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迅速也談不上迅速,說緩慢也談不上緩慢。
幼兒成長速度很快,年齡持續增長,幼稚園的人際往來,增添了屬於人情味的心機。幼稚園唯一體驗的快樂時間短暫,我還沒有預備好下一階段的起步,幼稚園馬上要迎來畢業典禮。
老江很是歡迎下一屆的新生,臉上洋溢的笑容是從未見識過的燦爛,我心頭湧上一股羨慕忌妒恨的矛盾情緒,我焦躁的摩擦印記保持鎮靜。安慰早就知道老江雙標不是秘密,不要被她這副燦爛笑容欺騙,恐怕下一屆會有新的倒楣鬼被盯上,祈福下一隻被針對的小火蟻能有照拂。
畢業前夕,教室才決定要裝修,桌椅搬離教室淨空,不止桌椅要移動,其他雜物也要挪開,我跟另一位處在弱勢的男生,也就是同樣不受老江待見的學生,合作搬移一箱存放毛毯的箱子,可是箱子重量不輕,兩個還在發育的男孩,根本沒有足夠力氣。
搬動搬不動已經是難處,老江愣是逮到機會欺凌我。不意外,畢業就沒機會霸凌我,沒人覺得老江的行為很過分嗎 ? 沒人出面指證她的不對嗎 ?
「長大會使喚人啦 ! 區區箱子自己搬。」
「老師,他是來幫我……」
「你閉嘴。」
老江沒教養的堵住學生的嘴,我謝謝他有嘗試幫我說話解圍。我心懷感激之情,雙眼卻麻木的望向小夥伴委屈巴巴的哭臉。
「看什麼看,搬啊 ! 」
老江發怒的嘴臉很刻意,她的大嗓門跟媽媽和檜子大姊有競爭空間,難聽要人命的鴨嗓在吼,我心裡這般吐槽。
「毛毯對折不整齊,給你五秒重新折。五、四、三……」
有催促就會緊張,我雙手反射性加快執行動作,恰好趕在老江倒數到最後一秒前,重新折整齊放回箱子,老江又有嶄新的藉口故意找碴,藤條使勁一揮,我的手臂多好幾道見血的傷痕。
「毛毯丟回箱子是在不滿什麼 ? 好好放進箱子很難嗎 ? 」
「……」
教室沉默不語,只有老江的發號施令的嗓門有聲,畏懼出手的旁觀,求熱鬧的旁觀,這群紅火蟻都不無辜,間接幫助牛糞助紂為虐,彷彿都在期待失格之花的潰堤凋零。
我營養不良,搬不動箱子是事實,時間也不好繼續廝混在欺壓我上,老江請來兩位青少年搬走箱子。結束了……快結束第一輪的折磨,我撫摸手上的印記,穩定精神上的惡意。
小夥伴誤會我搓手的舉動,是因為強硬搬動箱子扭傷,我擺手否認,讓他放一百個心,恨上天沒有給我預知的能力,小夥伴是我在國小畢業前的時光中,最後見識到的人性良知。
幼稚園的畢業典禮,唯有敷衍二字。糊里糊塗的升上國小一年級,陌生的環境,以及令人傻眼的意外,那就是幼稚園被退學的黑田仁美,竟然跟我是同班,幼稚園認識我的三隻紅火蟻,朝我打招呼寒喧,然後暗自埋怨。
「爆炸頭不是被退學,沒上完幼稚園能上國小?」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f6BjFsONo
「嗯嗯,可能是在別間幼稚園畢業吧……」
我跟幼稚園認識的同學相約,這很正常,人類到陌生的環境,身體反射都會率先去接觸熟悉的一方,不表示我人緣好,要是我真的人緣好,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黑田仁美怎麼會在我們班?」
「運氣好背。」
「她今天又尿在褲子上,又不是沒有下課時間,也不是不知道廁所在哪。好傻眼。」
「貧困會使意志薄弱的人,屈於本性的卑鄙。」
「喲~她幼稚園時,可是一直炫耀親戚家有錢。」
我跟進化成麻雀屬性的紅火蟻們,暢聊好一陣子,走到家後跟他們道別,竟然還有些失落的小情緒,這失落感不差,那時候還不討厭這種心情呢~
蒼蕊醒來第一件事,再度打開筆記翻閱,讓白鴿式神繼續監視絢雲禪曦,順便派了幾隻蟲子監視欺負她的人。
「蒼蕊大人,我按照您的指示去調查,絢雲家有三個兒女無誤,聽鄰居的講述,長女的風評很差,至今都還沒嫁娶。」
「次子次女分別幾歲了?有套出次子的名字嗎?」
「次子十歲,次女晚一個月,次子叫做絢雲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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