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小短篇 - 29.致故土裡的老樹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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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29.致故土裡的老樹

ㄧ口一個橘子

Dec 13, 2024

8

4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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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文筆練習，不喜歡的可以跳過。

————————

致老樹：

今夜出奇的靜，天邊的夜空很亮，月光與清風撫過每株小草，停在腳邊。

落葉旋轉起舞，舞出回憶裡的夏日。闔上眼，憶一場童年時的大合唱，一如當年般動人。

猶記童年時與你的回憶。

廟前一向不缺熱鬧，即使不上香依舊可以聞見香火帶來的沉靜，兩鬢斑白的老人喜歡支一張矮桌，下一場無盡的棋。

因為棋總悔，因此無止。

你不在意他們的慢，而我總是抓耳撓腮的著急。

「爺爺，你怎麼又悔棋？」

「他也常常悔啊。」

「不能悔的啦。」

對話的最後，他們總讓我去問你「可不可以悔棋？」，你總站在他們這，引得人困惑。

相比起老人的靜，孩子們可就動過頭了。

坐在你的枝椏上遠望，晃蕩起雙腿，是我們難得安靜的時候。

喜歡在日落時上樹，天邊的晚霞彷若稚童潑灑的顏料，雜亂，又井然，鋪在天空中等待飛鳥啣走，火紅的、橘紅的，連雲彩都染上緋色。

村中的房多半白的晃眼，但沾染上餘暉時格外溫柔，路上行人悠悠，扛著鋤頭與菜籃的莊稼人歸家，嫩綠的菜葉向我招手，貪吃的風捲著飯香輕撫臉頰，樹下的棋手又悔棋了，你晃了晃枝椏，似是無奈，又似是淺笑。

夏日的你總為人喜愛，即使再怎麼喜愛床褥，每個人依然伴在你身側。

夏日暑氣漸重，你張開雙臂盛住毒辣的日頭，撒下斑駁的光影，手拿一隻冰棒，和夏日一同分享，你偶爾也會想嚐嚐看吧？不然，甜膩的糖水順著手指滴落在地時你為什麼會笑呢？

風戲弄你的嫩綠，麻雀不怕生的蹲在人旁，心情好時，我會與牠共享一把瓜子，但偶爾也會厭煩牠們的貪婪，向你抱怨，你總含著笑看過來，我讀懂你眼中的戲謔，往往更加氣憤。

你很包容，包容稚童扯扯你的鬍子；包容蟻蟲蝸居在你腳邊；包容鳥雀築屋在你的指尖，我也試著去包容他們，摀住眼睛聽幼雀唱兒歌；支著腦袋看螞蟻排著縱隊前進；舉著手解救你茂盛的鬍子。

樹下總有兩張矮桌，一張下棋，一張就擺著一壺淡茶，拿棉線串在一起的空瓷杯裝著村裡每個人的祝福。

一壺茶，一半敬神明，一半，敬路過的凡人。

我有時也會偷嚐一點，想體會香火的縈繞，也想品嚐紅塵的喧囂，一口茶，往往喝下的不只浮著茶梗的清水。

與你喝茶也是一種雅趣。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6e8CJcI0U

喝熱茶要等入夜，我是個吝嗇的姑娘，只願與你分享一壺茶與一樁心事，攜一壺熱茶來見你，夏日的夜風微涼，吹散茶的熱氣，此時入喉正好。

剛入口的清香填滿唇齒，還不等深品，便被苦澀強勢的奪走舞臺，嚥下後再細品，甘味遺留。

你聽，偶有葉片落在髮間，我便曉得你在安慰，茶見底前，你總會為我演唱一曲，風來當指揮，鳥鳴伴唱，蟬鳴節拍，這是我們的約定，品完茶，賞玩曲，明日會更好的。

年歲漸長，相伴的時日卻漸少，但好在你一向好脾氣，不會怪罪我的冷落。

少女時期，自是文靜許多，捧著書靠坐在你身邊，排排行行，字字句句皆與獨享時不同，唸著文，說著字與你一同翱翔在文字組成的天空中，感受主角的情感，傾聽自我的心聲；思著文，想著字，與你一同奔馳在文字組成的草原中，展望主角的未來，思考內心的目標。

提筆耕耘心中的田畝，落墨揮灑在紙面，將心中的事訴說給你聽，將胸中的夢傾訴給你聽，因為你會將秘密深埋地底，連風都帶不走憂愁，連落葉都捲不走憤恨。

煩心時，我便靜坐在地，看著你舞動身姿，心總會平靜下來，溽暑的浮躁，也會沉寂下來。

風吹走煩惱，吹走困惑，你講他們捉住，安放心中，輕輕安慰的偏執頑拗的少女。

品著溫茶，熟悉的甘味伏在舌尖，享受繁忙生活中的一點悠閒。

以前不明白你為何總支持他們悔棋，如今方知，人生都可以退一步再來，悔棋又何妨？只要不因恐懼選擇而停住腳步，依然可以向前。

溫茶見底，我將回憶裝進信封，寄給在故土生根的你，訴說澎湃的思念與愛意，期許你看見時能再憶起那個幼稚的孩子，再為她演唱一曲。

唱走煩憂，唱來過去。祝

翠綠長青

一個遠離故土的遊人上

——————————

來造句

我將回憶裝進信封，＿＿＿＿＿＿

希望有人回我，不然這樣顯得我很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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