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吾乃古仙門麥家家主直傳大弟子-麥景涼,身理十分健康,元陽之氣保存完整,心理正直向上。」說罷,他甩了甩一頭紅髮,一臉來吧、仰慕我吧的表情。
「原、原來是您就是景涼師兄,您還真是靈力深厚,我都沒發覺呢。剛剛從戴姑娘那兒走來,她似乎在找您哪,聽說有甚麼大事兒,要不......我這就領您過去?」夜河驚訝道。
「真有大事兒?......行吧,我過去看看。」麥景涼有些懷疑道,但看著夜河真誠的神情,想信了所謂的人性本善。
夜河帶著純真小白麥景涼往回走去,一路上麥景涼就像個發球機一樣,不斷地吐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夜河也只能本著作為給人家下套的基本修養有問必答。
走出花林,便看到了一位著灰色綢衣的女子正轉來轉去,像在找人似的。
她看到了麥景涼,瞬間像老鷹鎖定住獵物一般,急速衝刺過來,口中還邊喊著:「麥景涼,你個死小鬼,老娘看你這次還怎麼逃掉冥修!」
「喂......小兄弟,你是有意坑我呢,還是被唬......」麥景涼眼看也逃不掉,便不跑了,待在原地等待制裁,順便還想轉個頭問下夜河。
但他沒想到的是,身後空無一物,別說是人了,連根頭髮都沒見著。
在死亡到來的最後一刻,他吼道:「操!」
那貫徹雲霄的哀號以及最後的遺言自然是傳到了夜河耳裡,此時的他,正躲在牆邊觀看一場血腥暴力動作片呢,看人大概是爬不起來了,正好也報了之前被壓的仇恨。
「麥家直系大弟子-麥景涼,一頭紅髮,生的十分俊俏,年方二五,卻有些稚氣未脫,特別喜歡翹掉冥修課程,明明不怎麼認真,卻因其奇佳根骨穩坐門內小比榜首。麥家上下,為二治得了他的便是家主和戴姑娘了,從小的心理陰影啊......真是造孽。」夜河轉身離開現場,嘴裡嘀咕著最近「失憶」搞來的情報。
報了莊悶仇,夜河此刻的心情實打實的快活啊。嘴裡哼著現世的小調,一邊向著他的溫馨小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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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是這兒最舒服。」只見夜河一個轉身加跳躍,完美的降落到自己床上。
他躺著躺著,眼皮越來越重,正常,都熬了三天夜了,只求這次別再有個誰來吵他吧。
「反正閒著呢......睡一下吧。」語畢,他便朝著周公的懷抱撲去了。
夜河的願望是如了一半,這場覺,的確是沒「別人」來吵他,但這並不妨礙他自己挖坑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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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清風吹來,本能的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際星空,天上的星體看似毫無規律的移動,卻又巧妙地守住了自己應有的本位。
而此時的夜河也變了個模樣,他本穿著件藏青色的麻布衣,如今,卻換成了件以純白打底的銀藍紗衣。髮色也從原先的烏黑,染成了一頭銀白,右側還掛著個純黑的桂葉串珠髮飾,與一頭白髮形成對比,卻又不失和諧。
他往腳下看去,才發現,自己正赤著腳踩在湖上,而毫無波瀾的湖面,映出了另一個鏡像的世界。
湖旁的神木聳立著,身旁毫無一花一草一葉,帶著種王者的霸氣與孤獨,但這份氣息卻也被融入了整個環境之中。
凡為世事之物,皆一體兩面,如這星鍊奇局,為世上絕無僅有之美景,萬物恰好達到一個完美的平衡,但,就因為這惜美愛物的心理,卻恰好限制住了自身的行動,生怕自己的一個舉動,打破了這片和諧。
夜河靜靜的注視著湖面,他不理解,常人對這片土地本該有的敬愛、畏懼心理,到了他這兒,卻一點都不剩。他甚至能夠推斷出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但卻無法將自己代入。
這裡,總給他一種親近的懷念感,他絲毫不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影響萬物運行的一分一毫,就好像......自己便是這空間的中心點,世界因他而轉,並不會懼怕忤逆了更高位階的存在,使這世界崩裂、粉碎,他想做甚麼便做甚麼。
夜河剛想抬起腳,往前踏一步,就感到身後一股颶風朝他颳來,連帶著他往湖的岸邊刮去。上了岸,這風卻依舊像毫無止境似的,繼續推著他跑。
進入了一大片的松樹林,他絲毫找不著東西南北,但直覺卻告訴他,要繼續聽從這風的指示。
一路上,夜河從一開始的有些手腳無措,到漸漸習慣了節奏,如今腳尖輕輕一點地,便能順著風的托襯飄上好幾公尺遠。
終於,他在深林中看到了絲光線,他更加興奮了,加快了速度向著光源處跑去。
出了密林後,眼前出現的是一顆極其巨大的石頭,上頭綁著條兩手腕粗的注連繩,而石頭頂端,坐著個同夜河一般擁有銀白色頭髮的少年,神奇的是,少年的頭頂上長了倆狐狸耳朵,而尾巴也不知為何從沒有破洞的褲子中探出來。
一雙水靈水靈的淡粉色眼珠子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夜河,以外型來看,估計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
他從石頭頂端跳下,慢步向夜河走來,繞在他的身邊東聞西聞,突然頓了一會兒,隨後,又像是確認了甚麼一般,猛的朝夜河撲來,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狐耳少年邊磨蹭夜河的臉頰,邊驚喜道:「子清、子清、子清!是一樣的味道,你是我的子清!」
此時的夜河非常懵逼,自己怎麼就突然被一不明生物給抱上了?他誰啊他?
原先的夜河不是不想躲,其實在看到這生物後的那一瞬間就本能地想跑了,但卻不知為何,原先消停的風卻又刮了起來,擋住了他的退路。
「風叔叔果然沒有騙我,說是子清你回來了,我原先還不信呢!」狐耳少年完全沒有要從夜河身上下來的樣子,反而竄得更緊了。
「呃......請問你是?」夜河真心的不解,明明知道自己不認識他,但卻又不自主地感到一股熟悉感,而且他還一副跟自己超親近的模樣。
「欸?哎呀~子清你別再裝啦,我才不信呢。」狐耳少年打趣道。
「那個......我很認真的在問你,您哪位?話說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夜河正色道。
「不、不會吧,子清你、你真的不認識我嗎......?」狐耳少年的表情越發惶恐,眼眶漸漸濕潤,天知道眼淚會不會下一秒就掉下來。
「那個......大兄弟啊,別哭,我們下來好好談談行嗎?」夜河無奈道,他明明平常對甚麼都很拿手,偏偏就是這種正太小蘿莉快要哭時,搞的他像個壞人似的。
少年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撤了手,吸著鼻子從夜河身上跳下來。
「你、你把頭低下來,給我看看,子清才不會叫我大兄弟......」狐耳少年有些委屈道。
夜河也不好看著一小正太委屈的對著他嚶嚶嚶,只能聽話的把頭低下。
只見狐耳少年將他的手輕輕放到夜河額頭上,接著,一股暖流從天靈蓋上蔓延至全身,舒服歸舒服,但不知為何手腳卻漸漸無力,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少年絕沒有他原先透露出來的簡單。
正想掙脫,卻發現他整個人早已動彈不得,四肢發軟,甚至有些要站不住的趨勢。
「找到了,原來在這兒啊......」白耳少年話音剛落,夜河便感到一股暈眩襲來,頭腦像是要炸了一般。
「你、你做甚麼......」夜河的意識逐漸沉去,現在的他只能單膝跪地,撐著最後一口氣虛弱道。
「嘖......子清你、你怎麼就這麼麻煩呢?不過......我就陪你搞一次大的!」狐耳少年砰的一聲,在奶白色煙霧中,變成了個駿逸的男子,銀髮散至大腿處,完全符合那所謂的禍國殃民狐狸精樣兒。
在夜河闔眼前,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畫面,那張禍國臉好像放大了數倍似的,而自己的眉心間突然一陣刺痛,接著,他才沉沉的睡去......
狐耳男子獨自站在夜空下,看著夜河的軀殼如流沙一般散去。
「子清......你這次,可真是要來場大的啊......不過沒關係,我季羽勢必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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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醒了。」
夜河離開夢境後,看到的便是一個紅髮男子笑咪咪的趴在床邊看著他。
「原來是景涼師兄,請問您專門到這破柴房找小弟是為何事啊?」夜河笑著問道,順便坐了起來。
「別演了兄弟,不就是壓了你一下嗎,幹嘛報復的這麼狠......你看看、你看看,我的手關節都被卸掉了,忍心嗎你?」麥景涼越講越激動,都把手腕堵到夜河眼前了。
「敢問您想卸自己手腕能不能在更隱密點的地方卸,不然我想裝都裝不下去。」夜河無語地看著面前這位可憐的挨打人士,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粗線條。
「沒關係,反正最後也會被你抓出來嗆。」麥景涼被戴姐揍了一頓後彷彿看透了生死,很隨意的就坐到夜河床上,順便把手腕給接了回來。
「是是是,所以你到底來這是為了個啥?」被揭穿的夜河也就懶得裝尊敬了,看人家也沒有要報復的意思,手一攤就躺回了枕頭上。
「我很好奇啊,你怎麼就跟變了個人兒似的,其實你還挺有名的,以怕死、不要臉出的名......你別瞪我,說的是失憶前呢。可你看看,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副陰險樣兒?」麥景涼嘆息道。
「說誰陰險呢,從天而降差點兒把別人壓斷幾根肋骨的人,好意思?」夜河毫不客氣地回嗆道。
「哇......你這張嘴,百年一見的欠啊,算了,反正也沒指望你會告訴我些正經話。」說著說著,他竟也攤到了床上。
「占地的,起開。」夜河毫不猶豫的給了這位大爺一個鞋底。
「哎呀~坑過了就是兄弟,突然發現你這兒還挺舒服,以後借我躲躲昂。」麥景涼不但沒被踹下去,還特別故意的翻了幾下。
「行啊,我先去請戴師姐在我房內設個千里符出口吧,啊,還要拿幾把即時通訊符。」夜河作勢起身就要去。
只見麥景涼一個飛撲,像個小媳婦一般,死死抱住夜河的腳,哀號道:「夜河、子清兄、大兄弟,求你別啊,這是我麥某人一生的請求啦!」
夜河緩緩蹲下,笑咪咪的摸了摸他的頭,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千里符就往他的臉上拍。
在一片黃光中,留下的僅剩麥景涼的那句:「夜子清!我就沒見過你這麼陰險的傢伙!」
「啊......真是和平的一天呢。」接著便起身拍拍屁股,推開了柴房的小木門,迎著陽光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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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連繩:一種幫助物體封印的繩子,源自於早期日本神社。
作者的小後記-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D7ToNu4ih
是的,又拖了兩個月,對不起......
學生黨的悲哀啊,我真心盡力了......可接下來又要三段......蒼天啊!!!
好的,回歸正題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3tqx3Zp1G
麥景涼會放棄柴房這塊生存寶地嗎?14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hOs3ubJVB
讓我們,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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