撤退至此,那我們就要撤退了。」
納爾遜轉過頭,跟旁邊的共和國軍官說:「告訴你們上校,準備撤離作業。」
「我這就去轉告他的副官。」軍官冷笑道。顯然這些軍官都明白這座基地的實際運作如何。
「空襲!」有人警告。
兩架戰術轟炸機發出刺耳的咆嘯,扔下重磅炸彈和射出十幾枚火箭彈。兩個刻意怠慢佈置偽裝網的虛假反坦克火砲陣地慘遭轟擊。
「防空炮呢?你他娘的為什麼防空砲沒動作!警報也沒響?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啊?」一名共和國軍官狂怒。
「長官,我們的迫擊砲陣地被火箭彈摧毀了!」「該死!」
防空炮這才姍姍來遲地啟動。
以空襲為信號,約莫三十多輛戰車衝出森林,後面也跟著十幾輛裝甲車、約莫兩個營的步兵。
「我操你媽媽的,這要打個屁!」一個新兵武卒低聲咒罵。
「十二輛四號、虎式和帝虎各兩輛、八輛東風防空砲。反戰車砲兵,等到敵軍進入五百公尺後再集中攻擊虎式與帝虎,接著先攻擊左右兩側的戰車。」納爾遜透過電話下令。
各式反戰車砲一齊開火,一輛虎式履帶斷開停駛,五枚砲彈分布在兩台帝虎上敬未傷分毫。
四輛四輛重型戰車停下後反擊,其他的四號戰車拋射煙霧彈後繼續推進,想要往側翼包圍。
八八砲持續朝重型戰車射擊,反戰車砲則改成阻止四號戰車前進。鐵壁步兵離開四號戰車後方,採躍進前進。
各式原本埋藏好的地雷被引爆,原先要送往前線的砲彈、炸藥現在都用另一種方式為國效力。一顆顆直徑約三公尺的橘紅小太陽發出炙熱灼焰,寇迪感到有成就感,那是連上爆破士官的傑作:赫克利地雷。不過也意味著一百人份的口糧直接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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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壁秩序的步兵主力進攻因為地雷攔阻而被遏制,現在就等待戰車從側翼砲殲除去火力點後,再靠工兵幫忙推進戰線。一枚枚煙霧彈被扔出,為步兵提供遮蔽。
一個衝擊波直接轟削掉正前方的防禦陣地,緊接著第二、三發轟擊在防空堡壘上,第四發則打在堡壘左側的地上。猶如天神朝地上揮鞭,留下巨大的刮痕。數名士兵從防空塔上摔落,寇迪和納爾遜連忙撲倒旁邊的軍官,閃避被震落的機砲、沙包。
同胞的血肉和手腳殘肢沾黏在軍官們身上,幾個通訊士官已經受到精神上的衝擊而失去神智。
「不是榴彈砲或重型火砲。」寇迪將心智拉回,直接分析。「是攻城虎,下次射擊可能是十五分鐘後。」
「幫我用無線電連絡杜達和理查,問清現況和要求他們繞越,迂迴到敵軍後方。」納爾遜說。
「遵命,指揮官。問清現況、迂迴攻擊敵軍後方。」倖存的翻譯,一個亞華人傳令兵神經兮兮的口述,轉身後用雙手拍拍自己的臉振作。
帝國騎士和精準射手用特九一突擊步槍點射,在兩百公尺外的鐵壁步兵們只能趴下,或是繼續躲在戰車掩護前進。迫擊砲彈在壕溝上面炸開,撒下彈片,沒有板甲遮蔽的共和國軍人死傷慘重,大部分的機槍停止,繼續開火的機槍陣地也被四號戰車砲擊處決。
納爾遜使用聖術下達暗號密令,正面壕溝的帝國騎士使用槍榴彈,肅清戰車旁邊的步兵機槍手還有火焰噴射兵。趁著震擊連的火箭炮小組射擊火箭彈時,緊接著衝出戰壕。戰車雖然能夠抵擋子彈射擊,提供裝甲優秀的防護能力,但是只是用觀測窗無法看到完整的視野。
帝國騎士將煙霧彈扔出,在第一波和第二波戰車之間遮擋視線。武卒射擊殘餘的鐵壁步兵,幫助騎士勇敢的衝刺、躍進到失去步兵掩護的第一波戰車側邊或後方。他們朝戰車底部扔出炸藥包或集束手榴彈,將其癱瘓或摧毀。
戰鬥還沒結束,偵查裝甲車搶在第二波四號戰車之前,在步兵指引下用機槍朝帝國騎士的所在處點射曳光彈追蹤。後方的火焰噴射車確認位置後,朝帝國騎士所在發射烈焰。轉眼之間,就有二十多個來不及閃避的騎士變成痛苦的火人。動力裝甲胸口的電池發生故障,紛紛自爆。只有一半的帝國騎士逃回壕溝中。
正面和繞越到左側的四號戰車一邊開火,一邊逼近第一壕溝。
「第二壕溝掩護第一壕溝撤退!」
「指揮官,杜達還沒連繫上,理查說他們正在和敵軍苦戰。」
納爾遜一言不發,想著如何擋住敵方攻勢。
斯東帶著突擊連逕自出擊,兩百位帝國鐵騎在大多數人還在暈眩中就已經恢復狀態。現在,突擊連就如同一道銀色刺針,直接由左繞越。
「賽莉西亞!」寇迪喊住後排殿後出擊的副官,「命令斯東摧毀觀測指揮車!」這樣就能暫緩砲擊。
女副官點點頭。
約有半數的戰車調轉砲口,東風防空炮也用機槍掃射突擊連的帝國騎兵。
鐵騎的機械足在凹凸不平的彈坑上來去自如、橫越壕溝,如同一條銀蛇快速、溜滑地扎進戰車隊型之中。
「皇帝陛下萬歲!」斯東怒吼,聖術如同護甲般纏繞在他身上。他高舉右手,只見手臂伸出的地方延伸出一個四、五公尺長的聖光劍,跟隨其後的帝國騎士們也齊聲歡呼。「皇帝陛下萬歲!」
斯東揮動聖光劍,輕鬆地揮過兩輛四號戰車,如同電影中幽靈穿過物品一樣輕鬆。四號戰車停下,坦克乘員應該是受到聖術直擊而癱瘓。數位帝國騎士閃避著機關砲的掃射,直接逼近東風防空車後扔出炸藥包或是手榴彈針對機槍手。防空車炸裂,不然就是後撤。
眼見鐵壁秩序的戰車先鋒和帝國騎士陷入膠著混戰,寇迪連忙下令:「震擊連注意!由左翼繞越,優先攻擊戰車!不要浪費斯東為我們爭取到的注意力!」
「先等一下!寇迪。」納爾遜看到從東邊回來的騎兵隊,趕緊提醒。四輛豹式和若干裝甲車直接從九點鐘的方向出現,貌似還出動了一整個步兵營。
「杜達,加強左側防守。」納爾遜向連長下令。「B區主要反擊陣地,攻擊左側的四輛戰車。引爆九、十號的特製地雷。」
「遵命長官。」
六、七枚超大的,不對,那些地雷是先用各種砲彈綑綁後做成的土製炸彈。這些上百公斤重的集數砲彈受到一個正下方炸藥包的爆炸而向上彈起。
駕駛豹式的少校車長,看著車邊的巨型跳雷,升力和地心引力影響而暫停在三公尺的半空中。一臉不爽的咒罵:「你們之前拒絕地雷的援助是在衝三小?」
一輛豹式被爆風掀翻,上面的車長被拋飛。其餘三輛豹式雖僥倖通過最大殺傷區域,但跟在其後的裝甲車無一都慘遭重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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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騎士和銳士躲在最前沿的散兵坑中,忍受著砲火和泥濘。他們的機槍手已經死亡。
「他們沒有繼續朝我們這個位置開火,下一發砲彈開火後,我先站在前方掩護,你們趁機往右後方撤退。」帝國騎士說。
兩個武卒和一名銳士互看一眼,銳士欲言又止,最後交出身上的手榴彈:「有勞你了,武士先生。」
轟!
騎士和銳士一齊跳上,騎士用特九一突擊步槍射倒兩名正在躍進的鐵壁步兵,銳士拉著武卒趕緊爬出後往後逃跑。
一名鐵壁步兵衝到騎士身邊,槍托揮擊中騎士的腦袋上,隨後往前突刺。騎士隨即用槍擋下刺刀,兩人堅持不下。
一梭子彈射穿步兵的身軀,銳士拿著衝鋒槍,繼續警戒四周,兩個武卒則是臥姿在地上掩護射擊。
「你怎麼回來了?」
「我可沒瞎啊,再說你真的很適合擋子彈。」
「你槍法變好了诶,流彈這次沒打在我身上。」
「幹你老師。」「哈哈哈哈。」
「學長,是突襲擲彈兵。」武卒驚呼,一批裝甲車運送著一批批的菁英戰士下車,當中還混雜著十幾名黑色軍服、從未見過的部隊。
「快跑,別硬剛!」
藉著裝甲步兵和部分四號戰車的犧牲,鐵壁秩序使前線防禦工事有了一定的損傷,對於火力點也有所了解。接下來,就是趁機擴大戰果,和右翼豹式分隊的進攻同時響應。雖然豹式戰車並未和主力繞越的四號戰車合流進攻堡壘右翼,但能夠牽制帝國鐵騎也是一個轉機。現在持續進攻就可以摧毀堡壘外圍臨時建構的防禦工事,摧毀反戰車砲這個最大威脅後將堡壘孤立,再來對付帝國鐵騎。
一個突襲彈兵連和一個受勛者步兵排在先鋒部隊的犧牲與混戰下突破至戰壕前線。就算是善於近距離作戰的銳士連和資深經驗的帝國騎士也無法應付這批殺氣騰騰的菁英戰士。
「太卑鄙了,竟然用火箭砲對付我們!我們可不是戰車啊!」帝國騎士開完槍後,躲回壕溝下方。
「那就不要把裝甲穿在身上!而且這才叫做效率!」擲彈兵用濃厚德文口音回應,再射出第二發裝甲拳。
兩個受勛者從戰車殘骸後方衝出,朝一個散兵坑扔出手榴彈,用突擊步槍射倒八名擠在一起的武卒,接著再跳進剛被炸完的散兵坑。四名銳士捨身衝鋒,一邊用衝鋒槍火力壓制,一邊迅速縮短和受勛者與擲彈兵的距離。在前方的授勛者趕緊撲倒後方的同袍。轟!銳士引爆自殺背心,武卒們在騎士引導下趁機往堡壘撤退。倖存的受勛者顧不得將被上同袍的屍體從背上移開,憤努地嘶吼和用突擊步槍掃射。
「威廉,阻擊左側的豹式。」納爾遜下令,必須要保護好寇迪和斯東才有一戰的可能。
「長官,寇迪連長已經去阻擊豹式了。」
「那好吧,跟在他們後面做預備隊。寇迪做什麼,你們就跟著做什麼。」納爾遜不安的握拳,思考著該如何調配兵力的防禦部屬。現在斯東和寇迪兩個主要的機動部隊已經派出,自己的鐵騎部隊得要準備撤退時進行阻擊。敵方有大約兩個步兵團的軍力,很有可能還有第三批機動力量。要是有第三批機動部隊出現的話……納爾遜要自己先別被極其糟糕的假設擊潰意志和思考。只要防禦得夠久、堅持下去的話,就能等到寇迪和斯東爭取到扭轉局勢的時間。
「報告。」一個共和國的通訊兵前來,說:「北方負責撤退準備的部隊,說他們遇到攻擊。是一批東風防空砲車和裝甲車組成的斷後部隊。」
「叫他們堅持下去。」納爾遜冷汗直流,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部隊抽調去支援撤離路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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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爆火箭彈班注意,敵軍中型戰車,協調攻擊,由左至右,兩百五十公尺!保羅,敵軍中型戰車,由左側,繞越攻擊。」寇迪大喊,這是帝國一種最快的協調多個火力班組的射擊方式。代表每個班按照由小到大的順序,由左至右射擊目標。當然,這種戰法只適用於敵軍橫向展開的時候,因此非常注重作戰軸線。
火箭炮班組立刻減速,讓友軍超越自己。其他人熟練地左右展開,避開遮擋射線的可能。騎士跳下鐵騎,迅速地以鐵騎為支架,將火箭砲管架設好。
「兩百五十公尺,射擊準備就緒!」班組成員同時應答。
「射擊倒數,三、二、一,放!」寇迪下令。
磅!磅磅!碰,碰碰。三枚火箭射出,在飛出兩百五十公尺後引爆成一朵朵燃料雲體。
轟轟轟!爆雲烈焰直接吞噬三輛豹式。保羅帶領的騎兵排這時從側翼攻擊,扔出炸藥包和集數手榴彈補刀。
業火直接將裝甲外殼燒成焦黑,戰車失控打滑撞在一起,倖存的車組員從艙門跳出,肉體卻因為高溫融化、衣服燒灼起來。
幾個騎士哀傷地架起槍,以一種敬重的態度擊斃正在痛苦中的敵人。沒有人該死的如此痛苦。寇迪想到黑玫瑰,這時候去想那名少女做什麼呢?
「機槍衝鋒!」寇迪下令,將思緒拉回戰場。幾名騎士將輕機槍架在鐵騎龍頭上,迎擊裝甲車和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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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壁秩序的火焰裝甲車噴出烈焰,迫使帝國騎士保持距離,東風防空機砲則掃除火焰距離外的帝國騎士。帝王之虎繼續發揮遠距離重砲的優勢,轟擊疲於對付四號戰車的反戰車砲陣地。
「彈道修正完畢,殲滅射擊!把你們的迫擊砲彈通通打進第二道壕溝內!」後方的裝甲車傳出觀測士官的歡呼。
「我們就要拿下這座要塞了,再加把勁!」帝虎車長激勵道,這時,他看見帝國戰車緩慢地開出來。「漢斯,優先攻擊堡壘右邊的兩臺雪曼!」車長透過無線電對虎式車長說。絕不能讓戰車支援帝國騎士,否則四號戰車的處境會更加艱困。
虎式和帝王之虎射出精準的一砲,雙雙命中,可憐的雪曼,還沒施展拳腳,被迫脫帽致敬。
「這下他們再也沒辦法拖回去維修了。」砲手說。
「被炸成前後兩半,恐怕只能熔化後重造了。」駕駛跟著附和。
「大叔,怎麼了嗎?」青年裝填手問,車長的身體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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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巨大的砲彈曲射,直接撞進四號戰車中間,爆震波產生的透明空氣牆,如同石頭撞碎雞蛋般,摧毀了四輛四號戰車和無數倒楣的帝國騎士。此舉好比牛蛙跳進一群蘿莉中間,引起戰場上的巨大騷動。
「瞄準敵人的攻城虎!給我集中火力狠狠的打!不要讓共和國混帳繼續褻瀆我們神聖的機械造物!」鐵壁秩序指揮官氣急敗壞的說。
所有的鐵壁秩序戰車都將砲口轉向攻城虎,萬彈齊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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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校正好不是我的錯喔,我只想要當作撤退載具。」共和國上校一臉無辜的樣子。他和車組員一起跳出攻城虎,躲到納爾遜身邊。戰車砲彈像暴雨一樣打在裝甲上。
「既然沒修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你還在裡面裝好砲彈了?」納爾遜憤怒的說,同時指著剛才砲擊的位置,還有許多帝國騎士的屍體。納爾遜這時也注意到戰場上的變化。「等這場仗打完,我再來找你算總帳!」說完,納爾遜施展聖術,五道光柱從他的右手射出,落在觀測指揮車的附近。
換作他人,肯定會以為這又是聖術的麻痺攻擊,但是納爾遜的好友或麾下的軍官明白這些聖術的含意。
僅存的三門反戰車砲免於繼續被四號戰車壓制,改朝護衛觀測指揮車周邊的裝甲車開火。這三發砲彈,十分幸運地都命中了各自的目標,並且留了一個缺口。
「突擊!突擊!」斯東明白納爾遜的意思,一馬當先地衝在前頭。趁著火焰噴射車啞火的片刻衝入車陣中。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寇迪召喚聖術光球,在兩個騎士側邊用光求閃爍兩下呼喚,他們將手上的長筒收起。「其餘人,掩護我們三個。如果還有重火力的就跟上。」
「把那傢伙幹掉!」「不行,會打到友軍!」東風防空砲手們爭執著。斯東左右迅速閃避,以時速百里奔馳,利用其他裝甲車當作掩蔽物快速縮短和觀測車的距離。
斯東的衝鋒,不僅擾亂了護衛車輛,還製造了後方部下能夠趁機靠近護衛車輛的空檔。
賽莉西亞緊跟在斯東後方,她從鐵騎跳上一輛東風,用刺槍術在士兵身上瘋狂開孔。衝鋒連的其他騎兵,則是朝著這些裝甲車投擲各種爆裂物。
觀測指揮車則在其他裝甲車掩護下迅速撤退,斯東左手操縱龍頭,右手不停地扔擲手榴彈。裝甲車左右逼車,甚至用衝撞和夾擊的方式想讓斯東放棄。
「就算是交通警察,也會記得車牌後放棄啊!」觀測士官對鍥而不捨的騎士感到驚訝。
「長官,我們這輛車沒有車牌。」駕駛回答。
「專心開車啦!那個手榴彈狂魔要追上來了。」
就在斯東要丟出最後一枚手榴彈時,一輛裝甲車從旁邊,將斯東撞到一旁。
「左轉,左轉,手榴彈來啦!」觀測士官一邊拿著手槍射擊,一邊告知手榴彈方位。
手榴彈落地爆炸,觀測裝甲車幸運地躲過一劫。
「宋啦!我們活下來了!慶功宴就吃鮮奶油鬆餅!宋啦!」「我要萊比錫香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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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兩百公尺,火箭彈,開火。」寇迪帶著兩位軍官,在遠處早已做好狙擊準備。「放!」「放!」一發火箭彈直接命中裝甲車,將車上的官兵連升兩個軍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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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壁秩序的迫擊炮停止轟炸戰壕,第二戰壕的武卒重新開火壓制,騎士和銳士一同衝鋒,企圖奪回第一戰壕。聖術的光彈和手榴彈彼此互相錯過,在敵對的戰壕內展開用人命鋪墊的煙火秀。
「很好,只要我們先在這裡擊潰主力,就能派出援軍馳援後方。告訴第三主要陣地的士兵從右側繞越,攻擊第一線戰壕。」納爾遜重燃鬥志,但又喃喃自語「沒了觀測車就不能放迫擊砲是怎樣?又不是戰爭兵棋遊戲。也許是害怕誤擊。」
寇迪和斯東還有底下的軍官各自用聖術釋放兩個通天的大光柱以及六個小光柱,將彼此的騎兵重新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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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攻擊!直接把機槍輾過去!」鐵壁秩序指揮官不死心地下令。
幾輛四號戰車被反戰車地雷直接炸到翻車。
「長官,我們應該撤退了。」
「我們只差一步,外圍的防禦工事都已經被毀壞大半了!」
「是沒有錯,但是防空堡壘還是堅不可摧的。其他戰線的部隊可沒有防空堡壘這樣的敵人要塞,我們可以先修整再和其他戰鬥群一同包圍。」
「報告,後方左側出現一個營的敵軍步兵。」傳令兵跑來通報。
指揮官陷入沉思,計畫已經出現過多偏差,部隊也損失慘重。
「將預定截斷敵軍退路的那批裝甲部隊召喚回來,先讓步兵和裝甲車撤退,四號戰車殿後。如果可以的話,先讓維修車把帝王之虎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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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壁秩序如海浪襲來,又如同潮水退去。
距離鐵壁秩序真正撤退,是過了半個小時後的激戰。所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眾人對戰場進行大致的清掃,共和國士兵協助騎士將戰友的屍體和盔甲回收。雖然曾有共和國的特工想要秘密蒐集盔甲,但在發生上面的電池自爆導致一整個火車翻覆的慘案後,已經沒有人敢做這種骯髒事。發現身亡的騎士時一定立刻交回給帝國騎士們或是告知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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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卒們在戰場上尋找俘虜,起初鐵壁秩序步兵在地上一直裝死,直到帝國騎士們的呼喊後,受傷的步兵們才敢起來投降。
不過也有許多日耳曼人口吐芬芳,用獨特的髒話低聲抱怨。能罵髒話的士兵,多數是受到特製地雷衝擊波暈眩被俘獲的,因槍傷而被抓獲的士兵倒是因為傷口而沒有罵人的心情。
「砲彈跟地雷差很大好嗎!」「你們的火炮是被貪汙掉了嗎?我詛咒你們以後用螺絲都會崩牙,用微波爐忘記拿出金屬盤。」「有帝國軍官在,你們竟然還沒錢買火砲。」「沒地雷,你們竟然把炮彈改裝成地雷,你他娘的真是個天才。」「氣死偶了,敗類,你們這群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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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隊共和國士兵中,發出歡快的愉悅笑聲。
「他們發生什麼事,這麼好笑?」寇迪問負責翻譯的軍官。武卒們面面相覷,這時,才有一個銳士主動站出來。「報告長官,我剛才說了一個不太體面的笑話。」
「哦?說來聽聽。」
「我說,鐵壁秩序的戰車戰術,今天打成這樣,不是鋼鐵洪流,是……」
「是什麼?」
「是鋼鐵腹瀉(註)。」
寇迪忍住,感覺自己的腹肌快被破壞。
「嗯,很有意思的笑點。各位,其他友軍已經從前線撤回,我們準備撤退事宜。」納爾遜說。
「等一下,不准撤退。」上校喝止。
「請問這是為什麼呢?」納爾遜問。
「我收到口頭電報命令,上級要我們執行中心開花戰術。」
「上校,我知道中心開花戰術的意義。但我不認為你們有充足的力量進行反擊,你們已經在西邊和南邊戰線損失巨量的部隊、軍備與物資。如果上級有餘力反擊的話,早就不會需要派遣比我們年輕的士兵上前線了。也不會要你們只進行防禦。」納爾遜說。
「你…你這傢伙,我才是最高指揮!來人,把他以軍法處置!」上校抽出手槍,對準帝國侯爵。「士兵的價值,展現在戰場上勇猛作戰,為國犧牲、爭取至高無上的光榮!」
「如果是一年前的我,肯定會同意上校你的這句話。」寇迪拿出爆彈手槍,短小粗大的槍管對準上校。周邊沒有任何銳士武卒拿出武器,冷漠地看著上校。
「你瘋了嗎?」上校驚恐的大罵。
「但是現在,我知道我們這些上級軍官的榮耀,都是建立在犧牲部下得到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的部下,就是我的同伴。我不會讓我的同伴,待在會死的地方。」
「哼,你們這些帝國人,根本就不配稱作軍人的楷模,被包圍缺乏彈藥時就立刻投降,受傷脫臼也立刻投降。你們根本就只是會說漂亮話、欺善怕惡的偽善者。現在面臨敵軍的大規模攻勢,居然想要洗腦我們的部下和你們一樣背對敵人陣前逃跑?」
「上校,指揮官說的沒錯。鐵壁秩序的戰術是機械化部隊穿過防線繞亂後方,之後步兵和重砲跟上後,就會對我們陣地進行大規模砲擊轟炸和包圍。剛才敵方差點就要派遣部分先遣隊截斷我們的退路了。」一個從老兵升上參謀的亞華人說。
「你…你們都是叛徒!」上校用拇指開保險。
碰!一發子彈穿過上校的胸膛。
「狙擊手!」有人喊道,眾人紛紛臥倒。
戰場上怎麼還有殘存的敵人?寇迪納悶著。
「看,在那裏!」有人喊道。
只見一個敵軍舉起雙手從草地中站起,不對,是一個共和國軍官。他高舉著右手,以左手從草地中拉起一個屍體。
「狙擊手死了!」哨兵喊道。眾人鬆了一口氣。
「上校死了。」帝國軍醫說。「狙擊手死啦,真是太棒了。」「太好了,我是說狙擊手死了真是太好了!」士兵七嘴八舌地為狙擊手的死亡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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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手的屍體被那個持有特九一步槍的共和國軍官帶了回來,死因是榴彈破片殺傷,武器則是四四突擊步槍。
「由於電報機沒有補充紙張,所以只有上校的口頭命令要我們死守。」軍官說。「但是他沒說要留多少人下來死守,想要自願留下來的可以和我待在這裡,但是還受傷的、沒滿十八歲的通通給我和帝國軍一起撤離。
留下來的人,我們不是要給上面一個交代,讓帝國軍帶著傷兵回到後方有抗命撤軍的正式理由。而是你們是自願留在這裡的,一旦留下,除非援軍抵達,否則不准離開。聽懂了沒有?」
一個頭髮斑白的壯年軍官踏出第一步,緊接著另一名年輕士兵也跳了出來。
「你,你他媽的,你不是還沒十八歲嗎?」軍官問。
「報告副營長,我兩個禮拜前滿十八歲。」
「幹林老師,林北用的是舊曆法,你還沒滿十八的死處男。你想要回來死守可以,帶著援軍回來就好。」語畢,哄堂大笑。
「指揮官,傷兵和小鬼就拜託你們照顧了。」軍官這樣說。
「我知道我沒照顧好他們的話,戰後你一定會跑來找我們算帳的。」納爾遜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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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魯華勒近代戰爭史,引言如下:
防空要塞,原本是帝國為了消耗共和國國力而建造的防空堡壘群。這些不在防線上的分散要塞,在昇陽行動中阻滯了後方步兵師的進攻。
其中由鐵壁秩序標記的第十七號防空堡壘,成功的在五天內阻擋了九次進攻。該堡壘在兩百五十名守軍的死守下,用堡壘頂部的防空砲阻礙了鐵壁秩序機械化部隊使用火車站的意圖。直到第六天,才由三輛陸地領主,超級戰車以特製凝固汽油彈的焚燒下才突破。該堡壘除了短暫停火期間送出的七十位殘障的傷兵外,無人生還。
(註71:投降的傷兵有四十六位痊癒,但有八成死於戰後的批鬥中。存活的九位則移民冰霜風暴帝國、米哈伊爾貝聯邦、順清、太和、塔瓦拉和猛羅曼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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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鋼鐵腹瀉,這個笑梗是由直播主括弧笑所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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