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卡卡西同人—紅葉相思 - 掙扎

S。

這是，大大的S！

楓玥翻來覆去地看著手上的任務單，雙眼都快掉出來了。

「別看了！」綱手拍著桌子，很受不了楓玥這種窩囊的反應。

「是！」楓玥立正站好。

「不就是個S級任務嗎？妳堂堂一個上忍，這是什麼丟人現眼的反應？」綱手扶額。

不是啊，綱手大人，她前兩天還在抓貓呢，今天能接到S級任務，受寵若驚很正常吧？楓玥默默聽著綱手的訓斥，腹誹。

雖說S級任務通常是玩命的，但報酬豐厚，也不用一直處理一些雞毛蒜皮還可能被投訴的雜事。再說了，現在和平時期，S級任務能多玩命？

「這次是要追蹤三尾的下落並封印起來。」綱手忽然道。

得，玩大了。

「三尾？」楓玥不禁問出聲。

「妳親自跟水影談過了，應該可以理解為什麼吧？」綱手道。

啊，是呢，現在木葉村和霧隱村也算是合作關係，要共同抵禦曉，就得比對方更早找到尾獸才是。既然三尾是從霧隱村出來的，他們自然焦急於找到，找木葉幫忙也很正常。

這麼說起來，不知道鳴人如何了？有自來也大人跟在身邊，希望沒事才好。

「但只有我一人嗎？」楓玥問。

「怎麼可能？」綱手不以為意地坐回辦公椅上。「就算妳是玖辛奈的徒弟，半個渦之國封印術傳人，讓妳單獨一人面對尾獸也太危險了。」忽地，綱手頓住，眼神向上飄了下。「而且，這樣卡卡西八成會殺了我。」

雖說卡卡西也不敢真的動她就是了。

啊？楓玥愣住。關卡卡西什麼事？

不過從綱手大人的話可以聽出來，高層會同意她出這個任務，不僅是因為她上次調查曉的任務時盡忠職守，差點犧牲奉獻，所以對她的限制放鬆了些；主要還是因為她曾被來自渦之國——專長封印術的國家——的玖辛奈親自傳授封印術，而眼下尾獸的事緊急，捕獲或封印成功率越高越好。

「嘛，總之現在自來也不在，這個任務會由妳跟靜音還有卡卡西一起辦。」綱手說。「這次妳當隊長吧。」

她當隊長？她從沒一次當過三個上忍組的隊長啊。楓玥看向一旁的靜音，對方顯然早已知道這個安排了，只是朝她微笑。

「可是，綱手大人，卡卡西比我更適合……」

「妳得學會承擔一次責任，楓。」綱手打斷她。

楓玥不得不低頭。

上次綱手找她賭博的時候，其實有向她提起擔任指導上忍一事，但她卻打哈哈帶過。顯然，她並沒有什麼自信。

其實綱手知道，楓玥不是不會承擔責任，從她主動照顧鳴人和止宮彥，以及帶著中忍出任務時主動墊後對抗曉來看，便知道了。

這孩子，雖然看起來自信，但也只是看起來。只要遇到難度高一點的事，或責任沉重一點的事，就會覺得自己做不到。

例如當S級任務的隊長。

「我知道妳要說什麼。卡卡西頭腦是聰明又有忍犬，那他可以做戰術分析和追蹤輔助，靜音則負責醫療跟封印輔助，你們三個的戰力又足夠強大，這還是一個團隊，各司其職。妳也不是特別笨，基本決策能力還在，所以由妳當隊長沒什麼不妥。」綱手說。

可是怎麼聽完綱手的長篇大論，她還是沒聽出非得由她當隊長的理由呢？

「可是綱手大人，就像您講的，我在團隊裡很普通，決策能力也只有基本的，這怎麼帶啊？」楓玥弱弱道。

「讓卡卡西幫妳唄。」綱手語氣輕鬆。

真想打死這只會說風涼話的老太婆。

「妳的封印術出眾，又有木葉唯一的冰遁血繼限界。」見楓玥仍未被說服，綱手正色道。「而且，如果妳成功擔任了一次S級任務隊長，妳的地位會越來越高。」

言盡於此，楓玥也明白過來了。她跟高層，還有很漫長的拉扯戰呢。

「總之，這是個機密任務，是吧？」卡卡西坐在床上享用楓玥帶來的便當。

楓玥說到做到，從那天過後，她真的都不帶鹽烤秋刀魚跟味噌茄子了。卡卡西很難過。

「就是啊。卡卡西，你不覺得你都還沒出院，綱手大人就派這麼一個任務下來壓榨你，很不人道嗎？」楓玥對空氣揮著拳頭，一副為卡卡西打抱不平的樣子。

「得了吧，妳只是對於擔任隊長一事不滿而已。」卡卡西悠悠道破楓玥的心聲。

楓玥對著空氣的拳頭停止了。

她惱羞成怒，轉頭對卡卡西罵道：「渾蛋！不准你吃我做的飯菜還這麼誠實！」

卡卡西淡定地將最後一口飯塞進嘴裡後放下飯盒。

「嘛，怎麼回事，妳這幾天不是在抱怨妳被強制尸位素餐，頂著上忍的名義卻只做下忍的事嗎？怎麼現在有個高級任務，又不滿了？」

「我、我……」楓玥欲言又止。

「逃避的毛病又犯了？」卡卡西直言。

她抿嘴，眼神看向別處。

人就是這樣，總在抱怨自己的現狀，但當生命捧著一大把金子到你面前時，你又不敢撿了。

雖然遇見了鳴人，認識了止宮彥，經歷了A級任務，上次又與卡卡西背水一戰，但她仍舊不敢要求更多。雖說低等雜事麻煩，受根的監視也很不舒服，但在看到任務單上的S時，她才發覺其實不用面對那麼多生死，似乎也不是這麼壞的事。

在墓前立下的誓言，只是想讓自己能夠接納自己，不再那麼消沉而已。但對於成為一個特別優秀的忍者，她是沒有這個企圖的。

「總之，我會盡力幫妳的，別擔心。」卡卡西說。

什麼嘛，這麼令人安心的口氣。楓玥斜眼看他的笑容，卻沒有絲毫不屑，嘴角勾起一絲感激。

卡卡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那麼，我就先派帕克去探一下吧。」

「現在嗎？」楓玥驚訝地站起來。

「不然妳要等過年？」卡卡西無奈瞥她一眼。

「你身體又還沒好，不要亂浪費查克拉。」楓玥蹙眉說。

「通靈術又用不了多少查克拉。」卡卡西不以為意。「喔，而且，」他忽然仰頭，像是想到什麼，「忘了跟妳說，我今早就可以出院了。」

今早就可以出院了？

楓玥楞楞看他，再看看桌上米粒都不剩的飯盒。

那他還讓她還幫忙帶午餐是什麼意思？

「旗——木——卡——卡——西——」

「那麼，事情就是這樣，拜託你了，帕克。」卡卡西抬手，笑容可掬對帕克說道。

「知道了，卡卡西，不過……」窗台上，帕克看著卡卡西頭上的包，欲言又止。

「嗯？」卡卡西仍然笑著。

「沒事，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啊。回頭見！」語落，帕克「噗」一聲消失。

「唉呀，剛剛帕克的表情真為難呢。」卡卡西轉頭對楓玥說。「真是的，怎麼可以對傷患動手動腳呢，楓玥？」

「哪來的傷患，你這不是出院了嗎？」楓玥晃著離院手續單，不以為意。

卡卡西茸拉下眼，很無奈。不就是多吃了這ㄚ頭一頓，她至於這樣嗎？

追蹤三尾的任務是秘密進行的。表面上，楓玥和卡卡西還是跟其他忍者一樣，每日去聽取任務分配。

他們分別站定到自己的位置，楓玥打了個呵欠，就聽見旁邊上忍和中忍們一陣嘈雜。

「啊，那就是新晉的天築水名上忍。」

「好可愛啊。」

「他是這期中忍裡面最早升為上忍的呢。」

「兄弟，恭喜啊。」

轉眼望去，就見一個約莫19歲的青年，小麥膚色，褐色雙眼，淡黃的刺蝟短髮，笑起來很是陽光，正朝著上忍的位置走過來。

楓玥覺得很賞心悅目。

「嗯，確實是個小帥哥呢。」一股幽似冤魂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呃啊！」她嚇得跳起來，轉頭就看見卡卡西陰沉的臉色。

他幹嘛這樣？想嚇死她啊？

「口水要滴下來了喔。」卡卡西笑，帶著寒氣。

她信了，抹抹自己的嘴角才發現被騙，憤而道：「回你自己的位置去啦！」

卡卡西聳聳肩，轉頭踱步回去。

接著，楓玥便聽見一聲清爽開朗的男聲道：「您好，前輩，今後請多多指教。」

她轉頭過去，就見水名面帶笑容跟她打招呼。

近看才發現這人比她高了一顆頭呢，跟卡卡西差不多高。

「喔，不會。」她搔搔頭，想著這新來的小鮮肉怎麼特別跟她打招呼，然後才想到，在水名之前，她是最後一個晉升的上忍，所以水名的位置是在她旁邊沒錯。

楓玥為剛剛沒能及時反應感到不好意思，點了點頭道：「我叫楓，以後不用叫我前輩沒關係。」

「那叫楓前輩可以嗎？」水名笑容天真。

……好吧，如果你堅持。

銀髮男人站到自己位置後，目光飄向中間隔了幾個人、剛剛還在跟他說話的女子。此刻，她正與方才引起軒然大波的青年有說有笑。

卡卡西的目光浮現不悅。

又是以C級任務告終的一天，而且還是在新來後輩面前領的任務單。楓玥在家裡翻箱倒櫃。唉，一下S級，一下C級，她在村裡的地位真是搖擺不定。

「欸咻！」她從櫃子裡拉出一大包東西。「真重。」

楓玥捧著包袱，目光呆滯。

真的，得用上了呢。

「嗯？這什麼？」卡卡西的聲音響起，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

「啊！」楓玥被嚇到，手上的包不禁滑落。

混蛋！不要突然站在別人背後！這傢伙怎麼今天這麼神出鬼沒？

成堆的卷軸從包裡掉出，其中一些因為沒綁好，掉到地上後攤開來，能見大大的「葉」字和「冰」字印在上頭。

卡卡西看她，她則蹲在地上慌亂地收拾。

「妳其實一直都想知道吧？」卡卡西問。

「什麼？」她裝傻。

「妳的家族。」

她沒有說話，將一綑綑卷軸收拾好。

「你怎麼在這，今天不是出A級任務嗎？」楓玥轉移話題。

「嗯，結束了。」卡卡西說。

「……」結束了？那好歹也是個收拾火之國與草之國邊境流浪忍者組織的任務啊，他隨隨便便帶個小組用半天就收拾完，也太任性。

「那你回去靜養吧，才剛出院，別太勉強自己的身體。」她又說。

「嗯？妳昨天揍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得，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楓玥抬頭瞪卡卡西一眼，而後將一綑綑卷軸放到桌上。

「所以，這就是妳一直沒跟綱手大人請假回遺址的原因？」卡卡西靠在書桌旁，指著卷軸問道。「妳早就拿回來了。」

「啊。」楓玥低頭整理卷軸，以簡短音回應。

「這有什麼好不承認的？」卡卡西雙手抱胸。

楓玥埋怨地看他一眼。這傢伙明明心思也細膩，怎麼就不懂她呢？她之前那麼抗拒使用冰遁，一副寧死不從的樣子，結果卻被發現自己其實對於家族的事情也很好奇，還帶回卷軸，這不是矛盾嗎？讓人不禁想到那句不文雅的俗語——婊子立牌坊。

但其實她會帶回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八年前……發生了那種事。如果她能更好控制自己的血繼限界，就不會被大蛇丸發現，尹也不會為了保護她而死，她也不會在最後傷心過度、查克拉失控，殺死無辜隊友。

所以控制力量是必要的，這也是她離開木葉後，回到葉爾門遺址的原因。

再次踏回童年生長的地方，感覺很複雜。她抗拒的記憶，也是她思念的地方。看著被積雪覆蓋的餘火殘骸，心裡很不好受。

她將能找的資料都找了出來，重新修煉查克拉，學會基礎的控制方法和一些冰遁招式。她說服自己這一切只是為了生存下去才這麼做的，但心裡對於她被給予的這份力量究竟是什麼心態，她不敢去想。

也許學了，可以變得更強。可是同時也會提醒她，為了這份力量，他們村子死了多少人，或者因為她的抗拒，究竟害死了多少同伴。

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碰，割捨這一切。

直到在幻術裡再次看見母親以及父母的寄望，她才明白她有多想念她的親人。而當卡卡西為了救她，在她面前遇到危險，她更覺得她不能不使用。卡卡西已經是她所剩不多重要的人了。如果使用冰遁能讓她擁有守護的力量，那麼她就不該遲疑。

回到木葉第一件事，就是到屬於他們的墓碑前去懺悔、告解與傾訴。對於尹的虧欠、對於父母的歉意，以及今後要學會往前走這件事。

卡卡西說，他會陪著她的。她想那應該是真的吧，所以她也想鼓起勇氣試試看。

現在綱手大人派了尾獸的任務給她，她就更有理由要加緊腳步修練冰遁了。

「確實，是沒什麼好不承認的呢。」楓玥輕聲說道，手指愣愣地在卷軸表面摩娑。

只是，她還是有點，害怕。

一隻寬大的手掌按住她的頭，打斷她的思緒。卡卡西揉了揉她的頭髮。

「雖說妳其他系的忍術掌握的也不錯，但妳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對吧？」卡卡西說。「妳總是想著這血繼限界是妳的枷鎖，可是我怎麼想，都是妳父母留下的禮物。」

——總有一天，這些雪花，妳也能變出。

「接納自己吧，楓玥。」卡卡西的聲音讓人平靜。「妳的姓氏不是錯誤。」

她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她的側臉，令人看不清表情。

抓著卷軸的手越來越緊。

「我也想啊……卡卡西……」她說。

水光慢慢地覆過雙眼，模糊視線。

——妳的姓氏不是妳的錯。

尹告訴她，她的姓氏不是她的錯。

卡卡西卻告訴她，她的姓氏不是錯誤。

每次提到她的家族，她都很無助。這是她掙脫不了的事實，是她不敢接納的過去，因為那愧對太多人。

卡卡西一隻手攬過楓玥的頭，讓她的臉埋在他肩上。

「那從現在開始練習就好。」卡卡西輕聲說，拍著楓玥的頭。「不急。」

她輕輕點頭。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HOoGE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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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別八年，卡卡西仍然知道她需要什麼，總能及時給她安慰。

然後，她聽見卡卡西輕笑：「嘛，別哭太久，眼淚和鼻涕會抹到我的衣服上。」

不解風情的傢伙。她不滿地打了卡卡西一下，哽咽道：「我再幫你洗就是了嘛。」

「嗯，那我就放心了。」卡卡西輕拍她的頭兩下。

「喂，卡卡西。」

「嗯？」

「……謝謝。」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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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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