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爸爸跳樓嗎?」媽媽說。
「再有下一次,整個家就散了。」爸爸說。
聽抑鬱症的朋友說她的情況,我甚至會覺得自己還比她重症。因為怕媽媽有太多負面情緒,所以一直沒有說出來。
國二開學開始,我對很多事情都是去感受。以前出去吃午飯時,我會吃便宜一點的,可以存些錢去買喜歡的東西;現在反而覺得貴十塊錢也無所謂,反正我沒有想買的東西。以前總是找同學一起坐地鐵回家,現在覺得一個人也沒差。以前會去認識不同的新朋友,現在只喜歡活在一、兩個朋友的小世界裡面。我沒有深刻的感受,沒有覺得孤獨,也沒有很高興。是我成熟了,還是麻痺了呢?
懂事的孩子真的沒糖吃。因為我懂事,爸爸才會把秘密告訴我,每次和媽媽爭吵都是我低頭,我才不會說出心裡話!每次都是這樣,我傾訴,她聽,我更帶入情緒了,她嫌我鬧脾氣把負能量傳給她:「講就講啦!這麼兇!我是你什麼啦?出氣筒?煮飯婆?我辛辛苦苦把你生出來是想你把快樂帶給我的!」我更崩潰:「哈哈,哈,真好笑。原來你一直把我當成讓你開心的機器而已。」然後,我勇敢地衝離現場。
自己終於可以勇敢一次了。說真的,每天都是這種相處方式讓我窒息。我能夠為自己主持立場,我很開心。
回到這篇文章的首兩句。
那時我如媽媽因為我對星期天感到壓力而吵起來大力热起鋼琴上的時鐘肌肉像用力過度那樣抖著。然後放下,沖進房間,跳上床。我留在原地,聽著床單枕頭的磨擦聲。
「嗯嗯一一」那樣耐着尖叫。然後,大聲出來,打開大門:
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然後就是媽媽的話句了。
我沒有錯!我是對的!如果連我也不支持自己的話,還會有誰會站在我的立場?
一直一直,我都和自己洗腦說:妈妈很愛我,她真的很愛我!心情好的就是,一旦心情不好,什麼也不能理解,陷入躁狂。
如果我這十年內非意外死去,一定是爸爸拿刀殺我、或因容庭簡題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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