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坐在村口的一座歷史砲臺上,凝望天空數之不盡的星星發光發亮,砲臺馬路對面的大廈,每家每戶都亮起了屬於它們溫馨的燈火,還有幾隻螢火蟲在我面前飛過嘗試阻擋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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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事情發生之前,我都會想像事件的結局會是如何,就比如我得到了上司的欣賞,我就會想像何時我會讓他失望;在和別人開始一段關係,我會想我們會因為什麼事情而分手;認識到一位好好的朋友,我會想對方會在甚麼時候出賣我。我會形容這些想像為一種準備,準備不幸的降臨,至少它來到的時候,我不會兩手空空去迎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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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實永遠都充滿意外,意料之外。無論是應對方法或是心理準備我以為一切已經就緒,但它總是會殺我一個措手不及;事情呈現在眼前的時候,附隨而來的情感都離不開徬徨、驚嚇、慌張或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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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諷刺。」我盯著在我面前玩樂的螢火蟲自言自語,時刻都為未來做足準備,幫自己注射了幾支強心針,卻永遠無法好好地應對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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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景色。明明是在香港,一個繁榮的都市,竟然能抬起頭就看到星星,星星一閃再閃彷彿都在嘲笑我的失落;面前閃過的煙火蟲就像街上的行人,露出鄙視的眼神望著我這個一無所有的人類。我應該要慶幸自己能躲藏在黑暗才能看到這樣的景色,還是應該責備自己只懂躲藏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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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都因為對未知充滿恐懼而在腦海中產生各種多餘的幻想,好像這樣就能不被未知擊退,這樣就能顯得自己強大。事實上真正強大的人不會對未知而產生恐懼,他們只會害怕安逸,因為安逸會使惰性浮現。無論你現在像我一樣身處黑暗,還是身處我的反對面也不必害怕未知;就像我們流口常談的那句:「沒有黑暗,星星沒好能發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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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永遠無法完全準備好應對未來,所以別花時間想像一切,反而應該放慢腳步好好欣賞身邊的風景,才不愧對身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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