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是阿爾叫我來的……」路易的聲音細若蚊蚋,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同消失。
他吱吱嗚嗚地說完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迅速逃離了醫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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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了皺眉,不明白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所有人同感困惑。
路易會是兇手嗎?
然而,看到他的身影,我反倒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宿舍的鐘每晚九點響五下、十點響十下。我記得清楚,那天我遇襲時,聽到了宿舍鐘聲敲了五下,這是九點熄燈前的預備鐘聲。
也就是說,襲擊發生在「晚間九點」左右。
九點……對啊!只要確定犯案的時間,就可以推測出有嫌疑的人了。
「大家,我遇襲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你們對這個時間有什麼印象嗎?」我急切地問同伴們。
「九點?是指宿舍熄燈的時候?」伊莉絲率先回應。
我用力點了點頭。
「小希,妳怎麼這麼確定是九點?」伊莉絲疑惑地問。
「因為我聽到了鐘聲。」
一聽到我這麼說,大家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宿舍的鐘從我們進入這裡的第一天起就令人印象深刻——那鐘聲既老舊又低沉,音調慢慢拖長,讓人無法忽視。再加上學院對用餐和熄燈時間管理得極其嚴苛,宿舍鐘聲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重要的時間提醒。
「我遇襲時聽到的就是那五聲鐘響。我猜,兇手可能是故意利用鐘聲掩蓋行兇的聲音。」
我將已知的細節告訴了三位值得信任的同伴:「兇手穿著黑色斗篷,沒有露出臉,身形不像阿爾那樣高大,倒比較像路易那種瘦小的體型,性別無從確認。我唯一記得清楚的,是兇器——一把刻有『紅太陽』的匕首。」
「紅太陽?這是不是和炎山之國的『血色騎士團』有關?」伊莉絲皺著眉問道。
「怎麼可能!」阿嘉蕾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毫不留情地開口大罵:「妳這無知的貧民!沒受過教育的鄉巴佬!腦子進水了嗎?呆子!腦殘!笨蛋!廢物!」她一口氣丟出一連串尖銳的罵詞,像雨點般砸向伊莉絲。
「妳的罵人詞彙可真單調。」伊莉絲聳了聳肩,對阿嘉蕾的爆炸脾氣早已習以為常,「我只是說『有可能』,又沒咬定就是妳的祖國。」
看著她們又一次鬥嘴,我無奈地笑了笑。說實話,我並不認為伊莉絲或阿嘉蕾會是兇手。她們若真想害我,早有無數次機會下手,何必等到現在,而且還在關鍵時刻救了我一命。
眼前的三個人,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排除了嫌疑。
「小、小希……這樣稱呼王女殿下不會冒犯吧?」穆拉希妮有些緊張地問。
我笑著說:「哈哈,妳都叫這麼久了,現在才問嗎?」
穆拉希妮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開口道:「小希,我這麼問可能有些失禮,但還是懇請妳見諒。」
我點點頭,示意她儘管說。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謹慎地問:「根據兇器來判斷兇手是不是有點武斷?兇手也有可能是想嫁禍給別人。既然校方已經認定瑪莎阿姨是兇手,並關進大牢。妳仍在尋找所謂的『真兇』原因為何呢?」
我稍微思考了一會兒。瑪莎阿姨的身形確實和兇手差不多矮小。雖然我對她了解不多,只覺得她不太好相處,但如果她是個隱藏實力的高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
「我就是覺得,瑪莎阿姨不是兇手。」
穆拉希妮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困惑:「只是憑直覺嗎?這樣的感覺有些太主觀了吧?」
我直視她的眼睛,語氣堅定:「我不敢說我百分之百確定,但我無法忽視這種強烈的感覺。我有我的看法和理由。」
穆拉希妮心中仍有些猶豫,眉頭微微皺起。她抿了抿嘴,正要開口時,伊莉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給予微笑。然後,穆拉希妮抬起頭,輕聲說道:「我明白了,小希。」
穆拉希妮的語氣變得柔和,眼神多了一絲信任。
我笑著點點頭:「妳的謹慎是對的,穆拉希妮。我也不會忽略其他可能性。但這件事,我有股強烈預感,這整件事不太對勁。」
穆拉希妮點了點頭:「那好吧,我會跟隨妳的判斷。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出更多證據,證明妳的感覺是正確的。」
我感激地看著她,心裡湧上一股暖流。有她們在,我感覺自己不再孤單。儘管最近接連發生了可怕的事,但只要有這些同伴在,我就不會害怕。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變得更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她們,保護自己。
我舉起右手,指向醫護室門口,彷彿力量在體內湧動。「各位,我們回到宿舍吧。」
我相信,我們需要回到命案現場,仔細推演整件事情,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的線索,這場襲擊究竟是意外,還是精心策劃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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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到宿舍前。
午後的陽光透過高聳的石牆,在宿舍外投下斑駁的光影。宿舍這座建築,儘管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仍散發著一種莊嚴而冷峻的氣息。石壁上雕刻著繁複的圖案,像是某種古老的守護符咒,隨著時間的流逝,已被藤蔓和青苔半掩,顯得斑駁卻不失威嚴。宿舍帶有軍事堡壘的風格,沉靜而肅穆,陽光只能帶來片刻的溫暖,卻無法驅散此處流轉的威嚴神秘感。
我們走近那扇通往宿舍大廳的鐵門——「大門先生」。
這扇門不僅是宿舍的唯一入口,更像是一位不屈不撓的守衛,靜靜佇立著。厚重的鐵門鑲嵌在石質門框中,表面佈滿複雜的魔法符文,符文隨著陽光的照射時隱時現,偶爾閃爍出微弱的光芒,彷彿在低聲述說著某種古老的咒語。鐵門的邊緣精緻地雕刻著紋路,仿佛將時間和歷史都封印其中,門頂上方的拱形弧度讓這扇門顯得更加宏偉莊嚴。
「歡迎,希莉亞姊妹。」大門先生的聲音從門後響起,低沉而宏亮,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像是來自於深淵的回聲,又像是從歷史長河中傳來的低語。那聲音彷彿穿透了厚重的金屬門板,讓門口的空氣微微震動。
我望著這扇門,突然對它的運作感到好奇。「大門先生,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嗎?」
「希莉亞姊妹,請問吧。」大門先生的聲音再度響起,沉穩中帶著一絲慵懶,彷彿一位歷經滄桑的老者正慢條斯理地與我們對話。
「您是怎麼判斷該給誰開門的?」我四處張望,試圖找到這扇門如何「看見」我們的證據。門上既沒有眼睛,也沒有任何可以偵測的裝置,只看到那些依然閃爍著微光的符文。
「靠魔脈感應。」阿嘉蕾沒等大門先生回答,便搶先開口。「妳這個呆子,該不會不知道達灰大多數都能感應魔脈吧?」
「阿嘉蕾姊妹說得沒錯。」大門先生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符文隨著他的話語微微閃爍著光芒。「我能感應到每一位踏入這座學院的魔脈,妳們的魔脈早已被我記住。只要是熟悉的魔脈,我就會自動開門。若是陌生的魔脈……」他的語氣突然變得低沉而威脅性十足,「那就要立刻通知校方,將可疑分子驅逐出去。厲害吧,哈哈哈。」說完,整扇門微微震動,彷彿在配合他的笑聲。
鐵門的笑聲低沉而厚重,伴隨著符文的閃爍,那種力量讓我感到有些敬畏。這不是普通的鐵門,而是一個古老的守衛者,擁有著超乎尋常的智慧與力量。
我抿了抿嘴,試探著問:「那……在我遇襲的那天晚上,沒有可疑的魔脈出現過嗎?」
「沒有,當天沒有任何外人。」大門先生的聲音恢復了平靜,語氣中帶著一股冷靜自信。
「您確定嗎?魔脈真的不會搞錯?」我小心翼翼地問,開始懷疑這扇門的感知能力。難道真的有誰能騙過這位老守衛?
「希莉亞姊妹……」大門先生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門上符文的光芒猛然暗淡,整扇門彷彿活了過來,滲出一股無形的壓力,向四周擴散。空氣瞬間變得沉重,壓迫得令人窒息。這股壓力像巨石般壓在胸口,讓人不由得覺得自己渺小無力,任何質疑都顯得愚蠢且不可饒恕。
「質疑我,就是在質疑偉大的創造神.大天神奧圖大人。」
大門先生散發寒意如黑霧般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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