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須知:
本作以原創角色為主,也有原著角色出場
時間線及歷史盡量遵從原著,有部分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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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茲霍爾這輩子就沒有這麼委屈過。
此刻他瞪著黎亞伍茲因為奔跑而汗涔涔的小臉,女孩沒心沒肺地笑著,說了句什麼里茲沒有聽清。
瑪麗安剛剛擰著他的左耳,把他和黎亞伍茲推上了霍格華茲特快車,一旁里歐在跟父母們說些什麼,里茲還是沒聽清。耳朵火辣辣地疼。
他怎麼會知道只是去找小雪和兩個哥哥串門子,再回頭黎亞伍茲就已經不見了,他還納悶這傢伙不是最想認識夏爾嗎?
總之里茲一個一個車廂找著,最終在火車中段發現了里歐。五個鷹院學長齊刷刷的視線下,里茲只能可憐巴巴地憋出一句:「黎亞有跟你們在一起嗎?」他發誓他不是故意要問這麼白癡的問題,很顯然,黎亞伍茲沒跟她哥哥待在一起,毫無疑問的就是又迷路了。
里歐站起身時,修長的身子擋住了從窗透進來的光,坐在窗戶旁一頭細碎捲髮堆得老高,最頂部又一絲不苟地修成水平的學長發出了毫不掩飾的笑聲,深色膚色襯得他那顆調皮的虎牙更加惹眼,里歐在陰影裡抿嘴的臉部線條顯得更加凝重,「別鬧,馬可。」里歐說,里茲在心裡忙不迭點頭附和。
當他們找到月台上的黎亞伍茲時,她正出神地看著某節車廂的入口,絲毫沒有快要錯過霍格華茲特快車的自覺,嘴裡還輕輕哼著歌。里茲翻了個白眼,正要朝她跑去,耳朵就被遠處趕來的瑪麗安揪住了。
後來的事氣呼呼的里茲不太記得了,他只知道在第二聲提醒的鳴笛傳來前,瑪麗安和達倫把他們三個塞進車廂裡,瑪莎和菲爾還在提醒他們到了霍格華茲要記得寫信。
「里茲,里茲!」火車慢慢移動時,瑪麗安叫著他的名字,「爸爸媽媽愛你!」里茲看著他們越變越小,達倫揮舞的雙臂到最後看起來像小蒼蠅。
霍格華茲特快車微微晃動的頻率裡,小蒼蠅變為一個小小的黑點,融入晴朗無雲的一片藍,幾乎就是在黑點消失的那刻,里茲聽見身旁細碎的抽泣聲,到嘴邊的那句「愛哭鬼」在看到黎亞紅紅的鼻頭掛著淚水時,被默默吞回了胃的深處。忽然他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里歐有些嫌棄地用手帕抹了抹黎亞的臉,又施了幾個咒語,好讓她看著沒那麼狼狽。兄妹幾輪舌戰後,心情轉好的黎亞對著哥哥做了個鬼臉,拋下沒有結果的爭論,轉身拉著里茲就在走廊上跑了起來,里歐無奈的聲音隨著越來越遠的距離逐漸飄散,里茲隱約聽到了「走廊不要奔跑」還有「到站之後等我」之類的話。
不過他想黎亞應該也不在乎,她哼著古怪姐妹的新歌,腳下的步伐像是知道哪裡是終點,始終沒有遲疑。
在火車的最尾端,黎亞『唰』地拉開某個包廂的門,在那之前她停下了喉裡的旋律和腳步,臉頰上浮現與奔跑無關的可疑紅暈,雙手還在盡力撫平裙擺的皺褶。里茲大為不解,這又是什麼奇怪的黎亞伍茲行為?
「嘿,別擋路!」里茲說著,邊擠過黎亞與門框間狹小的空隙,艱難地把他們的行李放到架上,黎亞還愣在門口。
「妳幹嘛?趕快進來!」他皺著眉,看見黎亞有些忐忑的腳步,她甚至還微微提著裙擺,直到她不自然的嗓音再次出現,里茲才發現問題所在。
「嗨,我是黎亞,黎亞伍茲。」她說。
里茲幾乎無法想起黎亞上次這麼拘謹是什麼時候,從她震盪的棕眸裡讀出了一絲期盼,裡頭還倒映著陌生女孩的身影,漂亮的魚骨辮披在肩上。
女孩已經換上了校服,膝上那本剛看到一半的書被闔起,食指夾在書頁中,鑲金的綠色書封寫著里茲從未看過的書名,窗外的光影映在她臉上一明一暗,沒有血色的唇一張一合。
她的嗓音很平靜,里茲突兀地想起了高錐客洞夏天吹拂的風、秋日裡的紅,「娜娜安德森(Nana Anderson)。」然後女孩抬起了眼,懾人心魄的灰眼睛和里茲眸裡的深棕色相撞,里茲聽見自己只比黎亞好一些些的語調:「里茲霍爾。」
「L-e-e-d-s。」里茲補充,他說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好傻,沈默在車廂內蔓延,明明還很充裕的空間此刻好像在無限壓縮。而黎亞根本無暇顧及里茲的小劇場,看向娜娜的棕色大眼毫無掩飾地填滿好奇。
「其實是L-i-z。」脫口而出後,里茲再度陷入名為後悔的無底洞,『里茲霍爾你真的是大白癡。』他在心中無能狂怒、欲哭無淚。
「N-a-n-a,妳呢?」笑意攀上娜娜的唇,被問的明明是黎亞,此刻情緒起伏最大的卻是里茲。從尷尬深淵被解救的喜悅讓他想要拉住娜娜的手,腦中有一萬個自己在吶喊著『她不介意!她不介意!她不介意!』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黎亞已經在娜娜身邊坐下,用手指在那本書的封面上寫著『Lia』,娜娜對著她淺淺一笑。
里茲霍爾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的心像是在坐雲霄飛車,高低起伏的變換讓他
就快要不認識自己。當他看著黎亞湊近娜娜,問她「妳有哥哥姊姊嗎?」、「妳是怎麼來王十字車站的呢?」所有的問題都散發著黎亞的好奇與在乎,她甚至在幾句談話間就聽出娜娜微乎其微的利物浦口音。
里茲很吃味,他跟不上她們的話題,腦海裡又有好多疑問,像是黎亞的問題聽起來很有目的性,但他說不出所以然,只能乾巴巴瞪著娜娜膝上那本已經完全闔上的書,就這麼錯過了娜娜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王爾德,《快樂王子》。」娜娜又說了一次,看見男孩逐漸失焦的眼神,纖細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精裝的書封,悶悶的聲音在里茲的心裡被放大。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緊張,丟臉、困惑、不知所措,所有的感受在一瞬間湧來,就要將他淹沒。
當他選擇忽略娜娜友好的搭話,忽略娜娜有些擔憂的眼神,孤注一擲地向黎亞拋出找餐車的邀約時,他只是一個十一歲還不懂自己情緒的男孩。黎亞看向娜娜詢問的目光放大了里茲的焦躁,於是他抓上了自己的包落荒而逃,而黎亞反常地沒有跟上他的腳步。
里茲在此刻宣布一切都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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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茲漫無目的地在走廊上移動,經過無數歡聲笑語的包廂,但那些都與他無關,他正在心裡忙著把每個突然浮出的黎亞伍茲畫上叉叉,沒注意到小雪一直在喊他。
「里茲?你還好嗎?」最後小雪直接擋在了里茲面前,身後的夏爾微微蹙著眉。
「啊?」里茲還在發愣,「西蒙怎麼沒跟你們一起?」
小雪顯然對這個回覆並不滿意,但夏爾對他微微搖了搖頭,那是讓他不要追問的意思,於是小雪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睛停留在里茲難得向下的嘴角。
夏爾走在兩個男孩中間,寬大的手搭在他們肩上,他溫和的嗓音帶著幾絲安撫的意味,「我跟小雪要去找餐車,西蒙有點事所以沒跟來。里茲你也一起吧?」里茲沒有回答,任由夏爾帶著他前進。
走廊的另一頭,三個史萊哲林的學生急匆匆地跑來,黑色的袍子被風吹得鼓鼓的,經過里茲時還差點拍到他臉上。
「西蒙學長真的退出魁地奇院隊了嗎?」金髮的史萊哲林問。
「我真的不敢相信,西蒙學長完全是天生的追蹤手,我以為他會當上新任隊長。」黑髮的史萊哲林聽起來真的很驚訝。
「哼,奧利凡德根本不是當隊長的料!要不是愛德溫艾佛瑞(Edwin Avery),我是指隊長,說非得他留下來,我們還需要去找他嗎?」他們中肌肉最為發達,有著大板牙的史萊哲林頗為不屑。
里茲探究的目光停在夏爾身上,後者只是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小雪從夏爾的身側冒出一顆頭,小聲地解釋:「聽說西蒙哥哥上學期末突然退隊了,把新任隊長氣得不行,他們應該是去找西蒙哥哥的,但我們包廂已經施了防開鎖咒。」
「艾佛瑞要是只讓德里安普賽、太倫西格斯去,西蒙說不定還會開門,多一個馬科福林,嘖,想都別想。」夏爾說,西蒙會退隊是因為史萊哲林魁地奇院隊「過分激進」的球風,艾佛瑞和福林都認為贏要不擇手段,西蒙覺得這樣有失風度與名聲,而普賽、西格斯球風也比較有「運動家精神」,自然和西蒙走比較近。去年整整一年史萊哲林院隊明裡暗裡的爭鬥,不只其他院隊緊盯著,也成為許多學生茶餘飯後的話題,西蒙奧利凡德儼然是許多人眼中「特立獨行」的蛇,卻很少人發現他的動機其實也是純純的史萊哲林。
小雪只把這些當作奇聞軼事來聽,里茲・魁地奇笨蛋・霍爾只差沒有把這些記在羊皮紙上了。
「5個青銅納特。」負責餐車的夫人一向有著溫暖的笑容,但在里茲第三次跟她說等一下時,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眉。
里茲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站在餐車前替巧克力蛙、南瓜餡餅、吹寶超級泡泡糖結帳時,才發現自己不管在袋子裡怎麼掏,就是掏不出一枚硬幣。夏爾還在跟小雪討論著柏蒂全口味豆子,根本沒發現他的窘迫,里茲正準備把點心都退回,排在他身後已經換好制服的新生忽然點了點他的肩,那男孩臉上掛著極為溫和的笑容,明亮的眼睛滿是善意,手上已經拿著五枚青銅納特。
「這怎麼可以!」里茲正要驚呼,發現夏爾已經走了過來,有些嚴肅地彎下身,對那個友善的新生說,「謝謝你的好意,善良的學弟,但是你還不認識他,要是他不還你錢呢?」
「我會還錢的?」里茲很是困惑。
「阿,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比里茲困惑的是善良的同學,他想了想,慢條斯理地回道,「不過借陌生人錢,就要有拿不回來的自覺吧?我想我沒關係的,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里茲覺得他在這男孩背後看見了天使的翅膀。
夏爾還是蹙著眉,替里茲把五枚青銅納特付了,還想跟過分善良的小學弟說些什麼,卻發現他已經買好南瓜餡餅,人還跑遠了。夏爾只能轉身叮囑小雪,善良還是要有個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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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里茲默默跟著回到他們的包廂,小雪終於忍不住問出口:「這樣真的好嗎?黎亞會找你的。」
「沒差吧,反正她要有新的朋友了。」
小雪看著里茲賭氣般地搖了搖頭,想起了暑假期間黎亞每封乘載著失落的信,小雪覺得黎亞在寫這些信時,說不定和里茲是同一種表情。
「但是你在黎亞心中有不一樣的地位。」小雪說得很真摯,里茲卻很明顯被噎住了,夏爾只是憋笑。
「我?特別?那是你沒看到她看那女孩的表情。」
這下換小雪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夏爾在接收到小雪濕漉漉的眼神求救後,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試著用十一歲的角度闡述自己的想法,「黎亞不會只有一個朋友呀,里茲也有小雪跟我們不是嗎?」
里茲再次無話可說,手搭上包廂的門,卻忘了西蒙施的防開鎖咒,白費力氣。
「里茲之前不是也都沒帶黎亞來高錐客洞玩過嗎?說不定黎亞也很在意。」小雪說。
「高錐客洞是我外婆家耶!」里茲反駁。
「但是黎亞以前只有你一個朋友吧?」夏爾放緩了語調,一邊拿出魔杖解咒,「我的意思是,你們會不會有一樣的想法呢?我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還是好好談談比較好喔。」
里茲還來不及陷入沈思,就被包廂內的景象驚呆了。
史萊哲林和葛萊分多?這是什麼奇妙的組合?他看向小雪同樣驚訝的臉,瞬間有些放心,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愛大驚小怪。
包廂內,一個高壯的紅髮青年正嘰哩咕嚕地說些什麼,那是查理,十分震驚西蒙退隊的查理。
「嗨,查理。」夏爾對站著的葛萊芬多自然地打了個招呼,領著兩個男孩落座。
查理衛斯理正和西蒙說到一半,有些激動的聲音在聽到他們進來後,微微放軟,「嗨,夏爾;嗨,新生們,歡迎加入葛萊芬多喔。」查理還不忘指著自己胸前金紅相間的級長徽章。
「梅林的鬍子,西蒙,我真的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退隊,史萊哲林魁地奇院隊需要改革!」查理的聲音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這種骯髒的打法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你知道我們球員受傷是不能替補的吧?」
「雖然我們在場上的位置不一樣,但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尤其我以為你會當上魁地奇隊長。狂奔的戈爾工,西蒙,你得再去和你們院長談談。」
「他們挑了艾佛瑞,我想答案很明顯,除了退隊我別無可選。」西蒙倒是很坦然,「毒蘑菇是不會改變他們的斑點的,改革與我無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或許這就是為何我不是葛萊分多。」
查理無法反駁,西蒙接下來的話更是火上加油,「我要是沒退隊,你還能這樣來我的包廂找我嗎?」查理只能嘆氣。
兩人的話題還來不及繼續下去,已經被夏爾解咒,並且沒重新施咒的包廂門被『唰』一聲拉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紅髮男孩大叫著查理的名字,闖入他們的隔間,一搭一唱地調侃著不外乎是「史萊哲林毒蛇的獠牙」之類的話。里茲認出他們身後留著紅色長髮的青年是比爾衛斯理,他可沒少聽黎亞說過比爾和查理的事,比爾的胸前別著男學生主席的徽章,看上去比話癆的查理穩重許多。
比爾對著西蒙、夏爾點頭致意,又對著查理眨了個眼,查理大翻白眼,跟著自己的兄弟們離開包廂,那對雙胞胎的聲音即使隔了老遠還是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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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茲在和小雪換好校服後互道再見,回去找黎亞的路上,他邊思考著小雪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邊把巧克力蛙的包裝撕開,被咬了一口的巧克力蛙趁他不注意跳出了窗外,里茲看著「得來不易」的點心越變越小,伴隨著幾個新生的笑聲,慢吞吞地踱步回包廂。
在拉開門前里茲是有些躊躇的,他總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太大,思緒從怕被黎亞大笑『里茲為我吃醋』,到尋思自己也沒有出去多久,黎亞竟然已經能夠在娜娜面前開懷大笑。
他彆扭地揣了揣口袋裡的巧克力蛙,做足了心理準備,拉開滑門。
眼前的畫面讓他準備好的台詞梗在了嘴邊——黎亞居然在看書,他不相信。
里茲一眼就認出娜娜膝上那本《怪獸與牠們的產地》,想起幾年前對抱著同樣的書的他說「不如去練習飛行」的黎亞,最後那本書被塵封在瑪麗安的書櫃裡,直到今年變成他們的教科書。而黎亞伍茲此刻湊在娜娜身邊,臉幾乎要靠到她的肩上,里茲沒來由地感到氣憤。
「哇,沒想到黎亞伍茲還會看書。」里茲被自己有些刻薄的語氣嚇了一跳,但在對上黎亞困惑的眼神時又裝作若無其事。
「娜娜這本書是紐特·斯卡曼德先生親簽的,上面還有小插畫,特別有趣。」黎亞說,里茲能聽出她藏在話裡的善意與求和,但他卻不知如何拉下臉,深巧克力色的眼眸在兩個女孩間流轉,再次對上了娜娜深邃的灰眼睛。
里茲總覺得娜娜的眼睛像銀河,他好奇有多少人掉入她的漩渦,至少里茲自己是如此,十年後再想起今日,他依舊記得在娜娜面前所有小心思無處可躲的戰慄,令他心焦。
娜娜大概是邀請了他一起看書,不愛看書的他沒有拒絕,里茲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那雙灼人的灰眼睛,還有娜娜過於成熟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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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茲特快車快進站時,里茲被黎亞推出包廂,「女孩子要換制服!請迴避!」伴隨她歡快的語氣,里茲只能無奈地在走廊上閒晃,插在口袋裡的手摸到了剛剛原本要拿來哄黎亞開心的巧克力蛙。
很久以前,好像也有過這樣的場景。
黎亞又因為他去外婆家而生悶氣,里茲也不喜歡黎亞假裝聽不到他說話的樣子,氣呼呼地再回了趟高錐客洞。那時小雪輕輕拉開里茲緊握的手,在那之上放了一隻巧克力蛙,「吃點甜甜的就不會生氣了。」小雪說。
里茲不知道小雪說得是不是真的,但當他和黎亞分著把那巧克力蛙吃掉後,他們又和好了。
於是十一歲的里茲霍爾攥緊了口袋裡的巧克力蛙,『吃點甜甜的就不會生氣了』,他告訴自己,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還是黎亞不生氣。
當里茲再次推開包廂門時,他試圖讓自己聽起來更有活力,「嘿!誰要吃巧克力蛙?」
重拾朝氣不到三秒鐘,里茲的笑容再次凝固,包廂內四雙眼睛看著他,兩隻高舉的手來自黎亞和馬可。
「學弟挺不錯的嘛,來雷文克勞的話哥哥罩你。」馬可從里茲顫巍巍的小手挑了一隻巧克力蛙,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黎亞則把自己的巧克力蛙輕輕掰成兩半,無視里歐,將躁動的巧克力蛙塞進娜娜的手心。
里茲覺得自己就像那隻可憐的巧克力蛙,即將被生吞活剝。尤其是馬可充滿惡趣味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時,里茲由衷希望自己不會被分到雷文克勞,最好還要離雷文克勞遠一些。
當進站的鳴笛聲響起時,里茲激動地跳了起來,搶在所有人面前出了車廂,後頭里歐還在跟黎亞聊著天。
「不用拿行李嗎?」黎亞問。
「不用,家庭小精靈會幫忙送到寢室,里恩也會被送到貓頭鷹棚屋。」里歐耐心答道,一手拽著妹妹長袍的帽子,一手攔住馬可準備要勾上里茲的罪惡之手,娜娜安靜地跟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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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米村車站的月台是一片混亂,七個年級的學生都急著想要走到該去的方向。
人群中,里歐緊緊牽著黎亞,黎亞拉著娜娜,其實她很想告訴哥哥:「我是還小,但不是不會照顧自己。」但在看到里歐嚴肅又認真的臉部線條,黎亞決定當個幸福的小寶寶。
另一邊馬可的手最終還是勾上了里茲的肩,無視男孩臉上的些微抗拒,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
「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被里歐稱為魯霸海格的獵場看守人大喊著,黎亞盯著他比一般人大上好幾號的身形,趁著里歐不注意,鑽到海格面前,小小聲地打了招呼,還由衷地說了句「好酷」。
海格眨了眨他的眼睛,偷偷往黎亞的手裡塞了一把太妃糖,在看到里歐被新生們擠到外圍的身影時,扯開了嗓門對他說:「高年級生要去樹林搭馬車進學校!」這一喊引來了所有新生的目光,里茲遠遠就看見里歐通紅的耳朵,只有馬可還事不關己地笑著。
「你有看到小雪嗎?」黎亞在人群中抓住了里茲的手,墊起腳尖四處張望。
「啊,在那裡!」黎亞在幾乎攀上里茲的背上時,指著人群的最外圍喊道,「小雪!我們在這裡!」
嬌小的東方男孩也開心地揮舞著手臂,縱身擠進人群裡,黎亞看見西蒙和夏爾站在遠處交談,就在夏爾快要抬起頭的那刻,小雪鑽出人群,臉上紅撲撲地擁抱了黎亞和里茲,再回頭西蒙和夏爾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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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個人一艘船的指示下,黎亞、里茲、小雪和娜娜自動變成了一個小組。
沒有人對這個組合提出疑問,一切就這麼自然地發生了,黎亞的手還緊緊牽著娜娜的手,在秋日夜裡,月光依稀,湖上閃爍星光,一陣風吹來,將他們輕輕推向霍格華茲壯觀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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