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同人—紅葉相思 - 冬之國任務（一）：亂入的儲君

過往的記憶，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楓玥依稀記得，在那個她比一隻大型雪犬都還要矮的年紀時，她時常在半夜醒來。

她也記得，嚴肅的父親是不苟言笑的。

「太嚴苛了，她才三歲！不要總是打擊她、催促她快點掌握忍術！」

她偶爾會聽到溫柔的母親為了她，與父親大聲爭吵。

「那是她必須承擔的！因為她是葉爾門楓！」父親卻也是大聲斥責回去。

父親對於她的訓練，從不怠慢。

「今天掌握水遁了嗎，楓？」每次母親抱著她回來的時候，她總能看見父親那如石板般堅硬的神色。

有幾分畏懼，卻又不知為何，還是想親近父親幾分。

月光灑落平房內，夜半時分，女孩小小的身影快步踏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

一年四季都是雪的地方，深夜時的溫度冰冷尤甚於白日，這是無需特別思考便能得出的結論。

「上完廁所舒服多了……」楓玥瑟縮著身體，剛剛只是披著一件厚厚的外套就從自己的房間跑了出來，現在要趕緊回房間才行。

「不來渦之國嗎？」低沉沙啞的男音從她經過的房間傳出，使她不禁止步，看向房間。

渦之國？

拉起紙門之間留有一小道縫隙。

女孩好奇地側過一邊臉，貼上紙門，用一隻眼睛查看裡頭的狀況。

狹隘的視野與昏暗的視線中，可以看到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盤坐，中間擱著一張小茶几。

其中，身材魁武的金髮男人，便是她父親了。

對面的男人則留有一頭俐落的紅髮。

夜半時分地來訪。

為什麼這種時候，會有人……

「你的先祖離開了冬之國，一直效忠木葉直到你這一代。而現在，你也僅僅是在這冰雪覆蓋的邊疆過活而已。」紅髮男人繼續說道。「不願回到冬之國，卻又在雪地存活……」

「火之國之大，盯著隨時可能被侵襲的邊境，不僅是為了火之國，也是效忠木葉的方式之一。」父親打斷男人的話，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強硬。

「能有這般未雨綢繆的思想，果然是年輕有為。」男人說道。「不過，間治，你知道的，千手一族的輝煌，在前不久的第二代火影去世後，便走入了歷史。現在的第三代火影仍願意協助我們，實屬感激。」

「您的話，我會向火影大人回報。」

「不，不必。」紅髮男人拒絕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渦潮村隨時歡迎葉爾門一族的到來。」

「比起四季如春的木葉，環海的渦之國應該更適合你們。我知道，雪地再怎麼適合你們生存，也是物資匱乏的地方，村落的物資尚需依附木葉。」

父親沉默了一會。

月光漸漸被雲層遮擋，一直照亮父親半邊臉的光芒漸漸消失。

半晌，父親開口：「雖然父母及大部分族人已於戰爭之中犧牲，但我與內人仍然效忠木葉。這是當初，與火影大人訂好的協議。」

不知為何，提到「協議」二字時，楓玥從父親垂下的眼簾與肩膀中，看出了喪氣。

那是她在父親身上，不曾看過的情緒。

「況且……」語出一半，楓玥看見父親的眼神向她這邊看過來。

她趕緊躲到一旁，不讓自己的身影顯露在紙門上。

她不確定父親發現她了沒，不過她立刻用最輕盈快速的步伐跑回房間。

楓玥將自己小小的身子鑽進被窩之中，緊緊閉起雙眼。

如果被發現偷聽了……如果被發現偷聽了……

許是因為方才的緊張感，過了許久，她都還聽得見自己心臟快速跳動的聲音，她想，棉被肯定因為她快速又粗重的呼吸聲而上下起伏著。

片刻後，她聽見身後紙門被拉開來的聲音。

楓玥聽見，自己的心臟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逼近，跳動的越發大聲，似是要蓋過夜間萬物活動的聲音。28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o6l0Fww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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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直至她的床鋪邊，而後停止，再後來，是坐下的聲音。

那股聲音沉甸甸的。

半晌，見父親毫無離去的意思，楓玥從被窩之中半支起身體，轉向父親。

「父親？」她假裝剛睡醒，揉著惺忪的睡眼。

男人沒有說話，盤腿坐著的身影逆著月光顯得黯淡。

就這麼靜默了許久，父親都沒有說話。

半晌，男人伸出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頭頂上。

「好好休息。」

「楓玥。」

話完，男人便拉開門出去了，徒留女孩愣愣地待在被窩裡。

楓玥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有幾分畏懼，卻仍想親近幾分。

也許是因為，她覺得，父親其實也是一個溫暖的人吧。

最後的印象停留在那溫暖的手掌上，就如同現在金黃色的光芒灑落在她身上時的溫度一樣，使她的意識逐漸脫離夢境。

早上了。

「鳴人，你又偷跑去修練了！」楓玥才剛要睜眼，小櫻在樹林中的怒吼便已入耳。

因為公主需要搭乘馬車，所以忍者們也不能任性地在樹上跳躍通行，而是跟在公主的馬車旁。也因此，他們直至第三天早上才到火之國邊境。

邊境啊……總會讓她想起燼村。雖說這次的路徑並不會經過就是了。燼村以前的位置是面向水之國的，位於火之國東南方；而這次冬之國的路徑要往東北行。

「卡卡西老師，這傢伙會把身體搞壞的，唸唸他吧！」小櫻已經轉頭跟卡卡西告狀。

「嘛……」卡卡西使出招牌式搔臉頰搪塞法。

鳴人又趁著半夜偷偷修練了。

畢竟是為期兩個禮拜左右的任務，這小子不急也難。

「無論如何，先吃點東西打起精神吧。」楓玥嘆口氣，從包裡拿出糧食，遞給鳴人。

「楓姐姐太寵鳴人了。」小櫻橫眉倒豎地說。

剛睡醒的楓玥抓了抓凌亂的頭髮，隨口道：「小櫻才是太關心鳴人了，嘴上一直唸鳴人，但做給鳴人的兵糧丸卻從沒少過，在訓練場的時候也是陪著鳴人從早待到晚。」

怎料話音落下許久，都未聞回音。

楓玥轉眼望去，發現小櫻的臉頰不自在地通紅。

「楓、楓姐姐！」小櫻明顯是害羞了。

卡卡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佐井毫無波瀾，日和眨了眨眼，鳴人則是不解小櫻的反應，大口大口地吃著麵包。

楓玥似乎這才醒過來，想要張口辯解，卻被公主打斷。

「喂，你們吵什麼啊？」十九歲的少女從睡袋裡起身。

「啊，沒什麼。公主，我們出發吧。」作為隊長的卡卡西首先做出回應。

公主哼了聲，逕自上了馬車。隨著公主一聲令下，車夫甩了下鞭子，馬車開始移動。

「走吧。」卡卡西對著眾人說。

楓玥還楞著神，卻見卡卡西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朝她笑了笑。

楓玥以爆擊之勢一手直接拍上自己的臉。

真是受夠沒睡醒的自己了，竟然讓卡卡西逮到機會嘲笑她。

不用兩小時的時間，一行人便到了火之國的邊境。

「這是通行證。」卡卡西將通行證交給邊境的火之國官員。

一身官員服裝的男子接過通行證，瀏覽不過三秒，便道：「行，可以過。」

語出，眾人不禁愣了下。

不、不用再仔細看看嗎？這位大火之國的官員！

隨即，那位官員再次開口：「嘛，有小楓在，怎麼可能不過呢？」

輕浮的聲音，熟悉的暱稱，不好的預感。

官員將帽子脫下一丟，爽朗的笑容一覽無遺。

「好久不見啦，小楓，旗木上忍！」

楓玥的嘴角抽了一下，卡卡西的死魚眼更加死魚。

「大……大少主。」兩人先做出反應，有力無氣地鞠躬。

見其他人眨了眨眼，楓玥介紹道：「這位是現任火之國大名的兒子。」

「大、大名！」小櫻驚訝道，隨即也趕緊鞠躬，佐井和日和則不慌不忙。

「各位不必多禮。」大少主搔了搔後腦杓，擺手笑道。

「大少主？」公主在馬車裡聽到對話，走下馬車。

作為一國之主，又在他國領地，自然是有必要先拿出禮貌的。

於是公主走到大少主面前，微微欠身：「閣下好，我是冬之國的公主。」

「公主殿下。」大少主也欠身。「我知道，剛剛已經從通行證上看到了。」

騙人！明明連翻都沒翻！

「公主這次是回國繼位的吧？我已聽說，真是憾事一件。」

「謝謝大少主關心。」

這就開始了國際間的交流了嗎……

楓玥和卡卡西在一旁不約而同地抓了抓頭髮，等待兩個高官結束談話。

「好！」忽然，大少主宣布。「我就跟你們去吧！」

欸？

聞言，楓玥的手停下了動作。

「欸——」她不禁吶喊。「為什麼！」

「唉，小楓，你別這麼掃——」

「不對吧！」她伸出食指，激動地指向大少主。「你貴為一國的儲君，是可以這樣亂跑的嗎？」

「說起來，你又為什麼在這裡？」

「明明是大名的兒子，卻在邊境監督有沒有非法移民！」

「監督就算了，一疊證書給你，你連翻都不翻！」

「你這哪是在管制邊境，是在混水摸魚吧！」

「王八儲——」後面的話沒說完，楓玥就被卡卡西從背後強行抱住並摀上嘴巴。

她跟大少主再怎麼熟，罵貴族王八蛋也是會被關的吧。

卡卡西正打算道歉，卻被打斷。

「啊，真懷念呢，被小楓罵的日子。」大少主看起來很滿足。

「……」卡卡西無言。

「嗚嗚嗚嗚嗚！」楓玥再次瞪大雙眼、揮舞手腳。

不要擅自懷念啊！渾蛋！

於是，他們的隊伍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人。

又不是在組旅行團……而且這樣一來，他們要保護的人不就多了一個人嗎……

「我可是火之國的儲君，作為國家直屬忍村的忍者，應該是不能拒絕我的命令的吧。」大少主笑瞇瞇地說。

啊，真是一副讓人想撕裂的嘴臉。

「您到底為何要跟來？」楓玥垂下肩膀，無奈問道。

「這是為了國際間的交流啊。你應該知道的吧？冬之國在國際的地位。」大少主回應。

大少主正經的表情，讓楓玥不禁覺得他是認真的。不過，這樣的錯覺也只維持了五秒而已。

「您只是想出來玩，對吧？」她的表情立刻恢復無奈。

「真不愧是要當我小妾的人，還是一樣聰明呢。」大少主自來熟地要拍楓玥的頭，他們之間卻突然被一道身影阻擋。

「少主還請跟公主一起待在車上吧。」卡卡西說。

大少主愣了下，視線在兩人之間游移半會兒後，便笑容燦爛地收了手。

「行，那你們倆好好相處啊。」語畢，大少主便溜上了馬車。

「……」

果然有大少主在的地方，就會讓人很無言呢。

不過……

大概是受到了大少主的影響，楓玥瞥了眼擋在她身旁的卡卡西，臉頰泛起自己不曾察覺的緋紅。

「前面就是湯之國的首都了。今晚我們會在那休息。」行走了半日，卡卡西對著馬車說道。

「湯之國？」公主忽然從馬車內探出頭，眼神閃爍著光芒。「所以，可以泡溫泉是嗎？」

「啊？」未料到公主會有這樣的反應，卡卡西愣了下，才又答道：「呃，是的。」

誰能想到，高傲的冬之國公主遇上溫泉也會融化呢。

道旅館安頓好後，公主便興沖沖地趕往溫泉池去，終於有了十九歲少女的活力。

「湯之國，真棒啊。」大少主在旅館內說道。「我要去泡溫泉咯。」

嘖嘖嘖，那個穿著浴袍、甩著浴巾在走廊上奔跑的男人，真的是他們的儲君嗎？火之國的未來，令人堪憂。

楓玥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楓姐姐和卡卡西老師不去泡嗎？」小櫻問道。

「就是說啊，難得都來到溫泉的國度了。」鳴人附和。

佐井待在一旁，仍然安靜。

「不了，你們跟公主先去吧，我最後再去。」楓玥道。

畢竟是護衛任務，還是要留守的。

接著，她轉頭對卡卡西說：「卡卡西也先去吧，留我一個就行了。」

「嘛，現在去的話肯定很多人吧。我不要。」

真是慵懶又任性的發言吶，旗木卡卡西。

「如果不能跟楓玥一起泡溫泉的話就太可惜了呢，不如我也晚點再去吧。」日和說。

「好啊。」楓玥笑道。

「那我們先走吧，小櫻、佐井。」鳴人對小櫻說道。

「快去吧，把你這一路額外修練累積起來的疲憊跟汙泥洗掉！」小櫻邊走邊說。

「好啦，小櫻不要再唸了嘛。」

「小櫻，書上說了，朋友有難時要支持他。」

「佐井！」

看著吵吵鬧鬧的少年少女，楓玥不禁輕輕一笑。

雖然已經是時時刻刻要面對生死的忍者了，但青春，果然還是要在能把握的時候盡情把握住呢。

別像她的十七歲一樣。

意識到自己還會對青春有所感悟，楓玥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還真是被阿凱潛移默化了呢。

「那麼，少主和公主就拜託你們守著了。」楓玥拿著盥洗用具和衣服，對著駐守在少主和公主房門口鳴人和小櫻分別說道。

「是！」

終於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

房間的分配是卡卡西、佐井跟鳴人一間，她、日和跟小櫻一間，而少主和公主兩人各自一間房間。

有鳴人他們守著，她跟日和也能安心地去泡溫泉了。

結果剛剛被少主拖著聊天聊了太久，她只好讓日和先去澡堂等她，自己則陪著那無厘頭的傢伙胡鬧了會。

那傢伙，都過了三年了，怎麼還是跟上次任務見到時一樣啊？幸好她這次極力推託，才能倖免於跟大少主喝酒這一麻煩事。

況且，從那一天起，她也不喝酒了。

「哈啊——」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楓玥打起哈欠。

果然太晚了，意識都開始有些不清楚了。

幸好今晚是佐井守夜。

楓玥掀開澡堂的布簾，進到更衣間裡，脫下身上的衣物。身子一鬆，彷彿卸下了所有重擔。

她紮起頭髮，沖完澡後，拉開門，進到露天溫泉裡。

熱氣使的周圍雲煙繚繞，有種朦朧美。

「日和？」沒見到預期中的人影，楓玥輕輕換了聲。然而，回應她的只有空氣裡的回音。

可能先去散步了，也可能是先回房間了吧，畢竟她真的拖得有點晚。

真是愧疚呢，日和是為了等她才那麼晚洗的。

楓玥邊踏入池水邊想。

「回去得跟她好好道歉才行。」她靠在石頭上，仰望著星空喃喃自語。

氤氳的熱氣纏繞周圍，遮蔽著視線，使她不禁有想閉眼的感覺。

於是楓玥閉上雙目，脖子以下的部位浸入水中，頭仰靠在時頭上，完全放鬆。

忽然，她聽見門被拉開的聲音。

是日和嗎？還是這麼晚還有其他人？

不對，不是日和，腳步聲比日和還沉重，氣息也不對。

楓玥不禁睜開雙眼，繃緊神經。

只是腳步聲越近，楓玥的警惕就越放鬆。

因為雖然氣息不是日和的，越又無比熟悉。

終於，那道身影進到池水裡，輪廓漸漸從水蒸氣中變得清晰。

是個男人。

「卡卡西？你怎麼在這裡！」

另一邊——

「好久啊……楓玥呢？」

漩渦日和，獨自在溫泉中泡了半個小時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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