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蒼空 - LIII-53-平凡

回到了家中的恩特，感到一切都很平靜。

只有萊羅琳跟自己，就像是少了什麼一樣，她也說有些寂寞，但在恩特走後，她應該感觸會更加深刻吧。

不過跟著兩人回來的馬，會有一隻留給她，這樣的話就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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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特當然有計畫之後會不定期的回來，但是跟她長住在一起的這種生活，看來就要結束了。

「你們有打算結婚吧?」萊羅琳在恩特出發前的最後的晚餐，問了她。

「當然了，是他先向我求婚的呢」恩特有些驕傲的說。

「喔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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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那一天，恩特在家裡待得有些久，到了傍晚才向羅傑斯出發。

離開的時候，依然是熟悉的擁抱。

西南方的溫柔夕陽，跟去往的城鎮的方向一致，由於雲層恰到好處的阻擋，太陽是前所未有的美妙。擁有美麗光輝的同時，剛好可以望向它，而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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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的時候到達了安托森寧的家，並沒有什麼盛大的宴會，只是由夫人所做的晚餐的歡迎，以及安妮雅爾和安奈伊的熱情。

森寧看見恩特平安無事的時候，臉上與嘴巴還是跟平時沒什麼差別，但恩特和夫人都能察覺到，他語調中因為欣喜而微微產生的變化。

這是星期六，明天不用上班，這代表晚上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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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的?」森寧發出了疑問。

愛蘇爾在恩特離開的時候，有給她留了一封信，說是要給森寧看的。

「嗯，好像是要給你說的話之類的，等等有空再看吧」

兩人一起清潔著碗盤，繼續閒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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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她怎麼說，我都還沒看過那封信」等到回到了房間，躺著的恩特，問坐在另一張床上的森寧。

「啊...有些用詞我看不太懂，但是基本上就是讓我對妳好一點，不然我會有危險之類的」森寧拜讀完之後，夾帶著些許不安的面孔，把信封放到了床頭櫃上。

「嗯嗯，對我好一點喔」恩特知道，這只是愛蘇爾的玩笑而已。

「知道啦，我最愛妳了喔?」森寧自然而然地滾到了恩特旁邊一起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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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這禮拜最後的工作日，因為沒有恩特幫忙的關係，森寧自然是累得無話可說。

但是由於入秋的原因，氣溫和濕度都變得非常舒適，就算這樣貼在一起也很舒服。

「啊，辛苦你了」恩特跟森寧緊緊地抱在一起，不如說，這樣子期待好久了。

「妳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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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輕鬆地躺在床上，邊依偎著，邊講述去到愛蘇爾那八天所見的光景，真是愉快。

恩特腦袋放鬆地說了，她算是滿久沒有這樣空空的講述這樣的閒事了。

在愛蘇爾那邊的時候，雖然也很輕鬆，但總是不斷的思考媞星的未來，以及跟愛蘇爾的相處，多少有點放不下的東西。現在好多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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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那些像天空中的鳥一樣，自由的時光，又或是現在的安穩的放鬆，恩特全都感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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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又把酒拿出來喝了，腦袋稍微有點昏昏沉沉的。

「哇，今天喝好多」森寧看一看酒瓶，今天直接喝了超過一半的量。其中大半都是恩特解決的。

「嗯...都是你啦...」恩特倒在床上。

「我剛剛就說要停了，是妳硬要欸」

「誰叫你今天買的酒比較濃...」

「屁啦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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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妳看這個!」森寧想到了什麼藏了很久的東西，從床底下拿出來給恩特看看。

「嗯?」

那是一個小小的木盒，打開後，裡面是一些軟軟、皮製的套子。

「這...」恩特十有八九知道這是什麼了。

「...我到城裡另一邊去買的，我超想跟妳做的，所以買了滿多的，可是妳好像很累?」

「...對啊，今天就先好好睡覺吧，明天晚上絕對跟你熬夜」恩特笑著說。

「好耶，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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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帶著笑容入睡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被子，就這樣擠在一起，似乎也是一種安穩的享受。

「有妳在，溫暖好多喔」

「嗯啊」

「我真的...感到很幸運，能遇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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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是在熄燈之後說的。

一片黑暗，難以看清對方的面容，但卻好像能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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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在上午，恩特和森寧到了街上走了走，看到了低端生活區的模樣。

即使沒有直接經過戰爭摧殘，但這裡受到的衝擊依然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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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很沉重，不亞於可怕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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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士兵被奪去手腳，成為殘疾人，找不到工作，甚至無法自主生活。

失去了父親、丈夫、兒子的婦女，必須更加努力工作，才能養活孩子與自己。

有很多老人無人供養，只能靠著少數左鄰右舍，好心的照護才能有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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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過吧?這些」恩特低沉的問。

「嗯，行軍的時候看過很多」森寧看到自己的故鄉，變成這可悲的模樣，心裡也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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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一切都很黯淡，人們臉上只有痛苦，與對不確定的明日的擔憂。

有一些瘋子、流浪漢、殘疾人聚在小巷的角落生火取暖。

恩特跟森寧都知道，冬天來臨之後，他們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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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在戰爭前，本來就是羅傑斯治安混亂、低端人口的爛區，顯而易見，這裡又變得更嚴重了不只兩倍。

戰後重建的資金，本來就是整個城市、整個州，甚至全國都在搶著要的資源，雖然羅傑斯是交戰的北方最大城，但從來沒有受到直接攻擊過，所以經費不會首先到這裡來。

再說，就算經過層層官僚的轉手，到了羅傑斯，這種地方也別想分到一毛錢，市長肯定是想要拿這些錢去給會把票投給他的區域，才不是這樣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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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並非犯了什麼錯，不敢說大多數，但是很多人，一生都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今天這樣，與其他事情無關，只是因為他們在這裡生活、這個世界這樣運轉，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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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叫做和平嗎?」在兩人走出那區後，恩特問。

「那種事情，沒人想看到」森寧說。

「但那就是發生了」

「...對，但我們還能做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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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什麼大人物，祈禱『和平』能夠降臨，我們能做的還有更多嗎?」森寧不怎麼信神，而他也不知道恩特的信仰。

「...祈禱，有用嗎?」

「只要人跟人之間有同樣的願望，總有一天會實現吧」

「你又覺得，和平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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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著走著，沒有特別要去哪裡。

烏雲、秋風、殘葉、大地上巨大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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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和諧、自由、大家同樣的富裕，大概...就這樣吧」森寧心中就是這樣的理想。

「嗯...差不多吧」恩特想的，相差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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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或許無法，但是只要我們的孩子能夠享受那樣的和平，我們經歷過的那些，都算是值得的，對吧?」安托森寧對恩特微笑著問說。

「是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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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完飯後，兩人照舊去延拉利克的區那裏晃了晃。

雲比上次來多了不少、厚了不少，但依舊無法掩蓋倔強的最後那點夕陽。

「太陽更快下山了呢」恩特和森寧坐在長椅上。

「嗯啊，以後就看看妳喜歡這裡哪個房子吧」

「先把錢賺到了再說啦，哈哈」恩特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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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士兵，你愛國嗎?」恩特問。

「我從來沒想過欸，怎樣?」

「你平常說的一些話，並不像是一個忠貞愛國的人會講的」

「我愛的是我的家人和家園，我恨的不是敵國的士兵，是那些引起戰爭的人」

「嗯，對，就像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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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喜歡嗎?」森寧並不是很懂。

「沒有啊，這代表國家對你的仇恨教育很失敗，你也懂得自己思考」恩特稍微坐得靠近了森寧一點。

「這樣喔，我都沒注意到」

「...我就是愛你的這點啊」

「什麼?」

「沒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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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覺得，這種深度的談話，以及在城市中漫步的行為，有點像是結婚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不過都並不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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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現在很像那時候嗎?」恩特不經意地問，她其實並不太期待森寧回答。

「起點之戰嗎?」森寧自然而然地了解到了。

兩人共同經歷過的遠雲黃昏，早就無法記得全部了，即使如此，森寧還是能夠記得，雙方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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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當時就那樣打下去，你覺得會怎樣?」看森寧都回答了，恩特就這樣問下去。

「我們兩個會被彼此捅死，死前還要爬過去，給對方最後一刀才肯嚥氣」

「靠」恩特輕蔑的小小笑了笑「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妳當時完全沒有放水吧?」

「我們都把彼此的四肢打斷了，你覺得我還有那閒工夫?」

「嗯哼，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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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在當時，從來都不曾想殺了彼此--至少殺紅眼之前還是這樣的。

森寧也從來不想跟一個女人這樣死鬥，即使如此，將軍的刀依然是他的第一目標。

現在來看，恩特當時提出的協議，有些事到如今，又是那麼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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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為止，你覺得你的人生怎麼樣?」恩特很感興趣，森寧會怎麼回答。

「以我看我自己的話，應該是很一般，但是在這種世界看看其他人...我真的不能再更幸運了」安托森寧給出了恩特預料之內的答案。

「哎呀，跟我一樣呢」恩特又抬頭看了看夕燒紅雲。

「所以我們才會走到一起吧」兩人的手疊到了一起。

恩特現在才注意到，剛剛一路走來，基本都是牽著彼此的手的。

明明以前的自己，不太喜歡在公共場合表現得這樣親切，但這個傢伙好像不知不覺讓自己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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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散步完畢，恩特帶著很清閒的狀態，動了動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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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特·普萊斯·安托塔克拜啟

愛蘇爾，這是恩特在羅傑斯給妳寫的信，就在我們離開妳的住所之後一個禮拜。

我答應萊羅琳，要給妳帶去問候。如果妳能夠在百忙中抽出一點更多的時間的話，妳們兩個也能互相通信，當然，我會替她寄出，妳的回信也由我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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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到了羅傑斯的第二天晚上，剛剛開始，下著點很輕的小雨，聖妮恩埃思夫人在客廳織圍巾，安托森寧的弟妹在走廊聊天。

身體現在非常的舒適，看來我和森寧今晚能有個好眠了，雖說明天就要工作，但我不論如何，都想把現在的感情好好傳達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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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現在，我依然很關心媞星的狀況，她的身體、工作情況，還有心裡的事，都請好好關照她，萬事拜託。

就像我說的，潘特提昂和沃斯畢特畢竟是不同國家，而且路途遙遠，就算是戰爭結束後，我也無法隨心所欲的去到妳那邊，而且，我想要在這裏有個穩定的生活，短時間，我是不會再出遠門了。

我永遠相信，妳那裏的狀況會安康的，祝福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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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諾齊拉先生的身體狀況不知如何，請幫我多多關心他，妳也知道，他最照顧妳了。

這次回去，有和娜可莉好好地聊一聊了，即使她去到妳那邊的過程這麼曲折，但終歸是有個好結果，太好了。

請代我向克斯寧先生道歉，我實在不是故意讓他和娜可莉感到尷尬，只是想要確認他是個好伴侶而已。我在此，向他們的婚姻獻上最真摯的祝福，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參加婚禮，但有任何消息，都請通知我。

因為伊卡娜柯小姐實在太過忙碌了，我無法好好地跟她暢聊一番，但有關沃斯畢特那裡的『對黑人種族法案』的狀況，可以向我更新，有任何困難，我將會盡力伸出援手的。也請幫我好好向她道謝，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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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下來是安托森寧想要跟妳對話的部分，我代筆與潤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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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蘇爾女士，在下並不是個善於言辭之人，所以對於我的拙劣用詞，還請見諒。

我能理解您對我的擔憂，就像恩特對克斯寧先生的擔憂一樣。

恩特有跟您說過我的事，與我們相遇、相知的大致過程，我無法得知她與妳說的部份，但是您有疑慮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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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相信我，我們不論在婚前、婚後，都永遠會是對彼此忠誠的伴侶，不會改變。

或許，妳我之間若能夠見一面，就可以更好的互相了解。

您說過，她姐姐將恩特交給了您，您不會辜負恩特或是恩澤寧芙女士，我同樣不會讓妳們三位感到被背棄。

無論如何，請將她交給我照顧，我會用一切守護她』森寧就講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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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時不寫信的，我必須好好想想用詞才能寫好呢。

就像他說的，我們已經打算在一起了，這是我自己的抉擇，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請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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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姐姐，不免又想起與她之間的回憶了，對吧。

我跟她相差4歲，以姐妹之間，是稍微有些差距的年紀，也並非同一個母親所生下，個性上也有不小的歧異，但我們之間從來不會因此有隔閡。

因為血脈的原因，我們無法在生下來的時候就在一起，我和她的時間，也莫名的過少，多少有些婉惜吧。

我四年沒能回去看她了，妳覺得安托塔克家的人，現在看到我又會怎麼想呢?

不用說，就算他們不讓我回去，我也會硬闖的。

媞星對她的事情很感興趣，有時間的話，請多多跟她講講姐姐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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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跟我說過:『我不會、無法，也不需要成為像她那樣的人，恩特就是恩特啊』，我那時很崇拜她，卻又搞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也不敢說完全了解，但多少懂一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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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20歲了，跟她一樣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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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稍早，跟森寧小聊了一些有關戰爭、政治、和平的話題，談話很放鬆，因為我們都是經歷過那些的人的關係吧。

這些內容並不是那麼愉快，似乎並非適合在散步時拿出來說話，尤其是兩個來自敵對國家的未婚新人。

但我們之間都很平靜的對談，這也是為什麼我會看上他的原因。

我不禁感到很渺小，在這廣大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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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什麼大人物，祈禱『和平』能夠降臨，我們能做的還有更多嗎?』，這是森寧說的話。

妳又覺得怎樣呢，愛蘇爾，和平能夠靠著祈禱而來嗎?

我不知道妳的狀況，但是我和森寧，就算拚上一切，也實在無法對世界局勢做出任何改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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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遍地，烽火漫天，生靈塗炭，社稷化墟。

和平真的是能由祈禱帶來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我應該會成為世界上最虔誠的信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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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可能都無法由祈禱帶來，食物、淨水、自由、家園、和平。

但森寧也跟我說，無數的人所堆疊起來的祈願，總有一天能夠化為改變真實的力量。

靜待那一天的到來，然後努力祈禱，似乎也未嘗不可。

在這四年，我見過太多可怕的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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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病者、傷者、死者、老者。

戰死、飢餓、受凍、無力、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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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苦難萬千，我不知我何德何能，竟然能夠獲得如此受賜福的美妙命運。

能夠遇見妳、萊羅琳、媞星、姐姐、娜可莉，還有我身邊的森寧，我了無遺憾。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天堂，但是如果有的話，那我能說，跟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是那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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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上面那是淚水的濕痕，請別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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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最後的請求，我知道妳很在意別人給自己寫的信的隱私，妳不喜歡給太多人看，但請把這封信交給媞星過目。

我著實有些寫太久了，剛剛落淚也讓森寧那個傢伙過來關心，看來必須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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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以的話，我想帶著這封信，去給姐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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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蘇爾，對於妳長久以來的援助，我再次表達無盡的激動與感激，妳是我生命的導師、路燈、風、引路者。

一直以來，妳都在幫助我呢，妳真是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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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無比感謝。

媞星的事務都還拜託了，我或許會在12月前回去一趟--也許森寧和萊羅琳會與我同行?

最後，謝謝妳，我真的把妳當成姊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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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0/8/8，恩特·普萊斯·安托塔克在羅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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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萬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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