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聯合宇宙空間站「奧蝕」,以比肩月球的體積,徜徉在不斷擴張的浩瀚宇宙中。從地球上望去,是一頭陷入冬眠的金屬巨獸,沉寂著卻充滿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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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於寂靜的表象。此刻,奧蝕內部的警鈴刺耳鳴響,猩紅的燈光環繞在四周急促閃爍。站內工作人員儘管表情鎮定,卻掩蓋不住愈發加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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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警報器怎麼突然開始叫?是誰在觀測站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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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呢,他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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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去會議室開會,現在應該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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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各部會首席在此刻聚首,圍著會議桌兩側入座,後頭還站著許多支部層級的主管。現場氣氛降至冰點,眾人的情緒凝重且壓抑,猶如一塊巨石強壓心頭。紅光閃爍,聲浪化作尖銳的長矛穿透門板。大家臉上滿是緊張與不安,彷彿空氣都變得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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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最裡側的主位上,有一名光頭男子挺拔而坐。他的身型魁梧如山,臉上那道三吋長的疤痕在閃爍的紅光下格外引人注目。他的目光如雄鷹般銳利,用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立刻派人向我報告。剛才的警報聲,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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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男子站起身,眼角下垂看上去無精打采;嘴角卻帶著天生的微笑曲線。他回應道:「剛剛的警報是觀測站那邊傳來的,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並不是十分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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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剛說完準備入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在場所有人轉頭看向門口,緊接著出現三聲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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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吉德發話,門像是強風席捲般被迅速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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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通紅的臉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站在門口像是剛跑完百米賽跑,上氣不接下氣。他雙手顫抖地抱著平板,螢幕上顯示著剛剛從伽瑪衛星傳回來的數據,不穩定的數值不斷產生新的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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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員在經過短暫的調息換氣後,絲毫不敢怠慢,趕緊面向眾人說明道:「就在剛剛,衛星觀測站接收到異常高的能量波動。我們根據最後觀測到的過熱訊號,我們初估是被高能輻射擊中電路元件,電路熔斷所導致的,之後還須持續追蹤修復情況與毀損的細節。我現在將數據放在螢幕上,請理事長及眾位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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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廳內主燈盡數暗下,新的光源佔據了眾人的焦點,數據跟隨光線被一併投影到大螢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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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張統計圖表呈現,從其中之一的電波圖上清晰可見不自然的急遽變化,甚至衝破圖表上限。可能這就是主要原因,才導致運算錯誤出現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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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如此驚人的數據,部分的人在底下交頭接耳掀起了一陣討論。研究類部門的支部長們意見陷入膠著的困境,而其他部門也被影響跟著起鬨,會議室內陷入一片嘈雜的聲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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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刀疤男開口了,拉長語氣帶著一股充滿威嚴的氣魄,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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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安靜下來,但遠處一部分支部成員卻還在竊竊私語,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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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他們一眼,刀疤男依舊保持沉著的態度,他掃視現場其他人,說道:「你們應該是安逸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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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的眼神變得兇狠,瞪向混亂的源頭,也就是說話最大聲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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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出去。」他沉聲說道。——正所謂殺一可以儆百,斬草除根。當然地,他深知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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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全!」他一聲令下,三名身著奧蝕警衛隊制服的保全走進來,將那個人請出會議室。他試圖反抗,對壓上來的保全十分抗拒,卻依舊像小狗一樣被拎出去。得罪了上位者,難保今後再有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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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保安進來,一直到門關上,議事廳內沒人敢吭聲。幾名新上任的支部主管被嚇出一身冷汗,呼吸都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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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男子這才緩緩開口道:「既然能量來源不明,那麼我們針對此事成立一個調查小組,成員由研究部首席親自挑選。之後事務照常運作,如果各單位有人手不足的情況,請先麻煩大家加班填補空缺,可能會一直持續到事件調查結束。現在先散會,個人有問題私下再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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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男子表情上似乎有些煩躁,深鎖的眉頭始終無法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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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眾人漸漸離席,散場後只剩下男子一個人留在議事廳。哪怕現場沒有人,他依舊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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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長桌前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翻閱著手上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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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只是探測設備出了問題,怎麼會突然出現那麼強的能量。假如這股能量真的存在,那麼它的來源是什麼。也許,其他國家的地面觀測站也收到了一樣的異常信號,我待會兒向各國調取研究資料來調查一下。他獨自一人靜靜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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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太空被逐步開發,當時的時空背景早已不同於以往,太空的資源成為各國爭相搶奪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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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資源戰爭席捲全球,大家紛紛舉起武器自保,深刻地體會過戰爭的殘酷。所以,各國簽訂協約,共同開發宇宙,最終成立了【國際聯合宇宙發展協會】,也被地球百姓稱作【宇宙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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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中,原本都分別擁有宇宙探索相關的政府機關。而現今,那些機關都變成長期為奧蝕輸出外派太空人的主要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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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外派的太空人都必須在空間站服役至少五年以上。過去一般認為宇宙的環境惡劣,哪怕有空間站等設施都難以長期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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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透過整合科技發展,經過不斷地研發、試錯、改進,最後他們證明——人類的潛力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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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引頸期盼下,「奧蝕」誕生了,人類的科技結晶,大大地增加宇宙探索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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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蝕被歸類在宇宙聯會所運營的空間站。從外看去,空間站環繞著一圈巨大的圓環,宛如一個懸浮於宇宙中的甜甜圈。它體積龐大,幾乎相當於半顆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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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奧蝕,在圓環的中央有數條輻射擴散的寬敞走道連接著各個分部。縱橫交錯的狹窄走廊彷彿蛛網纏繞,緊密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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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蝕的圓環邊上不同位置都佈有反重力裝置——能夠反向攤平時空,在空間站周邊產生反向力場,使奧蝕產生能夠無視外界重力場的空間,穩定時空座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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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見證過奧蝕發射的人都烙下了深刻的記憶。回想發射升空時,全球直播的場景猶如過去阿波羅升空一樣,受到全世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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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浮在夜晚的天空,通體散發著暗沉的金屬光澤,在深邃的星空中顯得冰冷而神秘。遠在地球上,抬頭仰望,依然能感受到它壯麗非凡的姿態,像一顆寂靜懸浮的銀色巨星,屹立在星際之間。奧蝕的出現值得再留下一個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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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發生了件有趣的事。有些不關注國際新聞的民眾看到奧蝕時,可是被嚇壞了。新聞台的投稿專線被瞬間佔滿,每個人都說自己發現了飛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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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警報響起,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當初那陣高能射線也沒再出現第二次,彷彿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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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主持會議的那名刀疤男,此時出現在衛星管理部門口,負責迎接他的是那名笑容不討喜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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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長官好!」他朝向刀疤男,帶著恭敬的姿態行了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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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叫做吉德,已經在空間站服役十年。據謠傳他從小就立志要當太空人,二十五歲時被選上,進入奧蝕服役。現在正值壯年巔峰三十五歲,就任宇宙聯會理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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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怎麼突然來了?你通知我一聲也好做準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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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神情冰冷地看著他:「不必多此一舉,我只是來幫副理事做例行檢查。而且我還想問伽瑪衛星的修理進度,以及高能反應還有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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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理事怎麼了嗎?」微笑男向吉德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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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回答道:「沒怎麼,就是有點發燒,人現在躺在床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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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祝她早日康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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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點了點頭,接著將話題拉回主軸:「說正事吧。維修到底怎麼樣了,還有高能訊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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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男正色回答道:「這一週並無觀察到類似數據,而當初那顆衛星已經派遣專業的維修人員前往。」說到這他停頓一下,眼神突然變得極為嚴肅:「不過,四天過去了,並沒有收到關於維修的任何消息。原本安裝的監視器因為衛星損毀,而影響到供電系統運作,我們也無法確定維修人員是否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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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維修工失蹤,是不是遇到危險了。這太陽系應該不會出現其他外星生命,有可能是航行時出問題了。但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專業人士,應該不會毫無消息,怎麼樣都該有個求救訊號。吉德默默思考,找出最有可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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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不是航行時出問題;是那個奇怪的高能輻射。吉德做出了他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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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管理部首席,你現在依照我的吩咐派人去通報搜救隊。」吉德下達了正式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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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上週損毀的伽瑪衛星有瞬間的畫面出現。」底下一名監測員朝上方入口的兩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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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們把幀數往下調,把那幾張畫面投到大螢幕上。」微笑男首席面露緊張的神色,吉德在一旁的表情也略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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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大螢幕,畫面視角由上往下拍,容納了整間艙室。出現在右上角的是一扇艙門,現在是被打開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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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是一面密密麻麻的電路牆,似乎有熔化的痕跡,應該是高溫過熱導致的。不過,畫面中有兩道奇怪的身影躺在門前,正是派遣維修的人員。他們身上穿著工裝,手裡還握著工具,看起來是維修到一半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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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這兩人還有生命跡象嗎?」首席對著下面監測員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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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看著螢幕眉頭緊皺,他吩咐監測員:「重播一次,你把前面的影像連在一起看,把監視器音量調最大再播放一次。」經過簡單的影像處理,監測員又一次投放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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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播放後有了更加奇怪的發現。畫面上,隱約可以看見兩名維修人員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錄音中,依稀可以聽見莫名的打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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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睡著了?」首長的表情怪異地看向監測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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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你再仔細看。」吉德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手指向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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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角落閃過一道奇異的黑影,仔細一看,那似乎是個人影。剎那間的出現,轉眼後就消失,像極了東方宗教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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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測員似乎有些害怕,聲音顫抖地說:「首席!我們這是撞撞…撞鬼了嗎?」他驚慌地把頭撇開,不想與黑影對視,轉頭看向台階上的長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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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氣憤地罵:「什麼話,你這什麼話,撞鬼!你一個科研人員學人家喊撞鬼,你不是無神論者嗎?」雖說微笑首席語氣憤慨。但其實他的雙腳也在顫抖,吉德站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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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無奈地看著兩個人爭吵,翻了個白眼。畫面中的身影還算清楚,我也是無神論者,而我不覺得是鬼,應該深入調查,不是妄下結論。我們有畫面,不知道能不能調查到「鬼」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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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不耐煩地把發抖的首席從眼前撥開,站到前方對著在場的管理部成員喊道:「你們不准把消息傳出去。誰要是傳出去,遣返地球羈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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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成員齊聲大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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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德轉身朝旁邊的管理部首席說道:「召集各部會首席開會商議,趕緊派人去通報搜救隊。這次攝影機必須帶上,一定要帶回畫面,不准再發生一樣的事情。」說完後他回頭望向重複播放的監視器畫面,似乎還想透過它獲取更多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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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試試看能不能用宇宙聯會批准的人口資料庫尋找模糊身影的身份。」吉德對那名監測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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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有身份嗎?」首席一臉納悶地問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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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幾年學也是白上了。你問這什麼問題?你剛剛到底有什麼資格教訓他。」吉德訓斥著微笑首席,被剛剛受教訓的監測員看到。他在一旁偷笑,用手稍微遮擋,就怕被長官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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