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 第一章

　　熾熱高高掛在空中，這次她穿的不是雪白的婚紗，而是用蔚藍的天空織成了禮服，禮服上沒有一點裝飾。

　　她注視著這個大國，其中一小區的市集裡。兩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男孩站在攤販面前。

　　「拜託便宜一點啦！」其中一個男孩開口，「一個大銅幣不行嗎？」

　　「不行！最近都沒什麼賺錢了，我也要過日子啊！」那攤販的婆婆說道。

　　「我們最近也沒什麼錢了啊！就通融我們一下嘛！」另一個男孩說道。

　　他們兩人是雙胞胎，同樣有淡藍紫的髮色，眼眸為血紅色。這樣的存在被稱為「魔人」，也就是可怕的象徵。

　　哥哥名為伊恩（Ian）。弟弟名為伊凡（Ivan）。

　　突然之間，一輛高貴的馬車經過。那台馬車無視掉大道上的人們，一聲「借過」也都沒有，只聽得馬蹄達達。

　　幾個路人被撞倒在路邊，有的甚至骨折，那乘著馬車的貴族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更不用說下來查看了。

　　也許是良心不安，車伕倒是皺著眉頭，憐憫的望了在場的傷人。

　　「唉，又來了。」那攤販的婆婆嘆道。

　　「就是啊！等教堂的人過來處理吧！那個小子！去找教堂！」隔壁攤的大叔也跟著惋惜，隨後便叫人處理這些傷患。

　　「等到教堂過來還要多久呢？不能趕快處理嗎？」伊凡問道。

　　「也許有人已經失血過多死亡了，豈不是更有遺憾？」伊恩附和著。

　　「小子，你以為有『治療』魔法的人有多少？更何況是『復活』？那根本就是禁忌魔法啊！」

　　雙胞胎兩人對視了一會，決定無視掉兩個老人家，自顧走向最靠近身邊的傷患。

　　兩人輕輕將手放在傷患的腳上，魔力緩緩湧入傷口，暖暖的力量在附近徘徊，接著傷口開始癒合，直到看不見疤痕為止。

　　「謝謝你啊！」

　　就這樣，兩人開始治療每一個人，差不多在一個小時之後，神職人員才趕過來，和雙胞胎一起治療。

　　當所有人都已經恢復健康，已經是傍晚了。兩人疲倦的走向遠處的小屋。

　　小屋坐落於山上，非常的不起眼。房外有幾株藤蔓攀在上頭，茂密的枝葉幾乎蓋住整扇窗户。牆角的油漆有些褪色，有的地方還有裂痕。房子的後頭有一整片的菜圃，但是目前只長出了一點嫩葉，看不出來是什麼植物。

　　而房內與外表南轅北轍，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客廳，用淡黃的漆刷在牆上。兩張皮革製的沙發坐落牆邊，茶几弄得乾乾淨淨。

　　就從客廳看來，這不是一般人家。

　　廚房裡的設備齊全，浴廁也乾乾淨淨。

　　用好了晚飯，兩人坐在沙發上。伊凡依著伊恩，說道：「下午的那件事都不知道發生幾次了，貴族們又不是沒有良心。」

　　「啊哈哈……」聽著伊凡的抱怨，伊恩只能苦笑道，「因為當時的風氣吧？從眾效應不就是如此嗎？」

　　「所以說……」伊凡嘟著嘴，抱怨不平。

　　「如果……有上位者下來看看就好了……」

　　類似這種貴族與百姓的紛爭有很多，但是通常都以貴族獲勝，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上位者的欺壓，下位者的忍耐，背後有的是輕鬆的歡愉，有的是憤怒的血水。

　　卻不曾見過同情的眼淚。

　　「必須要有一個貴族站出來。」

　　「但也只會被視為笨蛋而已。」

　　伊凡靜了下來。

　　伊恩說的沒錯，就算有貴族站出來制止，也只會被其他貴族當成笨蛋。就因為從眾效應、同溫層效應，使得那些也許是「正确」的東西不斷被打壓。

　　反抗的方法他們也想過很多，最極端的方法莫過於移民，直接離開這個國家，再創一個國家出來。貴族們沒有百姓，又怎能襯托出自己的高貴？

　　其次，貴族的糧食都是那些農夫所耕種，自己都嫌棄食物的來源，不如不要存在算了。

　　但是，一旦帝王察覺異樣，走向的也只有戰爭。

　　就算沒有察覺，真的造了一個國家之後，沒有王的世界也只會走向滅亡。

　　「不過，就算是我們也沒辦法處理這件事吧？我們又不是盧安達國的公民。」伊恩點破伊凡想對抗貴族的慾望。

　　「是這樣沒錯啦！」

　　礙於「魔人」的身份，兩人沒辦法取得任何一個國家的公民證件——沒有一個國家認同「魔人」。如果要長期居留在某一個國家，就必須成為「奴隸」。

　　因此，他們決定住在不屬於任何國家的土地上。

　　大家之所以討厭「魔人」，是因為「魔人」在他們的觀念中，就等於惡魔。不過在定義上，「魔人」是指「魔法分子爆走」的人類，通常髮色都會變紫。

　　「血瞳」則是魔物的象徵，當魔物化身為人時，瞳色就會成血紅色。

　　而集所有徵兆於一身的雙胞胎兩人，裡所當然的眾人唾棄。

　　即使如此，兩人還是不畏眾人的厭惡，努力活了下來。

　　有努力就會有回報，雖然目前還是沒有獲得任何國家的認同，但是附近的平民，或是賤民（奴隸等）都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

　　「呵呵……」伊恩輕笑幾聲，「我可愛的弟弟真是仁慈啊~能有這麼善良的弟弟真是太好了！」伊恩摸了摸伊凡的頭。

　　「你每次都這樣說……」伊凡倒是嘟起了嘴。

　　「因為你真的是很可愛啊！」

　　「別再摸我的頭了啦！頭髮都要亂掉了！」

　　「再梳就好了啊！」伊恩沒有停下的跡象，反而更賣力的摸。

　　這時，兩聲「叩、叩」傳來，伊恩才停下動作。

　　應門的是伊恩，而伊凡在整理頭髮。

　　門外站著一位少女。靛藍的的髮絲隨風飄逸，身上穿著黑白交錯的洋裝，在覆蓋一層蕾絲，身後還要一個用黑色緞帶綁著的蝴蝶結。整個人唯一的焦點便是那金黃的眼眸。

　　女孩見到伊恩，揚起簡單的微笑，隨後問道：「伊凡呢？」

　　「他在整理儀容。」

　　「……？」

　　「我把他弄亂了。」

　　「等一下！你……」女孩臉頰微微泛紅。

　　「嗯？我弄亂他的頭髮啊？」

　　「……」

　　接著，伊凡露出個頭，見到女孩便露出笑顏。

　　「艾妮莎雅！」伊凡道，「妳怎麼來了？」

　　艾妮莎雅•吉奧達諾（Alethea•Giordano），是盧安達國的某個千金，不過貴族的名聲過小，不太會有人能注意到這個姓氏。

　　艾妮一出生就被決定送到教會，跟著修女們一起工作，偶爾還會上戰場，幫一些只受輕傷的士兵們做簡單的治療。

　　可惜教會要求所有信眾們去掉他們的姓氏，畢竟他們認為自己的父母便是神。艾妮也就跟著去掉了姓氏，儘管她曾經是個貴族。

　　「我只是想來這裡告訴你們一件事，」艾妮道，「盧安達已經走向極端了，不少的民眾開始遊行示威。如果你們不想受到波瀾，最好不要進到這個國家。」

　　「艾妮先進來坐吧，我認為我們應該要聊更仔細一點。」伊恩說道。

　　「最好是把所有過程說出來。」伊凡附和道。

　　「我不行。」艾妮冷冷拒絕，「我光是從盧安達裡逃出來就已經很危險了，王族那邊要求我們教會向民眾洗腦說國王才是神的代表，這怎麼可能!?

　　「現在盧安達變成一團亂，我必須得在他們還沒發現以前回去，要是晚了，我大概會被通緝吧？到時候連教會的身份都沒有。

　　「而且明天還得去治療那些士兵，光是想到那鮮血淋漓的場面，我……」艾妮越講越混亂，她跌坐在地上，眼淚不斷流下。

　　「艾妮，冷靜點！」伊凡按著艾妮的肩膀說道，「現在還不算晚吧？我們可以一起想想辦法！」

　　「就是說啊，一個人辦不到的事情說不定兩個人就辦到了，更何況我們有三個人啊！」伊恩也鼓勵著艾妮。

　　「明明剛才還說我們是「魔人」，所以什麼都做不到的。」

　　「弟弟呀~你就一定要坑我嗎？」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收到兩人鼓勵的艾妮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灰，和兩人道別。

　　待艾妮走後，兩人回到房裡。伊凡躺在沙發上，總覺的今天發生的事太多，彷彿身處夢境之中。

　　「伊凡要睡了嗎？」伊恩溫柔的撫摸伊凡的頭。

　　「還沒……」伊凡道，「感覺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好快啊！」

　　「難道你想要去救他們嗎？」

　　「……」伊凡想了一下，之前的想法都被哥哥反駁。

　　世間上不會有完美無缺的方法，所有的辦法都一定有缺陷，而伊恩只是指出了所有缺陷。

　　「能有辦法嗎？」最後伊凡只是這樣回答。

　　「有一個。」伊恩回答。

　　確實，世界上不會有完美的方法，但也不是只有完美的方法才會成功。

　　如果將每個方法能成功化為機率。那麼，伊恩所想到的方法大概50%，但是比其他的辦法高出許多。

　　前提是需要有那個條件，如果在乘上條件足夠的機率的話，結果只有不到1%。

　　「原來如此！」伊凡聽完伊恩的概念，非常滿意這個方法，「不過這個條件就只能聽天命了。」

　　「伊凡願意賭賭看嗎？」

　「樂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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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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