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日程漢望著木雪的背影發呆，儘管下定了決心不理會，但今天中午的事，日程漢也只能承認自己真的走心了。
「欸有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耶…我真的煩惱了好多天…」看到同事阿熊今天反常地東拉西扯，講的每句話都心虛地過度亢奮，程漢早就猜到他肯定前面都是顧左右而言他。
「你說啊。」
「阿漢，我真的本來沒打算說，可是畢竟咱們兄弟一場，所以我還是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日程漢點點頭，聽起來不像金錢上的事，或許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吧。
「那個…欸，我也是聽說啦，只是後來還是有去盡量了解，就是…呃…乾我真的該說嗎？」
「到底是什麼？」日程漢暖暖地笑了，這讓阿熊更對自己要說出口的話感到不安，是啊，他自己也不是很確定的事，這樣說出來好嗎？可是他對這件事有七成的把握，在阿熊天人交戰時，日程漢也不逼他，只是滑開手機回覆木雪說想他的撒嬌訊息。
「他們說，木雪最近跟方勝宇走的很近，就是近到傳他們在一起的那種。」
日程漢沒有送出那句打好的「我也好想你」，他抬起頭，看見阿熊真誠嚴肅的目光，不過下一秒馬上變成慌亂。
「不過當然也很可能是他們亂說啦，只是你也知道我跟木雪同期的那幾個孩子都挺不錯的，最近他們常在聊這個話題，畢竟方勝宇是我們公司出了名的高富帥，他爸還是退休的理事…」阿熊越說越小聲，日程漢的面無表情反倒讓他更害怕。
「哎呦我也只是想說讓你知道一下這個狀況，畢竟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在一起的事啊，阿我看你們似乎也沒打算公開所以也沒多說甚麼，還是需要我幫忙澄清什麼的？」
「有沒有具體一點的事？」
「什麼？」
「具體一點的事，會被傳成這樣，總會有原因吧？」
日程漢當然知道木雪現在輪到方勝宇的單位實習，但他可壓根沒有過擔心，對於阿熊的話，與其說是生氣，更多的或許是茫然與不解。
但在阿熊眼裡，這簡直是火山爆發前的寧靜。
「欸欸你冷靜喔，我也只是提醒你，也不是說很確定喔。」阿熊慌忙地說。
「我知道，所以才更想了解清楚一點，畢竟你敢跟我說，肯定也是知道了什麼很確切的事吧。」
看著一臉平靜的程漢，阿熊不禁開始後悔起自己的多嘴，雖然日程漢本來就是個個性很穩定、情緒不會特別起伏總是暖暖的人，但現在除了笑容消失外，整張臉沒有一絲驚慌或慍怒的表情，是合理的嗎？
「也不是說很確切啦…主要大概就是他們相處的氛圍吧…有點打情罵俏的，然後就是有人…呃…有人…」乾他真的說不出口，真是白癡欸，什麼兄弟情阿，反正如果木雪真的劈腿了，到時候日程漢總會知道的，自己幹嘛當第一個開槍的笨蛋啊？
日程漢沒有接話，只是靜默地看著阿熊等他說下去。
「阿不管了！反正就有人看到他們有一些很親密的舉動啦，就是像在茶水間方勝宇用兩隻手把木雪困在中間阿，或是講話都貼很近阿，聽說還有幾次都是方勝宇送木雪回家，還有一次一起去陽明山看夜景被遇到…」一開始阿熊理直氣壯地豁出去，可當滔滔不絕的他看見日程漢石化的模樣，嘴巴也就不自覺地是闔上了。
「是嗎？就這樣？」停頓了約莫五秒鐘，阿熊卻覺得像是過了十年。
「嗯。」他不敢再亂說話，只是瞪著眼睛，看著程漢優雅地拿起水杯喝一口水。
是嘛，我們家程漢到底哪裡不如方勝宇了！那樣成熟可靠又好脾氣的男人可不多啊，而且聽說為了木雪他日程漢什麼都可以付出，不管前一天多晚回家睡覺，隔天早上一定準時起床做早餐給木雪，就怕還是孩子氣的她因為懶惰而餓著，下班回家只要有空一定會煮一頓豐盛的晚餐，進補的食品和按摩更是家常便飯，買東西逛街都想到木雪，他們單位的人都笑他，生活除了工作，就剩木雪了，只要木雪要的，他都會想盡辦法給他，只要木雪喜歡的，那他就都喜歡。
那木雪喜歡方勝宇的話…
「木雪個性本來就這樣，很容易跟別人打成一片，有時候不太會拿捏距離，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就會這樣不分性別地跟那個人要好。」當阿熊看到日程漢露出笑容時，卻覺得頭皮發麻，程漢發現了阿熊驚嚇的表情，笑著搖搖頭。
「我是說真的，他呀，之前來我單位實習的時候，也是跟她同期的男生很要好，像是情侶一樣還會靠在他肩膀上睡覺呢，後來一問才知道兩人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小雪就是這樣，總還像個孩子，對一些事情都太不在乎了，這次大概是因為對象是方勝宇，大家才那麼放大檢視吧。」
「是嗎…那就好了。」阿熊起身拍了拍程漢的肩膀：「沒事當然最好，只是提醒你一下，那我就先走囉。」
望著阿熊逃難似離去的背影，日程漢的臉垮了下來，手機裡的那則訊息，還是沒有傳送出去。
ns 15.158.61.44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