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眼前這個少年便是他這一身力量的給予者,但是榮麟的眼中仍是充滿著不信任。
他是很感謝少年借給他這股力量讓他能夠打退敵人,但是,誰又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
他給自己力量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榮麟微瞇起眼,沉聲喝道,「你到底是誰?」
少年輕笑了一聲,伸手摘掉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剛剛看不清的那一張......
「靠?你國一?」
是的,就是娃娃臉,一張還有點嬰兒肥的微圓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雖然是紅的),和一頭微捲的黑髮,皮膚一如榮麟先前看到的白皙,白裡透紅的肌膚不知會羨煞多少女性,然而,簡單來說,他有著一副稚氣未脫的長相,標準的娃娃臉!
「嘎噗!」一個飛踢正中榮麟的肚子,直接將榮麟踢翻在地。
「媽的!你是怎樣!?」榮麟暴怒,瞬間從地上彈起,他一個旋身順手抽起了雙刀,「想打架嗎!」
「幹!你才怎樣吧?我最討厭別人說我國中生了!」少年氣呼呼的回瞪,本該極端不爽的表情到他臉上不知為何變得煞是可愛,令榮麟一個忍不住暴笑起來。
「笑屁啊!」少年怒吼,作勢要再一個飛踢,榮麟連忙舉起手摀住嘴巴,說真的,別看少年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的力道大得驚人,還有他的速度,剛才榮麟只覺眼睛一花,下一秒少年的腳已經跟他的肚子親密接觸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所以他才會被踢翻在地。
「 好好好,不笑了。」榮麟舉起手來作發誓狀,但少年又不樂意了。
「你都已經是我們這方的人了,怎麼還可以對『天』發誓呢?」少年不滿的撇撇嘴,伸出手做了一個手勢,「要像這樣子。」
榮麟照做了,這個手勢,只有食指跟小拇指伸直,其他手指都是縮著,就是基本上是握拳,但是食指跟小拇指伸直。
榮麟默然。
「原來你們是搖滾派的。」
這個手勢不就是著名的rock手勢,惡魔角手勢嗎?
「我怎麼覺得我攤上了一個笨蛋......」少年摀著額角,長嘆一聲。「這除了你們說的惡魔角搖滾手勢,也有代表惡魔的意思。」
「所以......我剛剛是在向惡魔發誓嗎?」榮麟眨眨眼,這又引來少年一個大白眼。
「你剛剛是沒在聽是不是,剛剛那個神役叫我什麼?」
榮麟也毫不客氣的回嘴,「你有資格講我?我問的問題你是回答了沒有?」
「欸!剛剛是誰......!算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少年本欲回嘴,但他不想要再跟眼前這個白痴纏下去,所以他沒好氣的瞪了榮麟一眼,終於道出了他的身份。
「我的名字是聖牙,來自於地獄,是那裡的獄魔,職位是判官,也是賦予你力量的獄魔,這樣,還有沒有問題?」聖牙像看個白痴一樣用極其不屑的語氣說出這段話,最後還附上了句諷刺意味濃厚的問句。
「......你當哄小孩嗎?」榮麟無奈的開口,卻也沒有發作,因為他對這些事情實在太好奇了,所以他根本不想再浪費時間在跟聖牙互飆上。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榮麟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切入主題。
「神者神役,魔者魔使,神魔藉以交戰人間,生靈荼炭,正邪流轉,善惡不清。」聖牙輕嘆了口氣,吟誦出一段話,他的眼神哀傷,「人類的歷史上,有很多無法解釋的怪事跟許多令世界元氣大傷的事件吧?像百慕達三角洲,斯蘭達人,黑死病之類的,乃至於最近的IS。其實,那些都是那些對你們人類來說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搞鬼。」
榮麟瞪大了眼睛,他剛剛有沒有聽錯?一般認知中應該保祐他們的神明,竟是害死無數人類跟造成恐慌的元兇?!那那些香火鼎盛的廟宇......在拜的豈不就是......
「等等,怎麼可......」榮麟不自覺的想打斷聖牙的話,但聖牙並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了下去,「神與魔共同治理人間,也就是你們所在的世界已經有數億年之久,在人類還沒有出現的時候便已經共存在這世上,那個時候,神魔共舞,關係良好,那時的神明均是非常的賢明,對待人類的態度也十分的友善,很多文明便是他們暗中相助建造起來的,像世界四大古文明均是有著神明的無形之手在背後推波助瀾。」接著,聖牙的語氣變得沉痛了起來,「然而,神明也並非永生,祂們會衰老,也會死去,但是祂們的神位不能空懸在那,想當然爾,祂們的子嗣繼承了祂們的神位,成為了第二代神明。你想想看,一株從小躲在溫室裡的花朵,賢明跟有能者會有幾個?縱然有幾個確實也開創出了輝煌大業,但大多數仍是一群紈褲子弟,神明的盛世在這段時間埋下了衰落的禍根,就這樣一代接著一代,神明就從內部開始腐化,神明不再是保祐人類的救贖者,而是以見人類痛苦而歡樂的屠殺者!人死得越多,祂們便越有成就感!」
聖牙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照理來說,我們地獄並不應該管到這些,我們的職責,就像你們神話裡說的那樣,掌管人死後的一切,人活著時我們根本不干涉,但是......」聖牙眼神充滿怨毒,怒吼道,「因為神明殺了太多生靈,導致地獄各部門的職員個個超時工作!還因為死者太多,地獄各地方所需費用爆增,搞得我們都做到快爆肝了卻一點加班費也沒有!」
榮麟聽到差點跌倒,媽媽勒......搞了半天,原因竟然是因為這樣?!
聖牙繼續說了下去,「閻羅王因為受不了各部門主掌每天都上書求情,他自己也做到快虛脫了,加上,這些年來,神明所在的天庭對地獄的態度也非常不友善,並且,閻羅王早就看祂們對人間的作風不順眼,而大戰爆發的導火線,是在一百年前,地獄在一次搜捕遊蕩靈魂的過程中,因為抓補遊魂時抓到了一名神明後裔看上的女人,神明後裔要求把人交給祂時,上任黑無常以地獄律法規定為由拒絕了,神明後裔竟是腦羞成怒,拿出祂父親給祂的符令,一舉將地獄的隊伍給全軍滅殺,連上任黑白無常都無法幸免,閻羅王震怒,怒火席捲天庭,當面要求玉皇大帝交出那名兇手,玉皇大帝非但不交人,更是為那名兇手開脫,而理由竟是,神明的位階比獄魔更高,祂們不同意是犯了以下犯上之罪,神明後裔殺了地獄隊伍的理由只是行使祂的權利罷了。閻羅王當場暴怒,直接以無上偉力隔空向地獄親自下達口諭,直接在玉皇大帝面前向天庭宣戰!語罷,在眾神不敢置信的眼神與玉皇大帝鐵青的臉色下,怒甩衣袖而去。回到地獄後,更是親自下詔,地獄群魔傾巢而出,神魔之間的戰爭,就此揭幕,而我們稱之為--神魔大戰。」
「至於,為什麼會有像你這種魔使,及剛剛的神役,則是因為,雖然神魔大戰的戰場是在閻羅王與玉皇大帝共同開闢的異空間裡,但是,人間終究是夾在天庭與地獄之間的世界,也是神魔共同治理的場所,兩大王國交戰,旗下各城各鎮有可能幸免於難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人間也成為了另一種形式的戰場,但是因為人間並無法承受神魔本體的降臨,所以我們所謂的『下凡』其實只是我們的一道蘊含我們自身力量的意念罷了,我們並無法在人間以戰鬥的姿態爭鬥,只好另尋他徑,尋找體質特殊的人類,將力量依附其上,藉由他們的人軀發揮出我們的神力,亦或是魔之力,經由此法,在人世間進行一種另類的神魔大戰。」
「這就是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榮麟......」聖牙認真地看著榮麟,眼中精芒閃動。
「你準備好,進入這個顛覆以往觀念,正邪顛倒,神邪魔正的世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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