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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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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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過了一個禮拜,我就看到閔陽無精打采得出現在我眼前。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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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那個樣子,我只感覺到滿滿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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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
那無神的臉,講出了無精打采的話,而聽著他的話,我只能嚥著口水,聽著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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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當家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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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滑著手上的平板,一雙銳利的眼睛,像是刀子般射向了閔陽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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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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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人銳利得盯著自己的眼睛,閔陽緊張得將雙手放在大腿上,豎起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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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成績,是全班倒數第二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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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這成績在班上可是很稀有的名次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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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稀有,畢竟就算有人不讀書也考不到這麼低的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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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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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冷冷的語氣中,閔陽默默得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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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說你一無是處啦,只是家長挑家教一定都先看成績,你這分數,家長會懷疑你連自己的成績都讀不好了,要怎麼教孩子。」
看到閔陽低下了頭,女人的眼神仍然銳利,但她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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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讓我試試看,我會很認真很認真得準備課程,我會將孩子培養成優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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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大聲得說著,閔陽露出誠懇的表情,看向了女人,但他卻看到,女人的眼神,根本沒有在看他,而是滑著手上的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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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應徵的人都會這樣說,這說法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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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相信我,我......我對科學有著很大的熱情,憑藉著這股能量,我一定可以帶好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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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激動得說著,閔陽衝到女人面前,拉起了她的手,一雙眼睛認真得看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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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要靠那麼近呀,你那雙凸出來的眼睛好有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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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錯愕得縮著身體,女人推開了閔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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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妳!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不管孩子想要學哪一科,我都會竭盡全力把他想學的東西都教給他。」
「就算你這樣說,我也沒辦法呀!你這成績真的太爛了,家長不能接受的,你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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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那好吧!謝謝妳提供我面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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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無奈得低下頭,閔陽拿起了包包,便走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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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但是你不要灰心,你是個好孩子,相信會找到適合你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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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閔陽準備離開之際,那冷冰冰的臉,終於對閔陽露出了笑容,但看著這個笑容,閔陽卻開心不起來。
「謝謝妳!」
對著女人禮貌地鞠躬,閔陽揹著包包,走向了門口。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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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此時,女人卻困惑得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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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轉頭看向了女人,閔陽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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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平板怎麼不能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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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拚命得滑著身上的平板,但是螢幕卻始終沒有反應,而女人的臉也從冷漠,變得越來越驚慌。
「怎麼辦!我的面試資料都在裡面,如果壞了的話,我那些資料要怎麼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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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個只是螢幕的耦合電容失效了,這個很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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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修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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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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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可以幫忙就太好了,我很多重要資料都在裡面,如果壞掉了就糟糕了。」
像是看到救星般,女人原本不太看閔陽的眼神,變得專注了起來,並將電腦拿給了閔陽。
「恩,我看看,不予錄用,因為成績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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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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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閔陽皺著眉頭盯著螢幕,女人不好意思得又迴避了閔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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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我知道自己的成績真的比較差,但我會繼續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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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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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尷尬得笑著,女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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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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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閔陽拿出了一罐東西,沾了些液體,塗到了平板螢幕上。
「好了,妳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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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恩,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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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訝異得瞪大眼睛,女人手上的平板開始隨著手指的滑動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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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螢幕畢竟整天都被我們用手滑來滑去的,偶爾也會接觸不良,我之前做實驗有配置一些強化電路板通電性的液體,可以幫它們修補一下破損的電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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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高中生怎麼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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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一些不怎麼有用的知識而已啦,我的物理還不是一直被當掉,真正的物理專家比我強多了,那我先走囉。」
一邊對女人鞠了躬,閔陽走向了門口。
「等一下!」
「恩?」
一邊眨了眨眼睛,閔陽卻看到女人站了起來,走向了自己。
「我可以,把你推薦給一些家長看看。」
那個一直只摸著平板的手,現在,對自己伸了過去。
「真的嗎!」
聽到女人的話,閔陽訝異得瞪大了眼睛。
「當然,我剛剛差點因為成績上的數字錯過了一個好人才,這多可惜呀!」
「謝謝妳!」
一邊露出感激的笑容,閔陽握住了女人的手。
「不會啦,我才要謝謝你,救了我平板的記錄。」
於是,閔陽得到了一直想要的家教機會。
「你好強喔,不過如果她平板沒有壞掉,你不就沒機會了。」
「不,她的平板一定會壞掉。」
「為......為什麼!」
一邊將雙手放在下巴,我看到閔陽的臉上滿是自信。
「我之前做實驗應該有給你看過,為了讓實驗時手部的電荷分佈不會被外在的電荷影響,我調了一種可以讓手掌暫時變絕緣狀態的藥劑。」
「喔,對呀,所以呢?」
「手機能夠透過觸碰讓平板螢幕產生反應,是因為手指的導電性,導致玻璃底下的電路板產生電流變化,而那個電流變化,讓手機可以因此感應出不同功能。」
「額......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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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雖然跟他一起做實驗,讀了一堆書,但我還真沒有仔細研究過手機的原理,所以我實在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所以我一開始才會故意搭起她的手,把早就沾到特殊藥水的手塗到她的手上,之後只要再在平板螢幕塗上可以溶解她手上藥水的溶劑,她的手就從絕緣狀態變成導電狀態,平板就恢復正常啦!」
「喔!原來你突然握住她的手不是因為你想摸女人的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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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不懂那個複雜的科學原理,但在了解別人的陰謀詭計上,那種興奮感還是讓人很興奮的。
「為什麼我要摸她的手?」
「就......是男生都會有這種願望吧?」
「不會吧,身為一個男生,最想要的願望是能夠創造改變世界的發明吧?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願望更重要的嗎?」
一邊張著那雙凸起來的眼睛,我看到閔陽用著孩子般的眼神看著我。
「對......對不起,竟然對那麼偉大的你講那種話。」
「你幹嘛突然跪下!」
看著那雙愣愣得看著我的眼神,我卻不自覺得跪了下來,想到剛剛自己講的話,就感覺跟眼前的人差距好大。
「我只能說你是神明,我們的level差太多了,我要叫你聖人閔陽。」
「我聽不太懂你在講什麼?」
小小的手搔了搔凸凸的後腦勺,閔陽困惑得眨了眨眼睛。
「反正聽起來,感覺你還蠻順利的呀!」
「怎麼個順利法?」
在我提出疑問後,閔陽卻像是聽不懂我的話,微微偏過了頭。
「你不是通過面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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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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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很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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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好!我寧願不要通過面試。」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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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閔陽忽然皺起眉頭大吼,我錯愕得瞪大了眼睛,卻只看到他自嘆自憐得說起話來。
「一開始,我們在房間中都很順利。」
閔陽將雙手勾在背後,走向了窗戶,迎著窗外的陽光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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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分子間的碰撞,就是我們現在各種物體撞擊的微觀狀態,也可以說,原子之間的作用,是萬物互動的關鍵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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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用雙手敲了敲,閔陽認真得說著。
「喔,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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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閔陽的話,小男孩愣愣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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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接著我們來講相對論,這個就要扯到能量了,這個相對論的原理呀,就是說質量是不會自動消失的,也就是說任何物質如果不見,是會產生能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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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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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看到男孩舉起手,閔陽皺著眉頭看向了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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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的東西老師好像都不會出題耶。」
「這個嘛,老師可能不會出,但了解這些東西,才能真正得掌握到分子動力和物質能量變化理論的精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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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豎起手指,閔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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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不可以直接解這些習題呀,老師說我下次如果考試又考三十分以下,題目要罰寫十五遍,我不趕快把這些題目的解題方式背起來會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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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卻只是搔著頭看著那被打了好幾個叉叉的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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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寫!怎麼可以罰寫,罰寫可是最爛的教育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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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師說不罰寫的話我們不會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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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訝異得瞪大眼睛的閔陽,小男來嘟著嘴巴,看起來有些委屈。
「不不不!罰寫只是讓我們腦袋重複輸入無聊又無用的資訊而已,一個題目會錯,是因為我們對整個問題還沒有透徹得了解,所以這時候我們要把那個問題相關的原理都理解清楚,像這個問題,他雖然只是要算這個由上往下丟球體的行為花了多少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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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量有好幾種表示方式,焦耳、卡,這些定義其實在解釋上會不太一樣,所指的能量容質也不同,卡是以水為基準,焦耳則是表示移動的能量。
然後這個能量的變化,是有關於分子中電子的轉換,加上位能之間的轉移,如果要看細一點,摩擦力和空氣阻力都會有影響,所以說我們要第一章的位能和動能轉換都先弄清楚,但是這課本寫得太少了,所以我去圖書館弄了一些文獻過來,我們等等來看,然後分子間的作用力原理也要搞懂,最後剛剛講的相對論啊,要理解清楚,不然不能清楚了解到這個題目的主題:能量,最好這些解答上的算式證明也要推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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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聽不太懂你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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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摸著頭,看起來似乎有種腦袋快爆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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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記得,要學知識,不該用罰寫,要用理解,而且是要每一個小細節都要了解清楚,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教學方法,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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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恩,好像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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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要記住我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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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記住了,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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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跟老師這樣說,好的學習應該是要對知識有充分的理解,從微觀的粒子層面、再擴大到分子間的鍵結、然後還要到各個物質的結構,最後還要到現實生活中的現象,這是要反覆理解和思考,甚至要和別人思辨才能理解的,而不是單純的抄題目罰寫,這種錯誤的教育方式,要改善,罰寫根本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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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敲著課本,閔陽越講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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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喔!我老早就想嗆老師了,罰寫根本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老師你是這樣說的沒錯吧!」
小男孩也敲了下手指,眼神閃閃發光。
「恩,沒錯,當然前面也要跟他解釋一下粒子和分子的正確學習方法。」
「罰寫是笨蛋才會用的方法,老師,我會記住你的話,明天好好跟學校的老師說。」
小男孩肯定得點了點頭。
「很好,就算是小孩子,看到不對的事情也要勇敢說出來。」
「好!」
看著那雙純真的眼神,閔陽發現自己似乎啟發了那小小的腦袋對科學的追求,也不禁覺得培育到了國家的幼苗,並對於自己的行為,趕到了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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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孩子隔天被老師罰寫禮貌守則五十遍了,家長還被叫去輔導,最後我還被那個小孩罵是笨蛋老師,那個家長也把那個仲介罵了一頓,所以我就被開除了。」
閔陽講完後嘆了口氣,癱軟得坐在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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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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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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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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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努力得繃緊嘴部肌肉,但嘴巴卻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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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陽,你要知道,很多當老師的是不接受別人罵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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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垂著頭的閔陽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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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觀念明明就很爛呀。」
閔陽抬起身子,眼神中滿是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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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很爛啦,但是你要想,如果你害你的學生被老師罵,家長一定會懷疑你的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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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老師的觀念不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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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陽越講臉越紅,還咬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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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們的觀念老師不想聽。」
我無奈得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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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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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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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閔陽又灰心喪志得垂倒在椅子上,我也嘆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笑嘻嘻的他會有低落的樣子。
其實我的心裡,是知道他沒有錯的,但是,看著他現在這副落魄的樣子,卻又隱隱覺得他做錯了什麼?奇怪,明明他的觀念我覺得沒有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他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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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種生物呀,感覺比分子中的電子軌道還要難理解和交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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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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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閔陽那黯淡的眼神,我感到有些訝異,明明之前他遇到困難都會笑一笑又往前衝的,現在卻第一次露出了完全不想再奮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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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子,好不適應呀?」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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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我的話,閔陽睜著那雙外星人般的眼睛,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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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是,似乎得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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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露出苦笑,走到了實驗桌上那配置到一半的藥水,卻發覺自己完全不想想怎麼完成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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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看來得放棄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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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那麼簡單得就附和我,聽著那那低沉的聲音,原本期待他用著超熱血的話鼓勵的我,忽然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失落感。
「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賺一大筆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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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嘆著氣,我看著這廣大的空間,卻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無力,這邊的各種實驗器材明明很豐富,也散發著各種絢麗光彩的顏色,但只要想到這些顏色在未來會漸漸失去光彩,我就覺得莫名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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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呀,我們沒日沒夜得做那麼多的實驗,但現在只因為沒有錢,既然就要把一切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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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陽走到實驗桌拿起了藥水,便準備將藥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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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呀,老師也很無奈,等等!你說沒日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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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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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閔陽停止了要將藥水倒掉的動作,看向了我。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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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中確實有想到一個好主意,但一想到那個方法的條件,我想要講出的話就又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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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主意呀,你怎麼不講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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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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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揮了揮手,我轉身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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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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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小小的手,卻在此時抓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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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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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頭,卻只看到他用著一雙誠懇的眼神,認真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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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任何可以推動我們實驗進度的事情,我都喜歡做,所以,請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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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陽,你!」
就在他握住我的手的一瞬間,我看到他那雙已經消沉的眼睛,忽然又燃起了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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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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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手,現在卻充滿了力氣,牢牢得抓住我的手,而感覺到他的力量漸漸湧出,而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卻感覺心裡那股空虛般的虛弱感,竟然漸漸得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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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就跟你說吧。」
想要讓他維持這滿是能量的狀態,我感覺自己的腦中有一股聲音一直這樣跟我說著,所以我反過來,緊握住了閔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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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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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睜大了眼睛,我看到閔陽認真得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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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在半夜去打工的話,薪資至少多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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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耳邊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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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你好聰明呀!」
閔陽用雙手敲了下手,眼神似乎又恢復了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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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有些比較累或比較危險的工作好像可以多三倍,像是到酒店當保鑣之類的。」
閔陽越講越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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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啊!酒店保鑣的工作學生不能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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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像是外星人的眼睛,現在好像不只是有精神而已,而是燃起了超乎我想像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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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還有其他的工作,好,我馬上去找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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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用這麼快吧,而且作夜班很累的,你早上還要上課,身子會垮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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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是金錢呀,我們的每一秒,都要趕快投入到有用的事情上,才能完成我們的夢想呀,我現在一想到實驗進度一直拖延就受不了,我要趕快把這個問題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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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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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聽得到自己說的話的回音,門卻已經被關上,只留在自己,待在這空無一人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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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行動力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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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只摸得空蕩蕩的空氣,我站在這個突然變得安靜的房間,愣愣得站在原地。
「你真的是個很偉大的人呀。」
明明人已經不在了,我卻感覺心裡有一股熱血的感覺在奔湧著,在漫畫中,被稱為大神的角色,好像都會給人這種感覺,而主角似乎都會因為這種人,而變得特別認真,並會因為這些人,而完成自己的目標。
我是何其有幸,竟然能夠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樣的人,只要這樣想著,我就對於自己能夠活到現在,感到感動。
「好!在閔陽回來前,我要把算式都算好。」
一邊拿起一本厚厚的相對論,我拿起了筆,並開始在白紙上揮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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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然而,我的思緒還沒開始運轉,一陣冷風就吹到了我身上。
「同學,我們要上課了,要請你離開喔。」
「喔喔喔!抱歉!」
一個戴著眼鏡,面容嚴肅的老師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使我還來不及沉浸在剛剛的感覺,便慌忙得離開。
「好熱,好累。」
一邊抱著那讓身體快要沉下去的厚重課本,我漸漸得遠離了那空蕩蕩的教室,那本來滿是熱血身體,只剩下一堆疲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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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有錢,不能追求夢想呀。」
明明腦袋想要往前走,但是那越來越喘的身體,卻讓我的腳步,越走越慢了起來。
「我......是主角嗎?」
明明應該花時間好好思考怎麼解開公式,我卻不自覺得感覺到一股隱隱的疑惑,伴隨著被趕出教室的疲累,在身體醞釀著。11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0V84QS3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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