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著美麗的月亮的夜晚,今晚的麻瓜界非常的寧靜。
在魔法界中,在我知道的人裡面,有鮮少人對這個世界產生興趣,這是他們的損失。
不願意去探索外面的世界的人,永遠就只會成為井底之蛙。那一片天空其實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得廣大,深刻的印象讓他們不再好奇,不再探索。
來到這裡的時間不多,數來數去也還不到10年,我卻感受到相當多的感觸。我居住在距離城市不遠的地方,能取得的東西就近在眼前,尤其是多功能物品最讓我瞠目結舌。其中最讚不絕口的依舊是治安,數輛車子經過的夜晚,過去不安的心情全拋棄在一旁。每夜的夜晚我與軟綿的床,為一天的結局寫下美好句點的時間。
也許沒有「魔法」的世界,才是我的歸屬吧?
樂不思蜀般,一天天的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再也沒思念過自己的故鄉。
那一天一如往常地閉上自己的雙眼。然而在那一夜奇怪的轉折無聲無息地走進了我的夢裡。
「你確定你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那個聲音就說了這麼一句話而已。
謎題般的話語纏繞在我的夢裡,我的意識被帶進了這句話之中,直到醒來為止,我仍然不知道為什麼,斷斷續續的訊息連綿地出現在我的意識裡面,而那句話也在不自覺間烙印在我的腦海裡。可那些訊息在印象中卻是我不曾看過的場景。
另一方面,我的潛意識卻好像告訴我,我曾目睹過那些畫面的樣子。玻璃爆裂的聲音,人的慘叫聲,一個奇怪的人在我的面前......
那些都是我的回憶嗎?還是只是我糊裡糊塗妄想出來的呢?
或者是我搞錯了。
談夢可說是一件玄談,因為沒有知道夢與人類之間的關聯性,麻瓜的世界已經告訴我,夢是一個理想、是一種潛意識、也許是自己的另一面、也許是真正的自我也說不定。只是夢的記憶流逝的太快,好比水流般的速度誰也都抓不到。能夠紀錄下來的時間也不多,儘管自己的意識是清楚的。
我想要緊抓不放那些在我眼前發生的每一幕每一刻,不過理所當然的,最深刻的那個「碎片」是我僅能抓到的部分,緊接著的是即將要結束的畫面。
「Le premier épisode pourrait devenir la fin.」
這是法文。
「Folkslag alltid vill hitta deras memoarernas. (People always want to find their memories.)」
突然變成瑞典文,下面多了一排翻譯。
我能記得的一生中,不記得自己有過學習麻瓜語言的經驗,我卻能看得懂每個字每一句的意思。這場夢要傳達給我的事情是甚麼呢?
環繞在黯淡,毫無生氣,灰暗的氣氛中,看著一齣未完成的作品的我,沒有任何的表情。
後方古老的放映燈,轉動著帶子似乎有些微的不安穩。我聽到細微的雜音,眼前微微顫動的畫面上,再平凡不過的「The End」結束了這場不可思議的戲劇。
走著走著,一長條的製作名單,簡直與走進墳墓一樣迥異。繼續走著走著,一股力量快速推回剛開始的畫面,如此無限地持續著。我彷彿站在梅比烏斯環,一個既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地方。
「你......確定你......的選擇......真的......」
聲音變得朦朧不清,換來一股刺耳的雜音。
我又回到最一開始我待在的電影院。轉眼間在周圍起了一陣陣的爆風,一片片的玻璃禁不起強風的吹拂,碎片散落一地。我耳裡還存有玻璃破碎的些微回音,從我身上掉下來的碎片就像一場大雨般灑落我的全身,而我卻我毫髮無傷。
發生下一整串像是惡作劇般的事情,不禁讓我感到好奇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當時的我帶著怎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場夢境呢?
也許那只是場不真實的夢。
一開始我並不以為然,樂觀地將「惡夢」遺忘掉。但幾天下來,我漸漸無法不在意那些畫面,還有那股隨帶著玻璃碎片的暴風。接下來往後幾天的夢也是如此,一如往常的夢境中卻又帶著連貫感,零碎的記憶為相同的夢添增更多的未知感。
這絕對不單單不只是個巧合。
從另一個角度想,到底所謂的「巧合」是什麼呢?世界上的巧合似乎有大部分都是「必然」的結果,又或者必然的巧合還是個巧合呢?我開始這樣絞盡腦汁的思考,自己發生的過去事,還有這場百般迥異的夢所顯露出的訊息。
此時,我還不知道,另一個故事悄悄地掀起了名為「開端」的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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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維特爾多年未見。
他過得如何呢?如果要猜,他也只會專注在他喜愛的事情。無論如何,他對魔法研究的熱情不曾褪色過吧?他的一生就這樣與「創造魔咒」相伴一輩子,似乎沒有其他的事物能夠吸引他,一心一意付諸在研究中。
繼維特爾的魔咒被發明的偉績之後,許多的報社爭先恐後都想要來找我進行採訪。讚美的採訪,意義不明的採訪也有,當然也無法避免批評的聲音出現。來到破釜酒吧,在那段日子裡聽聞許許多多的有關回復魔咒的新聞,我卻意興闌珊,一丁點的興趣也提不起來。
這也是我不想再光顧那個地方的原因。
你說為什麼我那麼不以為然?很簡單吧?當你一直吃了相同的食物時,你心中的厭惡感也會提升。那種感覺會慢慢地蔓延到你的心裡,直至厭惡為止。所以說,我怎麼可能不開心呢?毋庸置疑,這是件好事,只是那份開心的感覺在那之後漸漸沖淡,我也找不回當初那份難以形容的興奮感。
麻瓜的世界收不到預言家日報,魔法界的東西也收不到這裡。倒是採訪人可以來到這裡對於魔法界的居民進行採訪。所幸他們並不知道我居住的地址,我並不想花費太多的時間說出滾瓜爛熟、聽都不想再聽的故事。麻瓜界的現況我也毫不在意。我早已將自己剔除在外,身為麻瓜界的一份子我深感榮幸。
俗話說「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崇洋媚外真的是負面的嗎?我來到這裡的感想足以推翻那些想法。
麻瓜收信的方式有著一定的機制與流程,比起貓頭鷹送信的方式還機靈許多(不過滿天充滿貓頭鷹的場景倒是挺有趣的),一方面也不會對它們產生負擔。我從來沒遇過信件遺失的問題,至少在這裡的貓頭鷹們可以免去這種煩人的工作。
今天收到的信用手指頭數就數得清。我也沒有與太多的人有過往來,收到的有一封紫色的信件、一封電費繳費單還有廣告單。
紫色的信封袋帶有薰衣草的香氣,背後特地用玫瑰色的封蠟封住信封。看起來像是貴族寄來的信,不過只憑著封蠟我也不知道它的來頭,因為這封信沒寫上地址,甚至是我的名字。
我慢慢地掀開信封的封蠟。信封裡什麼都沒有,連一張紙或明信片也沒有。
「康瑟.奧姆,神秘部門的成員你好:正逢時節,會長欲邀請各位至總部,舉辦部門的紀念派對......」
取代而之的是,會自己說話的信。
可魔法界的東西為什麼會放到這個地方來?那麼花俏的信封是誰寄的?開始思考這些事情的瞬間,信封開始有如生命般一樣以活潑的語氣說起話來。
我都忘記自己也是部門裡的一員。
曾經是?還是現在也是呢?
說來,會長要我加入這個地方的用意,僅僅是派我照顧維特爾嗎?真是如此,那麼這根本說不通。
「請由這封信進入部門總部裡......」
在它說到一半,還沒說完整個內容,我想都沒想直接揉掉那封信。怎料到化為紙團的它,如強力膠般的附著在我身上,一股勁的力氣把我吸進裡面的空間。
與魔洞不一樣的地方在於,魔洞不會強制讓人進入空間裡,法雖然與移行咒相似,卻又不一樣......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是大眾常用的魔法道具。
在我周圍發生種種奇妙的事情,有著太多的可能性,我已經摸不著頭緒。本該是魔法界居民的人,本該是在普通也不過的事情,卻覺得複雜的我。對於這樣的人,他們會有甚麼看法呢?
身為這裡的居民怎會像麻瓜界的人一樣感到驚奇呢?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是這麼想的。
那麼,如果你看到從來沒看過的魔咒或魔法時,總該好奇了吧?尤其是從來沒人認為可以被創造出來的魔咒。
不過,既然是跟會長有關係的事情。我不認為,使用強硬的手段讓受邀人參加派對是會長會做的行為。
懷抱著心中許多的疑問的同時,接下來類似的事情也陸陸續續發生,我如此確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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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望去,沒有一個是熟悉的地方。
來到許久未拜訪魔法界,越顯得怪異。平常的大街上沒有人煙,也沒有吵雜的聲音,留下的只有滿地零碎的玻璃、還有不可思議到悚然的寧靜感。遭到破壞的痕跡使得這一條街上化為廢墟。
周圍的陰森氛圍徹底繃緊我的神經,緊張感宛如音樂般低音地迴盪著。
我開始感到不大對勁,但我並沒有任何回去的手段。沒有魔杖可以保身的我,現在彷彿置身於佈滿陷阱的機關房裡。一顆顆沉睡在地底下,最致命的地雷,只要有個不慎,就會被炸得碎屍萬段。
要麼守株待兔,要麼去尋找其他居民的蹤跡。兩難之中,無論怎麼選擇,似乎都逃不過一死。那麼,到一間小屋靜靜等待,等到時機出現在開始行動。突然間,「蹦」的一聲爆炸聲,我走到窗戶旁,像地鼠一樣時不時露出頭來,一會兒又縮進去。一道紫光從狹小的巷子內竄出,雪白色的骷髏的身軀,冒著一股紫色的火焰,它的頭部呈現紫紅色的光芒,看起來像是在找東西一樣。
過不了一段時間,它燃燒自己身上的火焰,在大街上縱然消失。
它早已埋伏在身後,空洞的眼神,它毫無猶豫舉起它的鐮刀,揮向渾然不知的我。
「快進來這裡!」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穿過。洞穴成功擋過攻擊。
我二話不說,毫不遲疑地進去不尋常的洞穴裡。一成不變的形質樣貌,還有第一次走進魔洞的印象,與我所觀察到的那些細節是相同的。
那份熟悉感使我省去了思考的力氣,世界的角落裡只有那個人才會使用的魔法就非它莫屬。
帶著一頂巫師帽,全身黑漆漆的巫師,收回他的魔杖跑向前方,我隨即跟上他的腳步,跑到一如往常要到達的地方。怪獸們只留下高亢的哀叫,像是一面看不到的牆壁抵擋著它們。上一刻的緊張感似乎忘卻,儘管心有餘悸,宛如僥倖逃走的小蟲子一樣,脫離危險那瞬間卻又安心了不少。
「可以從失魂怪的手掌心逃走,你算走運了。」
「失魂怪?」
「先進來那個地方再說,『那個人』命我要找你。」
那道白光愈顯愈亮,心中藏存的「回憶」再度出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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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
熟悉的鈴聲依舊沒變。
「照您所說的,我把你要找的人帶到這裡了。」語畢,那個人「趴」的一聲隨即溶入地面上,進入會長的影子裡。
我忘不了開門的瞬間,懵懵懂懂的我。本來,第一次踏進那個地方跟第二次的差別,又添增了人與人之間的親密感。明明是一樣的地方卻讓我身處在不同的環境裡,少了眾人爭論的吵鬧聲,冷冷清清的神秘部門不再像以前那般地熱鬧,被淪為被遺忘的廢棄場所;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讓我感到驚豔的地方。
我跟會長兩個人再度重逢,安靜到後背不禁挺直的不自然感,更是增添不少複雜的色彩。以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印象,就是鮮豔亮麗的色彩;這一次,變成混濁骯髒的顏色。沾染上純淨的白色布料,成為永遠洗不清的汙痕。
另一邊坐在吧檯的長腳椅上,背對著我的人就是會長。
「康瑟.奧姆,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人啊。」會長緩緩地將椅子轉向我。
「我還以為你從此就不會再現身於魔法界中,是怎麼樣的風把你吹來的?」他帶著神秘的眼神還有沉重的語氣,看似相同的氣息,我卻感受到一股陌生的突兀感。
「會長,大量的怪物在魔法界裡徘徊,也看不到任何人,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想法,你認為這是為甚麼?」
包圍著骨骼,毫無生機的模樣。宛如殭屍般的行動,又像是被誰操控著的傀儡。
街巷口只有老鼠走過的身影,居民們似乎早已做好準備似的,大概是逃離到更安全的地方。
冷靜思考下來,整件事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單純。
「就像一顆未爆的定時炸彈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嗎?」我冷靜的回答。
「一發不可收拾……現在看來是如此」會長像是自言自語,重複著那句話。儘管如此,他卻跟平常一樣,他拿起身旁的高腳杯,平淡地啜飲著他手裡的果汁。
「難道......我們只是看著不去做些甚麼嗎?」
「話說回來,你似乎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一切都來的太快,數分鐘前經歷的,就如一生那樣的漫長。我的心宛如巨浪般的澎湃,劇烈的動搖使我的理性淹沒,離我遠去。不知道能夠承受多久的現實,就算是故作冷靜也能馬上被拆穿。
「......我從一封派對的邀請函來到這裡的。」
「邀請函?」會長感到奇怪,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我。
「魔法界的信應該不會寄來我現在的地方,就算是破釜酒吧也不可能。」
「別誤會,我沒有任何的意思。我只是好奇是甚麼人還會在這種時候開派對呢?」他滿臉疑惑,但其口氣卻與表情截然相反,帶著挑逗輕鬆的語氣。
「可以讓我看看嗎?」
我把那封薰衣草色的信封交到他手中。
「果然啊......這封信是魔法道具......」他呢喃著,同時仔細地看著信件的內容。「……這是未受過認證的港口鑰呢」
「港口鑰?」我僅對這個意料之外,卻過於平凡的結果感到驚訝。
「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也許是因為自身所負有的「使命」,才不得以來到這個地方吧。」
「因為那些怪獸的事情嗎?」
會長一個反應都沒有。
「那麼......麻瓜界不錯吧?」會長突然的噓寒問暖充滿矛盾。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還不錯。」我一心只想要找機會挖到他的底細,我完全不曉得會長是個怎麼樣的人,畢竟我們之間的關係只是淺薄的點頭之交,我不曾認識過的人卻想讓我這位陌生人加入這個部門,這絕對不是巧合。
「是嗎……還不錯是吧?」會長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看著我而已。「過去幾年我曾交託你要照顧好維特爾,我必須感謝你的幫忙才行。」
「感謝我?我既沒有幫到你甚麼忙,為什麼這麼說?」會長轉移話題的速度之快如地下道的地鐵,他在望塵莫及的一方不斷前進著。我們兩個人之間有著太大的隔閡,既尷尬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是的,因為這才讓我得出了一個新的結論。」這時的會長從他的身上拿出了一張紙。
「你寄給我的信我早已經收到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我沒有回信嗎?」
那是曾經我寫給會長的信,認識到維特爾之後,我的人生就開始轉彎了。那是遠比地球自轉的大轉彎。
「過了這麼久了,怎麼會現在才說出這種事情?」
「克莉絲汀......很遺憾她永遠也收不到你這封來信了。」
那個烙印在腦中名字一出,一位女子的身影在腦海裡忽隱忽現。
「為什麼會在你的身上?」
「因為這也是線索之一。」
「線索!?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康瑟.奧姆......」會長的臉色變得無比沉重「你與維特爾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偶然的。」
我似乎對維特爾的事,連一丁點都沒掌握到。在那幾年間,他來自哪裡?他的家人﹑他的出身,我不曾向他指教果這些事情。
倘若當時他會怎麼回應我的問題呢?
「你過的每一分鐘每一秒,還有你存在過的痕跡,都是環環相扣的。對於每一個回憶,儘管忘卻,但是在那一刻就已經記錄好了。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我卻遇到一位......與眾不同的人。」
「與眾不同?」
「在我眼前的你是康瑟・奧姆沒有錯。不過,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誰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在那瞬間我似乎連懷疑都沒有懷疑。因為,我就是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那麼你的家庭還有你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情,你又了解了多少呢?」
「這個......」腦袋一片空白,不提維特爾的事,自己的事情也茫然不知。除了在夜晚裡折騰我的噩夢,孩童時期發生的事情,只有對拼圖的熱愛,僅此於此。入學,上學的記憶,過去的工作,遇到的老師……也許人生中應該有過的摯愛對象,我無法回答出來。
「你也許不知道,康瑟,魔法界神秘部門為什麼會叫神秘部門呢?」
「......我不知道」
「也許那個地方充滿著內幕也說不定,只是魔法部用了這個理由搪塞而已,這麼想也不奇怪吧?」
「這麼說似乎也有道理吧」我回答不出來他的問題。打從會長提問的那些問題,一股怪異的涼感從我身上出現。
「人總是想要知道真相,打破砂鍋努力得來的結果總是令人失望。在找到真相之前,我們不能盲目地追尋未知,更不能被未知支配著……」
「難道......這就是你使用魔洞呼喚我的原因?」我開始有些許的不耐煩,我只是希望會長能正視著我的問題。
「先把我的話聽完吧。」會長只是用輕鬆的語氣對我這樣說道。「我們這個部門早已不存在,是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的存在。你只要看到大門答案就已經揭曉了。」
沒有那面「神秘魔法創作部」的牌子,一座極為普通的大門在我的眼前, 最感到不對勁的事情終於出現了。
「別跟我說笑了!」
「我們本來就只是個喜好於創作魔咒,這種無害的研究而已。我們很單純,只不過是發揮了好奇心才組成的小小組織。」
心情像是雲霄飛車即將要下降般的搖晃著,再度的緩緩上升,又再度以驚人的速度降落,永無止盡地延續著。
「魔法啊,是一個神奇的力量,難道你不好奇施展魔法以外,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會長陶醉的神情講的天花亂墜。「那就是製造新的魔咒。」
「新魔咒?」
「事情可不是那麼的簡單,魔咒的不穩定性造成的結果是無法挽回的。通常都會被稱呼為黑魔法其實也不奇怪。」
遇到維特爾之後遇到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這個名詞。維特爾曾跟我提起的些許事情,不管怎麼說他也是這個地方的一份子。
「你知道為什麼會存在儲思盆這個東西嗎?」
「是為了連結記憶吧?」
語氣看穿一切,只願會長能夠發現我心裡所思考的事情而已。
「半對半錯。人的大腦是不可靠的,記憶只要隨者時間的沖洗,就會產生某種謬誤。我相信你使用了儲思盆應該也會遇到相同的事情。儲思盆只看的到記憶擁有者的觀點,這也是另一種謬誤。你在接受採訪的時候,有感覺到差別嗎?」
似乎是如此,我不曉得是否與自己的心情有關,一次接者一次的採訪漸漸變得帶水拖泥,愈來愈潦草簡略。太過於依靠它的結果就是如此?
「我們都非常仰賴於魔咒,魔法。不過,就算沒有這個東西,我們還是能照樣活下來。你不這麼認為嗎?」此時,會長在我的面前拿出一瓶裝有白色氣息的試管。
「最新鮮的記憶,才能將記憶的謬誤,所以要養成習慣,把最初的記憶存放至瓶子裡。這才能解除一切的誤會。我很想這樣說,但是......你真的有那份勇氣去知道嗎?康瑟?」
「當然有」我非常肯定地對著會長說。
「你只是盲目自信而已」會長緩緩地將高腳椅下降,他起身之後,宛如散步般地在周圍不斷地走動著。「你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你的行蹤對吧?」
會長又迴避我的問題,心中的不快正萌芽著。
「進來的那一瞬間你被我施上法咒;我才能藉由它掌握每個人行動的。我本應該可以把範圍擴大,不過麻瓜界的魔法規範「似乎」比較嚴格。我本來認為,給予魔法界外的自由應該不是件壞事。」
有時,我對於會長看待事情的輕重的態度感到一頭霧水。
「我在霍格華茲的事情,你自然也知道嗎?」
「這是當然的,但是呢,某件事情讓我與真相的距離愈來愈近。當我對你施魔咒的時候,魔咒卻反彈了,這也是為什麼我對你感到很好奇的原因。然而,我卻發現到維特爾身上有兩個法印。」
「法印?」
「被施上魔咒的人都會產生一個藍色的法印。沒有法印的你,我還是能找到你的行蹤。你的每一個腳印,每一個你來過的痕跡。」一會走到沙發邊,一會走到書櫃前,會長三心二意的樣子使我些許的疲倦。
「你不覺得一切都很奇怪嗎?康瑟?」
我一語不發,只是呆呆著看著他而已。
會長又回到吧檯附近。「接下來的事情,可沒那麼簡單就可以了事了。」會長曖昧不清,模稜兩可的說道。
「有人說是事情並不是繞著某人的中心走的,但有的時候卻是如此,你不覺得矛盾嗎?」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長不直接切入重點,跟我扯這些完全無關緊要有事情。他看起來就好像旁觀者一樣,毫不在意他周圍發生的事情。
「會長......」
「話說回來,這些事情又怎麼可能只是巧合呢?這世界上真的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嗎?事情一定是跟某件事情有相連,所以才會產生出結果,巧合這種事情,也許是個荒謬的存在也說不定。」
我愈來愈沒耐心聽完他的話。
「會長......」我的語調高上許多。
「還有你遇到創造魔咒這件事情,你也會認為這是巧合嗎?」
「會長,請聽我說話!」怒火沖天的感覺如失控的火山爆發,終於,我可以讓這個人好好面對著我。
場面一度安靜到讓人感到不安,會長什麼也都沒有做,他也沒有感到一絲的憤怒,更沒有顯得不耐煩。仍然還是那一副看不透的平淡表情。他轉過頭來,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已經暗示你很多事情了。」
語畢,他從口袋中拿起了一瓶裝有白色物體的試瓶,輕輕地交到我的手上。
「接下來就看你怎麼看待這整件事情了,康瑟.奧姆」會長走出了門外,慢慢地關起對我來說名為「回憶」的那扇門。他留下來的東西只有那杯晶瑩剔透的高腳杯。
「等等,會長!」 搖晃的鈴鐺響起動聽的聲音,響遍周遭的角落。會長的蹤影,就像一陣吹來的風,咻的一聲,輕拂過後就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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