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沒有直接在那個地點等待,而是在對面街的咖啡廳,找了個能夠清晰看到約定地點的座位,坐了下來觀察。
和李婷約好的地點,是鬧市的一個行人必經之處,這是故意為之的。
直到約定時間,都沒有人停下來,也沒有特別事情發生。
既然來了,我就不會輕易離開,又等了十幾分鐘,終於給我等到,但出現的人,並不是一位女性,而是一個奇怪的男人。
本來這樣的一個普通路人,是不會吸引到我的注意力,但他不只是在我和李婷約好的地點停下,還開始四處張望,分明是在找人,更準確來說,他是在找我。
當時聽電話的,是一把女聲,他看上去絕對不會是本人。
我撥去之前李婷給我的號碼,那個男人就拿出電話,我瞬間想通,之前跟我通話的李婷,應該受到襲擊了,因此電話才會在這個男人身上,現在襲擊她的人派了人來,打算把我也除掉。
又或者,李婷一開始就設下了陷阱,打算用此招除掉我。
無論如何,這個男人的到來,都是對我不利的。
就像平常接聽那些詐騙電話一樣,他沒有出聲,所以我也沒有出聲。
我按掉電話,馬上走去結帳,期間眼睛都沒有離開那個男人,他還在尋找我。
之後我步出咖啡廳,走到他身處的馬路旁,但故意不跟他有眼神接觸,只是在旁邊經過。
還聽到這個男人抱怨道:「不只要抓走那個女大學生,還要抓走一個男人,真麻煩!」
李婷不是設下陷阱,而是真的發生意外,她被人抓走了,無法跟我會面。
走到他身旁之前,心中早就下了決定,要先下手為強,當我繞到他身後時,一記手刀重擊在他的後腦。
我出招相當快,加上香港人普遍走路都不看路,沒有人留意到異樣。
他身子向後倒,我連忙扶住他的身子,裝作是他的友人:「阿強,你是不是中暑了?早跟你說大熱天要多喝水,就是不聽我的,我們快去陰涼的地方。」
路人頂多只是側目一下,沒有半點懷疑,我順利將那個男人拖走,隨便將他拉去附近一條較偏僻的後巷,後巷有通往某間餐廳的後門,門的旁邊有兩三個水桶,我立時抬起水桶,對那個男人迎頭倒下去,並且將水桶套在他的頭上。
那個男人被水嗆到,即時醒了過來,活像一條打上來的魚,被水潑中後又有了生氣。
我冷冷地道:「你是甚麼人?」
他好像還想反抗的樣子,手指稍微動起來,就被我大力踩住他的手:「誰派你來的?回答我!」
這個人應該沒有學過任何武術,被人打暈後才剛醒來,又被人踩住手,除了勉強掙扎幾下外,根本毫無抵抗能力。
即使如此,他的語氣還帶有幾分自豪:「老大派我來的,奉命來抓走多管閒事的人,如果他知道你對我不利,黃龍幫上下肯定不會放過你。」
這個男人說的雖然也是廣東話,但明顯聽出不是香港人,不過光是聽到「黃龍幫」這三個字,我就清楚他的來歷了。
那是廣州的一個著名黑幫,幫會成員眾多,勢力非常之大,如果柏單獨對抗他們,的確可能有點吃力。
只是有一點說不過去,就是為何柏會惹上他們,柏面對的敵人不是古教徒嗎?
以我的性格,還有可能因為看見不公義的事情,所以不平則鳴,可是柏在這方面比起我更顧全大局,不可能因為一些小事,打算隻身對抗整個黃龍幫。
但如果是小絲跟黃龍幫扯上關係,那就有可能逼得柏出手了,而在保護小絲的過程中,柏便意外地變成現在這樣。
這不是我的盲目推測,小絲之前所讀的大學就在廣州,惹上當地的黑幫是有可能的。
或許被柏的事影響了,我發現自己比起平常出手更重,令這個男人不斷叫痛,結果當我把腳鬆開了一點時,這個男人就趁此機會雙手撐地而起。
他向着後巷的盡頭拔足狂奔,我把腳伸進旁邊的水桶,然後猛力踢向那個男人,他狼狽地跌出幾步。
他越跑越遠,這個距離飛刀不可能丟中,而雖然是後巷,但始終還是鬧市,不可能拔槍解決問題,那就放過他一馬吧,反正他沒有看見我的樣子。
實際上,我們Ace Team的專用槍——Wingman,故意設計成比一般槍械更大威力,可是無法裝上消音器,是因為身為Ace Team成員,不可以成天都以殺人去解決問題,因此拔槍只用作威脅,或者保障自身的最後手段。
不過,起碼從他的口中得知了,柏和小絲的事跟黃龍幫有關,而且還知道對方對我並不了解,如果對方得知我的來頭,肯定不會只派出這樣的嘍囉。
剛才那個男人提及到他們抓走了李婷,短時間內應該難以追尋他們,只希望李婷吉人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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