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安倍家，青龍和六合在入玄關前被一名火紅頭髮的神將叫停了腳步。

 

 

「朱雀？」

 

「晴明找你們，好像是急事，快些去。」

 

 

說後，朱雀便隱身離去，青龍和六合便直接走向晴明房，而彰子就為晚餐作準備，本來希望冥妍能一起幫手，但看見她很累的樣子，所以彰子不忍心叫她而獨自與露樹準備晚餐。終於回到安倍家的冥妍，婉轉地拒絕了彰子的請求後，便回房倒頭大睡。希望頭暈的情況會好一些，可是一睡便不醒人事。在另一房內，有一位老人正進行占卜，皺起眉頭的他身後突然出現了兩個修長的身影。

 

 

「晴明，找我們有甚麼重要事？」水藍色的眼眸發出嚴肅迫切的眼神問

 

「宵藍，剛才在市集河邊發生了甚麼事？」

 

「這……」

 

「不要想蒙騙我，快回答！」老人的氣勢鎮攝在場的兩位神將

 

「是這樣的……」寡言的神將正想作解釋時卻遭另一位打斷了發言

 

「智鋪的宮司攻擊冥妍。」

 

「果然……」老人的眉頭收得更緊

 

「晴明，剛才占到甚麼嗎？」啡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的不安

 

「甚麼也占不到，有人阻礙我占卜，但……看來今晚要到貴船一趟。」

 

 

踏入子時，一名穿著灰白色狩衣的青年和身後兩位修長的身影，正沿貴船川上正殿旁邊的船形岩。當他走到岩前時，已有一名紫色頭髮長及腰要束起在頸後的女人在等他。

 

 

「哦？人類之子，找我有甚麼事？」女人感有趣的問

 

「高淤神，我想請教祢有關天龍族的事。」青年認真的道

 

「天龍族……」高淤閉起眼地思考著「安倍晴明，你為何要知道這族的事？」

 

「這是關乎千引盆的安危，希望你能回答我。」

 

 

青年就是晴明用離魂術變成二十多歲時能力最旺盛的模樣，女人就是日本頭五大天律神之一，掌管雨水的貴船龍祭神──高龗神，另名高淤。晴明身後的青龍和六合正閉著氣息地等待神的答覆。

 

 

「天龍族，大西國神之眷族，為冥界之門的守護族人，他們和人類的生活模式大同小異，要食也要休息，只是他們的壽命和神一樣長。而其中有一位專為守護法器的族人，是為『血之使者』。」

 

「『血之使者』故名思義就是以血作為力量泉源，舐血後眼眸的顏色將會改變直至血的力量用完為止，眼眸的顏色會因血量多少而改變，當然血量愈多色愈深。每舐一次血雖然力量能發揮出極限，但同樣會削弱生命，當然血的份量也是主要削滅生命的原因，她愈舐得多次和多量，她就愈接近死亡。而她所守護的法器『龍之淚』就是打開冥界之門的關鍵。」

 

「看來即將會有大戰發生呢！擁有天狐之血的人類，小心你家中的西國神眷，她並不只一次使用血之力量…我要說的就此為止，你自己想清楚下一步該怎樣做。」

 

「高龗神，多謝祢。」

 

 

未等晴明欠身道別，高淤已消失在晴朗的星空下。晴明放鬆緊張的精神後便回府，途中三人（神？）也沉默是金，各人聽完神的說話後也各懷心事，當他們到安倍家門前時，一把緊張且急速的男聲傳入晴明耳中。

 

 

「爺爺！冥妍她……」

 

 

話都未說完，青龍便一支箭似的跑到冥妍的房中，晴明、六合和昌浩隨後趕到，但眼前看見的冥妍卻是面無一點血色，像死人般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和默默單跪在冥妍身旁的青龍，由於青龍低著頭，所以看不清祂的表情，但熟悉各十二神將的晴明也猜到大部份了。

 

 

「爺爺，今日彰子和她出外時還很好的，為何……」

 

「晴明，她為甚麼……」白色動物戰戰兢兢地問

 

「昌浩，你明天還要出仕，紅蓮快和昌浩回房休息。」

 

「爺爺……」

 

「不用膽心冥妍，她會沒事的，快去休息……」年輕晴明微笑道

 

 

待昌浩、小怪和識相的六合離開後，晴明在近門口的地方盆腳而坐，青龍還是守候在貌似瀕死邊緣的冥妍身邊，看著這情景的晴明終於禁不住開口……

 

 

「宵藍，究竟下午的情況是怎樣的？能詳細地告訴我嗎？」

 

「晴明。」神將有氣無力地說

 

「怎樣啦？」

 

「下午戰鬥時，我看見……」青龍抬起頭道「我看見冥妍的眼眸變了色。」

 

 

晴明倒抽一口涼氣，青龍則皺起那不能再皺的眉頭，微微轉頭看著還在沉睡中的冥妍，露出連晴明也未見過的溫柔眼光。

 

 

「不過眼眸的顏色不算深，應該沒事的。」

 

 

雖然這是告訴晴明知道的話，但倒是似青龍自我安慰的話多一些。

 

 

「希望如此吧！」

 

 

語畢，晴明自行回房休息，剩下一面擔心的青龍繼續陪伴著趟在床上動也不動的冥妍。

 

 

『冥妍，不要有事，妳一定不能有事的。快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