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呼呼........ 逢....呼呼........
兩架戰機以繁星滿天的夜空作為背景在低空中掠過。
在塞倫勞斯大草原上,一名被這繁星密佈的景致所吸引而停下腳步、舉目凝望的少女立刻低下頭來,趕緊用雙手按着頭上的鴨舌帽,以防它被這兩架在她頭上加速的戰機所刮起的強風吹走。
身體承受着強風的少女,在自然反應下閉起了雙眼。突然,少女感受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啊!」少女不禁大叫了出來。
違反着地心吸力似的,少女被從腹部感受到的強勁衝擊力迫使得雙腳離地。為了查看腹部傳來痛感的原因,少女奮力地掙開眼睛。這時候,她駭然發現「這…….不就是王國的….」代表着王國的國徽大大的印在這人的抖蓬上。此刻已被一名王國軍人托在肩上的少女,用盡全身的力氣在掙扎、大叫。
「你就即管繼續大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啦!哈哈哈哈!」王國軍人道。
這是甚麼樣的老土對白啊(眼神死),臭男人!少女在掙扎的同時,亦不忘在心裏這樣吐糟着。
「今晚你就來陪一陪老子吧。哈哈哈哈!」
正當少女奮力掙扎卻絲毫不見任何成果的時候,「中尉!」單單就這兩個字,以帶點斥責的語氣在塞倫勞斯大草原中回盪。
那名王國軍人聽到呼喚後止住了腳步,向着聲音的來源稍稍轉了個身。
就在肩上仍托着少女的情況下,他向着另一名軍人敬禮,隨後說出:「原來是提爾胡少將!」
「中尉,我們才剛佔領這個殖民地。我應該下過命令,姦淫擄掠在我的看守下是不被允許的吧。」
「哈哈哈哈,『你的看守』?、『允許』?」中尉怒髮衝冠地大喊「提爾胡你這小子,可別忘了我爸-赫特將軍才是這個星系的看守者!」
但是就在下一刻,中尉收起了剛才散發的怒氣,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着「冷靜!冷靜!」一邊把指着少將的手指收了回來,以平穩的語氣接着說道「我做事,是不需要被允許的。更何況......」中尉拍打了一下此刻仍然晾在他肩上、掙扎從未停止的少女的屁股,「這是我們王國的『傳統』,輪不到你這個外來人來阻止我。」
「末將當然沒有忘記偉大的星系看守者-赫特將軍,將軍繼承人。但是所謂的『傳統』,我相信作為一個英明的領導人,他絕對明白甚麼時候有更改的需要。」
中尉把少女從肩上放下,右手則強行搭在少女的肩膊上並說道:「你還意識到我是將軍繼承人就好,我可是看在軍階的份上才向你敬禮的,別這麼不識趣,提爾胡少將~」
剛說完,中尉臉上就露出了嘲笑似的笑容,施施然的朝着少將又敬了一個禮。
就在此時,提爾胡少將一個箭步衝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左手一把抓着少女的衣領,把她拉開,同時間右手伸向左腰間的配刀。一起手,二話不說,就是三刀。
『啊!!!!!』跌坐在地、滿臉紅點的少女大叫了起來。
那個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身體仍然正在維持敬禮動作的中尉,在經歷這三刀之後,右手掌及左手掌相應掉下,而其頸項上亦漸漸浮現出一道紅印。受着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失去了平衡並向後倒去。他的身體則像發放出了缺血的訊號似的,血源源不絕的從其雙手及頸項的傷口中流出。這才意識到發生了甚麼事的他,不斷地在自己的血泊中掙扎,痛苦地用失去了手掌的雙手試途按着頸部的傷口。
看着這個極度『誘人』的場面,提爾胡少將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着情不自禁地說「果然!人類死亡前所帶來的恐懼是最為可口的。」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在吸食甚麼似的他,興奮地說:「區區人類就只配像這樣,躺在地上流着血、不斷地顫抖及散發更多的恐懼!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及嘲笑我?哈哈哈哈哈哈!」
「喂,中尉。」提爾胡少將蹲下,近距離的看着中尉的雙眼然後道 :「面對着你們人類最大的未知,體會着做甚麼都不能阻止自身慢慢的消逝與消亡…..」
「你們人類是怎樣形容的呢?」
「啊!沒錯,是絕望!」
「絕望的感覺是不是很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感受着更多的恐懼浮現,少將又再深呼吸了一下「啊!能量愈來愈濃。就是因為這個我才離不開戰場,這樣可口的恐懼真的是百嚐不厭。」
在吸食了因中尉的死所散發出的濃厚恐懼,正興奮得得意忘形之時,提爾胡少將感受到有另一份可口的恐懼浮現:「啊,是你嗎?」冷眼斜看向旁邊軟癱在地的少女,露出了陰森恐怖的笑容。
「你想對我的女兒做些甚麼,你這隻怪物!」一顆石子隨後一把擲在提爾胡背上。
原來少女的母親因為擔心女兒的安危,所以特地出來尋找。
「女兒,你沒事吧?」就在少女的母親看向其女兒的時候,提爾胡在眨眼之間已繞到這名女人身後並用佩刀架在她的頸項上。其身影之快,並不是普通人類所能比擬。
「娘親!」隨着少女這聲叫喊,提爾胡視之為起手的訊號,把手橫向輕輕一拉。其佩刀隨即在這女人的頸項上拉出了一道足以致命的傷口。
「不要!!!!!!」少女放聲大叫,身體則自動衝上前去扶着其母親。
「恐懼、悲傷、接着更多的恐懼,悲傷中夾雜着恐懼,這感覺真是…..」提爾胡正在回味剛才的境況「美妙!」
「怎樣?」提爾胡拉近與少女的距離「看着自己的親人即將死去又甚麼都做不到的感覺怎麼樣?」聽着少將此番耳邊細語,少女心中的憤怒由然而生。
「你這隻怪物!!!!」說畢就往提爾胡的脖子張口而去。
可惜的是,提爾胡一早料到有這一幕,因為剛才的耳邊細語除了想進一步誘發及加強少女的恐懼以外,事實上就是想引誘她對其頸項進行攻擊。
「當知道敵人會如何攻過來,應對方法就會相對變得簡單容易。」聽着從旁邊張口撲過來的少女,提爾胡看準時間提起左手一把從後抓着她的脖子,把她往自己的左上方高高舉起。
「在死去變成一堆了無生氣的肉團之前,再給我些恐懼,好讓我再享受一番吧。」提爾胡少將慢慢地加大力道。
「這少女的見證將會為我們的計劃帶來極大幫助!」提爾胡少將的腦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明白,緊遵教誨。」瞬間冷靜下來的提爾胡,收起了那讓人心寒的笑容,慢慢的把少女放了下來。這才從窒息之苦中解放出來的少女,扯着大氣,拼了命地在呼吸。
提爾胡接着把刀尖上仍滴着血的佩刀,使勁向右下方一揮,刀刃上的血隨即全數被轉移到草地上。
此刻已回刀入鞘的提爾胡,就像剛才的事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地扶起少女。
可是少女尤有餘悸,縰使腦袋想忘記但身體亦記得清清楚楚。本能地把提爾胡扶着自己的手打走的少女,看着提爾胡說:「你這怪物,不要碰我!」以不知那來的勇氣接着說「剛才…..剛才….你絕不是人類………你你你究竟是甚........」連這句話也還未能說完,少女與提爾胡雙方眼神相接的瞬間…….
看着提爾胡的眼簾由上而下眨一眨眼轉變成分別從其左與右向中間蓋上、瞳孔的形狀亦由本身極像人類的圓形轉變成菱形般的橢圓形,就在少女察覺到提爾胡這些奇怪轉變的瞬間,她的大腦就像被入侵了似的,慢慢的停止了思考,其雙眼的瞳孔亦愈發放大,聽着提爾胡說:「我是提爾胡,我乃神諭的宣告者…………….」
轉眼間
提爾胡閒情自若地道:「很抱歉我出現得不夠及時,未能趕及在你的母親被我部下殺害之前出現。如今導致如斯田地,實在深感遺憾!」這番說話極其官腔,說出口的瞬間,就連提爾胡自己也懷疑少女會否相信,只是這份懷疑也只持續了一秒,因為從過往經驗得知,當記憶變得空白,人類會對之後首次聽到的合理資訊深信不疑,而提爾胡對其自身清洗他人記憶的能力亦甚有信心。
「娘親!!!!!」少女認出了一旁的屍體正正就是其母親。
「她是怎樣死的?」
「你真的完全記不起了嗎?」
因腦海中閃着各種殘缺片段而感到頭痛的少女只好回應「我….一點也記不起來……..」
「難道是創傷後遺症?不竟此處狀況是如此慘列。是赫特將軍兒子下的手,看着他動手殺害在死前仍在大叫,讓當時目瞪口呆的你逃跑的令壽堂,我就覺得即使以後被人秋後算帳我也得出手。平時,這小子也仗着他父親的威名到處欺負他人。但礙於他父親,大多都敢怒不敢言。這次我就以違犯軍令之名處決了這小子,為王國除害,亦算是幫令堂報了仇。」
總算收拾了心情的少女回應說「感激大人殺了這小子為家母復仇,可是此刻在我的復仇名單之中還有一個人,縱容此等垃圾到處作惡的父母亦難辭其咎…..」少女義憤填膺地道「赫特將軍!!!!我要你填命!!!!」
看着少女在真正的弒母仇人面前起誓,定當要殺掉另一個可說是無辜的人,提爾胡就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這亦是我唯一可以對你作出的補償。」人類這低等生物,果真只配當奴隸。這是此刻提爾胡的真實想法。
得以幸存的生命、流逝去的生命、這時而脆弱又時而堅韌的東西,在這個世界裏會展露出其真正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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