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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見我一點反應也沒,他自來熟地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邊摸著他的紅色眉毛,一邊點頭自顧自地說道:「我看你這年紀,你肯定是來這讀書的吧?只是,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吧?」
「我是個來T市唸書的大學生,」我回想著自己在接觸行李箱後所獲取的資訊,同時疑惑地看著他的臉,「難道你知道我該去哪裡嗎?」
「你這上面不就寫著那裡的地址嗎?」他一手將我手裡的紙條搶過來,接著一邊帶著我往人煙稀少的方向走去,「雖然T市很大,但在那個地方卻只有一所大學,而且還是一所特別到不行的大學!」
「為什麼?」我好奇地看著他的側臉問。
「哪有什麼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裡實在太偏僻了,何況那所大學是被⋯是一所很好的私立大學!」
「偏僻的意思就是遠離市中心的意思。」腦袋萌萌的聲音再次回應我了,只是它單純地只想解釋偏僻的意思而已,至於其他,它則不多做回應。直到那名中年男子終於將我帶到了一條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後,他才將那炙熱的目光投射在我的臉上,更用著似乎還不熟練的語氣問道:「那、那你身上有錢嗎?」
一聽到「錢」這個字,我所使用的這具身體,竟下意識地進入了防備狀態,同時腦袋又奶萌奶萌地說———「錢是用來交易的,而錢包就在行李箱裡,還有錢很重要,它可以比生命還重要,生命則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根本,沒有生命則代表死亡。」
「你要幹嘛?」一聽完腦袋的解釋後,我立刻將行李箱放到腳後方,同時皺起眉頭四周張望,「你帶我來這裡是要做什麼?難不成你想要我的命嗎?」
「我沒要你的命,我問你有沒有錢,當然是要賺你的錢,」中年男子指著不遠處一台嶄新的計程車後說,接著半推半送地將我推到了車門旁,「算你運氣好,能當我第一位客人。」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情況下,中年男子突然拍了拍車頂,豪邁地說:「原本想給你打八折,現在給你半價總行了吧?」
一聽到半價,我的身體下意識地坐進了計程車,隨即熟練地將車門關上。當司機也上了車並啟動引擎後,我先是聞著這車上獨有的氣味,接著在車子行駛的過程中,我這才緩緩地將行李箱放到了大腿上,慢慢拉開了行李箱上的拉鍊,緩緩地開出了個小縫,然後伸手摸了摸裡面的東西。在摸到一個這具身體無比熟悉的東西後,我才將它拿了出來。
在行李箱的遮擋下,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小包,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疊厚厚的鈔票和幾張貼有照片的證件。但當我觸摸到鈔票的瞬間,我的雙手突然變成了機械手。
咑———
在失控機械手的快速運轉下,小包裡的鈔票很快就被數了出來,總共有十二萬三千五百八十四元。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司機一邊操控著方向盤,一邊透過後照鏡看著後座的我問道,「還有,都快開學了,怎麼你現在才來呢?」
結束了數錢動作後,我先是思考著司機的問題,然後拿起了其中一張有大頭照的證件,認真地看著照片裡的自己,等待著腦袋的回應。在得到回應後,我才告訴司機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李暮華。」
接著看了一眼後照鏡裡的自己,我陷入了沉思。
雖然我現在一點記憶也沒有,但從這個小包在我身上,同時我又跟證件上的照片一模一樣,也就是說,我現在是在用李暮華的身份,以他的身體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嗎?
那麼問題來了——
原本的李暮華,他去哪了?
他是失去了生命嗎?
還是他去到了我一開始誕生的那個詭異空間裡?
看來,將來有時間,得去一趟N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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