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先激怒自己,找出變化的誘因…雖然我知道跟怒氣有關,但首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以免晚上James回來後發現自己家被拆除了。
於是我回到我的租屋處…一個千萬不能破壞的地方,但就是有這種壓力才能好好約束自己對吧?
我站在鏡子前,試著將這幾天不愉快的回憶全往腦海裡拉。
為什麼是我?我沒事硬要跟去救援隊幹什麼?現在我被古怪的瑪雅儀式變成了怪胎…等等,瑪雅?
瑪雅的代表性動物應該是豹屬不是狼吧?那為什麼我會變成狼形?
我試圖回想整個儀式是不是有哪個環節導致我變成一個所謂的”狼人”…可是無果,我只知道儀式開始前我就被注射藥劑陷入睡眠了,而我睜開眼已經是在飛機上了,這些應該要去問問看其他人,於是我試著勾起那天攻擊小屁孩的情緒。
來了,就是這個感覺!!
我很憤怒,我睜開眼,看見鏡子裡的自己…沒有變化,一定是哪部份做錯了,我決定再試一次。
有個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個金屬物件,很像易開罐,但做工複雜得多,從客廳的方向滾進浴室。
一聲巨響過後我的浴室整間都是煙霧,很嗆。
「該死的…這房子是租來的!!」
----「這必須趕快讓James知道。」Joanna說。
「我馬上把影片傳給他,還是說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才被找去開會的?」M弟馬上把影片分享給James。
「那老大呢?他會不會有危險?如果我們的敵人也看到影片了的話?」A姐擔心的說。
「可是你們說對方已經拿走所有資源了?」M弟詢問。
「沒錯...但他們沒有人能夠讓儀式後的力量永遠持續下去,他們還沒有這種實驗品!!」Joanna拿起外套迅速往門口移動,
「我先趕過去,Marc你馬上通知James,無論如何都得把他從會議裡拉出來!!」
「我跟你一起,」A姐說,
「我絕對有辦法讓他離開會議室。」
「那交給你了,我跟Joanna先趕過去現場,我雖然還沒結訓但應該也幫的上忙,我們得救他。」M弟說。
「好,你們先過去吧,不要衝動行事。」A姐離開辦公室往會議室前進。
「我們也走吧,騎車去,比較快。」Joanna帶著M弟往地下室前進。
會議室外,A姐必須出奇招才能吸引裡面的人的注意…它就是這麼密閉,有時候我們也稱它為防爆室。
她看到Melina端著咖啡走近,想到了一招。
雖然A姐沒有參加外務訓練,但她好歹也現場看過Joanna怎麼打架的,於是她決定拿Melina當沙包,當然不會全力以赴,因為她知道打完之後她一定會跑進會議室哭訴。
果不其然,跌在地上的Melina爬起來後直接往會議室裡面衝,大部分人走出會議室,只看到James手指比著讚往電梯廳衝刺,而A姐因為胡董事長的關係沒有被過分苛責,因為她把責任都歸咎到Melina出言不遜才忍不住出手教訓她。
而這時Joanna載著M弟來到了我租屋處的大樓外。
A姐也通知放走了James,看我家還沒有衝突的情況便決定先按兵不動,等後援到來。
大約十分鐘後,他們看到我走進大門,還好沒有太晚。
再過了大約五分鐘,我家窗戶開始冒煙。
「不好,我們得上去救人了。」Joanna說。
「我去支開管理員。」M弟的訓練八成已經教過他這個部份了,他佯裝成外送員,向管理室靠近。
Joanna壓低姿態往管理員背後繞過去,M弟成功的讓管理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直到Joanna摸進電梯廳,又趁管理員轉身走進管理室的時候摸走感應卡再偷溜進電梯廳。
為了避免敵人在我家門口站崗,他們決定從頂樓垂降,趁著煙霧垂降到前陽台,客廳裡有三個敵人,沒人注意到他們出現,Joanna很迅速的擊倒了兩個人,M弟正在和第三個人對打。
Joanna決定不插手,讓M弟有完整的實戰經驗,而且我的安危也還不確定。
來到煙霧最濃的浴室,找不到人影。
「可惡我們來晚了,Marc!!」Joanna指示M弟趕緊結束打鬥,把握時間離開這裡。
「是Joanna嗎?」我問。
「Max?你在哪裡?」Joanna聽起來像鬆了一口氣。
我推開維修孔,沒錯我鑽過天花板的維修孔藏在天花板上,天花板頂層的矽酸鈣板上面還有做一層夾層,就是為了這個狀況準備的,當然房東並不知情。
隨後M弟成功將敵人摔在地上結束了打鬥,他們倆個人帶我離開公寓。
「打算去哪裡啊?」一個女人的聲音,電梯打開後她槍口對著我們說。
這女人的聲音是繼Melina之後我最討厭的聲音。
「恭喜你們完成了儀式,我們很滿意,現在乖乖跟我們走,就沒有人會受傷。」那個在聖塔菲強迫我經歷儀式的女人威脅我。
對方手持雙槍,指著我和Joanna,她認為三個人之中我們兩個人威脅性比較高。
而M弟也清楚她打的算盤,從外套袖子甩出一顆煙霧彈,幾乎是同時,當那個女人的視線往腳下滾過去的煙霧彈飄的時候,我奪下她左手的槍,Joanna則奪下她右手的槍,槍柄有生物辨識科技,意味著我們沒辦法用她的槍,而Joanna也知道這件事,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在酒店女廁對決時Ada無法開槍的原因。
Joanna把奪下來的槍扔進樓梯間,我也照做了。
隨後Joanna和對方就打了起來,而我知道女人打架的時候男人最好別插手,就帶著M弟從樓梯間往下逃,雖然樓下明顯上來了一些敵人,有五位。
Joanna率先出手,給了對方右拳,但是被卸掉,還被揍了右臉,對方順勢抓住Joanna的手往後折,打算這樣制服Joanna,而後者馬上壓低姿態,利用右肩為軸心而旋轉,成功將被制伏的右手改成在前側,同時補給對方一腳,這次成功命中,撞碎了身後電梯左側的鏡子,趁著對方失去重心,Joanna拽住對方左手往自己方向拉,並且用左手把對方的頭往右側鏡子撞去,然後再撞碎最後一面鏡子,這下戰況一面倒,對方頭部受到重擊顯然眼冒金星了,Joanna再利用投擲技把對手往電梯外摔。
「這是還給妳的,吃鱉了吧?賤人。」Joanna帥氣的站立著,往地上吐了口血之後關上電梯門,刷卡往樓下移動。
James和A姐到了我家樓下,看到一台廂型車下來了另一隊人馬,管理員做在管理室的椅子上…希望只是被迷昏了。
James從他們身後貼近,拿走了清潔阿姨的掃把,將掃尾卸掉,拿著棍子往他最近的那個人左耳處揮下去,一擊必殺。
剩下五個人馬上轉身,而轉身的瞬間James又放倒了一個人,耳朵是人體最大的弱點之一。
James用棍子跟他們周旋,對方只有手槍…這不意外,不會有什麼帶著衝鋒槍的人馬到不屬於自己的國家逮人的戲碼存在,不是辦不辦的到的問題,是這種綁架通常要求低調,開槍聲響這麼大不符合低調的定義。
A姐沒有受過外務訓練,但她能夠吸引敵人的目光,只要對方有誰的眼神往她身上移動,James就能讓他乖乖躺在地上。
但我們樓梯間這邊也很刺激,我們逃到三樓樓層便跟小隊對上了,樓梯戰中上風處比較容易做出攻擊…但那是指雙方赤手空拳的時候,對方有手槍,所以我還在四樓時就決定往下跳,出奇不易的先制伏一個對手,一個算一個,於是我拿起滅火器(奇怪平常滅火器有這麼輕嗎?)往下個樓層跳,我選擇降落在一個倒楣的人身上,用滅火器往右手邊那個人身上甩,當剩下三個人槍口對著我的時候,M弟從樓上丟了一堆鞋子下來干擾…不曉得受害者是哪戶人家,真抱歉。
趁著他們因為鞋子分心,我用滅火器一一把他們敲昏,帶著M弟往繼續往下逃。
出了樓梯聽,Joanna也正好從電梯裡走出來,看她愉悅的神情應該是復仇成功了。
走出電梯廳,我看見A姐趴在James身上,嘴角掛著血,而James則是白色襯身背後血紅一片…他背後的傷口一定裂開了,他意識還清醒,只是可能沒有辦法移動。
整個世界好像變慢了,我聽見我自己的心跳聲,穩定、強力、但節奏有點快,我眼中的世界像是上了一層濾鏡一樣,紅色特別亮,特別清楚,我聽見站著的傢伙指關節施力的聲音,這次我的腦袋和身體是第一次達成共識。
殺了他!!
我手腳並用地向那個人跑去,撞開手槍後用右手抓過他的脖子,對方摀住脖子,從指間流出的鮮血就像瀑布一樣動人。
我停下了所有的動作,試著用我新的感官新的狀態去感受這一切,我試著不去壓抑牠,我看向自己的手腳…我能夠猜得出我現在就像一隻站立著的狼。
突然之間我感受到了不舒服的眼神,我看向樓上,一個金髮可是臉上都是血的女子在和我對望,她手上有槍。
我在她開槍以前就擋在了她所瞄準的目標前,一個高挑女子和一個年輕的男孩,我可以看得出她槍口瞄準的目標,都在我能阻擋的範圍內,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開槍?
我在阻擋了她的第二個目標後,一位半跪在地上的男子,懷中抱著一個女子,從他們身邊拿到了一根失去尾部的掃把,並且往她所在的位置投擲,棍子的飛行速度明顯超過她的反應能力,正中目標。
確定排除了威脅後,我慢慢穩定自己的呼吸,試著讓情緒回到變身前,隨著視線和手腳的恢復,我知道我成功了。
「大家都沒事吧?」我問。
「呃…沒事,但你顯然有事。」Joanna指著我的側腹說。
我低頭看了一下…那個女人絕對有開槍,只是我們之間的距離遠到我看不見火花。
「可是不會痛耶…」我是真的完全沒感覺。
「雖然說有看到網路影片…但是老大你剛剛也太帥了,影片裡的你看起來就是隻野獸…但剛剛的你卻不是這樣。」M弟試圖解釋,但我沒時間聽。
「James?」我跑到他身邊。
「Ada?」A姐脈搏很正常,左肩瘀青一大片。
「我背上傷口裂開了,對方趁機搶走我的棍子想給我致命一擊,Ada衝出來擋了這一下。」James虛弱的說著。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又害了兩位同事,又是因為我。
「沒事,不怪你,可是你剛剛是怎麼…?」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我也很納悶為什麼這次我沒失去理智,我有個推論,但還需要實踐。
「如果我早點學會怎麼控制的話,你們就不會受傷。」我邊說邊將他們攙扶起來,Joanna和M弟也過來幫忙了。
我們叫了救護車送James和A姐前往醫院,我和Joanna決定前往醫院照顧他們,而M弟則自告奮勇回辦公室打點。
我們的團隊真的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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