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清潔用品公司辦公大樓是棟綠建築,外觀充滿設計的美感,在大樓林立的商業區特別醒目,大門外聚集了許多記者,使得原本設計簡約大方大門顯得特別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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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真慢。」楊儀心四處張望著,南道二拿出最後一根菸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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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一台特斯拉電動汽車停在公司迎賓車道上,記者騷動的擁向電動汽車,數名西裝筆挺的黑衣人,快步從一旁跑來將記者們攔住,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全身行頭簡潔俐落,臉上掛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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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見他下車,閃光燈狂閃,問題也如連珠炮般提出:「李俊卓董事長,請您對這次參選市長發表意見。」「請問您對對手有什麼看法?」「您為什麼突然想參選市長?」「您會在當選後辭去公司董座嗎?」「員工爆料貴公司進行毒品生產是真的嗎?」「董事長對今天自己的穿著有什麼看法?」「董事長您是為未來總統大選鋪路,才準備參選市長嗎?」「您創辦的愛鄉育幼院有虐童案件的傳聞是真的嗎?」「您今年46歲了有打算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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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只是禮貌的笑著點頭說:「謝謝關心,謝謝關心。」客套的回應記者,腳步沒停的朝公司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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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關心。」一名戴著方框眼鏡的思文男子擋在李俊卓與記者之間大聲的說:「我是董事長秘書曾守忠,董事長稍晚會召開記者會,請大家屆時再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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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儀心見一堆記者圍著李俊卓,忍不住唸叨著:「這李俊卓那麼受觀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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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南道二面露嫌惡向旁吐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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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上李俊卓宣佈確定參選北城市的市長,又是企業的董事長當然會掀起關注。」王保保突然出現在南楊兩人之間大聲的說,楊儀心嚇得微微一顫,轉身搥了王保保肩部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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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學長你要的調查令。」王保保將調查令遞給南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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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南道二將菸熄在一旁的菸筒並示意另外兩人一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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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去?」王保保心想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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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詢問不要想摸魚。」楊儀心回頭瞪了王保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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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事情變得越來越多。」王保保雖嘴上抱怨,卻在忍著興奮的笑容,對能親身參與調查案件的相關事務,內心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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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公司內部採光也是精心設計,白天幾乎沒看到幾盞亮燈,公司內部卻相當明亮,走在廊道上,甚至可以感到微風吹拂,如此環境員工無一不精神抖擻充滿幹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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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正快步邁向自己的辦公室,一旁跟著兩名隨扈,而與他擦肩而過的員工無一不向他道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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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打擾了,有個重要文件,」一名男子拿著文件靠近李俊卓身邊恭敬的說:「莊承公司委託代工案合約剛剛發來,還有我們擬好的合作案文件,想請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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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邊翻閱合約邊快步走著,「……辛苦了,做的不錯,我方利益和出貨日期的再調整一下,為公司爭取更多利益,這案子做好這季的營收就靠這筆了,細節下班前再承給我看,沒問題的話我會請曾秘書和對方約簽約事宜。」他停下腳步拍拍男子的肩,用著肯定的語氣說:「謝謝你們為這個案子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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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董事長。」男子鞠了個躬,目送李俊卓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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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的辦公室是用玻璃隔間,採光極好,擺設簡約舒適,他走到辦公桌旁,伸手按了桌上一顆按鈕,天花板降下窗簾將格間完全遮住,他從抽屜裡拿出一隻黑色的手機,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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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了一回兒,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李俊卓用著謙卑的語氣說:「徐老師早安…….對我是俊卓…….是的,是老師教的好…….是是,老師真的是謝謝您,這次在黨委會替我美言,讓我可以出來參選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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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李俊卓的聲音透出了愉悅:「是,是稍晚會有記者會……當然!我一定會盡全力選上的…….是是,到時整個市的工程一定想辦法都交由您負責……好好,沒事了,只是跟您道謝……再見,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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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上電話將手機的sim卡取出,破壞後扔進垃圾桶,把手機放入一個牛皮紙袋封好,貼上準備好的郵遞貼紙貼上,放在一旁的待寄信件裡,沉靜片刻,點支菸緩緩的吸了一口,享受著尼古丁帶給他的快感,椅背緩緩向後倒去,臉上似乎因為能夠參選市長而堆滿愉悅,彷彿這個世界將被他納股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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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外頭有人敲起門,李俊卓坐直身體,享受愉悅被打斷,語氣相當不悅的說:「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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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身著黑色貼身西裝,身材瘦小的男人輕輕推開門,他走到李俊卓身旁,神色緊張的說:「董事長,有緊急事件向您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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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李俊卓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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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那個叫崔邵婷的女人自殺了!」黑衣人講到後面聲音不自覺的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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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李俊卓大力的拍桌怒斥:「我不是說要你們好好盯著她嗎?在這節骨眼搞這種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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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低著頭說顫抖的說:「我們確實讓她像是『被霸凌』,也時時刻刻找人盯著她,還找機會想給她製造意外……但沒成功,沒想到她剛剛突然自殺了,不知是不是壓力太大……還是太過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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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她心裡狀態如何,你們有確實把證據都銷毀嗎?」李俊卓惡狠狠的眼盯著黑衣人的臉,剛剛的好心情因為這件事全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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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顫抖的說:「有……有的,我們將她房內電腦掉包,書類文件也都過目完畢,手機、隨身碟及任何可能藏線索的物品,我們全都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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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觀察著李俊卓的表情,怯怯的說著:「奇怪的是……警察好像知道有人自殺,竟然不到半小時就來了,我們只好盡快收拾,並小心不留痕跡的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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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雙手大力拍桌順勢用力的站起身,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黑衣人好久不語,黑衣人被包圍在下一秒就會沒命的氛圍之中,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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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沉思了一會兒說:「罷了,你們該做的都做了,警察徹離後,派人再去查看有無遺漏,並持續盯好這件事的發展。」他揮揮手沉著聲:「快走,去做你該做的事。」黑衣人緩緩退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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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先前的喜悅一掃而空,本來自信祥和的面容,成了仇視一切的憤慨,思考片刻他從抽屜又拿出一隻手機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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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俊卓啦──你最近混的不錯喔……」李俊卓的語氣又是一轉,就像是跟老朋友說話一樣,彷彿剛剛沒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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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們一起打拚本來就該互相幫助…….是啊,不愧是好兄弟,我是有些事晚上想和你談談,…….好就約在老地方我們喝喝酒聊一聊,順便慶祝你上任北城市警局局長,…….不用,兄弟就不用帶什麼謝禮,都說本來就該互相幫助的……..好的,晚上見!」掛上電話,又將電話做了一頓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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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桌上的電話響起,內線燈閃爍著,李俊卓舉起手指待鈴響了三秒才按下擴音鍵似乎是在調整情緒,他沉穩的問:「曾秘書,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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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妗香董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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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她進來……我們談完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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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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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起身整理儀容,等等要見的是乎是相當重要的人,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敲響,敲的輕盈有節奏,李俊卓情緒又是一轉露出笑顏,語調溫柔的說:「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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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留著大波浪卷長髮的美麗女子走進辦公室,她優雅的把門闔上,輕輕上鎖,轉身對著李俊卓,露出了充滿自信與嫵媚的笑容,臉上只上淡妝,若她不說,沒人會知道她已經四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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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妗香溫柔的說:「李董事長,恭喜你成為市長侯選人,今天找我來是想讓我專程為你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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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卓上前牽起曹妗香的手,軟聲道:「香香,我是想拜託妳,我若當選,公司可不可以交給妳來管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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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曹妗香輕輕將手抽開,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但聽手下說,那個想爆料的小妞自殺了!你怎不先說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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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現場『猴子』的手下都處理好了,晚上我會跟北城市警局局長吃頓飯,要他別讓事件發酵。」李俊卓胸有成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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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弄不好,老爸臨終託付給我們的一切都可能會毀於一旦!」曹妗香焦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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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三十年了,一路一起打拚到今天,曹叔都可以放心的將一切託付給我這沒血緣的人,妳還不放心嗎?」李俊卓語雖說的自負,但語氣透出他不被信任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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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妗香當然聽的出李俊卓的情緒,馬上將身子挨進他的懷裡,嬌聲說:「人家的第六感告訴我要小心咩──你就小心處理──也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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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套柔情攻勢,讓李俊卓沒了情緒,「傻寶貝,我怎麼會對妳生氣呢?」說完便吻了上去,兩人吻到深處朝一旁沙發倒下,甜蜜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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