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冒險】命運演繹—第一闕《你的選擇》 - 第三曲〈遺落神章〉Ⅳ

　　「他們來了。」閉目養神靜待流明他們的眾人中，比卡最先睜開雙眼。

　　「嗯……各位？」看著異常寧靜的氣氛，流明試探性地出聲。

　　「領主跟雅典娜小姐先坐下。」謝娜起身拉開兩個座位請兩人入座，「會這麼沉默不是兩位的問題，而是遭遇了一些技術障礙。」

　　「喔？什麼樣的技術障礙？」剛坐上椅子的雅典娜眉梢微挑。

　　這裡的科技明顯比自己的世界先進許多，究竟是什麼樣的難題能困擾到這群人，她也很是好奇。

　　「從你身上的氣息和數據演算和解密過後，無法找尋到你來自的那個世界，查找到的只是一片虛無。」尹諾欽冷冷地說，向海拉復仇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他甚至開始懷疑雅典娜話語中的真實性。

　　說不定對方根本就不是來自另一個世界，而是來自過去、或者被封印至今。

　　畢竟使用他設計的演算法，星空衍算的結果會呈現虛無，除了真正的虛無，就只會是對方屬於這個世界。

　　從供詞來看，很明顯並不存在第一種可能性，那麼就只有第二種了。

　　「別著急，我給你們看個東西。」雅典娜結起數個手印，以自身為正中心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星陣。

　　而後空間場景變換，眾人彷若身置蒼穹。

　　「剛剛有看清楚嗎？」雅典娜扭頭詢問流明。

　　見少年點點頭，女子繼續說明。

　　「這個地方叫做起源藏空，記錄著近乎一切信息，包括你們失傳的秘術、遺忘的歷史，甚至是另一世界的一切、已被確定的未來。」

　　「那豈不是……」謝娜驚愕，這簡直是開外掛了吧？

　　「不，沒有你們想像的容易，以失傳秘術為例，你必須看到、接觸到、受到秘術作用，才可能能查詢到一些資訊。」雅典娜搖搖頭，「同時你必須心無雜念、心境澄明純粹，這空間有著自我意識，從踏進此處的那刻，便記錄了你們所思、所想、所知的一切。」

　　「心懷歹念之人，是不被允許獲知真理的，當踏足此處的那刻，將永遠被禁錮於此，直至衰亡。」雅典娜語氣平和，這在他們世界近乎是基本準則。

　　「那……如果是不死種族呢？」尹言定出聲詢問，畢竟比卡科洛他們說確實有過這種生物的存在。

　　「在起源藏空內，我們的生命流逝是禁止的，而被禁錮的那些生命，會被強制具有代謝衰亡，並且控制在固定速率。」雅典娜指向一旁如同被折射般的塊狀空間，「因此不論何種種族，受到禁錮的時長理論上是一樣的，只是某些人比起老死，可能會先因為器官衰竭而病死。」

　　「那些異樣的空間塊，就是那些歹人受到禁錮的地方。」

　　「那我繼續解釋這裡的紀錄是怎麼回事。」雅典娜抬頭望向某處星空。

　　「本來，我無法得知你們世界的信息，你們也無法得知我們世界信息，然而現在兩個世界的命運交匯，你們可以試著用意念去向『祂』詢問，為什麼結果會是一片虛無。」

　　「記得闔上雙眼，用心感受『祂』的存在，用心感受『祂』給予的回應。」雅典娜恢復平視，對眾人提點。

　　尹諾欽二話不說便閉上了雙眼，原本有些急躁的模樣，在那一刻似乎經由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完全地平和了下來。

　　「雅典娜小姐說的『祂』是？」謝娜對少年的轉變有些詫異，方才尹諾欽可是嘗試了好幾種方法也沒能完全冷靜下來。

　　而雅典娜則是歪著頭沉思了片刻。

　　「你要我給你一個準確的說明，答案只能是『不知道』，但『祂』此前曾對類似的問題給予過一個回答。」

　　「『祂』說：『我被稱做神，但我只是同樣受到命運與規則擺佈的人罷了。』」

　　「這聽起來怎麼有點像……」科洛默默地看向比卡。

　　而比卡只是淡淡地回應，「或許在更高階的位面，也有類似的悲歌吧？」

　　「嗯……我們不得而知，『祂』從未給予過正面回應，不過『祂』表示過『希望被稱作星空管理人便可，自己不配受到如此的高度尊崇』。」

　　星空管理人，你現在過得好嗎？流明閉上眼睛，默默在心裡想著。

　　「生活層面自然是無虞的，但精神層面出了不少問題：要想盡辦法維持時間線的平衡、星空的秩序。這是件苦差事，尤其在某些時候必須迫不得已做出違心的決策，但我必須做，因為我不像比卡那樣能找尋替代者。」一陣溫和的聲音直達腦內，流明雖然驚訝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確定是不是這聲音的特殊效果。

　　還以為這種近乎遠古的存在，聲音必定十分蒼老，然而那聲音意外的清澈、穩重且柔和，接近十八九歲青年的聲音。

　　不過這聲音好熟悉啊……

　　這又是為什麼呢？少年接著問。

　　「因為用你們的話來說，我是造物主喔！身為造物主，如果放棄了這些造物、放棄穩定你們的秩序，那麼所有的所有將會灰飛煙滅。」那聲音似乎頓了一下，「雖然有點危言聳聽，但你是能理解的吧？」

　　少年下意識想點點頭，然後發現自己現在是用意念在交流，並沒有辦法確實做出「點頭」這一動作。

　　「心意達到即可。」那聲音溫和地笑著安慰流明。

　　對了！

　　在我們抓捕海拉時，出現的聲音是不是你？流明問。

　　「很遺憾，是的，為了讓世界的軌跡正常，同時也為了佈一個局。」那聲音倏地多了幾分惋惜與無奈，而後又有些匆忙地解釋，「不過放心，這個局沒有危害。」

　　對我遺憾沒有用啊……你該對諾欽哥說才對。流明總覺得這時候那位管理人比自己更像孩子。

　　「會的，而且他會親自見到我的，這算是……我的目的之一吧？」那聲音頓了頓，「造物主和自己的造物彼此束縛著，一旦有造物能擺脫束縛，那造物主也能夠卸下枷鎖。」

　　該不會你說的局就是……

　　「噓……」流明彷彿能看見對方把食指抵在唇邊，「幫我保密好嗎？太早知道反而會害了他。」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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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每個人似乎都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雅典娜看著尹諾欽笑著說。

　　「嗯，沒想到你們世界居然有先賢能佈下融天寰宇大陣，藉以隱蔽自己世界的行蹤。」

　　「沒辦法，一個海拉就夠難處理了，再來第二個會吃不消啊！」雅典娜聳聳肩，「既然如此，我的任務也差不多要結束了，就剩最後一步……」

　　而在場所有人聽到女子這樣說，都露出狐疑的目光。

　　「管理人沒跟你說寰宇大陣的應對法嗎？」反倒是雅典娜開始疑惑了。

　　「管理人說：『同源本根，溶於寰宇，祭獻精魄，所在現明。』我不太清楚他的實際意義。」尹諾欽如實回答。

　　「管理人的意思是，需要來自我世界的生命祭獻自己的精魄力量，方能讓你們尋得其所在。」雅典娜解釋。

　　「等等，那不就代表……」尹諾欽臉色倏然間變得鐵青，「那對你太不公平了。」

　　「放心吧！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雅典娜笑了笑，「而且只是耗盡能量，靈魂整體還是存在，只要你在我消散前全部裝好就可以，我知道你那神奇小盒子做了不只一個。」

　　「喔對，然後帶著裝著我的小盒子去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位神，他能有辦法讓我回來。」雅典娜補充道。

　　「你怎麼能這麼確定……？」少年還是不放心。

　　「是管理人說的，如果到時候不成，你再找他算帳去唄？」雅典娜聳聳肩。

　　管理人交代了，不能告訴尹諾欽，他要找的神就是管理人自己。

　　「啐……！」尹諾欽握緊拳頭，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眾人出來後的幾個小時裡，尹諾欽把職權全權交接給尹言定，然後用小盒子承裝了自己的情感。

　　完成那很久以前便答應比卡的事情。

　　少年帶著自願轉化為生命能量的貝麥，藉由雅典娜犧牲自己的指引，前往星空深處。

　　目的是找到海拉，為妹妹復仇，還有算出上層位面的規則，找到那位創造這一切的「神」。

　　而在那目的地，雅典娜的魂牌破碎，掀起世界一陣驚濤駭浪。

　　於他們而言，一代傳奇人物終究沒能逃過隕落的命運。

　　而某個青年在雅典娜的衣冠塚前，含著淚堅定地說道。

　　「主人，我會謹遵你的交代，接手威斯頓學園，達成你來不及看到的那番願景，阿鷹在這裡給你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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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遺落神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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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闕《你的選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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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曲〈遺落神章〉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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