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古玩店 - 跟蹤

阿特娜與奧斯小姐分頭查緝。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bEqYkuTo

循著第三棟建築的班級教室，走遍五年級的迴廊問話，很快，她就問到了在C班就讀的亞當‧法斯特。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ZcElEVGLn

阿特娜在C班看到有個稚嫩地男孩，梳起飄逸的棕黑髮型，瀏海旁分，頗有孩子王的一點架式。在他身邊跟著一名文靜的金髮女孩，瞳孔是亮麗的茶色。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yXlIu5BT

油然直覺而生，這就是她與奧斯小姐費盡千辛萬苦，不斷嘗試拯救的女孩。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yinWjwnu

露西‧法斯特。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kiHpsyzi

這就是緣分吧。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74jyLRX8

即使預示到兩人的未來悲慘，阿特娜還是有些許傾羨。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7sksaYLUu

「找到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6gXty7eh

「啊……奧斯小姐，亞當就在C班裡。」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CXHXKvVa

「是嗎……」躡手躡腳像個幹練的警探，奧斯小姐靠在門沿旁瞧住室內，不用多久就鎖定目標。「阿特娜，妳做得很好。」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2pXWx8kiz

「是！」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dWTMxPlc

「記好這個位置，我們遠些觀察吧。」她下樓梯，隨手塞給阿特娜一個圓環型框架的單眼鏡片。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hZaBUV3VH

「欸——這是什麼？」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UOfheRaD

「科赫觀顯鏡。」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0Zb9aWq6t

「要怎麼用？」邊跟上奧斯小姐的行進速度，注意力卻全放在手中剛得到的鏡片擺弄，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放大鏡。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MZyVAknL

「小心——」踩空的一腳，所幸即時被人托住。「專心看路。」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0etM9YQ4

「哈哈……抱歉，奧斯小姐身上總是有太多新奇的東西。」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2z7wtp5H

科赫觀顯鏡的中央就是一顆碩大鏡片，旁邊夾著像是為固定在眼窩周遭而輔助做成的金屬夾層框架，框架連接著橡酯做成的軟墊，看起來就是戴在眼窩上的單面鏡片。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yR4AvQds

阿特娜將鏈條掛上，把鏡片塞入自己深遂地眼窩輪廓，頓時感覺右眼的世界大了兩倍，左右眼傳來的差距很快破壞她的平衡感，令她停駐腳步眨眼兩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UFXfxY7c

在鏡框側邊摸到一個旋鈕，阿特娜試著向後轉動，右眼鏡片框限住的範圍放得老大，甚至將牆壁裡的浮凸的石塊照耀的如同巨石，細碎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15lg6I7r

「啊——！！」這聲驚呼，就像全世界的科學家發現了不存在的元素。「好厲害！」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lx40b4sv

「妳玩夠了沒？」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o7Tt1kKU

「她有上限嗎？可以放到多大？」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glqttheG

「……妳知道科赫是什麼意思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eNuVHbgAl

「不知道……難道說……」瞇住左眼，右眼的鏡片輪廓還在不斷放大，阿特娜用它來看奧斯小姐臉上的肌膚細胞，甚至已經不在同一個層級的世界內。「沒有極限？」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LKs8dk7N

「總之，到了安全的地方在用。」從旋鈕處按壓一下，旋度自動歸零，馬上將阿特娜從詭異的微觀世界拉回，就像剛剛進行過一場奇幻旅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W741FEmk9

「欸！奧斯小姐！這個可以拿來看星星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jWGrM708

「……會瞎。」奧斯小姐板著面孔回答。「你是不是忘記我們來做什麼的？」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2LWV5j0Gr

「噢！沒忘！我這就做！」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2VcQpTzvg

兩人不約而同地掛上鏡片，坐在公園木質長椅裡盯哨，從大約有七百米的距離，監視著少年法斯特的一舉一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VpfXxxtO

從早到晚，監視的過程無聊，無聊到阿特娜時常用觀顯鏡去看公園裡的綠樹、鮮花，那些她從不曾到過的世界裡，充滿各種可愛生物的社會交流，細胞間的張合對換，遠比修正時間線有趣多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s4WaNiUrz

奧斯小姐長嘆一口氣，自己早該料想到這種狀況。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BJTidWi02

鐘聲再響，已是第十次。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aoutQRtz

「阿特娜，時間到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z67IE6N1

「好的！奧斯小姐！」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MDNQim1o

兩隻眼睛在鏡片裡眨呀眨，全神貫注地搜索放學的少年法斯特的下落。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QwPdTUl1

「找到了，在這裡。」摘下鏡片，從記憶中的位置裡遙望那一頭亂撥的棕色髮型，奧斯小姐連忙起身，趁著視線尚未跟丟目標時慌忙追去，直到回家。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onAE6372

法斯特先生說得內容大抵無誤，他所處的環境稱不上太好。房屋是用鐵皮隨意搭建成的，隔間就是掛著一層廉布。擁擠在不怎麼讓人舒適的貧民區裡，連床鋪都是隨便找一塊木板了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7LfV4RD09

剛回到家，他就會將自己的作業自發性的做完，走到客廳隔間，去幫忙那個總是勞作著的女人，或是串珠、或是結繩、或是縫線。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70yNcuqP8

深夜九點，他的父親即會喝得一身醉醺酒氣，敲響自己家的門，酒瓶從不離嘴地臥入家中。天色昏暗，法斯特家室內也未有足夠的光火，大大降低觀顯鏡的能見度。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HqLOP1OoM

奧斯小姐與阿特娜站在兩公里外的大樓天台，只能透過室內漫光打在窗後地板上的影子，推估室內發生什麼事情。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ggBx4AIt1

晚整十時，室內燈光全數熄滅，鏡片當中只剩一片灰暗。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1KmHzFhIZ

十一時。在沉寂昏暗的貧民窟內，亮起一絲星火光點。本該不甚惹人注意，卻在觀顯鏡底下閃爍刺人。依著窗台透進的範圍，能看到一地的綠色碎玻璃，是敲破的酒罐。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1s5TidPGA

距離遙遠，聽不到任何吵雜聲、叫罵聲。但從人影交錯的閃光，棍棒狀的長條形影子不斷揮舞，阿特娜甚至可以想像出現場爭執的模樣。那腦補出來的畫面殘忍，令她摘下鏡片，不願再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e6Ft05nBj

「原來如此。」奧斯小姐瞇住左眼，右手擒著鏡片調整，語氣堅決。「或許還有辦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Y3j6dDk6H

「什麼辦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JkcXrwSt

「他的問題是來源於原生家庭，那是影響一個人個性、成長、價值觀的重要因素。」奧斯小姐放下手中鏡片，拿著布巾擦拭著。「這就是造成他往後，終究會走上酗酒這條路的原因。」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8UE4MzUl1

「只要一遇到壓力……就會藉助酒精麻痺自己？」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4WFrnwwaA

「對，這就是時間短路的原因。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從小到大，被如此深切地影響著。」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RZiwu6ZpA

「所以……如果要進行修正……奧斯小姐要拆散她們的家庭？」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GkoZe4sV

「這是最直觀有效的辦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1K2tuqal

「為什麼……為什麼奧斯小姐總是能淡然地說出這種傷害人的話？這種傷害人的想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Y3M8HVck

面對她的提問，不置可否。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KcLzIm9c

「難道說，修正時間線，就沒有更加和平的手段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TtyCpfs5P

在夜空中畫起火點，劈啪作響，是電弧燃菸的聲音。盡管視線難以看清，阿特娜還是能在三十秒後，聞到奧斯小姐菸斗捎來的陣陣香氣，這次不是木橙新香，而是一種柔軟恬淡的味道，像薰衣草。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TRXIfSid

「阿特娜……你知道能量守恆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6UIfsHN0

「……就是能量不會潰散，總是保持相等，只是型態轉換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CHcK96rE

「是……巴迪納莉就是類似能量守恆的，一種難以看透的時間法則。」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POwkqPcd1

「嗯……」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xK2tAY0E

「想要改變什麼、想要挽回什麼、就得付出等量的努力。」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0KBUbEwD

心頭一緊，阿特娜按著胸口震盪的起伏。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jMuS4WST

「但是，就好比我們站在這個時間線中，永遠感知不到別的時間線的狀況。你並不知道在另外一條時間線的結果裡，曾經付出過什麼樣的努力、犧牲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epBVtJ6w

咬住煙嘴，在接近無聲的貧民區裡，阿特娜甚至可以聽見奧斯小姐深重的吐息。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G3VhwZxuL

「人啊，不能總是看到美好的結果，卻什麼都不願意付出。」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YIRLJk9Q

「……這是說，如果法斯特先生想要救回自己的妻子，就必須搭上生命中的某樣東西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318UDR6yV

「完全正確。他必須拿自己生命中的某件事物，來與巴迪納莉交換妻子。而透過前幾次經驗可以得知，光拿走她的工作是不夠的。」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jeOE3lNm

「『代價』……是吧……」右手抱拳，左手緊緊包覆住這顆拳頭。在這晚夜的時間，總是特別容易讓人靜下來思考。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JP1sYb28

「如果沒有足夠的決心，不管怎麼修正，時間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bfPvkvwwJ

「這就是……命運？」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78BQLwEx

「這樣，你可以理解嗎？」伸手拋來一個玻璃圓球，沉甸甸地，阿特娜將它握在掌心，是世界儀。「作為一名時間旅人，需要多麼好的心理素質，以及承受多少職業傷害。」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SjJceE8Jf

中心軸的旋轉已經喪失動力，只是依著慣性不斷運動，一迴、一迴的，就好像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A5AlzOUR

「要做多少權衡選擇，經歷過多少內心掙扎。」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16PXeuoBh

奧斯小姐右手牽住阿特娜小巧的掌心。她卻認不得，奧斯小姐此刻的表情，是溫柔，還是悲傷。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FxMOUa8pc

「傷痛才能使人成長，阿特娜。」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aBeJqdpZ

顫抖的雙手壓下世界儀的按鈕，像是捅進一把銳利尖刃。本來還一顫一顫旋轉著的軸心，如死亡般的驟停。那一刻，阿特娜才從放慢的時間中，看到平常一閃而過的白光裡，是這二十年來被省略過的時間。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fuyLTJKhK

「換個念頭想，怎麼樣的傷痛，能讓法斯特先生成長，這樣就輕鬆得多了吧？」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nLyVkCZA

「好吧……」將世界儀還給奧斯小姐，她迅速地調整過刻度，是已經決定好下一步的行動。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4xMYwjc5V

提早幾天，這次抽換的時間是清晨，他們落腳於同樣的大樓天台上，觀顯鏡片很快鎖定方向。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gACzAPEa

「有什麼打算？」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omtD4mAf

「我去接觸法斯特先生的父親，你去接觸她母親。」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kA4nZnDC

「奧斯小姐打算怎麼修正呢？」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OnXgnRk9

「要改變一個人的態度不難。過，或不及。」奧斯小姐慢悠悠地吞吐出下半句。「不是讓法斯特完全脫離他的父親，就是讓他對父親產生陰影恐懼，深惡痛恨。」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EZGfw8tkm

天是有點陰雲的白色，在還未照亮的世界裡壓抑住灰調。那抹灰如同奧斯小姐瞳孔裡的色調，越往中心，越淡出讓人感覺可靠的淺棕。她難得地嘴角微勾，像是找到真理解答的科學家。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6rfSmoOi

陽光剛從城市的另外一端竄出，不用片刻，就染滿整片天空。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EaRFDzF6

那抹笑容，是自信。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YAydPTpS

「應該能成。晚上八點回到這裡集合。」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WARINFS9

「我要怎麼知道這起案件是否成功修正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CQVJQ1Ik

「如果我們成功改變了法斯特先生的過去，當我們回到古玩店內時，他就不應該待在那裡。」被兩人瞭望住的大門動了，二十年前的少年法斯特快速奔下樓梯，跑跳至不怎麼整潔地柏油路上頭。「只有對人生充滿絕望的人，才會想盡辦法見到我。」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eOimlpF3

「那要怎麼索取報酬？」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frOVhaPQ

「用這個。」輕拍自己披著的外袍衣袖，奧斯小姐伸手探入衣服夾層，將放在心臟前小心保管著的精裝盒展示出來。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wXsUGKas

那是法斯特夫婦間，難得珍貴的回憶。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2HqsDeLt

「……為什麼要這麼麻煩？」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eomzWz6o

「呵呵——你還不懂嗎？阿特娜，這一切都是因為巴迪納莉的規則啊！」

1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JMuksKauQ

ns 18.68.41.150da2

跟蹤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