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篇評文,早於前一年就被委託,遲遲無法有個回應,真的萬分抱歉。矢夜這篇《無能勇者與魔族王子》共計33章,當然,世界觀、角色演繹、文句使用、事件安排、或者創作思維等,都是可以討論的。方法上,筆者傾向用事件為主軸線,並對於描寫或書寫邏輯來思考推敲以進行。標題這麼尷尬,是因為純粹是一種技巧性的思維,並非主題性的,跟以往的評文大不相同。
本文
- 一、事件之架構分析
- 「架構圖──1-22話」以順序為排列標準以上「並非」文本呈現的順序,一張圖花了筆者五個小時,乃反覆閱讀後精簡再精簡之作,請至少瞄個一眼。順著以上圖片的架構,要闡述事件的描寫相對容易。2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bFUZYRYq
- 事件排列:1-22話,以事件為單位排列2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1ZngfOY2
- 「架構圖──1-22話」以順序為排列標準以上「並非」文本呈現的順序,一張圖花了筆者五個小時,乃反覆閱讀後精簡再精簡之作,請至少瞄個一眼。順著以上圖片的架構,要闡述事件的描寫相對容易。2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JbFUZYRYq
- 「開場事件(第一章)」的時間點為真白年19年,內容是預言出現,奇利特去找尋勇者2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RbC251FKF
- 奇利特旅程失誤被諾恩抓回家
- 諾恩與奇利特契約締結
- 兩主角的友誼建立(α線廢止)(穿插:奇利特之夢)
- 艾斯戴爾開始尋找勇者
- 以聖拔為軸心,三角色(奇利特、諾恩、賽薇亞拉)討論
- 諾恩之夢:夢見自己正式成為勇者(α線之7月)
- 奇利特說服諾恩,諾恩去聖拔,兩人分開
- 諾恩在聖拔阻止達倫,因奇利特布局及伏筆因素戰勝達倫
- 奇利特與艾斯戴爾相遇並離開諾恩家
- 風王嘉爾登場與艾斯戴爾戰鬥
- 艾斯戴爾退下,奇利特與風王嘉爾進入戰鬥
- 奇利特陷入慘況
- 諾恩看到暴風,與奇利特會合
- 〈插曲:原本會有的塔可西村結局(α線:滅村))
- 風王嘉爾戰敗卻迴避死亡
- 達倫被審問吐出關鍵字:無貌之王
- 諾恩與奇利特前去逛街,遇上克萊拉的致謝
- 二、事件安排與作品定位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這是作品定位的軸心。
事件Ⅰ,作者可能的安排是將勇者/魔王的對立感,或者是各自的處境描繪出來。作為一種開場,先不論其中文字安排上面,有著割裂感的問題(在後面說明「過場」的環節上,筆者會盡可能仔細的說明對這割裂感的細部想法),正因為這篇的屬性是偏大眾文學,所以吸引人的環節、以及會讓人眼睛一亮的開場事件甚為重要。
事件Ⅰ-Ⅴ間,一直到事件Ⅴ才比較有衝突的表現,這是個比較吃虧的安排方式;如同看動畫,《幼女戰紀》第一話就讓主角被推上了突發性的死亡事件,《鬼滅之刃》第一集就讓主角由日常轉為危機,老一點的《犬夜叉》第一集就放穿越、陌生的環境、顯眼的妖怪,《鋼之煉金術師BROTHERHOOD》第一集則直接原創一段高潮迭起的小故事。以上四部,戰紀明顯一部戰爭題材,鬼滅是奇幻題材,犬夜叉穿越配奇幻,最後鋼鍊則是科學奇幻;以上作品的共通性是:戰鬥,以戰鬥事件為主或輔推動的故事。本次評論的作品《魔王勇者》這部作品戰鬥諸多,筆者以上面的作品為例,要說明一件事:很明顯,他們的開場事件不會冷場。有戰鬥性敘事的作品,要安排的緊湊性質會比較強烈,就算是轉生成史萊姆的奇幻皮日常番(目前是這樣定位,因為我還沒看很多史萊姆這部,所以有錯誤請指正),也要開頭就車子來,臨死用「幫我清硬碟」,並且用諸多的趣味性包裝(大賢者的梗)。作品定位是日常療癒向的番,《CLANNAD》開場就沉靜的獨白與對視的場景,平靜的校園,放出名歡樂的角色,一集就過去了。2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4ZlT0Dxj
以上列舉了大量作品,《魔王勇者》自然可以走出自己的風格,但風格也要為受眾好理解而靈活變換表皮,這篇作品的開場事件,是魔族們的對話、一段說明、而後一段勇者的敘述。接著,奇利特墜機,被諾恩撿到,諾恩掙扎一下簽了契約──在開宗明義,讓讀者理解作品主題上會有困惑: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
當然,看到三十三章可以大致理解,是戰鬥為主、日常為輔、情感戲為裝飾,不過情感戲寫得太好,導致筆者一度想成是情感為主、日常為輔、戰鬥當裝飾。然而戰鬥篇幅以比例上很多,日常性篇幅次要多,情感一點點。在這邊筆者要點出重點:這個故事的定位,與呈現出來的樣子差太多了。事件安排上可能要多多考慮到讀者能不能有認為精彩看下去,以及比較容易理解故事的內容。以上想要呈現的兩點:吸睛、易理解是大眾小說的通則,然而開頭事件卻像是純文學。這些顛倒所會造成的讀者混淆「這篇小說,是『怎麼樣』的小說」上,就閱讀來說造成一定程度的困難。
- 三、敘事技巧的補足:過場之斷裂性
『是的,一切問題就出在魔族的命定石板……(第一章開頭)』
於所謂的開頭出勝負,就算後續不穩,前排也要讓讀者能夠讀下去的年代。前排這邊敘述的方式最好一審再審,出現了不知是否有意為之的開頭『是的』兩字,具有的影響力恐怕得再三思考。作家下筆時必定要想清楚文字帶來的效果,文字的所帶出的節奏。在這句之前的敘事,以兩位王子的對談開場;也就是說,如果以畫面感重的漫畫來例子,兩位王子外貌、性格、或者說整體輪廓還沒描寫完,就像是漫畫第一格素描筆畫出兩位輪廓不清楚的魔族,往下看開始出現對話方塊,正要開始一場故事,翻看下一頁「完全空白」,空白的紙上乾乾的冒出了一段文字『是的,一切問題就出在魔族的命定石板,石板在現任魔王啟動後,自動浮現未來五十年魔族的大事件。』般。這邊如果真的漫畫,大可畫一個非整頁的小框空白浮現這段字;但這篇是小說,所以畫格要怎麼抓,只能憑語感判斷,不可能憑藉真正的畫格。若要解釋為何讀者可能看到的是這樣的漫畫分隔,回到原點:為「是的」兩字的使用,與前面敘述的「切割感」太強。
本篇作者矢夜的大架構、大方向、以至於創新力都是值得肯定,但不少魔鬼都在細節中,評文者若需要點出最直觀的魔鬼,那就有必要在「割裂感」上面說清楚,期待作者的能因此有促進於筆觸連續性的更多想法;依照評者的閱讀全篇後,認為「割裂/連續性」是作者很需要想清楚的一件事情。
簡單說:在『是的,一切問題就出在魔族的命定石板……』前,屬於的視角是「客觀觀察」的「描寫」;『是的,一切問題就出在魔族的命定石板……』的「是的」之後是「上帝全知視角」的「說明」,兩者斷裂的接合點,無縫接軌的方式可以慢慢思考,但絕非兩個字帶過。甚至不寫這兩個字反而通順度比較高;筆者在這邊,把可能純粹是筆誤的地方,拉高檔次來說,是「描寫」與「說明」間的斷層,也是「視角」上的斷層;當然,筆者不能提供解決方式,因為評文者不能凌駕作者。但能夠提供建議思考方向:去攀查其他文本,如何接續「客觀視角」與「上帝視角」?如何連繫「描寫」與「說明」兩者?這應是一種可行的方案。
四、總結:大綱布置用心之餘,書寫的考驗是「說故事的方式」
以上列舉的「例文」、「作為例子的事件」,僅為前半部而已。甚至是前半部的前端一小部分,23-33章也沒有論及。所以,筆者要說:這篇評文建立於將全篇小說看完為前提書寫,但不代表評論的內容必定含括33話全部。作者所需要思考的地方,有修正空間的部分,筆者這邊看起來其實從頭到尾都存在。作品定位模糊,導致閱讀理解上會有的問題。23-33章所犯的問題,就不一一檢視。
是事件編排、敘事方法上的問題,那麼就無關章節。因為仔細檢視這33章,先從事件VI一直到22章結束;多具鋪陳理念或說明作為起手式開場,而後開始劇情的情況頻繁發生(10、11、14、15、16、17、18、22章);這不只是割裂,更是作品定位上面的挑戰;所謂「理念的鋪陳」像是散文,或是一種論述體,而非敘事體;「說明性質的文句」像是設定集,或是一種說明體,而非敘事體。那麼作品定位的混淆,就會在文字間掙扎──究竟是故事、是論說文、或者設定集、或者是以上的大熔爐,大熔爐其實是可以成立於順暢的過場,連續性的敘事,這點則再來舉幾個例子。
「……但奇利特本人又是怎麼想的呢?(第十章)」之後,直接是分隔線。分隔線可以適度使用,但不會是一個問句。通常是一件敘事結束後,收尾完整,於是下個分隔線,表示一個完整段落或事件的結束,這邊的使用方式,則非如此。像是十三章的用法雖然有點斷裂,前半段敘事配合上下文,有事件分割得太細的問題,但於使用方式上至少比較沒有問題。
二十章的接續方法更加恰當一點,因為已經是事後,讀者不太需要緊湊的節奏,所以細切事件比較無傷大雅,此外是一件完整的「審問事件」結束。但在此之前,衝突、戰鬥、與糾結的內心,緊湊性被切割,節奏就真的有要檢視的必要。
結語
評文到了一個段落,評者盡力在早上有精神的時刻來進行書寫,每次一寫就是3小時為單位,反覆檢查文本內容,但因為評者也非完人,會出錯的地方還是有可能出錯,還請閱讀評文者抓到錯誤可以說,但不要抓到一點就對評文整篇推翻,如同筆者不打算用斷裂性否定本篇小說的設定、大綱完整性一樣。也請不要拿評文者以往的小說來比照這標準,理論與實踐是兩回事,評者在這大方承認自己也很多時候節奏不穩、斷裂性存在、甚至也會有作品定位偶爾出現一些的問題。
但就因為知道這些有努力空間,提出來是協助作者思考,這兩者完全不相違背,希冀作者能夠看完後得到收穫,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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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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