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須知:
本作以原創角色為主,也有原著角色出場
時間線及歷史盡量遵從原著,有部分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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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妳在躲我嗎?」西追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傷心,讓娜娜突然慌張起來。
「我沒有。」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說,焦躁讓她彷彿抽離了自己的身體,尤其是瞥見西追微微蹙起的眉毛後,她的指尖無法控制地微微發顫。
娜娜知道西追生氣了,想要解釋的話語卻哽在喉裡,上不去、下不來。
西追發現了娜娜的無措,打結的眉毛卻無論如何都解不開,剛熄滅的怒火散發著餘熱。
兩雙灰眼睛相顧無言,眨呀眨的,還是沒人說話。
於是就像最初相遇的那時一樣,是西追先開了口。
「妳為什麼......」
「娜娜!妳怎麼在這!」不遠處黎亞伍茲氣喘吁吁地跑來,滿眼都是欣喜,就像是遠遠看到了娜娜就一路奔來的模樣,西追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黎亞!」緊追在後面的小雪小聲驚呼,拉住黎亞的手臂的同時,目光在西追和娜娜兩人不自然的表情來回打轉,他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快速地拖著黎亞進教室了。
『好可怕!』小雪將西追和娜娜拋在身後之後,在心裡大聲嚎叫,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媽媽的玉子燒撫慰心靈。
里茲經過時意外的很安靜,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跟著小雪和黎亞的背影進了教室。
被留下來的兩人變得更沉默了,從他們身邊經過要進教室的學生越來越多,冷靜下來的西追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娜娜卻握緊拳頭鼓起了勇氣。
「我沒有在躲你,雖然是有原因的,但我真的很抱歉。」她說。
「對不起,我真的希望能告訴你更多。」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真心,扯動西追打結的眉毛,就算沒有真正解答到男孩沒問完的問題,怒火早已沒了溫度,只剩下最初的小傷痕。
「抱歉,小、西追。」娜娜滿懷歉意的指了手上的錶,「孚立維教授在等我。」
西追點了點頭,聲音不再僵硬,帶著娜娜記憶中的柔軟,「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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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八樓孚立維教授辦公室的路上,娜娜一路上都在想著轉身離開時,西追看著她的眼神;坐在辦公室裡,和孚立維教授一起喝櫻桃果汁時,她也還在想著要如何才能讓西追不再傷心。
「怎麼啦?」孚立維教授問,一邊將一把小傘放在娜娜的杯子上,「噠啦,這樣看起來很不錯吧。」
娜娜將分神的心收了回來,她對著教授笑了笑,第一次見到孚立維教授時也像這樣──一團糟的自己和充滿關愛的教授。
開學那天,級長在晚宴結束前帶著娜娜來到雷文克勞院長辦公室,她獨自站在塔樓的窗邊看著星空等待,她想著諾亞、爸爸還有媽媽。
她的胃像被誰高高拎起,提到心口,酸酸、癢癢的,她很焦慮,以至於教授走進辦公室時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娜娜安德森。」孚立維教授用他尖尖細細的嗓音喊她的名字,像在唱歌一樣。
她猜想著談話內容大抵是那些『魔力』、『家族』等老生常談,孚立維教授卻搓著手,忙碌的在櫥櫃邊翻來倒去,遞給她有著小洋傘的蘇打水,用歡快的語氣說:「今天起妳就是雷文克勞的小女巫了,歡迎!」。
她的焦慮一下就被眼前活潑、古怪地可愛的教授趕走了,整個夜晚他們沒有談到任何會讓娜娜為難或不安的話題,只是約定好每周會有額外的補課計畫,教授還建議她參加每週五晚上的麻瓜文化研究社,理由是「活動很多,好像很有趣」,再搭配一個俏皮地眨眼。
只不過娜娜沒想過這會是她在霍格華茲唯一舒心的時刻。
星期一第一堂變形學課,娜娜在第三次嘗試念咒後確信自己的魔力消失了。
最剛開始練習把火柴變成針的時候,她還能感覺到自己與魔杖的契合度,但那股暖流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娜娜只能呆坐在教室裡,麻木地看著同學們揮舞魔杖。
娜娜的慌從胸口蔓延至腳底,臉上的微笑卻保持的很好,失去魔力這件事在她的預期之內,無力感卻侵蝕著她的心,到最後僵硬的嘴角像哽在心裡頭的刺,下課鐘聲一響,她落荒而逃。
離開教室時,她看見小追羞紅的耳根,還有簇擁著他的人們,娜娜的心想要留在朋友的身邊,卻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靠近他。她的心隨著步伐離小追越來越遠,放在長袍口袋裡魔杖的重量,也一直在提醒著兩人之間的差距,沈重地就要將她拖垮在地。
『魔杖握在手裡跟握著樹枝沒有兩樣。』這是稍晚娜娜寫給諾亞的信,她坐在空教室裡,邊寫邊憋著眼淚。
『我不敢跟爸爸媽媽說,不想再聽到他們對我道歉。我覺得我作為麻瓜,又或者你們不讓我說的『爆竹』,一直以來假裝是巫師的面具被扯了下來。』
『這幾天我一直想著住在聖蒙果醫院的日子,那讓我覺得我連麻瓜都不如,麻瓜還能去麻瓜的醫院,我的病無論麻瓜還是巫師都治不好。』
『小追他開學第一天就替學院加分了,真不愧是小追!我替他開心,也討厭嫉妒他的自己。』
這封信裡面,絕大多數都是沒有頭和尾的悲傷,始終還是憋不了的眼淚暈開了好幾個字句,洋洋灑灑的就是四張羊皮紙。
娜娜看著灰林鴞帶著她的信飛向遙遠的德姆蘭前,她其實也掙扎過是否要告訴哥哥。但隔天早上收到諾亞的回信時,娜娜又找回了一些自己。
哥哥寄來一個紅木雕刻的小盒子,紅絨布包裹著諾亞略微沙啞卻飽滿有力的歌聲,吉他用力刷著的前奏一出現,娜娜就紅了眼眶。
這是娜娜住在醫院時,諾亞常常唱給她聽的歌。有那麼一瞬間,諾亞拿著黑色吉他盤腿坐在窗前,邊唱歌邊對著自己單邊眨眼的模樣就出現在雷文克勞的女生寢室裡。
她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這一次眼淚終於沒有滑落。
歌詞從「別停下思考明天,別停,它很快就到,他會比之前都還要美好(Don't stop thinking about tomorrow. Don't stop, it'll soon be here. It'll be better than before.)」再到「為什麼不想想快要到來的時間,而是在想那些妳已經做過的事?如果妳的生活一團糟,只要想想明天要做什麼。(Why not think about times to come. And not about the things that you've done? If your life was bad to you. Just think what tomorrow will do.)」
當諾亞用含笑的嗓音唱出「我所想要的只是看見妳的微笑,如果這只需要一點點時間。(All I want is to see you smile. If it takes just a little while.)」時,娜娜真的希望貓頭鷹可以飛快一些,德姆蘭和霍格華茲的距離可以再短一些,那樣不用費心等待,她的思念就能傳達。(註1)
又或許那些其實都不重要,因為諾亞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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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雖然會像皮皮鬼一樣偷走時間,還會讓你看起來像浸泡在石內卜教授熬製的魔藥一樣狼狽,但也會讓你無心顧及其他的煩惱,只是專注於眼前的難題。
尋找消失的魔力這件事,孚立維教授幫助了娜娜很多,他們從原先約好的一個星期一堂課默默變成了三堂,就連胡奇夫人的飛行課都用勞動服務為由翹掉了。
在每次娜娜感到挫敗時,是孚立維教授支持著她,「魔法只是神奇地(magically)躲起來了。」他是這麼說的。
艱難熬過每堂需要用到魔杖的課的娜娜,課後時間不是在圖書館查找魔杖的書籍,就是窩在貓頭鷹棚屋寫信給諾亞,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錯過了和雷文克勞同學打好關係的時機。
她在圖書館有屬於自己的專屬角落,在雷文克勞那麼長的長桌上卻沒有棲身之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會在大家用完餐後才就坐,偶爾和赫夫帕夫學生們擦肩而過時,不自覺地尋找熟悉的身影。
跌入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害怕、不知所措又孤單的時候,霍格華茲特快車上原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的黎亞伍茲忽然出現了。
開學第二週的時候,娜娜終於有時間參加奎若教授指導的麻瓜文化研究社,在結束和孚立維教授的補課後,她氣喘吁吁地趕到社團教室門口,推開門之前,她試著用手撫平裙擺的皺褶,那裡有在辦公室沙發上坐太久產生的壓痕,最後她用書包遮著走進了教室。
娜娜關上厚實的門,轉過身時,來不及綁起來的髮絲擋住因緊張而低下的視線,她往前了幾步才終於抬起了頭,在奎若教授溫潤嗓音介紹中,和坐在第一排的她對上了眼。
就像最初在火車包廂見面時,那張白皙的小臉紅撲撲的,粉色的唇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欣喜。
黎亞闖進娜娜生活的方式很簡單粗暴,就像陽光不在乎你是否會被曬傷,永遠熾烈。但那恰好是孤獨的人需要的。
總是陰雨綿綿的蘇格蘭秋日似乎也有了一些生氣。
好多年後她們聊起這件事,黎亞只是眨著她那雙像小鹿般的棕色眼睛,毫不羞怯地說:「在月台上看到妳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想成為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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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五晚上里歐和馬可固定的圖書館時間,最近總是有不速之客。
發現娜娜在學院沒什麼朋友的黎亞,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帶著娜娜闖進了哥哥們的私人時間。
「幹嘛?」黎亞半張臉躲在預言家日報後面,瞇起眼睛語氣不善地問自己的哥哥。
「沒有。」里歐學著妹妹的語氣瞇起了眼睛。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凱文把書包甩在桌上,笑嘻嘻地說:「黎亞最近很常來圖書館哦。」
「還有新朋友耶。」凱文坐下來後驚奇地說,「安德森?開學晚宴坐在里歐跟馬可中間的小學妹?」
娜娜露出一抹拘謹的笑容,答道:「是的,叫我娜娜就可以了。」
「黎亞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嘛!妳也可以直接叫我凱文。」凱文說,「那兩個你也直接叫馬可跟里歐就好了。」
里歐沒有特別表示些什麼,但娜娜看著他的眼睛時讀出了一絲無奈,而馬可始終掛著難以解讀的笑容。
儘管開頭有些尷尬,作為某人妹妹的朋友,娜娜在雷文克勞也有了能夠寒暄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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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赫夫帕夫的符咒學上,有紀懷特成為了娜娜的搭檔。
溫潤如玉的東方男孩很快地成為娜娜少數談得來的朋友,「有紀(Yuki)」在不知不覺間被換為「小雪(Snow)」,而黎亞似乎對這件事情小有成就感。
雖然在霍格華茲有新朋友的陪伴,娜娜有時候會想念和西追的相處,每當她想要相信西追不會因為失去魔力這種事而疏遠自己時,自卑就會出來作祟。
腦中的小追每一句「這只是小毛病而已,不會影響我們什麼。」都被「這怎麼會是小事呢。」狠狠堵了回去。實際上,除了共同課堂上能夠看著前排小追的後腦勺,娜娜沒有更多的時間能夠跟他相處,只能夠從黎亞和小雪的口中參與他的生活。
像是那次麻瓜文化社團結束後,黎亞堅持送娜娜回雷文克勞塔,她們談起「小雪」這個暱稱的由來,黎亞驚喜地告訴她:「西追也問過一樣的問題。」
娜娜灰色的眼裡閃過一絲痛楚,但她只是微笑。
還有九月的第三週,黎亞說小追的生日派對在赫夫帕夫交誼廳舉行,學長姐也加入了他們最後演變成枕頭仗的鬧劇,娜娜卻不敢問西追是否有提起自己的禮物。
再後來,隨著失去魔力的時間越長,娜娜開始快要不記得使用魔法是什麼感覺,漸漸麻木的感覺再次將她推向更黑暗的浪潮,而小雪似乎逐漸發現端倪,娜娜知道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於是她在某次課堂練習的空隙,像在女生廁所多次模擬的那樣,一派輕鬆地對小雪說:「我的魔杖好像怪怪的,但我也沒有折到呀。」
小雪沒有絲毫懷疑,小心翼翼接過娜娜的魔杖,認真地翻來看去,最後他附在她耳邊小聲且慎重地詢問:「我認識奧利凡德先生的孫子,妳會介意我去問問看嗎?」
不在預料內的回答讓娜娜愣了幾秒,她權衡、思量,最後重拾魔法的迫切勝過了她渺小的自尊。
史萊哲林的西蒙奧利凡德和雷文克勞的夏爾佛力都對娜娜的個案非常感興趣,他們快速地確定了固定見面的時間。有時候夏爾會在公共休息室攔住娜娜,因為越來越多人知道秘密的惶恐,最終被關心融化。
『時間也許真的會帶來答案吧。』十月的第一週,娜娜開始能夠這樣想,她想念西追,想告訴他這段時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想跟他道歉,所有沒跟他說的事情,還有自己一廂情願的誤會。
「今天魔力還是沒有恢復,我的心也是,但我好像漸漸可以笑了。明天好像真的值得期待。」
「我想相信大家說的,霍格華茲的名單從我們出生起就決定好了,那對我來說很重要。」
比霍格華茲還早轉涼的德姆蘭校園,諾亞坐在自己的桌前一遍又一遍讀著妹妹的來信。
「相信就是最好的魔法,最佳的解藥,我也相信妳。」諾亞喃喃道,手中的羽毛筆在紫羅蘭色的信紙上寫下娟秀的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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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歌曲是fleetwood mac 1977年發行的〈don't stop〉。
https://youtu.be/QV9JJmSCiI8?feature=sha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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