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進唐詩 - 〈鹿柴〉王維——密林

〈鹿柴〉王維——密林

Jun 15,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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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返景入深林，復照青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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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空寂的山中不見一個人，只聽到一陣人語聲。

太陽的一抹餘暉返人深林，又照到林中的青苔上。

（取自：讀古詩詞網 https://fanti.dugushici.com/ancient_proses/5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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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知道，自己又在作夢了。

　　喧嚷的車水馬龍聲瞬即被一片綠林所取代，四周變得寂靜無聲。他凝視著跟前的景象，耳旁依然傳來隱隱約約的人聲，但由充斥怨尤的人們變成了孩童間的喧嘩。

　　在這場夢境中落日餘暉，西向的最後一點金光灑落在深林之間，照映在滿佈泥濘的青痕上，而他不停往前走，縱使足踝已被淤泥沾濕也無法阻礙他的前行。

　　他不知道自己能夠走去哪裡，但一路走來只有山林越加晦暗。

　　他心無旁騖的行走，甚至於身旁景象不斷變幻也毫無忌憚。再一次的，他回來到駁火點，此時的天色昏暗，他已分不清是換日抑或暮沉。

　　他雙腳踐踏的是無法再度會合的人們。他看見沙壤中有指尖探出，彷若新生嫩芽的姿態卻沾附了蛆蟲在爬動。

　　那是掙扎著想要生的同袍，可能也有敵軍也說不一定，不過求生的慾望竟是多麼一致。

　　他感覺有人用力拍擊了下他的肩頭，他不禁感到迷茫，但迷茫之際又即刻做出了防衛姿態。他用力抱緊自己的頭，將自己蜷縮得好小好小，彷彿如此一來衝擊便波及不到他。

　　最後他才察覺是自己無意間踏進工人施作的石矢中。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他，沒有人多說什麼，其中甚至有人別開了目光。

　　「走吧，小子。」拍擊他肩頭的人再次拍了拍他，而當他注視身前杳無人煙的街道時，他則再度陷入了茫然。

　　這一次，他人已坐在諮商室的沙發座上，而諮商師身後，亦是那片他夢境裡的密林。

　　面對諮商師的問候，他幾乎說不出話，而諮商師只負責看著他。

　　「還可以，」他說：「這幾天我時常做同一個夢。」

　　「惡夢仍然時常困擾著你嗎？」

　　「是的，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不太一樣的東西。」他很緩慢的說：「我夢見了一座山林，感覺很真實，太真實了。陽光照在我的腳下不遠處，我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森林裡茂密叢生的樹根和淤泥絆住了我的步伐……」

　　諮商師幾乎是擰著眉聽完我的敘述。我並不怪他，如果我是他，必須被迫聆聽這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甚至可能一連好幾個患者的想像皆相去不遠的話，我可能也會有怠忽職守的時候。

　　轉介拿來的藥物最終他也沒有嚥入喉間。他仰躺在床上，凝望因螺絲鬆脫而晃動作響的葉扇。他眨了眨眼，這一次，他任由自己被蓊鬱所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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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柴〉王維——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