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神溪鬼——收徒 - 第二十章、再進鬼繭

溪鬼眨眨眼，歪著頭摸了摸臉頰上的淚水。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hprDBCAX

「咳！咳！師師傅，好嗆！」晴光也是淚眼汪汪。他剛跟溪鬼來到地牢，原本想要進來阻擋，結果碰上了噴灑而出的辣椒水。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zgtVDVwD

雖然辣椒水大面積是潑向黑衛，不過噴霧懸浮在空氣中，讓剛進來的師徒倆嗆了口鼻。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Jj2wYnIP

「這，這這這應該是辣椒水，老老您老要要要等霧氣散去，再再進來。」黑衛撿起地上的被砍成兩半的罐子，喃喃：「警警警用的，我我我還熟，很很嗆，真不不舒服，要要洗眼睛。」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VnIOi7Zr9

「費事。」溪鬼抽走黑衛手裡的碎裂的罐子，盯著看了一陣。接著掌裡燃起金火，隨即暗了下來，指縫間流下液體。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7TCkBVTt

一瞬間，晴光突然就不嗆口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1051JCYY

.....如果是人，應該會感覺到痛嗎？還是麻呢？溪鬼盯著辣紅的手想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cMnxOfO4S

不過現在他沒空多想，還得要和弟子一起把鬼繭搞定。溪鬼打算就按那天真的計畫走看看。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jGOu40r42

溪鬼轉頭對著在牆角的張嵌樺喊道：「這鬼繭我徒弟要破。」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zgcfgoDY

「呵，笑話，破鬼繭？鬼破了鬼繭，晉身鬼怪，你身為神，卻心在鬼吧！」張嵌樺反諷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0gI0RNp2Q

「不、不不是的，是他們在求救，我和師父進去把他們帶出來就可以破解了。只要讓張汶順發現騙局就可以......」晴光還沒解釋完，便被溪鬼擰過頭去，轉向鬼繭。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dTAqPC59k

「趕緊的，你要取什麼趕緊取，跟那傢伙說得白忙活。」溪鬼命令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5IfLBrqv

晴光擔憂地瞥了一眼張嵌樺，發現對方的嘴又給鬼氣封住了。但還不只於此，張嵌樺陷進牆裡，被一雙過細泛綠的手緊緊鎖住，一張長滿嘴的臉出現在張嵌樺身旁。其中一張嘴想要偷舔一口她滑嫩的臉頰，但舌尖震了一下，立馬又縮進嘴裡閉好。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OABtZ7st

馬三郎滿臉的嘴，瞬間被溪鬼的鬼氣也給封死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ixe1AOh0

「專注，小朋友。」溪鬼傾身在弟子耳邊叮囑。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dL4yzVGRY

晴光渾身一陣，往旁拉開半步的距離。他深吸一口氣。對，他必須專注，他還有想要救的人。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tgVeDkJbl

就照方才路上所說的計畫，把事實攤在張汶順面前，一切便有得解了，對吧......晴光在心底祈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RKKcGJxaj

周遭的聲音離他越來越遠......猶如沉入深海......晴光看見鬼氣動向，張嘴喊張汶順，卻發不出聲音。在黑氣纏繞的鬼繭當中，他依稀看見底部一雙藍色運動鞋，以及鞋頭前髒了的那抹紅。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rcItmtoC

那紅，似是熟悉。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2id6IAqnG

或許一切都是從地下室那時候開始的，對嗎，小准？你早在在河邊便發現不對勁，才一直惦記著好兄弟的死因。晴光嘴一張一闔無聲地問著，紫色的光芒自瞳孔綻放。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kyPhMRSk

溪鬼在一旁瞧著驚艷，但仍不敢大意。他靜靜地待在弟子身旁，瞅著弟子蜷曲柔軟的頭髮，隨著巫力的氣微微飄動著，小嘴略嫌乾澀的嘴唇，一開一闔無聲地說著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fK3sWGRN

鬼娘養的，他在浴池邊應該做點什麼才對，不然在馬三郎的鬼道裡也可以找個無人的窟子......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Z1pASdfc

怎麼，附了陳熙准的肉身太久，連心思也跟著扭捏守身？這事完了之後老子鐵定.....溪鬼的眉心緊蹙，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後，便將思緒拉了回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GGoD0lL9

溪鬼及時留意道晴光最後一句無聲提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zVoBjbRI

一雙鞋卻涵蓋了兩件咒物，有可能嗎？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BLCeb4Go

晴光眼中的紫光轉暗，鬼繭在眼前有了殘影，眼周再度刺痛了起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9JHOYjFsF

那熟悉的兩長一短的鈴聲再度響起。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fLv1O1nL

鈴——鈴——鈴！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hsxlXxt9

有什麼、什麼又要來了？要接？不接？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RVtXAF92

晴光呼吸一窒，兩眼上吊，眼窩開始滲出烏黑的泥水，後頸的紅墨漬一點一點地擴散，像隻狡詐的蛇，蜿蜒到他的鎖骨。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DCSzD9uX

溪鬼見狀，掌心燃起金火，讓一小點金火沿著墨印燃燒，像是在啃食墨印。他喝斥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8xTI5ZRp

「敢再接別人的招，我就先把你吞了。」這是一道強勁的心音，挾著鬼氣，讓晴光胸口一個震盪。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mDG9phz3

鈴聲消失，晴光穩住神，再喊了一次張汶順，終於喊出聲。鬼繭的三頭六臂一震，接著瘋狂地扭動。其中，兩隻粗壯的手臂粗魯地捆著另外幾支手，不過一隻漏網之手，趁縫隙間，迅速拎起運動鞋，遞向晴光，一顆歪著脖頸的黑頭，對著晴光喃喃：「給......給你......不......不是......膽小鬼......」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lAbS5o7T

晴光雙手接下鞋子，提向溪鬼面前，手裡還微微發顫。「拿、拿到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LYs7Bo4JZ

這一次，溪鬼學聰明了，他緊緊抓著晴光的手，十指相扣讓靈氣可相互串聯。就算鬼繭的黑風如何強勁的吸力，他還有餘韻回過頭，笑瞇瞇地對角落的土地神女弟子，說著唇語：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lJSerwI0

「如若出不來，這鬼繭，我就吞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7CvaRoMv9

下一瞬，師徒雙雙從地牢裡消逝。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hjTrMFxh

黑衛見狀又搖搖晃晃地回到門口守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M9yqG4G5

徒留下土地神女地子意會出溪鬼那嘴型，陷在牆壁裡氣得牙癢癢。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C5WEPGSra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NIF9clp6

＊＊＊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OX4qSsew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CWEoPqywj

鬼繭外折騰的大小事，張汶順並不知情。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ak4VrjZ9x

他，再一次，將摯友扔下河。再一次，在寒風中抖著身子，牙齒喀喀作地，回到家門。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wkbOe09H

這些，他已經重複了好幾回，每一次都像是新的一樣。甚至有時候，連他也忘記自己在鬼繭裡頭，忘記正在重複著一樣的輪迴。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BZeHDhmK

有時，他覺得自己像是有兩個腦袋，一個依稀記得這是輪迴，另一個腦袋卻主宰著他對摯友的恨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Am9mHLdR

即便如此，他從不偏離原來的軌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9oWIOc8c

不過這一次，他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1qU87PvX

張汶順將機車隨意停在門口，搖搖擺擺地拉開木門，裡頭的燈是暗的，他摸黑點亮了燈。客廳桌上是一盤包到一半的檳榔，以及兩只油膩的空碗。用過的筷子湯匙還擱在旁邊，兩隻小小強見光就閃，躲到了塑膠袋底下。正好......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1O8TYoU3

啪！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Z2hWerUz

張汶順一掌往塑膠袋上拍下去，壓了兩隻小強肉餅。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qNiW2fgZv

「雙殺還不沾手......敢弄我......你們兩兄弟沒一個活得成！」張汶順陰狠地笑著，臉頰橫肉皺起，指尖還不斷隔著塑膠袋摳著小強屍體。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HDsmqXe8

他的狠笑，漸漸轉為大笑，低沉粗嗓的笑聲迴盪在客廳。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BLXAOnC6

張汶順盯著客廳電視機黑螢幕，他揚起的嘴角、眼裡的冷酷，在螢幕反光前一覽無遺。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RwYMi6yEx

原來這才是我的本性嗎？某種熟悉，卻又厭惡的感覺，油然而生。張汶順忍不住乾偶，因為怕真吐出些什麼，往桌邊抽了幾張衛生紙。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2Tdr3MVP

這時，他發現衛生紙壓著一小片撕下來的報紙，上頭用粗的奇異筆寫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xRZa7CrY

我們全家旅遊，過幾天再回來。地下室鎖好。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VSGU5Yiqq

字跡娟秀，是阿母寫的。不過字體和本人的性格外表相去甚遠，那手好字，據說是阿母年輕時偽造客人簽名而練出來的。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FdbbW2NR

張汶順乾笑幾聲。不管重來幾次，這個家都一樣虛假。他這麼想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WCR1SeUe

小學時，班上同學曾羨慕他不時可以請假全家旅遊，但是他們不知道，阿叔阿母說的「全家旅遊」，就是他們要去尖石山區的鐵皮屋避避風頭。每次旅遊完回學校時，給同學伴手禮都笑得有些心虛，嘴裡吞吞吐吐地說著從旅遊雜誌上看到的熱門景點。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kNzOpTk5c

「全家旅遊」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小五考台灣地理時，考了個人生第一次滿分吧！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WNg6Xb3R

張汶順拿出打火機，點燃便條紙扔進桌上的菸灰缸，盯著它燃燒殆盡，喃喃地說著：「也好……這次我也要避避風頭。」說完，他癱坐在客廳的木椅上，望著天花板斑駁龜裂的油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0q2fy8pL

一陣疲倦襲來，他覺得這一次輪迴好似特別漫長......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IiKUzLc9f

突然，他猛一睜眼，拍了一下額頭。他差點忘記該做的事情。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HytBuxig

張汶順從椅子旁的抽屜裡取出一支小美工刀，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鑽進客廳的桌子底下，再翻身躺著。伸手摸著桌底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正字刻痕，直到他摸到了右上的新刻痕，用美工刀精準地在旁邊刻了一撇。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PJ1lSJUFJ

在鬼繭裏頭，每次輪迴，所有的事物都會重來一次。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2A9vuNlCI

但就這客廳的黑色木頭椅，他的秘密基地，不會有變化，能夠為他留下紀錄。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858qbr9v

講起這張黑木桌，可是張汶順從小共患難的朋友之一。小時候，每當他被阿叔阿母拿牌桌的塑膠尺追著修理，他總會鑽進黑木桌底下。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EydIwKNK

而這黑木桌，根據阿叔阿母所說，曾經給陳叔以前做法事的時候，開過光。在陳叔的信眾之間，要價不斐。張汶順不怎麼信，他認為陳叔老愛吹牛皮，過去做的道士八成也不外乎是個神棍罷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zDyAzPdpp

張汶順在第三次輪迴時，見摯友仍一副什麼都沒做的模樣，扔完屍體後，回家一氣之下用菸灰缸砸了木桌桌角，沒想到第四次輪迴的時候，那桌角還是凹的。從那之後，每次輪迴，一早刷完牙上完廁所，他都得忍著阿叔煽他兩巴掌，罵他把桌角弄壞。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s1euBUoO

不過這也值了，張汶順自此偷偷地在桌子背面劃正字標記。避免自己輪迴到忘記時間次數。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409gpbJKB

第兩千六百五十二次，他盯著新刻痕默念，如果跟外頭的時間一樣的話，應該是......應該有七年多？呵，看來自己在裏頭數學莫名地變好了呢！張汶順皺著眉苦笑。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vijmlMDm

問他重複這兩千多次的意義是什麼？因為他不相信，更不甘心。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Xairz79r

每次的輪迴，他都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拿給陳熙准沙士罐，卻次次順利得離譜。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ap68aSqrO

准哥會如此信任他，半點懷疑都沒有？上了朋友的馬子，半點心虛都沒有？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8wys87Sq

難道是我誤會了？張汶順次次都會這麼懷疑一遍。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7c1xwFZIa

「咳！」張汶順躺在地上，鼻子一陣嗆，鼻血倒流嗆著他。他心想又來了！張汶順趕緊從桌子下爬出來，從桌上抓了幾張衛生紙，低頭擰著鼻子。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V2loj2Vc

「不可能……事情就是那麼殘酷……陳熙准就是個畜生，死不足惜……。」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vCLtEbYN

他每一次都會這麼說服自己。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hZWJN5Al

張汶順把剩餘的鼻血擦乾。癱坐在沙發上，又累了一天，多想無益，還是趕緊休息，醒來之後或許一切……再來一次......或許就能夠知道些什麼了......他漸漸闔上雙眼。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WjYmfdIa

一聲低沉的男性嗓音傳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CUiKBnAc

「窩囊的東西，難怪只能做人小弟！」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LVpeWyH4

張汶順猛然睜開眼睛，跳坐起身，對著四周喊道：「誰！是誰？」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rWDf9BBn

「嗚……呃……嗚......啊啊......」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6SUBKvDS

這次換成了音調較高的女聲，斷斷續續的，聲音還忽大忽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jZlKKTtA

張汶順拿起桌上切一半的水果刀，往周遭揮舞著吼道：「屌若咧！有種出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MCIZfjpB

「嗚嗚……啊……呀……」嗚啞的聲音沒有因為張汶順的叫囂而收斂，反而越來越大聲。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r983cwerV

張汶順豎起耳朵仔細聽，發現女子的嗓音是從客廳後頭傳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UnBjb2kn

那是樓梯口的方向。張汶順皺起眉頭，他認得這聲音，是他在地下室看到准哥和蒂蒂一起的聲音。是他們倆在紅房時，蒂蒂發出的聲音。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K3xcaF4d

「不、不可能！他們都走了，都死了。」張汶順對著樓梯口吼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NEZGbHtD

像是聽見了張汶順的憤怒，嗚啞的女聲漸漸消失。張汶順緊握的水果刀慢慢垂到大腿邊，鬆了口氣。或許在鬼繭待久了，精神真的會錯亂，他乾笑兩聲。他用手背抹了抹額上的汗珠。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RkJyHMuU

還能有什麼差錯？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v0FgLvDi3

他在鬼繭待得可久了，每重來一次會修正得更好，更穩固，更堅不可摧。不對，他是要找答案沒錯，但那答案不會在這地下室裡，而是會在陳熙准口中——愧疚的神情和對不起三個字……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346CzJf5

想到這，張汶順轉身往客廳走去，打算在沙發以上再躺會兒。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WeWVP5KH9

「膽小鬼……又想逃到下個輪迴洩恨？」像是猜透了張汶順的想法，宏亮的男聲說完，又是一陣戲笑。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haf1zNfy

張汶順沒走出三步路，肩膀一抖，吞了吞口水，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他認得。他握緊手裡的水果刀，回頭衝著樓梯口大吼：「陳熙准！是你嗎？」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vnMPkwN5

「嗚嗚嗚嗚……救......救救我......小順......」女子嗚咽聲又再度傳來。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w7gyUgjAp

聽見女子的呼救聲，張汶順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麼。他冷笑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nvxVk4qN

「果然，假的、都是假的，是誰在那裏？」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VNnK3njrA

「我的好哥們，膽小的好兄弟，要不下來再殺我一次啊！哈哈哈！」男子大笑聲又起。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Itrr7HC8

張汶順覺得那男聲，聽著就是陳熙准的聲音，可是、可是准哥會笑成那種聲音嗎？不對，那也是假的，跟冒充蒂蒂的聲音一樣，她不可能會求救，都是假的！張汶順揉揉鼻子，鼻血已經停了。他深吸一口氣，大步往樓梯口走去。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XoJWZKzU

我不是膽小鬼，我先前開得了裡邊的門，自然也不怕這小破門！張汶順對自己信心喊話。他一腳踢開地下室的木門，衝著底下吼道：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mzvqVUPi

「這是我的地盤，不管是誰進了我的鬼繭，都別想活著出去！」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vgs6UIHw

框——噹噹噹！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pki6dwss

木門的鎖被他踹飛了，沿著樓梯口掉了下去。掉落的聲音隨著張汶順壯膽的吼聲停止。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ugdQdUk01

地下室漆黑一片，一點聲響也沒有，像根針掉進水裡，如若死寂。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7p5mespf

張汶順吞吞口水，難道剛才聽錯了？他回頭望向客廳門口的時鐘，指針不知不覺從七挪到了八。離下一次輪迴還有約莫二十分鐘，怎麼辦，要進去嗎？正當他伸手要把木門拉上，深處又傳來女子的聲音。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t0P5YzrZ

這聲音沙啞得可怕，音節輕重不分，每個字聽著都像是用力過猛。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6LR1Ib5H0

這難聽僵硬的聲音，卻說著張汶順心中最柔軟的思念。

5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lpl1IxJc

「別關......別關小順......不然月光......月光照不進來......」

ns 15.158.61.37da2

第二十章、再進鬼繭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