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他不工作的嗎?」莉莉絲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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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剛剛那些人類都不知道吧。」我隨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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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遲到了?快點把玩偶裝穿好!聽好了,要是你今天發不完這些傳單,你今天也不會收到任何工資!」一個男人從人群中走到中年男人身旁,大聲向他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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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就趕緊按男人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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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熱天下,穿著厚重的玩偶裝,雖然這樣就不用沐浴在陽光下,但他一定會覺得很悶熱吧。」我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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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莉莉絲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中年男人,低聲感嘆道:「雖說剛剛那些人類都覺得只要有努力工作,就一定能生活無憂,而貧窮的人之所以會貧窮,全是因為他們不努力工作,但看來並非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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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如果要按努力來決定一個生物的生活水平的話,那麼只會叫別的生物努力工作,而自己則坐享其成的富有生物就應該會比誰都貧窮吧?但現實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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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不能做些甚麼來幫他呢?」我低頭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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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你總不可能讓我用幻覺魔法變出一大堆金幣送給他,或是直接教訓剝削他的人吧?」莉莉絲淡然地反駁我這個想要幫助他的想法:「先不說人類跟我們根本不同種族這點,魔王城裡的大臣可是很重視階級觀念的,要是讓他們聽到你說這句話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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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即使我真的用這種直接的方法來幫他也沒用。」見我還沒有放棄這想法,她又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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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她的話的我不由得歪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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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一次給你看看就知道了。」莉莉絲嘆了一口氣後,從長椅上起來,拉著我走到隱蔽處後,向自己和我施了幻覺魔法,不著痕跡地改變我們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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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是打算把我們兩個的外表都變成成年人類男性吧,她那頭珊瑚紅色及腰長髮漸漸變成黑色短髮,而我們的身體也變得跟普通男人一樣高大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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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拉著我走近中年男人和他的僱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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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只要他今天發不完這數千張傳單,就不會付工資給他?」莉莉絲一走到他們兩人面前,馬上就單刀直入地向中年男人的僱主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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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跟你們無關吧?」他邊以奇怪的目光打量著我們,邊不爽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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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不著痕跡地吟唱咒語,強化了他的皮膚感應能力,再強化了自己的物理攻擊力,然後二話不說就使勁握緊拳頭,往他的臉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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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僱主因受到衝擊而趺坐在地上,他捂著臉,痛苦得皺起臉皮。看到莉莉絲仍握緊拳頭,想要再揍他一下時,他驚恐地看向莉莉絲,發出了窩囊的聲音:「等、等等!我明明跟你們無怨無仇啊!為甚麼你們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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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看不慣像你這種只會欺善怕惡的人了。」莉莉絲抓著他的衣領,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冷冷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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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剛剛只、只是在開玩笑啊!對、對吧?」語畢,他還向中年男人尋求認同。然後,他趕緊在褲袋中拿出一小袋銀幣,交給中年男人:「這、這是昨天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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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戰戰兢兢地接過這袋銀幣,匆匆向其僱主和我們道謝後,就馬上開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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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絲接著帶我到空無一人的陰暗後巷裡,解除施在我們身上的幻覺魔法後,再次回到廣場,看看事情之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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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中年男人的僱主竟完全沒有汲取教訓,仍舊向穿著玩偶裝工作的中年男人吆喝道:「快把剛才那袋銀幣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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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但、但你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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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僱主沒等他說完,就用力踢了一下他的小腿,繼續吆喝道:「啊?我剛剛說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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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甚麼都沒有。」中年男人跟之前一樣,唯唯諾諾地附和了僱主的話,就到隱蔽處把玩偶裝脫下,把那袋銀幣還給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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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吧?」莉莉絲一臉理所當然地道:「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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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還是對這些欺善怕惡的人的剝削逆來順受,那無論我們怎樣鋤強扶弱也是沒用。只有他變強,才能幫助自己脫離『被人任意剝削』這困境。不過,讓一個本來就弱小的人類變強,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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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被莉莉絲用水屬性的魔法攻擊般,我心中那團想要幫助弱者的火焰被無情地澆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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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大概是老師們聽到你說要幫助人類後會說的話。」莉莉絲頓了好一會才如此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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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聞言,原本一直盯著中年男人的我馬上看向莉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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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你成為魔王會是多久之後的事,但被拜託指導你的我大概要在我們都長大以後,教你魔王應該要有怎樣的價值觀才是『正確』。」莉莉絲淡然地向我解釋道:「不過,如果能用合適方法去做的話,我本身是不反對你想要幫助人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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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時候就拜託你幫我思考要用怎樣的方法才合適了。」一想到連那個總是會反對我的意見的莉莉絲都認同我,我的嘴角就不禁向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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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又給未來的我增添更多工作。」雖然莉莉絲表面上是在抱怨著,但從她稍微提高的聲線中,我能聽出她也樂在其中:「好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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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捺著笑意,點點頭後,便跟她走出布拉克城,使用移動魔法回到魔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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