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一路循著山路走著。Omar和我纏著阿麗,玩過不停,途中,阿麗的鞋帶鬆了,便走到一邊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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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ar趁阿麗忙住,又向我打著眼色,我知道他另有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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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就輕搭我肩膀,然後細聲的跟我耳語:「我有一個小主意:既然你跟我都是同一類人,大家都是沾沾花的,要不我倆一起去追求阿麗?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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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著頭示意,反正大家出來都是玩票性質的,就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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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歸嘗試,但我們都不是亂來一通之輩,因為我們都是有著兩整套「追女仔計劃」的,或是十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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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上,我和Omar繼續不停的圍著阿麗團團的轉,不停為她獻上殷勤來,一會兒說笑,一刻兒玩耍,一會兒替她拿著細軟,一刻兒又為她遞上食物和開水來,而阿麗看來都很不受落,不一會,我們便成功地把阿麗從大夥兒中隔離了,小良、阿星和國強都難以接觸到阿麗。 誰叫我們天生就是「女王」(即情聖)來?嘻嘻…我們的戰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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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阿麗一路聊著:「我考你一條IQ題,雞蛋先生和火腿小姐同在油鑊中,他們卻不聊天,為甚麼呢?」我用手示意畫出一隻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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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没有嘴巴?」阿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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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呢。」我鬼馬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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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因為他們没有心情?」Omar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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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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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答案吧!」阿麗總是心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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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他們才剛被放下去,大家都『未熟』囉。」我倒豎著手指公,笑著說。老實說,我是故意幽阿麗一默,以凝造輕鬆的氣氛,好讓我們更易接近關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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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你這個謎語都頗為爛的呢!」阿麗拍手叫好,又义著腰道:「那麼再過一會,待雞蛋和火腿便會成為好朋友了麼? 因為他們都『熟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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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筋還真快,一時,又用上偷換慨念,道:「哈哈! 好啦! 雞蛋和火腿都已經熟透,阿麗與大家亦彼此了解。既然大家都這麼熟落了,那就讓我們傾談一下各自的私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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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見這個「爛GAG」的效果不俗,故就「打蛇隨棍上」,道:「我們現在玩一個遊戲:那是互相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必須老實作答,否則便要作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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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阿麗果真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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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的問題就是針對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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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問你,你有没有男朋友呢?」我試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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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喎。」阿麗道:「好,輪到我問你,你最怕的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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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怕就是一些嚕囌的人了。」我求其一答,接著急著問:「我再問你,你談過多少次戀愛?」我所問的都是圍繞著愛情的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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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麗望著地下,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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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答的話,便不要勉強。」Omar幫著口,但我卻感到是做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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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望了Omar一下,還是決定作回答:「我只談過一次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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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果真很容易便跟朋友混熟,而阿麗這類天真的少女,就更是「易上加易」;這不知是好還是不好,說著鬧著,便很容易對別人吐露心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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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續道:「其實,我都是剛失戀了…我的男朋友因跟家人移民去,便要跟我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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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Omar互望了一下,兩頭豺狼深知此刻的女孩最為脆弱,一於決定乘虛而入,全力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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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一甚是成功,我們都將阿麗的心扉打開了,正所謂打鐵趁熱,我們又馬上開展計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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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一路向前走,一面安慰著阿麗,一面為他嚧寒問暖,一下子,兩頭豺狼竟築起了善心:又走了十五分鐘的路,路就越斜越趨陡峭,不久,前面有一行公公婆婆,大約有七八九人,他們大都頭髮斑白,當中有些是佝僂的,有的則行動不便。他們一邊拉著一輛兩輛三輛的手推車,一邊吆喝,上著斜路來,很是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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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來幫你一把吧!」我為在阿麗面前顯露善心和見義勇為的一面,就自告奮勇的上前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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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當年的我那一副義不容辭的態度,倒是實在有點令人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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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婆婆又點著頭,Omar又笑道:「你們整車都載滿生果的,莫非菠蘿山真的有鳳梨長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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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年青人,我們是住在山下下白泥的農民,現在只是想將這些收成運到山上的大路去。」一名公公續道:「這一趟遇到你們真的好,現在已經很少年輕人如你們般熱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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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生於大都市的我,對香港的農民可謂十分陌生,而今天我竟可跟他們作近距離的接觸,實在為我帶來十足的新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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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客氣,就包在我身上吧!」我拍著心口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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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公公婆婆倒没問題,但若行程時間拖延了,便可別怪我了。」小良似乎還將今早給阿麗埋怨其食飯速度之事,放於心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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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良君子外表,小人胸襟,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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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推吧!」我不好氣的一說,然後將衣袖摺上一摺,準備一顯身手,一推就去。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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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卯足全力,推了又拉…誰知那批生果載得有如黃河流水之滿,數量有如銀河沙石之多,質量更有如黃金寶石般重,任由我用盡氣力的推也推不動;同樣,國強、阿星和小良都未能以一己之力應付得來,我向他們板出雙手,表示無奈;然而,在我們當中,就有一人能有如斯氣力能駕駁著這輛手推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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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就是高大如件的Omar,這巨人不但身形魁悟,拳頭亦異常的大,他一手握著了手推車的半截手柄,那輛車就變成了玩具車子般,輕輕鬆鬆的被運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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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著這樣的情景,跟Omar相比,可是相形見拙,令人想是放棄,但看著身後的小艾,又是棄不得,一刻來得進退失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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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今次真的「偷雞不成,反而輸了米餌了」,原本打算在阿麗面前爭取印象分的,現在反而長了Omar的志氣。不過,無論如何,我們總得完成這份差事的。於是,Omar一人就推著一部手推車,而我便跟國強為一組,合力推著另一部手推車,而小良則與阿星一同推著最後的一部。車隊,一列齊齊的走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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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合力推著,但始終那輛黃金真的份量十足,我還是顯得有點力有不逮,顯然,我是四者中力氣最差的一員,相比下,就真的不能不佩服Omar的神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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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了一會,總算把車子運到半途,我們又停下來休息了,阿星見我氣喘如牛,又走過來揶揄我,說:「你這樣的差勁,我真為國強擔心呢! 來吧,換一換拍檔吧!」如是這,阿星便硬著將我趕到小良那裡作一組,繼續起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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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阿星真的面目可憎,我真想把他吊起來拷打。我心裡雖然不服,仍亦得就犯;於是,阿星就跟國強一夥再作起程,而我就夥拍小良推著,但不知怎的,跟小良一同推著車子時,感覺卻竟然比跟國強拍擋時的來得輕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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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該是因為這車子的重量是比較輕的吧! 這個阿星的觸角又可真是敏銳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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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Omar就是因為推著車子,顧此失彼,又從背包中的口袋位子,露出了半截的書子,我把握機會探頭一窺,但還是看不到這書的書名。只看見書面的位置除了有一個墓地圖案外,還印有一個身穿上軟濕褸,及拿著放大鏡的中年男士,從這個圖像看來,那應是一名偵探,而從此推之,這本應為以推理為主題的一本書…而很快地,Omar望一望我,很是尷尬,又將這本凸了出來的書子推回進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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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好一本偵探書,何來他有這種反應,而就是因為這種反應,又令我對這一本書越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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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還來不及作細想了,因為我們就須忙住去運送…推,推呀! 推,推呀!! 經過一番努力,我們終於完成這項偉大物流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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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們的幫忙,年輕人。」婆婆為我抺一抺汗,又道:「就讓我送給你們這個特大蘋果作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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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就從那堆生果中,挑了一些最大、最豐滿的超大蘋果送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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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種蘋果真是特大,大得連我都不曾見過,又真為弔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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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品種來的?竟如人頭這般大的蘋果,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呢!」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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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特大富士蘋果,是很罕有的品種來,你們每人都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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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啊!」只是因為不想瓜分了公公婆婆們的收成,所以我們還是只領了一個特大富士蘋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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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終於完成了這一部份的旅程,我們向這隊老人家道別後,便拿著那個特大蘋果,繼續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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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作了善事的關係後,心情都是份外開朗吧。這刻,我們發現那開揚的山邊景色,竟是這麼的令人陶醉,然而,這刻身邊又彌漫著一種特別的氣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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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ar和阿麗常常的思思細語著,我在旁亦只能隱約聽到阿麗對Omar的力氣甚為欣賞,又看來,他們都陶醉在二人的世界裡了 。 現代人的情感真較為開放,只是剛相見一會,便談起感情來;但另一方面,我又打了自己的胸膛一下,怪責自己何以這樣的不爭氣,讓Omar在推運事情上盡現力大威風的一面,更怪責自己將阿麗送上給Oma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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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算了吧! 畢竟這一趟都只是出來玩玩票,就算没有收獲,也没有輸蝕吧! 這種阿Q精神令我不再酸溜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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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說真的,我和Omar就未有因美女而失義,我未有因而妒火中燒,彼此都毫無芥蒂。這點,就是連我自己都要讚自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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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各位健兒們,很欣賞你們行善不甘後人的措舉! 但我們都要找緊時間趕路去。現在已經三時了,努力吧!」阿麗指著手錶,著大家要加快腳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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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腳步加快了,心跳加速了,汗液亦多流了,而汗流就一直推動住這個故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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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小時,阿星已經大汗淋漓,這種惡臭令他難忍,他不斷的抺抹抹,恨不得馬上找過地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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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都說過,這個「笨小孩」實在一點都不笨,原來他早就帶來了三條毛巾和四件背心作替,只是這個潔怪還是將這些配件都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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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原本都怕熱的我,在相比阿星的情況下,都只顯得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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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男兒來,又何須這麼懼怕這丁點兒的汗水呢?」阿麗又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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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過我是一個很怕骯髒的潔怪,只是你從不相信罷了。」阿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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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堂堂大男人竟是這樣的!…我被他弄得氣絶生亡…看來,他不只討厭,還真的怪得很啊! 我看見他的背影,就想給他狠狠的打一頓,又只因有著他,我就恨不得盡快將之後的行程盡快完結,以免要多抽時間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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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怎的,我心中突然來了一個不好的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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