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陰冷的監獄,誰都不願多待一秒,卻成了威坎的暫時收容所,官兵說他們將在幾天後,執行他的死刑,「我還不想死啊!」五體投地和啜泣只引來更為毒辣的叫罵,「都一樣所有面臨死亡的犯人都和你差不了多少,只懂得跪地求饒,而不懂得去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過,真是一群無可救藥的人。」「我是被冤枉的…」「這種說額我聽過太多了,你們能不能換點新花樣?」「大人,我說的是真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你?!說詞的真假是越來越難以判斷了,等一下為了要博取同情又會說家裡有妻子或老母等著回家去奉養,求求我放一條生路,我呸!」張口也罷,閉口也罷,威坎噤若寒蟬,為什麼會衰到這種地步,且衙役們也不給個解釋的機會,難不成他們被昆哥收買,串通好要將他至於死地,對,千真萬確,自己怎麼會愚蠢到去相信那種人呢?老婆的話不再刺耳,但不管怎麼想也只是枉費腦細胞。再會了老婆,盼來世能再做夫妻,孩子,雖然等不到你出世,但我知道你會好好照顧你母親的。
「有人來探你的監。」打了個冷顫,有誰會有那美國時間來探望他,消息不可能太靈通,不會傳回老家的,自己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別抱太大的希望親友會來噓寒問暖,搞不好他們來是為了凌辱自己他落寞的躺下,的上的茅草發出沙沙聲,他背對著牢門,與斑駁不堪的牆壁面對面。
「嘿,威坎老弟,瞧瞧是誰來看你了,我應該是頭香。」輕浮的語調大剌剌展現死不認錯也不負責的態度,怒火油然而生,狼狗班靈敏的翻過身,手腳並用,爬向在他心中立下不再聽信的旗幟的人,「惡魔!」卯足全力的哭喊,「你找我當助手分明是尋我開心,我做了牢,你不用,很大快人心吧。」他雙手我緊了牢門的木頭住,一張臉頰在柱子的空隙中。
「我那時給了你一整晚的時間思考,你明明有反悔的權力啊,既然你與我同夥,也要有覺悟的準備,可惜你不夠機警,有很多像你這樣的悲哀人士,結局是餓死在獄中,還等不到行刑呢,但大概是我佛心來了,可憐可憐卑微的眾生,替你送便當呢。」邊說還邊蹲下身,在威坎面前放了個油布包:「打開來享用,這種便當不多喔。」
他戰戰兢的揭開包裝,昆哥則賊頭賊腦的揚起嘴角。便當盒被掀開之際,如同見了有生以來最可不噁心的場景,囚犯瞪圓眼,直往後退了幾尺的距離,探監者爆出尖銳的狂笑,揚長而去。
全是酸臭的廚餘,上頭爬滿蛆,誰會嚥得下去呢?他捏緊鼻子。傾身將蓋子放妥,又將它推出牢獄內。沒東西能吃了,就像沒人可以相信了。威坎選擇攤在草堆,好能夠睡得很沉很深,永遠都別醒,確實,半個時辰的輾轉,他便投向周公的懷抱……
「喀啦!」大鎖搬動的聲音喚醒威坎,他原本想發滿肚子的牢騷,卻與嗆自己的官兵對上,「把握機會快逃吧!」他一把將威坎扯出,用盡全力,在牢房之間穿梭,左彎十八拐,還小心躲避其他官兵的出現。一路上,他們沒有談話,但官兵的義行足以讓威坎忘記它所有的謾罵及藐視。
外頭的月光懶洋洋的迎接兩人,官兵煞的停住腳步,「別感謝我,我只是看不慣長官未審先判,」他頓了頓,「我不多做解釋了,隨你怎麼想。」說著往威坎背後推了一把,推出差點使他喪命之處。
他鐵定冒著生命危險,救過無數冤獄吧。威坎對著監牢大門行了個注目禮,隨後也消失在月夜的掩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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