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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的薄霧中,碩大的海港城漸漸活絡,石砌的碼頭上擠滿了忙碌的船夫,他們正將新鮮捕獲的魚類和異國的貨物搬運到岸上,幾艘木制的船隻靜靜停泊在港灣,桅杆上的旗幟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遠處的城牆上,守衛們仔細觀察著海面,確保港口的安全,漁民們笑聲和叫賣聲混在一起,給這個充滿活力的地方增添了幾分溫馨和繁忙。
隨著太陽逐漸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將整個港口染上一層溫暖的色彩,直至黎明過後,海港的漁夫們紛紛地出了海港,迎著晨曦開始了他們一天的勞作。
船在微波蕩漾的海面上輕輕搖晃,漁夫們熟練地撒下厚重的漁網,網眼在陽光的映射下閃著銀色的光芒。槳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海鷗在天空盤旋,發出嘹亮的鳴叫聲,仿佛在為這個帝國軍港劃上一道藍色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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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便是加利那帝國最大的軍民用港口【奈索斯軍港】。
北鄰雪國聯盟的北航道,可連通薩科勒拉港;東接帕妲桑海神宗,可至帕妲桑東海城;南銜波爾圖帝國,通往最熱鬧繁華的北大海港。
同時,奈所斯軍港也擔負著北域東海最大海上戰場的軍事要衝,作為北六島國中最強盛的加利那帝國,戰船與商船數更是不知凡幾,其中加利那帝國表面上與帕妲桑海神宗、波爾圖帝國是合作關係,但長年來海中衝突從未中斷,各自表述對海域的擁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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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趕路也走了有大半個月了吧?」亞伯氣喘吁吁地捏著痠痛的小腿,望著加利那東海港口盡收眼底,心頭該有多麼歡喜可想而知。
亞伯再次嘆氣說著:「北域的繁華確實是南域所比擬不了,這一路上來,就連路邊的野獸都強到誇張,唉……」
「我們從聖城逃脫後,沿著帝國山區洞穴向東來到東海口,又途經帝國冒險公會據點,這一路有吃有喝又有美景看,有什麼不好的?」尼可拉斯用力揮動著尾巴表達愉悅的心情,對她來說與其說是逃亡,更像是在旅遊那般。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吧,這一路上妳都襯著我肩頭,也沒見你下來走過一個時辰,這要是再叫我步行北上尋找古神遺跡,恐怕都還沒到雪國,我就先倒地不起了。」亞伯擺擺手,決心不跟尼可拉斯妥協。
「所以我才會帶你來奈索斯港,考慮選擇海路啊!傻子。」尼可拉斯指著前面這座大海港,浪滔的聲響如海洋的怒吼,倆人似乎都像是找到了一個避風港般。
「先說好,無論如何,出發之前我都要先吃上一頓海鮮大餐才行!」亞伯在腦中大快朵頤的想像著整桌的滿漢大餐,似乎沒察覺到口水都滴落到尼可拉斯身上。
「欸,收起你噁心的口水。」尼可拉斯拍走身上的液體,大步地往海港鎮上奔去。
「等等我啊...... 」亞伯後方不停的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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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一人一貓在一處名為海霸味的餐館用席捲完桌上數盤的極東血螯蝦、海吞大扇貝、雷鳥海魚等深海獸的料理,兩人同時摸著肚皮,似是滿意。
他倆此刻才聽到餐館內,幾個人正大聲交談著。
「嘿,你聽說了,前一陣子北航道那場海戰,海神宗又被我們擊沉了三艘萬噸級鐵甲戰船。」一位長白鬍的獨臂老者,抬起剩餘的那左臂拍著陳年木桌,嘎嘎作響地似乎是一等榮耀的事情。
「你家孫子也去參戰了嗎?」同桌另一名臉上刻劃極長刀疤的中年男子,好奇問著老者。
「那是自然,聽我家孫兒返港時候說道,海神宗這戰中可是折了數十位高級別的魔法師,甚至還有一名頂級魔法師的艦長也葬身大海了。」獨臂老者說罷,舉起手臂忍卻不注大大地比了個讚的手勢。
這舉止不僅迎來了眾人一片掌聲,同時還有數桌來自不同地方的人群紛紛為其吶喊道。
「榮耀歸於加那利!」
「加那利戰無不勝!」
「北域最強!」
而起此彼落的掌聲過後,那桌接續討論著。
「黃老,幾日前我聽說北航道已經被封閉,大商船那可是無辦法行走那段海上捷徑了啊。」一名胸口甲冑印上綠龍圖騰的青年,正與老者交談。
「那可不是嗎?原先這場衝突發生前,海神宗對我們幾處海商協會與雪國貿易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凡是過往船隻皆為嚴厲盤查,甚至還被課處數倍海稅,否則,便會被截至東海城。」老者握拳重擊桌面,深感憤恨不已。
「這事我也聽說了,我家那老頭子就是娶了個北國小妾,他竟然要我率幾隻船隊,突破北航道要口去接後媽回來,黃老你聽聽看這些都是什麼鬼話。」甲冑青年低聲說著,深怕這話傳到自家老頭耳裡。
「你家老頭也算是個癡情男兒,但如今這時間還敢冒險北上的勇者,怕是找不出幾人啊。」老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就真的沒別的法子了嗎?」甲冑青年附耳問道。
「我聽說港口北邊哨口,正有艘走私小船要在今夜悄悄出港,但那團船副及水手,我可從未見過,風險你便自己評估吧。」獨臂老者揮揮手,試圖令青年打消念頭。
「如今,要想再找通往北航道的船隻,怕是沒有第二人了吧。」甲冑青年緊握拳頭,無奈嘆氣說道:「敢冒險走私雪國,這等膽識確實是我加利那有為才俊,我必定也跟隨而至。」
「小森,你可想清楚了?」獨臂老者再次向其勸導。
「我今晚便前往,黃老莫再相勸。」說完,甲冑青年快步離開了餐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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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對話,相隔鄰桌的亞伯及尼可拉斯透過通用魔法中的聽力強化,一句不露地接收進入耳中。
「你怎麼看?」亞伯問道。
「看來想盡快到雪國聯盟,避開翻山越嶺的路陸跋涉,也只能冒險一次了。」尼可拉斯分析解說道。
「但是海上不比陸地,我們可是沒有退路,而且聽餐館的人群說著,那海神宗的艦長最少都是高等魔法師,實力絕對不弱。」亞伯手撐著下巴,似乎仍顧忌著剛才的幾番對話。
「你想看看,敢這樣大張旗鼓的走私,放消息讓人知曉,可見這些人的實力恐怕也不俗吧。」尼可拉斯回應說道。
「但是,這會不會是個陷阱?」亞伯再次問道。
「事到如今,是陷阱又如何?如此巧妙地安排,或許正有人在等著我們,那我們便將計就計去直視他們吧。」尼可拉斯揮揮粉紅掌蹼,正面拍了亞伯的胸口。
「我感覺此行過後,那深潭裡湧動的陰謀,恐怕將會浮上水面而來。」亞伯說道,同樣握拳回擊了尼可拉斯的貓咪胸口(平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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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索斯的月黑風高,狂嘯海風如同饑餓的野獸不斷咆哮,濱海樹影婆娑,仿佛無數扭曲的獸掌在黑暗中猙獰地舞動。厚重海上積雲將僅有的微弱月光完全遮蔽,四周漆黑難辦,幾乎望不穿海上船隻。每一步像是踩在無形的刀刃上,海浪拍打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大自然宣示他的莊嚴。海峽的另一端,像有雙冰冷眼睛正從黑暗中打量著你你一舉一動。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詭異的窸窣聲,仿佛隨時會有一隻冰冷的手從黑暗中伸出,緊緊抓住你,將你拖入那無盡的深淵。
沿海北岸口,深夜裡幾名黑衣人此起彼落的搬著木箱上船,而原先該是收起了船帆,竟悄悄地張了開來,亞伯及尼可拉斯望著眼前這艘走私小船。
要說是小船那稱不上多小的噸位。
全長至少也有半百米的長度,吃水最少也有幾近四米的高度,少說也有小輕戰艦的級別。
這讓一人一貓,懷疑這走私船該如何搞低調?
「快走吧,別遲疑了。」尼可拉斯接續提醒又道:「過了時辰,可就沒船能搭了。」
「這擺明就是個陷阱啊。」亞伯搖頭嘆道,但卻又找不出不上船的理由,要他走路陸他肯定是不情願的。
倆人在連接甲板的岸邊,與固守的水手給了一些金幣便順利的上了船艦,直通主甲板的船首處,幾個黑衣人的首領,率先走來迎接亞伯與尼可拉斯的到來。
「你們可終於來了啊。」黑衣人首領說道,伸手便向亞伯握手要打招呼的模樣。
「你、你認識我?」亞伯深感疑惑望著他,他直覺自己已經被擺了一道,卻無能為力只是隨波逐流。
黑衣人首領見亞伯似乎沒打算握手的模樣,只好尷尬賠笑回應道:「初次見面,我是本次走私北上的艦長,或許,你也可以稱呼我奈索斯軍事外交官,埃德喬爾。」
「等等,現在外交官還得兼職走私嗎?」亞伯驚訝問道,但隨之開口後卻又感覺自己像是問了個白癡的問題那樣,使得現場氣氛幾絲尷尬。
「走私嘛~當然只是個任務罷了,至於在此處迎接兩位的到來,那還得是上面的意思。」埃德喬爾比個手勢,示意亞伯前往船艙大廳。
「這......」亞伯對於突臨的考驗,選擇有些難以抉擇,而他望了尼可拉斯卻擺出一副你自己決定的模樣,更是讓他有些為難。
「亞伯閣下,如果您覺得這是個陷阱的話,那便請下船吧,我身為加利那的外交官,也不會強迫您選擇的,但如果你肯與我們合作,我敢保證你不會吃虧。」埃德喬爾仍舊邀請著亞伯入內的模樣,但同時丟出了進與退的選項。
「看來我們的行蹤早就被你們給掌握了,上船與否又有什麼不同呢。」亞伯搖頭無奈回應道。
「亞伯閣下,您說笑了,我也只是做好我的本務罷了,望你能理解。」埃德喬爾說罷,揮揮手示意準備開船的指令,於是便連同亞伯與尼可拉斯一同進入了船艙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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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夜晚,奈索斯港邊的燈光映照在平靜的海面上,偶有幾縷微風飄撫,帶起一絲細微的漣漪。
直至走私船隻緩緩離開港口,船身在夜色中隱約浮現,船舶上的燭火如星星般閃爍,逐漸消失在遠方的黑暗中,帶著暗湧未知的秘密駛向無際的海洋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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