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嘗試下秩序化自己的言語,避免自己進入錯亂,我雖然考慮寫一篇文章考慮了很久,很擔憂因為書寫而暴露「我其實是有時間的」這件事情,畢竟既然有時間書寫心情,又為何沒有時間書寫報告及作業,這樣簡直是不理智的,為此我掙扎了許多天,浪費了許多時間之後,還是決定浪費些時間在整理情緒上。
畢竟,我擔憂之後的自己連打字的能力都失去的話,也不知道還有多少表達的能力,如果口語已經被攪得破碎難以理解,那至少靠著鍵盤打出來的字句,還是多少有邏輯性、脈絡性、以及可理解性。
我如今卻面臨了組織言語陷入膠著的狀態,害怕著自己的能力失去,害怕著真正的失能來臨,基於害怕,我每日都儘量讓自己有更多的睡眠,然而睡眠的時間卻往往開始不正常,各種幻想向我湧入,夢境中的事情越來越真實,而現實中的事情越來越像夢境。雖然我期待著一個我可以做到些什麼、有些意義的世界,在這個每人都被「功能」所標誌、簡化成存在意義的社會中,「功能」與「意義」往往開始被等同。就算知道這些不是正確,但我卻開始懷疑:「認為『這樣(功能=意義)』是不正確的我,才是真的瘋了」。
事情總是越簡單越好,長篇的文字不如一張圖片來的簡易明晰,我卻只能用文字來表達。更加嚴重的問題是:真的有人想要理解嗎?如果人與人的同理心建立於都有一顆肉做的心上,那我的心應該是用某種不潔的物體所組成。
此刻,我認為人與人之所以能夠溝通的基礎,建立於一種誤解。誤解對方跟自己一樣是人類,所以才進一步用各種符號編織成文字開始交談,人類剛開始或許就是這樣活在一個顛倒誤解的狀態,殊不知每個人其實都是「不同一種生物」。這邊說的不是生物學上的同一種,我不希望自己的言論被這樣誤解。而是更根本的,各種經歷不同、先天不同、處境不同、經驗不同的人被聚在一起,然後用一個簡單的代號「人類」來概括,我不懂為什麼人類被視為同一種,實際上雖然每個人都說人類都是一樣的物種,我經驗下來的人卻是種種不同,互相傷害與互相包容的物種。如果真的是同樣的東西,需要傷害與包容最後相互達到一定程度理解的過程是不合理的,因為既然相同,早從一開始「就完全一樣」,想法一樣還需要「理解」基本上是不成立的,因為「理解」應該是將不懂的事情揭開真面目才對,如果自己跟別人是一樣的,並沒有不懂的事情才對,因為自己跟別人所知道的都一樣,但這個假設很明顯是荒謬的。
所以,每個人都是在自以為他人跟自己是同樣物種的前提下,去組成一圈又一圈的人際網路,他們在這個虛構的謊言下言談、歡笑,殊不知他們的言談,每一個人實際上根本沒有人想要理解別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每個人在為了滿足自己的前提下假裝理解別人,最後在這個荒唐的慘劇中,仍然有笑出來的愉悅像是嘔吐物一樣噴發出來,似乎這一切荒謬與矛盾可以在地獄般的世界中用慘叫一樣的群眾大笑來彌平,每個人對著群體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然後大家一時間忽然就成為了一樣的(會慘叫=歡笑)的物種。
人與人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會去思考這種事情的我,打從思考的開始就是個必須被排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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