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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市中心的两栋大楼笔直地插入灰色的天空里，比其他的建筑更显得板正和严肃，只是立在那儿就给人以侵威的感觉，指责着每一个企图在路上放慢脚步偷一会儿懒的路人。天气依旧是轻霾，笼罩整个城市的气候调控层挂在上面，仿佛抬头就看见密密麻麻的激光束。
即使灰突突的大楼这样密集，小摊贩还是在晒不着太阳的夹缝里挤着做生意，卖什么的都有，清一色以麻布袋铺在下面。从收音效果极好的微型窃听器，到发射型的纳米爬行蜘蛛，夹缝里是黑市，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
这里靠近写字楼，夹缝里的买卖就更偏向于资料窃取和定向追踪的类型。
隶臻从中央宽阔的主干道上走过去，隔着一条街，瞟着阴暗角落热热闹闹的买卖。他用眼睛搜寻了一遍。没有，他想，现在这儿也没得卖了，速度快得就像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走进板硬笔直的灰色建筑，隶臻整理一下夹克的领子，从西装革履的公文包们中间穿过去，走进人丁稀少的一层办公区，乘升降楼梯到办公室。他给已经在门口等候的际候打了个招呼，就打开了门。关上之前他又回过头，说了一句：“有空的话帮我去买两支笔来。不用带任何电子元件或者纳米科技，最普通的那种。”
“您是说最老的那种？”
“对。”
“现在吗？”
“现在最好。”
际候点点头，便转身下去了。
隶臻在办公桌前坐下，没等自启动系统开口问候就关掉了全智能面板，然后才打开屏幕。看了一眼际候整理过的桌子，又站起来，将几个常用的东西移回自己惯用的位置。
际候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将两支投射笔放在桌子上。“抱歉，现在至少城市里是买不着您想要的那种笔了，等过两天我托采购员帮您带些来。”
隶臻看了一眼那两支笔，摆摆手，让际候下去了。
他拿起投射笔，随便在纸上画了两下，笔尖距离纸五毫米，流畅如同打印一般的黑色笔迹就留在了纸上，也不会有任何压迫纸张留下的痕迹，而如果笔尖对准的是非纸张类型的材质就会在笔杆上显示出选择圈，功能十分健全。隶臻放下投射笔，叹了口气，头枕着两只手臂在椅子上靠了只一下，就如同碰着火一般马上坐直，投入到了屏幕上的内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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