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5天來卡爾的心情從沒平復過,以往他從不介意這些惡劣的環境,事實上,他現在也不怎麼介意,真正讓卡爾感到不滿的是這裡的收訊,他整整5天無法聯絡到維德,他的Omega。
想到這裡卡爾又再次煩躁起來,沒注意到自己的氣味已經連抑制劑都壓制不住,刺鼻的辛辣味混合著腥臭的血味擴散到室內的每一處,他也沒注意到房間內那群面有難色的隊員。
「副隊長。」一名離卡爾最遠的隊員率先開口,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往他的方向看去,而那雙金色的,毫無情緒的眼睛只是輕輕往上瞄了一眼。
見副隊長沒有任何表示,代表得到了發話權,隊員吞了吞口水,慶幸自己只是個Beta聞不太到什麼費洛蒙,「剩下的工作我們可以處理,你要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有些微弱的語調與那心虛的表情,卡爾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他掃視了房內所有人一眼,他們全都只是用力點頭附和著這項提議,雖然換去任何地方對卡爾來說都沒好到哪去,但──
「謝謝,我想我大概真的累了。」他露出了毫無笑意的淺笑,故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眼角餘光中還看到某個隊員鬆一口氣而垂下來的肩膀,在得到所有人的贊成後,卡爾便走出房間到一個沒有人的室外。
長時間離開自己的Omega讓Alpha的本能無法得到安撫,他從不知道這會是如此痛苦的事情,這次工作連私人手機也無法攜帶,失去了所有與維德的連結讓他變得容易暴躁。
卡爾深呼一口氣,帶有煙硝的木質調像被稀釋般的淡薄,完全無法緩和此刻的情緒,他疲憊地坐上地板,只能再次找尋其他東西轉移注意力。
Alpha隨手撿起拿來當地墊的報紙雜誌,看著過期10幾年的新聞,或是某個沒被解開的數讀,接收資訊一直都是平復的好方法。
當卡爾拿起第3本雜誌時,情緒已經平穩很多,他原本預想晚點還能再去處理幾個文書報告,但隨手翻開一面時,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
過於生澀卻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面前,他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那雙還是相同顏色的,如晴空般的淡藍眼睛,就算被髒汙覆蓋也無法遮蔽的耀眼金髮,卡爾沒有想過還能用這種方式見到自己摯愛。
雜誌上大大的寫上二少意外死亡的聳動標題,他專心注視著這從沒機會知道的名字,用拇指輕撫那張稚嫩的面容,雖然經歷時間的沖刷,紙面上留下不少污垢,但依然能清楚看見這雙眼中蘊含的意志,卡爾開始讀起這篇報導。
這是他以為永遠無法窺探的過去,隨著時間消逝的秘密,卡爾拿出軍刀小心翼翼的沿著輪廓割下照片,輕柔的撫平紙面的皺摺。
一股滿足感暫時安撫了內心的空虛,卡爾將照片放在胸口的暗袋裡,他清楚維德如果看到會有什麼反應,那不是單用『抓狂』就足以形容的程度,所以等回到公司,卡爾會把它藏在辦公室裡,維德不會知道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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