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以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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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二人一路上研究案情，並打算在前往李府的路上，先行前往綢緞莊。就案情而言，那是一段很重要的時間線，因為案發當天李家六口毒發之時，正正就是李陳氏與下人小鈴外出前往綢緞莊的時段。
綢緞莊位於市坊近南門的地段，位處幽靜之處，路人並不多，所賣的綢緞多為優雅華美的布料，深受富有人家的女仕們所喜愛。此時綢緞莊的店面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子，正在整理新到的綢緞，女子身穿紫薇花便服，頭上系上紫玉金釵，盡顯樸素而風雅的氣質。
「請問你們的老闆在嗎？」雲彩蝶踏入店中禮貌地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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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抬頭輕瞄一下雲彩蝶，打量一下，再低頭繼續自己的工作，說：「是想查問七天前李陳氏的事嗎？」
「你怎知道的？」雲彩蝶很驚訝對方知道自己的來意。
「你們身上穿的綢織品，屬羅和緞。羅含有羅網之意，透空露孔，是夏裝的上等衣料；緞正面光滑，色彩極為華麗，反面無光，屬於高級絲綢面料，常用於高級禮服。想必你們二人身份特殊，而且地位超然。」
女子用平淡的語調表達她精僻的見解，讓雲彩蝶和莫世風都非常驚訝。女子繼續道：
「再者，客官你身上掛著朝廷獨有的腰帶，想必是朝廷命官。而最近能令身份顯赫的大人物前來陽明縣操辦的大事，只有李家滅門慘案。」女子手指指著的是莫世風身上的位品腰牌，這是方便追捕犯人時出示。
「小姑娘的見解很獨到嘛。」莫世風帶著半點敵意的語氣道。
「小姑娘？嘻！」女子抬高頭，正視著二人說：「在兩位大人面前如何敢說年輕？老娘正是這綢緞莊的老闆，已經快到不惑之年了。」
不惑之年即是四十歲。
「甚麼？」雲彩蝶非常驚訝，雖然聽出女子是有歷練之人，但眼前的女子憑目測判斷年齡大概是二八年華，大禁大為驚歎：「小姐保養得宜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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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姓尚，名玉環，這裡的人都稱呼我尚老娘。正所謂人不可以貌相，當日的事情也是一樣，李陳氏是個可憐的女子。」
「可憐？」
「恕本官冒昧，可否請尚老娘重新說一遍當日李陳氏來這裡的情況。」莫世風揖起雙手行禮。
「李陳氏那天是中午來到綢緞莊。」尚老娘憶述當天的事情：「來到店鋪時她還跟我說了要回家造新衣給小女兒，要我給她推介一些合適的布料，我給他推薦了幾款質地柔順而暖和的布料，而她最後選定的是一款紫色的綢緞。」
「我記得李陳氏的確育有一女，已經快到始齔之年。」始齔之年即七或八歲。雲彩蝶對尚老娘的說話內容中關於李陳氏的部份進行對比確定。
「其實這幾天我不斷回想，當日跟李陳氏的對話內容中我有想到一個怪異之處，你們要聽嗎？」尚老娘淡然地道。
「願聞其詳。」
「當天聽到李陳氏想為小女兒造新衣，於是我在她選好的布匹上量一百二十碼布，這是小孩需要的布量，可是被李陳氏阻止，她表示只需要三十碼布便可以。」
「喔？為何裁減了這麼多的布匹，是否家中還有餘布？」雲彩蝶作了一個假設。
「我曾經跟她再三確認，而李陳氏堅持只需要三十碼布便可以把新衣造成。」
「這個……我想前往李府或會得知李陳氏只買三十匹布料的真正原因。」雲彩蝶望著莫世風說出自己的推斷。
「嗯。」莫世風繼續詢問：「尚老娘，當日李陳氏前來時，她的下人小鈴有是否一同前來？」
「是，小鈴是一同前來的。」
「可有異樣？」
「以我當天的所見所聞，並沒異常。」
「你熟悉小鈴嗎？」
「說熟悉也不合適，只是她會獨自前來本綢緞莊為李家張羅衣服布料時，會閒聊幾句吧。」尚老娘擺出高傲的姿態，開始顯得不耐煩。
「請把你知道關於小鈴的情況都告訴我們，可以嗎？」
「這是人家的私事，我不太方便公開。」
「是這樣嗎？」
「李陳氏太慘，我想她以後也來不了。」
「或許是這樣吧，要是本案沒有其他突破性的發展，例如……如果兇手是小鈴。」莫世風拋出一個爆炸性假設，然後輕瞄一下尚老娘的反應。
雖然尚老娘飽經風霜經驗老到，但還是避不過眼前二人觀察到她那一刻眼神的閃爍。(歡迎到ig@writer.ming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story/119823 ）
「尚老娘，我想你心中也有這個疑問吧？既然你也認為李陳氏是一個可憐的女子，希望你能為本案提供更多你所知曉的情報，以免無辜的人含冤莫辯。」莫世風繼續追問。
「嗯，或許你們說的是對的，」尚老娘知道自已不可能再回避這個問題，於是說：「當我聽說李家一家六口被毒殺時，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兇手其實是小鈴。」
「為何尚老娘會有這個想法？」
「那個……是因為她不久之前跟我說的話。」尚老娘回憶一下，道：「小鈴有一條錦帕，上面除了繡上陽明山山嶽的地勢外，還繡有李家其中一名下人的名字，你們應該知道我想表達的是甚麼。」
「只是一個下人名字罷了，李府下人之間產生情愫本屬尋常，為何又會因此而產生殺意？」
「原本兩情相悅是沒有問題的，」尚老娘輕歎一口，說：「但聽聞李家老爺強烈反對這門親事。」
莫世風與雲彩蝶對望，再繼續聽尚老娘把話說畢。
「男方于一星期前往李家上門提親，當場便被李家老爺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小鈴怎樣說也只是作為李陳氏當初陪嫁下人，等於早已屬於李府的人，此等婚姻大事，是不可能不遵從李家老爺的決定，想必因而令小鈴心生恨意，這或許就是李府慘案的殺人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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