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雨勢由弱轉盛,天空更加灰暗不明,打落石製地面的雨滴像戰鼓,嘈雜不休,向周圍一切宣戰,為友停止的跡象。
孤零零的威坎無奈著自己無所事事,如果這時候已經在大城市該有多好,一定會有稱心的旅店供人補充體力,他的市集也會比鄉下的熱鬧吧,還有用手指也數不清沒嘗過的食物,等著他去挖掘,幻想著口水都流到衣襟上了。
咫尺之遙,一個灰色小點朝此處而來,越近時看出是個狂奔的男子,威坎揉了柔雙眼,確認不是在作夢,而那人不是昆哥嗎?他懷中揣著麻布袋,他的重量使奔跑的昆哥精力耗費殆盡,當他一踏上邊緣的石磚,嘴巴一張,亂吼著含混不清的詞語。威坎還來不及反應,他伸手抓起他濕漉漉的衣領,往廟裡直拖,他只好任由脖子遭受拉扯的難受感,一同深入廟的內部。
「砰!」昆哥挑了間儲藏室,粗魯的關門,威坎打算來審問一翻,沒料到他卻推著他躲進放掃把的櫃子,如此容易打噴嚏的環境,威坎又有過敏體質,鼻子更是奇癢無比,幾聲哈氣,昆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封住他的口,講起悄悄話:「先別出聲,等他們走了我在跟你解釋。」
是三秒鐘,不,或三分鐘,或在更久些,兩人閉氣互相凝視,這個說法不太合理,櫃子裡烏漆抹黑的,視力好如老鷹者也只能甘拜下風。可是急促又龐雜的踏步聲地傳來,跟聽覺發達與否一點關係也無,整齊有秩序地散播在破廟中。
「給我好好搜,那個刁民跑不遠的,這地方全是我掌控的,今天一定要活捉他,耗費多少人力我也在所不惜!」轟隆隆的低沉嗓音,這的威坎雙手緊抱著頭,暈眩了就想嘔吐,他即預知曉擅闖者的身分,塵埃的滋擾也使忍耐力急速下滑,他竟然搬動起嘴前的手,昆哥反而附上另一隻手,死都不願他開口。
「我養你們養假的嗎?蟑螂、老鼠、小不拉機的都找得到、打的死,一個人會找不到?」相等於百獸之王的咆哮聲,響徹雲霄,對威坎而言,卻是金屬尖刃毫不留情地嵌入皮肉,深陷且旋轉起來。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哈啾!」是某種難以說明白,在心靈層面的解脫,壓抑許久且承受不住,想爽快也來不及。然而虛脫貪婪的攀上威坎的身軀,卻是另一類折騰的起始。
威坎依稀記得他是被昆哥拉出掃把櫃,頭上硬生生套了挖兩個口的黑布袋,他還被他壓制在的,他也沒多餘的力氣抗爭。不用多久,那鋪天蓋地的隊伍便搜到聲源處,前頭的士兵手持火把,照亮兩人的臉龐,「我抓到他了,這可惡的賊人,他絕對敵不過我們住在這裡的鄉民,我們對此的熟悉,他想躲只是自投羅網!」威坎錯愕地扭動腰身,想替自己辯白卻發不出個音。
隊伍漸漸往兩旁分開,中間讓出了通道,像電影情節或是想滿足當上了大官的虛榮心,澤布囉,從後方邁步到威坎面前,烏黑發亮的軍鞋散發著使人作嘔的鞋油為,他甚至用鞋尖踢了梯威坎的下巴,「樑上君子,我呸!」髮絲沾黏的口水也缺手將之抹去,「你假如知道什麼較廉恥,那你要不要算一算這些日子以來,你在這裡偷過多少東西?」「不…不對。」「這人還想狡辯,大人,你看他多討厭。」「哼,終於能消這些時日的心頭之恨。喂,你叫什麼名字,我要種種報答你,儘管說你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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