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善柔鼓起勇氣,緊閉雙眼,抬頭向浩文告白。她早以受夠三年的暗戀和曖昧,看着他一直無動於衷,她終究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意。
「好。」他平靜地微笑着,絲毫沒有興奮或難以置信的表情——彷彿一齊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次到善柔覺得迷惘了。身為連續27年母胎單身的人,對於浩文冷靜地面對表白感到很納悶。難道他不太愛她?
那天晚上,浩文打給了善柔,相約她這週末一起去逛街吃飯。這是最典型的拍拖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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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柔緊張地滑着手機,不斷探頭尋找浩文的身影。約定時間就快到了,怎麽他還未來——突然,她覺得腰間被一對溫暖的大手包圍着,背部感到微微的溫熱,又彷彿好像躺在柔軟的床褥上⋯⋯
「善柔,沒嚇著你吧?」浩文深情地看着她,又輕輕地親吻了她那白裏透紅的臉頰。善柔沒被他的「背後突襲」嚇倒,可突如其來的輕吻卻使她小鹿亂撞。此時倆人臉頰都通紅起來了,害羞得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嘴唇。
「不⋯算有吧⋯」當她害羞時,總會有點口吃。浩文被可愛的她逗到了,順勢牽起她的左手,帶她往前走。他的手心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她完全不捨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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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甚麼?」閒逛了一會兒,時間就已飛逝到晚上七時半。
「我沒所謂⋯你決定吧!」
「那麼吃這間吧!它有賣你最愛吃的水煮牛肉,好嗎?」浩文指着對面街的一所餐廳,牽着饑腸轆轆的善柔前往那美食天堂。她知道他很清楚自己飲食上的喜好,所以平日一起進餐時也是他選擇餐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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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那所餐廳,她驚呆了。這所竟是全港唯一一間與她最愛的男團Reflection的合作餐廳!她早就想光顧這裏了!
「一份水煮牛肉,另加一份咖啡刨冰。」當她震驚不已之際,浩文已迅速地點了餐。
「你怎會知道這所餐廳?你根本不是Reflection的粉絲?」在她難以置信地追問他時,水煮牛肉便已上桌了。
「前數天你不是瘋狂在社交平台上訴説自己很想吃這所嗎?難道你忘記了嗎?」浩文語帶失望,但仍用筷子夾起一片粉嫩的牛肉,作狀要喂她吃。她張大了口,但他卻敏捷地吞下肚了。
「你真的很討厭呢!」她不甘心地夾了數片牛肉,飛快地吃下去。這種辣,這種麻——簡直是人間天堂。她專心一致地吃,吃到嘴邊全都是焰紅的湯汁。浩文回心微笑,親了她麻辣風味的紅唇一口。
「你快點擦擦嘴吧——嘴邊全都是湯汁!」浩文不由自主地吐了這句話,使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善柔慌忙拿起桌上的紙巾,使勁地擦嘴。此時,咖啡刨冰也上桌了。她舀了一大匙,放在了浩文的口中。可只見他面有難色,痛苦地吞了下去。
「你沒事嗎?」她害怕地看了看他,而他則搖了搖頭。
「敏感牙齒這老毛病又出現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為自己舀了一小匙。
你一口,我一口,水煮牛肉和咖啡刨冰很快就被消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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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牽着手,緩緩地沿着步道散步。柔和的月光映照着他們,使倆人漸加不捨。
「謝謝你。」善柔眺望着遠方,溫柔地吐出這三隻扣人心弦的字。
「謝謝你介紹這麽好的餐廳,謝謝你這麼照顧我,謝謝你這麼愛我。」她停了下來,仰視着浩文。
「謝謝你向我告白,謝謝你讓我成為守護你的人。」他輕撫善柔的頭髮,俯視着她。
「我愛你。」善柔摟著了浩文,初吻的感覺原來是辣辣鹹鹹的—-不,還有些苦甜苦甜的。
後記:
就在她笑得正燦爛之際,他單膝跪了下來。
就在那所平平無奇的居酒屋內。
「三個月前的今天,你向我表白了。你知道嗎,我真的覺得很不甘心。從小到大,我都覺得這些事應該是更愛對方的一方去做——我喜歡你足足三年,還以為一直只有我單戀着你。當時我真的驚惶失措,不知怎麼辦才好。」
「為什麼突然跪下來,快點起來吧!」善柔尷尬地看着他,又無奈地看看身邊其他的食客。
「我一直在想,究竟自己怎樣才能給予你更多幸福?我不想再耽誤你的青春,不想你再為愛情感到焦慮,不想你在生病時沒人煮飯照顧你⋯⋯」浩文謹慎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黑盒,緩緩地打開那神秘的盒子。
善柔看見那隻美輪美奐的鑽石戒指,淚水竟不爭氣地像珍珠般滑下來。
「三年前,我第一次約你吃晚飯,而吃飯的地方正是這間居酒屋。三年後的今天,我最後一次約你食晚飯——以後,我希望自己能成為你一生中最愛的人,和你共度餘生。謝善柔,你願意嗎?」這次,換浩文緊閉雙眼,抬頭向善柔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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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冷靜地微笑着——
因為她知道他是個很愛很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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