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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十六歲;他二十三歲。
「竹,起床!上班要遲到了。」
親暱的呼喚,柔荑跟著欺了上來,蔥指輕巧的隨著臉部的線條滑動,帶著絲絲誘惑的呼喚,粉白已悄悄撫上兩片薄嫩,輕輕的磨裟著。
黑瞳覆上薄霧。
感覺到一陣麻癢,由觸碰的每處肌膚散開。被她呼喚的男人低吟一聲,深蓋的眼皮顫動幾下,連帶的將層層羽扇誘惑的隨之顫抖,讓身側的女人輕喘一下。
女人魅惑一笑,嘴角的微笑帶上眸子,她充滿依戀一刻也不想別開視線,她要看清楚他的男人甦醒。每天的這個時間都是她重新愛上他的時刻。
他仍然閉著眼,但嘴角的破綻早已洩漏他的假裝;他仍然閉著眼,但大掌已蓋上了上方的嫩滑,她同樣感受到酥麻的快感,由臉側麻到胸口,她抬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頰連帶包覆住他的大掌,她笑的嬌俏,他莞爾一笑。
「憐兒,我的好妹妹,又在捉弄哥哥了。」
他一個翻身坐起,仍是寵溺的看著她。他的心頭肉啊……每天的早晨第一眼看到的是這位足足小他七歲的寶貝,什麼起床氣什麼低氣壓在望向前方笑得如彎月般璀璨的水眸時都化為一攤春泥,他每天在這個時刻都暗自發誓要好好保護這抹嬌俏不要被壞人帶走了。
靜靜的望著紀影憐,黑眸又深邃了些。
他的寶貝妹妹啊,年紀輕輕才十六歲就擁有禍水容顏,微微下垂的眼尾是她致命的魅力,總是惹來眾多不知名的男人想去憐愛她、保護她,但是她眸底的冷漠卻讓傾慕她的人望之卻步。
思及此,笑得更深了,帶著薄繭的大掌揉住她的軟嫩,引起她一聲吃痛輕呼,她指控的雙眸狠狠卻又無辜的瞪著他,無聲的指責。
他的妹妹永遠都是這個眼神看著他,如此溫暖如此和煦。雖然有時熾熱過頭了,但是哪個妹妹不愛撒嬌不黏人,瞧,她的手又襲上來了。
這個過於冷淡的妹妹在父母面前也是一副要理不理的樣子,静的使人發冷,有時候父母要跟她溝通都要由他傳達,而他的話反而聖旨般絕對遵從,除了她堅持不要叫他哥哥只喚他名,以前每天叮嚀軟言相勸甚至生氣擺臉她不改就是不改,這個妹妹脾氣也倔將得很,久而久之也由她去了……誰叫她是他的心頭肉呢,他可放不下讓別人寵她,因為他也很享受他的專屬。
鈴鈴鈴──
鈴聲響起驚醒兩人,紀禹竹放下柔軟朝她身後伸手,執起手機用肩夾在耳邊,起身步向浴室,上裸的結實線條隨著動作起伏若隱若現,隨手抓著襯衫關上門,一系列的動作,紀影憐都沒有忽略。
「喂,寶貝,我起來了……」
聲音隨著水聲變得含糊,但那濃濃的寵溺仍然迴盪在密室。
原本的溫暖在那突然的抽去讓她心裡閃過惆悵,更多的是嫉妒,滿滿的充斥心房。她難耐的跩住,紅潤的水嫩瞬間煞白煞白,腦袋轟地嗡嗡作響,她難受得闔眼承受痛苦。
她忍不住發抖。
涼透的指尖緩緩升起輕碰門扉,眼簾眨掉水色,她笑了。
「竹,快點,人家也要上廁所。」聲音很是輕快,帶著些許鼻音,卻撫媚惑人。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用力的急促的敲打,直到聽到他慌張的口吻才作罷。
「聽我說,那是我妹!不要誤會……」
目的達成。紀影憐顫抖得更加厲害,她知道他沒有鎖門,對她,他從來不會鎖門,就算是跟別的女人做愛也一樣。但是她享受敲門的快感,會讓裡頭的人慌張失措,那解釋那無奈那巴掌那甩門,就算如此,他永永遠遠都不會對她沉默與指責,頂多只是唸她幾句,只要眼眸對上了,她的他都會寵溺的回予燦爛,她深信。
她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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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她十八歲;他二十五歲。
今天是她高中的畢業典禮,禮堂外面已聚集了很多紀影憐的愛慕者,正捧著鮮花玩偶等待裡頭的女孩。
紀影憐從小就是人人爭寵的對象,雖然長得傾城絕色,但是微垂的眼尾總是沾著冷漠,皮膚病態的白,更突顯她的嬴弱。
幾乎每個男子都深陷在她略顯憂愁的眼神裡,無可自拔。
唯獨他。
當大門敞開,許多畢業生頂著核桃眼依依不捨的相擁而泣,猶豫的腳尖遲遲不想踏出,因為走出的那刻就代表不再是該校的學生了。
某位清冷的身影穿過遲疑的畢業生們,獨身一人更顯孤寂。高傲的眼眸掃過將她環繞的愛慕者,眼前的撩亂讓她不耐的撇嘴。
冷眸有些迫切,似乎在找尋某個人。
最後有些期盼的明眸逐漸黯淡下來……他没來。
明明說好的,他明明答應她,這天會捧九十九朵玫瑰慶祝她畢業。
垂眸,遮住眼裡的落寞。
推開不斷送到身上的花束,不是她要的,她不收。
「那個,小憐……妳走太快了啦!等等我。」
身後那聲小憐喚的很焦急,夾帶著淺淺的埋怨。疾步上前抓住略顯焦躁的女孩,仍然很喘。聞聲,紀影憐回身,面無表情的望著他。
「怎麼了,王傑?」櫻唇微啟,娃娃音從縫中洩出。她的聲音與冷情的面容有些不搭,第一次聽到的人都不免嚇一跳。
口中的王傑正是從高一就追求她三年的同班同學。當時的他非常不起眼,講話又會結巴,時常是被惡作劇的對象。
那時她只是一時看不順眼出手相救……從此多了一個跟屁蟲。
她不喜歡被跟前跟後,但是他卻像黏皮糖趕不走,想一想也算了,至少功課可以丟給他寫、至少跑腿可以讓他代勞,很多至少讓她覺得有他還不錯。
只是有時他真得很囉嗦。
「妳的包包忘記拿了。」王傑將側肩的包包遞給她,眼鏡因為急喘而起霧,黑髮也隨著風的吹拂而亂翹,看起來十分狼狽。
「我知道。」
涼涼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拿走包包,淺笑答謝。當時她急著想出大門,就將它遺留在那了,在禮堂的每一秒都讓她如坐針氈,恨不得趕快典禮結束。
王傑不禁癡了,雖然只是唇角微勾卻讓他深深著迷,臉頰泛起了紅,赤裸裸的視線讓她不禁皺眉。
她一直都知道王傑喜歡她,也曾想過他若是她男朋友也許會是很幸福美滿的戀情,只是──
她的心只有一個,而且已經住人了。
「王傑,這三年謝謝你了!畢業快樂。」定定的看著眼前不起眼的男孩,原本總是微冷的眸子此時暖意滲入,嘴角的輕勾也加深了。
望著嬌小的她,突然心窩一陣酸澀。本來到喉頭的告白硬生生卡住,他低嘆。
「畢業快樂,小憐。」扯出的笑不像笑,而且很艱難。
她灑脫的轉身慢慢走離他眼前,這次他不再緊追在她身後了,只是望著,那遙遠的她。
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頭,由於很多所學校今天同時畢業,所以路上被畢業生擠得滿滿的,吵雜的聲音充斥耳窩,更多的是情侶的纏綿愛語都讓她難受的摀耳。
加快步伐走回家。
那天是她難過的一天,也許她每天都很難過,只是今天更難過了點。
因為紀禹竹很晚才回來,當她嗅到他身上微微菸草味就知道他做了什麼,通常那是他與女人做愛完都會抽一根菸的小習慣。
回到家的第一眼就看到沙發上抱著膝蓋瑟縮的女孩,抬眸看了眼時鐘裡指著三的時針,紀禹竹嘆口氣將毛毯包覆在她身上,「抱歉,憐兒……哥哥的女朋友剛好生日,所以才……」
聽到他帶著磁性的聲音,還有隨著講話而飄出的煙味讓她微顫兩下,紀影憐緩緩地抬頭,朝他無邪一笑:「没關係的,竹。」聲音柔柔的,沒有一絲異樣。
因為她知道,他喜歡她撒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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