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好像更黑暗了。
「但就這樣完了嗎?我就這樣完結一生嗎?我還沒有去過天堂層,除了鳥馬外也沒有吃過別的好東西,就要被這樣的傢伙幹掉嗎?我不想死啊!」看着衝過來的老大,凌手空很憤怒、很不甘,也很害怕。
「不行,我要做點甚麼才行,不能這樣等死,怎可以敗在這樣的人手下!」一道呼喊在凌手空腦中炸開,變成了一股推動他疲累又殘破的身體的力量。
凌手空猛地瞪大雙眼,他伸出手,竭盡全力地控制老大身邊的隨粒往老大身邊聚去,意圖干擾老大的動作,但他的隨性只對死物有效,儘管他將隨粒形成了像繩子一樣的形狀想纏着老大的腳,也是完全沒用。
轉眼間老大和凌手空只剩三步的距離,凌手空已感受到那種壓迫感,如同死神對自己伸出手⋯⋯
「我不會輸的啊!」
驀地,凌手空覺得「手」中的隨粒不一樣了,好像「重」了一點、「實」了一點,同時一道耀眼的黃光沿着他控制的隨粒亮起,仿如一條黃色的蛇在纏着老大的腳,凌手空運起攤在地下所儲的僅餘的力量用力一扯!
「攻城錘!」老大往前狂衝,他看着地上攤着的少年,惱怒非常,竟然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只有用力把他打碎才能消自己的心頭之恨。
老大靠着多年打鬥所培養的直覺,推斷出凌手空的隨性只對死物生效,所以之前自己的衝鋒有意破壞路上的大型物件,確保不再有東西阻礙自己,而現在就是這少年的死期!
突然間,一道黃光亮起,老大覺得有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腳,下一瞬間,他看到黃光握在少年手中,他用力一甩,自己已失去平衡,整個飛了出去。
老大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在「砰砰砰」的聲音中撞倒了一堆桌椅,坐在那些桌椅的人有的走避不及,也被撞翻在地,坐在附近的人也是四處亂竄,於是撞到更多的人,一時間場面一片混亂。
凌手空呆呆的看着這一切。1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2srHbVV14
黃光已經消失,雖然他能感覺到只要想的話,隨時可令隨粒進入剛才的那種狀態,但他現在已沒有精神和體力再試了。
試着動了動身體,回應他的只有一陣強烈的痛,看來是沒辦法移動了,再看毛筆,他仍攤在地上,剛救下來的女子和男子也沒了蹤影,應該不用期待「好人有好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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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不扶持、傷害彼此,這是人造的、沒有溫度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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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只是被摔了出去,現在在小弟們的攙扶下又站了起來,只看他雙手低垂,不斷喘着粗氣,也是失去了戰力,但做老大的好處就在這裏,他動不了手,但他可以讓小的們代勞啊。
痛打落水狗的事金銀毛當然樂意,兩人獰笑着往凌手空逼近,就要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現自己。
「好了到此為止吧。」伴隨着一道低沈的男聲響起,一名穿着合身黑色西服、戴着黑色手套的男子擋在了他們和凌手空中間,對金銀毛說道:「我已經通知了治安隊,他們正派人過來,你們破壞了數條律例,雖然我估計你們的董事長會出手干擾,但如再弄出人命的話,他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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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地獄層中,殺人的刑罰也是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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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毛聽後,第一件事竟不是怒罵「你是哪位」或者直接發難,而是看向了一直掩着臉的鼠目君。
他們一直是恃着酒吧的人不敢冒險觸發中轉站間的直接爭鬥才肆無忌憚,但要是治安隊介入的話,他們的籌碼便沒有了,所以聽到這人說治安隊已經在路上時,他們還是馬上警覺起來。
鼠目君像是感覺到金銀毛的目光,搖了搖頭,金銀毛看到後明顯鬆了口氣,便要繼續他們的任務。
西裝男子挑了挑眉毛:那鼠目男子的隨性似是偵查類的?
這時,金毛已經伸手往西裝男子走去,銀毛則看都沒看他便要繞過去對付凌手空。
酒吧的觀眾們嘆了口氣,正要感嘆西裝男子的衝動時,只見他伸手一格,然後以左腳為中心,右腳一個旋踢踹在金毛腿後,金毛往後便倒,這時男子重心轉為右腳,左腳腳踭順勢踢在金毛臉上,金毛一聲不吭就暈死了過去。
男子轉了一圈,在酒吧今晚不知第幾次的沈默和驚訝中站了起來,理了理領子,這時銀毛才剛轉過頭來。
銀毛只聽到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便看到金毛倒在地上,而男子正向自己走來。
銀毛也是凶狠之人,合身便往男子撲去。
撲過去的同時,銀毛的臉拉長了少許,毛髮變長,嘴中長出了利齒,手也生出了利爪,看來是狼型的隨性。
看到敵人發動隨性往自己攻來,男子卻是不慌不忙,在兩步的距離中他做了兩件事:他拉了拉那合身的西褲褲管,然後一記上踢,結結實實的踢在銀毛下巴,銀毛像是被球棒打中的棒球般直直往上飛了出去,撞在酒吧天花,再垂直掉了下來,位置和被踢飛的時候絲毫不差,展現出西裝男子可怕的力量運用。
男子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黑色尖頭皮鞋,好像在確認有沒有刮花,再拍了拍身上因為銀毛而揚起的灰塵,然後他對正坐在鼠目君旁邊的老大說:「還要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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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啊!」這是凌手空第一個想法。
「他到底是誰?」這是他第二個想法,也是觀眾們的想法。
「你到底是誰?」這是老大一如所有被英雄修理完的壞人般問出的句子。
「我叫路晨星,你們好。」這是西裝男子路晨星的回答。
「就這樣報上名字,他不怕遭報復嗎?」這是所有人,包括老大和鼠目君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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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聽到這樣一個打招呼式的回答,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麼回應,於是他問出了一個沒人預料到但又想知道的問題。
「你是幹甚麼的?」
「哎呀是我失禮了,這是我的名片。」路晨星掏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手指輕甩,輕飄飄的卡片筆直的飛往老大,老大雖無力再用隨性,但接一張卡片還是可以的。
他拿起卡片一看,上面用銀色的字寫着「路晨星」三個字,下面是略小的兩個字「教官」,然後在卡片的右下角是一個小小的、沒有了戟身的三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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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老大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獄卒的教官⋯⋯」老大唇舌俱震的說道。
「你是 “傲慢”!」老大驚恐萬狀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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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間酒吧又沸騰了。
這晚簡直就是驚喜的集合,各人覺得已經麻木的神經一次又一次的被震動,同時也為老大一伙默哀,他們也太倒楣了,竟然撞到常暗七名獄長之一、代號「傲慢」的「教官」。
「大家好。」路晨星很有風度的對大家揮了揮手,然後對酒保說道:「麻煩你通知治安隊。」
酒保鬆了口氣,既然獄卒插了手,那麼他也不用怕引發中轉站間的直接衝突,馬上通知了治安隊。
凌手空看着這一切,鬆了口氣,自己和毛筆在鬼門關裏走了個圈,現在終於算是安全出來了。
放鬆下來後的凌手空,在一陣頭暈目眩伴隨着一股劇痛中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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