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與無毛貓凝神對望,附近觀戰的蜘蛛,輕奏一曲於蛛網。曲風豪邁,繞樑三日,「滄海一聲笑~~」。再唱「滔滔兩岸潮」之際,野豬運氣,蹄如鐵輪,鐺鐺兩聲獠牙刺向無毛貓伙團!電光火石,風林山火。無毛貓非善類,霍霍兩聲,跳閃樹椏刀爪削向野豬如東洋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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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力大無窮,一隻快如閃電,雙方沒有誰佔優,打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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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武功,唯力至尊!」野豬說。
「錯!唯快不破!」無毛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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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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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風沙捲起,野豬與無毛貓的剪影,化成巨象與猛虎!刀光劍影,噹噹不斷。動物們都如痴如醉,未見過高手過招。刺蝟很緊張,看不清楚,布斯以聲波探測動靜,連連側耳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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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迪迪腦海泛起某首歌,是他有次在網絡上看到的某多年前電視劇集歌曲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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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要去,入刀山;浩氣壯,過千關。
豪情無限,男兒傲氣,地獄也獨來獨往返。
存心一闖虎豹穴,今朝去幾時還;
奈何難盡歡千日醉,此刻相對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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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與你,盡一杯;聚與散,記心間。
毋忘情義,長存浩氣,日後再相知未晚。
存心一闖虎豹穴,今朝去幾時還;
奈何難盡歡千日醉,此刻相對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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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大俠,加油!」迪迪覺得大哥就像歌詞中描述的高手。
「以為大哥只能以力取勝,原來可以這般靈活。我要拜他為師。」布斯說。
「也想不到無毛貓可以跟野豬大哥打成平手。」太郎越看越有況味。
「我看過短片,好多貓都可以擊退狗呀!」迪迪說。
「但大哥是野豬,他是『噶噶』的叫。我要學他,『噶噶~』,一定是每天『噶噶』所以練就這些好武功!」
「喂!不要吵好嗎?很緊張⋯⋯」
「我還是完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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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雙方激戰八士五回,動物們卻以為只是很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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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終於停下,氣喘吁吁,毛髮都沾上血漬,戰鬥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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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不要打了!」迪迪著急。
「勝利了才可以帶走腳毛!」野豬激動。
「過到我一關才算!」無毛貓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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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的本能呢,打鬥中有時很難停下。人類尚且如此,何況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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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引發這場激戰的主角——迪迪與大王腳毛,似乎也意會,必得有一方法解決。雙方都已傷痕累累,喘息過後又繼續激戰,情勢危急,迪迪生怕搞出性命,正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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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想法突然冒進他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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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手!停手!我有辦法了!」
「我不信!」
「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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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與無毛貓就要扭纏,布斯與太郎試圖撞開他們,但於事無補,兩位武者實在太強,做和事佬的反倒被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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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唯有走去兩個武者之間,以肉身阻隔!他冒著誤中副車的危險,左手擋著大哥,右手抓著無毛貓!事後他回想,當時行為是奇蹟來,若非神明庇佑,他必然不能再見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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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說!拜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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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戰場的熱火被撲滅,動物們都期待迪迪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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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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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清楚?」婆羅州猩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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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點頭,眼神堅決。反而旁邊的竊竊私語,尤其布斯,想哭出來,不說以為是什麼生離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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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麼?」太郎沒好氣,盯著布斯。
「迪迪要出家了!我捨不得。」布斯哭。
「發神經!他只是剃光頭頂罷了,不是做和尚。」
「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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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州猩猩是不毛之地的理髮師,擅長替動物剃毛,但他年紀大,做事總是慢條施理,看上去有點像老和尚,難怪這一幕令布斯觸景生情。那邊,野豬、無毛貓亦握手言和,靜待著迪迪剃頭此一幕。原來迪迪想到的方法,就是成為光頭仔,讓大王腳毛一嘗「一根毛的假髮」的滋味。所以這時他們當中,大王腳毛份外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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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我會好好替你的光頭保溫。」
「啊,嗯⋯⋯」迪迪暗笑,只有一條頭毛何來可以保溫?但又不好推卻他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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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州猩猩執起削尖的石塊,逐條逐條地把迪迪頭髮削下。無毛貓與野豬看在眼裡,同感迪迪有英雄氣慨,心存敬畏;其他動物亦覺得迪迪甚有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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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終於成為光頭仔。如果在學校,必然被取笑,但今次不同,此舉任重而道遠。腳毛跳到迪迪手心,迪迪把他放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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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腳毛從某個頭頂的位置,凝望此世界。以前,他的眼界只有動物的蹄腳,想看真其他動物的樣貌,都要抬頭;今次可不同了,他可以傲視世界,有一刻,他覺得就是站在地球的最高處,世界之巔,如人類渴望已久的珠穆朗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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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待在你頭頂多久呀?」
「你⋯⋯你想呢?」迪迪不無擔心。
「可以帶我周圍走走,讓我想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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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大王的腳毛成為迪迪的頭毛,跟他在森林裡四處遊走。
大部份聚居於此的動物毛髮,曾經被視為次等,甚至是垃圾。無毛貓對大家一視同仁,常說,「每條毛都有存在價值,不會被浪費。」於是,大家由剛進來時缺乏自信,到現在可以重新生活。他們形成了傳統,在臨離開不毛之地前,舉辦營火會,每條快要成為新貨物的毛毛,都會跳過火圈,以表示重新做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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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與大王的腳毛來到一個營火會,那些毛毛們都知道他們的事,力邀他們一起跳火圈。但放在沙地上的火圈直徑只有指環般大,迪迪如何穿過呢?正以為可以置身事外,豈料一個人身高般的草圈從天而降!大家嘩聲閃開,看去,原來古樹上的婆羅州猩猩目睹一切,馬上編織了草圈,給迪迪進行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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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一起跳了!」大王的腳毛好高興。
迪迪苦笑,毛毛們已燃起草圈,鼓掌高呼,吹起哨子,迪迪來到這個關頭,避不了,於是退後幾步,作助跑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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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死吧!」迪迪閉目,內心默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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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與勇氣,朝著火圈衝去,他想起小時候媽媽與他說故事、跟爸爸去露營、被同校小霸王欺負,所以立心以後要比他更加惡、遭最深愛的女同學甜脆圈所拒絕⋯⋯一切一切,開心不開心,都伴隨著他走到人生最重要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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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跑,似乎跑了一萬年,慢慢他的腦筋一片空白,也不知幾時最接近火圈。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迪迪以為自己登上了太陽,大王的腳毛在他耳邊說,「跳!」他便往前一躍,皮膚上劃過的火舌冷鋒,讓迪迪產生某種微妙的感覺,他以為自己是一條魚,游伐於溫水與寒水帶之中,流線型的身軀讓他能以極速往前,去到兩種溫度達到平衡的狀態,迪迪嘗試模彷電影中特技人的筋斗翻身,但傻傻地頭頂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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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呀腳毛!」迪迪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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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毛眼見都要直搗地上,也把身體繃緊,如小針般刺入迪迪頭皮!微微刺痛,迪迪略一抬頭叫出,竟改變了墮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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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這對組合不用頭顱著地,腳毛避過一劫,大家劫後餘生,攤在地上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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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未親眼見過頭毛將軍,他的事蹟,卻幾乎是每根長在大王身上的體毛所共知。我的故鄉是大王的小腿,很清楚就算耗盡一生,去把自己變強,都沒有可能成為另一位頭毛將軍。他是貴族,否則怎麼會長在頭頂上?只有最尊貴的一群故鄉才在那裡。小時候,每根毛都夢想成為貴族。年月漸長,大家才明白,所謂理想不是你想就可達到。貴族的基因在你出生之前已經決定。所以我很感激你,就算只有一天,我都有機會成為你頭頂上的一員,嘗嘗貴族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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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於平民的意義,本來僅僅在於提供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直到某天,當時大王未是大王,他被人類捉走。人類在動物園供他足夠的食物與照料,但大王仍是很不習慣,頭頂毛髮天天都脫落!我身處小腿,只聽到上方的同胞每天宣佈,今天又有多少根貴族死去。漸漸,其他毛髮都擔心,大王會否由於鬱鬱寡歡而所有毛髮都脫落?這時,頭毛將軍發揮了作為貴族的意義。不知他哪裡得來擴音器,向全體毛髮發表一段振奮毛心的演說,『各位同胞,我是頭毛!我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大家都承受著沉重壓力,擔心大王身體,害怕同胞們一根接著一根倒下,幾時輪到自己?我要說,大家不要擔心,你們不會出事的!承受壓力,對抗頑疾,是我等頭毛貴族該負的責任。所謂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雖然,沒有一根毛髮能夠幸免於生死輪迴,萬物世事最終都必然死去。然而,我以頭毛之名保證,此時此際,只要我還一息尚存,我都會好好保護大家,讓大家有美好的生活。所以我請求各位,好好地過每一天。大王頭頂之毛縱然所乘無幾,我也不會輕易放棄,你們也不要放棄自己,堅持和生存下去!有一天,我們會脫離困境,到時候我們在大王洗澡時大肆慶祝一番!』就是頭毛將軍這樣一說,大家的士氣大增。我亦終於明白,頭毛將軍所以受毛髮們景仰,不是由於其貴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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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動物園的餵飼員餵完大王之後,電話響起,我聽到他說,『天呀!為什麼這樣?為什麼?!』然後,他連閘門也沒有關上便離開。 大王覺得這是機會,匆匆走到閘門,打探一番沒有任何可疑之後,推開閘門沿外面小徑逃走。這時應該是下午五六時,動物園剛關閉,結果大王成功爬出護土牆,外面是人類社會。情況比動物園混亂得多。街上熙來攘往,汽車塞著,我們聽到咇咇聲,那些汽車的車龍像蠎蛇,盤據在一條公路。車上人看到大王,各種反應都有,有人舉起相機,又有人慌忙尖叫。大王跳過車輛的車頂,往森林家鄉逃跑。能夠回來森林不免有幸運成份,或許大王之所以是大王,總有一點天命所歸的意思?否則路程遙遠,如何達到?我記得不久之後,天空出現一隻巨鷹,他不時盤旋伸出利爪,想低飛抓著大王,是不是人類派來?當時他飛到大王頭頂,聽到接近上方的毛髮講,頭毛將軍把自己當成鞭子,不斷地揮舞,希望以一毛之力擊退巨鷹!想像人類站在高峰抵抗一枚殞石,簡直是天方夜譚。可是,將軍偏偏就要身先事卒!我好希望幫手,但身處小腿,我注定連觀戰的機會都沒有。終於接近凌晨,巨鷹沒有再追,大王亦漸漸遠離了人類煩囂之地,四周的樹木越來越多,我們快將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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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疲乏地去到河流。我認得這個環境,這是森林的入口,大王卻似乎乏力走得更遠,他倒下了。月色皎潔,連大王身上的血痕都成為銀河。他受了很多傷,多到用眾數都嫌不夠。我叫,『頭先將軍,你怎麼呢?』連叫幾次,首先是許多傷者的吟呻,接著是另一位接近前線的兄弟回答,『他不在了。』他不在?你意思是⋯⋯他死了?『大王的頭頂,再沒有頭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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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經歷令大王受到森林動物景仰,他坐上王位。他的身體慢慢回復,冬去春來,新的貴族在頭頂又再長出,我們這些老百姓,卻依然惦掛前朝貴族。頭毛將軍成為我們毛髮中的一個圖騰。舊的毛去了,新的毛長出,頭毛將軍的故事卻代代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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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成功把腳毛帶回去覲見森林大王。大家見到他以光頭成全腳毛,無不暗自敬重。大王回憶起禿頭的時候受盡冷眼,也對迪迪完全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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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有種!」大王讚嘆。
「現在大王是不是可以釋放我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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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說聲好,起來便蹦蹦跳跳帶迪迪等往後花園走去。那裡有瀑布,水聲潺潺,大王說流水後面的山洞,就是囚禁迪迪媽媽的地方。迪迪想,啊?怎麼監獄景色這麼美絕?有山又有水!大王笑言,瀑布後是最美的監獄,山水都是佈局。
「為什麼要有佈局?」
「因為裡面有魔法。」
「?」
「它可以把放進去的東西——隨意變成其他。」
「什麼?那麼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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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迪等很驚訝,怎麼大王會這樣?他是不是傻的?一早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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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朕試過把水蜜桃放進去,它變成蟑螂!又試過把黑熊推入去,變成金魚!好有趣的!」大王笑,彷彿沒有什麼大不了。
「為什麼把我媽媽都放進去?!」
「啊?她變成什麼有什麼相干,到底都是你媽媽嘛!難道她成為稻草、鐵皮、甚至乎是糞便,便不是你媽媽?到時你不愛她?不會的,對不對?」大王笑。
「你在有心作弄嗎?!」
「不是呀!朕不覺得有問題。」
「你死了變成冷冰冰的屍體,是不是都一樣?」迪迪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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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侍衛戒備,迪迪心驚一縮,沒敢言聲。大王嬉皮笑臉,當沒有聽過,依然是那輕輕鬆鬆的,引領大家去到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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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入去時,默唸『大魔法師與我常在!』,就可避免變成其他東西。」大王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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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瀑布中一條水柱打開,迪迪衝進去想盡快找到媽媽,空洞洞的囚室只有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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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迪迪欲哭,忍著。布斯、太郎、野豬幫忙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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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斯看來發現到什麼。(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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