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洒,黎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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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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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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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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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猛地從椅子上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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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你幹嘛?」黎洒的腦袋瓜磕到老金的頭上,老金吃痛的用手搓揉被撞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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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對不起!」黎洒趕緊道歉,老金朝他瞪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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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抬頭瞄了一眼時鐘,竟然已是下午四點多。『糟了,睡了這麼久,老金該不會趁機對我動了什麼手腳吧?』他將視線轉向一臉平靜的老金。老金表情淡定地拄著拐杖,無懼地與他對視,一切似乎都與正常的他並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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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突然眼前一黑,四肢逐漸麻木無力,像是被鉛塊壓住了一樣。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死死按住。『不妙,我的身體……』腦海裡的聲音一點點被吞沒,他努力想保持清醒,但他的思緒如同一團混亂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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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你……」他的喉嚨乾澀,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每一個字都費盡全力才從嘴裡擠出來。『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身體在慢慢失控?』黎洒腦海中一陣轟鳴,思緒變得模糊不清,彷彿世界在慢慢從他身邊消失。『不能這樣……我得冷靜……』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試圖穩住身形,四肢卻像是被封印般沉重,手腳無法自如操控,彷彿剛剛從椅子上彈起完全是純粹的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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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藥的效果真不錯,身體感覺怎麼樣啊。那瓶醬料可是我精心特製的,為了不讓別人察覺其中的怪味,我可是下過苦功的。」黎洒的意識在藥物的作用下逐漸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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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要這樣看我。你的藥效剛才過了,我才給你再補一劑。」老金輕描淡寫地解釋,像是在講述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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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在意識昏沉的情況下,任何的秘密都守不住呢。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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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老金雙眼瞪大,帶著毛骨悚然的眼神,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一般,凝視黎洒,他開口道:「你還記得那顆隕石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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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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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的表情從原本的平淡,逐漸變得陰森,目光凝聚看著黎洒,他說:「你跑進書房是因為隕石吧。」老金不打算繼續裝下去了。在他眼裡,黎洒已經跟死人沒什麼區別,隨手一捏,玩弄在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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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黎洒癱軟在椅子上,只能隱約聽到老金的問題,模糊的意識像是吐真劑一樣,就像老金說的,他守不住任何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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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老金眼神變得凌厲,黎洒根本沒有足夠的注意力理清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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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金忽然冷笑一聲,那股帶著自信又陰沉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彷彿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姿態看似平靜,卻藏不住那瘋子特有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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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啊,你終究還是對我太放鬆警惕了。我就是在三杯雞裡下藥了,你看到的醬料中,其中一瓶是我自己化合的迷幻藥。我自己當然有解藥可以解毒囉。哈哈——!」老金笑容陰險狡詐,黎洒的意識也逐漸緩過來,但似乎還需要一些時間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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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中計了!』從昏沉中緩過來的他意識到自己說出不可挽救的話,但話已脫出,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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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開始懷疑你了,你應該不是第一次進到書房了吧。我說真的,進了房門也不可以鬆懈啊,至少要檢查有沒有監聽設備吧。」老金踱步到一旁的置物櫃,輕輕拉開門。當他轉過身時,手中已多了一個銀白色的半圓形竊聽器,在燈光下閃爍著微妙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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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跟我聊完離開時,我就發現你抵達房間的時間有問題,時間間隔太久了,我家走廊可沒那麼長呢。所以我就沿路檢查房門,結果發現書房有被動過的痕跡。」他將竊聽器平放在一旁的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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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的心跳越來越快,但四肢也慢慢恢復知覺,每一秒都像是一個小時那麼漫長,焦慮和恐懼在他胸腔內翻滾。『該死!我還是動不了!』他內心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吶喊,催促自己做出反應,哪怕只是手指的微微一動,心急如焚的他不停掙扎。『快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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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現在就殺人滅口,也很不想管你到底知道多少,但我覺得你還有大用途,你就高興吧。你若是想知道那顆石頭到底是做什麼用,我可以稍微透露給你。」老金挪了張椅子與黎洒相對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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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夢境嗎?沒有人能區分夢境與現實。但是夢的世界依舊是存在的,不論哪一個是真正的夢。這顆石頭會吸收夢境,帶來人類潛藏最深的慾望、最強大的心魔、最可怕的力量。我潛心研究多年,就是在尋找這顆傳說中的石頭,這股能將夢境化為現實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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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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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他的描述,黎洒十分震驚。『有趣個屁,世界上居然有這種東西。我的預感告訴我,要是落到老金的手裡就完蛋了,我必須在這裡就阻止他。』他的右手已經能微微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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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說完你可能還是有點模糊。簡單來說,你夢到了你是百萬富翁;現實將會成真,你就成了百萬富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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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果我能夠控制夢境,『我就能實現任何事』。」這句話就像一道驚雷,在黎洒腦中炸開。所有線索相互串聯,得到的結果是相當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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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迷幻藥的效果也逐漸褪去。『媽的,等我起來就暴打你一頓。這太荒謬了……這種力量如果真的存在……如果落到他手裡……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黎洒在等,等到最佳狀態再行動,儘管他的內心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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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吧,你也心動了吧。我之前還跟你介紹過,控夢的竅門呢。」老金按住黎洒的頭,黎洒惡狠狠的瞪著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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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夢這兩個字迴盪在黎洒的腦海中,不停衝擊他的身心靈,真相總是令人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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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多,時間也快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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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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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啊!他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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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金小跑著去開門 , 三名身著迷彩軍裝的士兵隨即走進客廳 , 為首的是一位神情冷峻的女軍官。「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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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女軍官的下令,兩名土兵迅速行動,逼近黎洒準備將他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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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操,玩真的啊。』黎洒已經裝不下去了,他知道自己的最佳狀態再也等不來了。他身形瞬間暴起,朝門口沖去,試圖逃離這棟陷阱般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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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人緊追不捨,黎洒根本沒機會逃走。「想不到這老東西不但給我下藥,還叫來軍方抓我 ! 」他心中一驚 ,右手隨手抄起一個花瓶向身後猛地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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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名軍人的頭被砸中,眉心處流出暗沉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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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軍人飛撲上前,將黎洒壓制在身下,不論其如何掙扎都是徒勞無功;就像一隻將被送進屠宰場的豬仔,徒然翻騰著
四肢,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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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被牢牢控制住。女軍官走上前,目光冰冷地俯視著他,「你非法闖入禁區,我們現在要逮捕你。」她冷冷地道,隨即揮手示意手下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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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一輛墨綠色的裝甲車停在路邊,發動機的轟鳴聲讓空氣都在微微震顫,彷彿在威懾一切靠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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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被一路押送到裝甲車上,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沉重,所走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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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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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車內,兩側各有一排椅子,黎洒被要求坐在最裡側。一名軍人跟那名女軍官一個坐在他對面,一個坐在他旁邊,這帶給黎洒極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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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發動,油門催下,裝甲車向遠方一路奔馳,遠離了老金的屋子。黎洒坐在位子上,什麼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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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理清一下思緒。從我被下藥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一下資訊量爆表。首先,老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照他的意思應該是客房被裝了監聽,我居然沒想到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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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之後的行為應該都建立在他懷疑我的基礎上,他還給我下藥。還有他剛才說的內容,一顆特別的石頭,能使夢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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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洒的腦海裡閃過一連串模糊的畫面,像是破碎的鏡子拼湊不出完整的景象。『書……他不停地提問我書裡的內容……書房……』這些片段開始在他的腦海裡逐漸連成線,當他想起書房那一幕時,老金過激的反應再次浮現出來。『沒錯!他對書的反應太過激了!』一瞬間,黎洒的思緒彷彿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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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那本書就是我要找的嗎?只看他的反應就直接推斷,有點太過武斷了。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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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研究資料。……嘖。』黎洒努力想將這一切都連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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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一般的書籍一定會有書名,但研究資料可不一定,畢竟是老金自己紀錄下來的;所以,可能的答案是,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標題」。我早就不記得書中內容了,但資料應該還在老金的書房裡。』憑著這些推論,黎洒認為有冒險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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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要怎麼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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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還是得先解決現在的處境啊。』黎洒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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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車。」女軍官按著黎洒的右肩,其力道之大,黎洒根本無力反抗。他感受到深深的絕望,卻也只能乖乖配合,被引導著一步步走向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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