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眼神認真了起來:“獵人?什麼意思?”
花柔指了指他胸前:“你自己看。”
天樂往下看去,才驚覺自己的胸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金黃的雷電紋身。
天樂驚慌失措:“這是什麼東西?”
花柔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不用擔心,那東西可是個好東西,剛剛已經看到你手上的電光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你果然是獵人。”
她頓了一頓,轉過頭來又道:“由於目前的資料不足,我不能詳細地描述人怎麼變成獵人的過程。但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之前我被躲在地下室的時候,已經被那隻怪物襲擊受傷了,不過是很微小的一個傷口,大概是針孔那麼小。然後我就在地下室迷迷糊糊地昏迷了,期間是半睡半醒的狀態,那種痛苦猶如被火煎熬一樣,大概是三天的時間,到我真正醒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變成妖,而是覺得自己渾身充滿能量,感官和力量都加強了。我這時才發現胸前多了一個純白的紋身。而你,應該也曾經被妖襲擊過的吧。”
天樂一想到友人被妖分屍的慘況,就不禁緊緊握起拳頭:“沒錯,而我猜測你應該是因為病毒的劑量太少才活下來的吧。”誰也不知道他在三天之前經歷了什麼,撕心裂肺的痛苦和千萬伏特雷電的鞭撻是多麼的刻骨銘心,唯一存在他心中的,就只有保護至親的念頭。
花柔附和道:“那麼看起來你的經歷比我的更有故事性,不過言歸正傳,你已經是百萬人之中的其中一個幸運兒了。正常人類沒有對Y病毒的抗體,被妖咬傷基本上是百分百死定了,你應該是和我一樣,用堅毅的意志撐過來的吧。”
天樂那堅定的眼神默認了花柔的話。
“而我們這些被稱為獵人的人,經過病毒的入侵而不喪失理智,我們身體就會生產一種名為“極陽之血”的抗體,是Y病毒的剋星。因此我們即使和妖戰鬥之中受傷,也不會擔心會轉化成妖。不過你倒不必那麼高興,因為如果人類身體里Y病毒濃度高於極陽之血的話,就算是獵人,也逃不過轉化成妖的命運。”
天樂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唔,唔。”忽然樓頂傳來細微的響聲。兩人對望了一眼,通過獵人的強化聽覺,兩人肯定都聽到了,也知道對方肯定察覺到這個細節。
“臭婆娘,警告你等下不要弄出什麼動靜,不然我等下好好收拾你。”兩人一聽,竟然是一把粗獷的男聲!天樂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如果屋子裡面只有大叔和胖子兩人的話,那麼這把聲音應該是屬於那個大叔的,而且從剛才的對話內容中,可以推斷出屋子里還有一個發不出聲的女人,那女人,要不就是天生的生理缺陷,要不就是被!綁!架!
(末世中,那還有人會肆無忌憚地用水用電?正常人肯定是省著用,等待救援的來臨。那麼大叔和胖子八成是搶奪了其他倖存者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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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思恐極,天樂不敢再想象下去,雖然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肯定大叔和胖子是蛇蝎心腸的傢伙,但是得出一個結論:這屋子有古怪!
他在腦中飛快地運轉出一個計劃,並告訴了花柔,讓花柔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但盡量不要和大叔胖子兩人走得太近。花柔答應了一句。
外面的胖子應該是找不著兩人了,大聲呼喊道:“兩位,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天樂給了花柔一個眼神,著她見機行事。花柔點了點頭,收拾了一些衣服就出去洗澡了。天樂也出了房間,呼喊著大叔:“泰哥,我們兩個有點餓了,你能煮點東西嗎?我們會感激不盡的。”
大叔急急忙忙地在二樓衝了下來,笑著回答道:“好的好的,我已經為兩位準備好了房間,你們就在一樓那個房間休息吧。盡量不要去二樓,因為那邊的窗子沒怎麼封好,萬一讓怪物進來了就不好了。”
天樂腦中立馬盤算出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如果二樓沒有古怪的話,他怎麼會禁止我們去二樓呢?雖然心中是這樣想的,但是嘴上還是答應著:“恩,好的,謝謝你。”
大叔轉身進了廚房,胖子蛇頭鼠腦地溜進了自己的一樓房間,天樂假裝在客廳坐了一會,然則趁大叔轉身拿食物的時候,他輕手輕腳就溜上了二樓。
借著強化過的感官,天樂放輕腳步,將手放在地板上,閉上眼睛,用心去感知整個二樓的區域,以他作中心,他的每一次心跳,都把平常人不能察覺的脈動往四方八面擴散,如同超聲波一樣,當他接受回波動的振幅和頻率之後,在腦中已經構想出了整個二樓區域的地圖。在二樓的轉腳房間,半掩的房門之中,一個櫃子在發出不為人知的震動。天樂悄悄走了進去,來到櫃子前,他知道裡面藏著的百分百是那個女人,回頭看了看沒有人發現之後,眼疾手快就打開了櫃子。裡面果然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少婦,她驚慌地看著面前的少年,口中“唔、唔”不斷。
天樂捂上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輕道:“不用怕,我是來救你的。”少婦聽到這句,才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天樂這時才解開綁著她嘴的衣服,少婦驚魂未定,胸部一起一伏的,天樂的眼睛也被她那起伏的胸部一高一低地晃著。少婦風韻猶存,完全流露出了成熟女性的誘惑。天樂逼不得已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現在可不是想著齷齪之事的時候。他把少婦救出後,得知原來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大叔和胖子是一個詐騙團隊,專門招呼那些倖存者進來,讓他們以為兩人非常熱情而放鬆警惕,到倖存者在睡夢之中就把他們的物質都搶奪走,男的就殺死,棄屍在路邊,女的就綁起來,作發洩的工具,當然,也包括發洩性慾的工具。少婦叫做玲姐,在她來之前已經有不少倖存者慘遭毒手了,在這兩三天的時間,她受盡凌辱,被玩弄過後就又被綁起來,直到天樂兩人的到來,大叔才把她塞進一個櫃子里藏起來,她以為這輩子可能就要在這裡沒尊嚴地受苦受難,沒想到終於等到有人來救她。天樂就像帶給她曙光的人,她特意告誡天樂,要小心提防大叔和胖子,這兩人不懷好意。
天樂點了點頭,他也就是剛剛聽見聲響才推測出如此可怕的真相,如果不是玲姐,可能他到死的那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天樂示意玲姐不要做任何聲響,靜靜地呆在這裡,等自己下去教訓那兩人之後,就帶玲姐離開這裡。
就在天樂上去二樓的時間里,花柔剛剛洗好澡在浴室出來,一身的骯髒已經洗去,烏黑的長髮順肩披落,水靈的大眼睛,淡紅的薄唇,小小的鼻子,標緻的鵝蛋面,看上去就像那種可愛型的女生。面容姣好,倒是衣服有點不稱身了,尤其是胸部的位置,堅挺又撐得滿滿的,都快要把身上那件隨便在屋子里找的襯衫給撐開了,那乳量,少說也有E級吧。那迷人的翹臀不遜於神話裡面的女神的尤物,而且還是穿著有吊帶那種的誘惑黑長絲襪,簡直就是那些宅男心目中的女神,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瘦,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了。不過青蔥少女出浴的美好畫面,倒是讓那個猥瑣的肥宅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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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樓,天樂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想起來了那兩人就是一個色胚樣,腳下加快了腳步,心中大呼不妙,花柔可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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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裡面的大叔不知道去了那裡,倒是廚房裡面已經煮好了一碗面,花柔步入廚房,拿起筷子打算開吃的時候,豈料後腦一痛,忽覺廚房天旋地轉就昏倒在地上。而在她身後站著那個淫笑著的胖子,連忙放開手中拿著的那根掃把,撲了上去。
精蟲上腦的胖子奸計得逞,他壓著花柔的身軀,一邊撫摸著她的酮體,面上還露出享受的神態,看來這胖子沒少做過這事。那胖子的手在花柔的大腿上浮游而上,一路摸上腰部,那個惡心的嘴臉快要貼上花柔的嘴時,冷不防背後一痛,旋即橫膈膜的位置受到一股巨力,直接從花柔的身體上飛脫而去,撞到廚房的電冰箱方才停下。胖子被這一下打懵了,清醒過來再定睛一看,原來是天樂!
此刻天樂雙眼如同冒火一樣,他以為花柔也慘遭胖子毒手了,手中那把不鏽鋼菜刀還滴著血,一面怒容地向胖子慢慢走來。胖子嚇尿了,摸摸背上發痛的地方,再看看自己的手,是血!原來剛剛天樂已經砍了他一刀。這個肥宅,在虛擬世界裡面早已司空見慣血這回事,但在現實世界頭一回看見血是感到如此的恐懼,而是還是自己的血。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胖子拼命地大叫道,顫抖的手在瘋狂地搖擺著,可是並不能阻止天樂向他走來的步伐。天樂在他面前就好比執行最後處刑的屠夫,一步一步,踏在胖子的心房上。天樂在他面前停下,這下胖子才真正看清天樂的面,他是主宰自己生命的死神,那把菜刀是收割他生命的死神鐮刀,那副讓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是他死前看見的最後一樣東西。
“啊...”胖子發出殺豬般悲慘的喊聲,他親眼看見自己的右臂被擰成麻花狀,這還不算,“咔擦”一聲,另外一根手臂也給扭斷了
“這樣你就再也感受不了痛苦了,贖罪吧!”天樂沒有任何憐憫,在他的脖子給他來了最後一刀...
。。。
“花...振...點...”花柔在朦朧之間看見天樂的身影,半睡半醒地微微睜開了眼皮。
“花柔,醒一醒,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天樂搖晃著花柔的肩膀,看見花柔醒轉來,終於放下心頭大石,看來花柔剛剛只是暈了過去。
睡眼惺忪的她這才回過神來,看到一旁倒在血泊中的胖子,不自覺地往天樂身上靠去:“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胖子襲擊你,然後對你上下其手,準備...我以為他殺了你,所以我才...”
“啊...這麼說,這胖子不就把我摸透了?我不就被侮辱了嗎?”花柔委屈的眼中快要哭出來了。
“不是,我過來的時候看見他還沒什麼動作,而且你衣服這麼整齊。放心,你還沒有被侮辱。”天樂連忙安慰道。
花柔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這裡好恐怖啊!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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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樂明白,這就是末世,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女生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的確,對於普通女生來說,花柔已經被其他女生勇敢和堅強了。始終,花柔的心境沒有天樂那麼冷靜,發洩就由她發洩吧,哭過一次並沒有什麼不好的。
正當天樂以為什麼事情都平定下來的時候,他忽然感知到一股危險往兩人這邊迅速趕過來,一聲輕微的扣扳機聲傳入他的耳中。槍聲一響,天樂心感不妙,抱著花柔的背就是一個翻滾。豈料那個子彈比他還快,雖然沒有命中致死的位置,卻射穿了他的左臂。
“嘶。”手臂上傳來的痛感讓他立刻提高警惕,花柔也聽到槍聲,停止了哭泣,兩人的目光聚焦在開槍那人的身上。原來是那個大叔,沒想到他竟然私藏槍支。
“想活命就不要動。慢慢放下你手上的武器,然後把雙手放在頭上。不然我就先一槍崩了她。”泰哥慢慢走出黑暗,天樂這才看見他手中還挾持著玲姐,槍口正對著她的太陽穴。
“好,我會照做的,她是無辜的,請你不要衝動。”天樂這下心中著急了起來,現在泰哥手上有槍,即使天樂的感官和身體是強化過的,也絕快不過子彈,而且自己的手臂還受傷了,更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挾持著玲姐,這就讓天樂投鼠忌器了。
他一邊慢慢放下菜刀,腦中一邊飛快地盤算著對策:如果快不過子彈的話,那只要快過他按扳機的那隻手指就可以了。我身上還有什麼是快的呢?快想快想。
忽然,他靈機一動,如果是電呢?
在他剛剛坐在客廳的時候,腦中已經記得所有東西擺放的位置。他腦中浮現出客廳所有電插座的位置,身子緩慢地退後,右手一邊把菜刀慢慢放下來,一直退到插座的後方,並借他的身子剛好擋住泰哥的視線。
“趕快給我放下,然後把雙手放在頭上。不然我就殺了她!”泰哥有點不耐煩了。
天樂放下菜刀的一瞬間,出手快若閃電,右手上躍動著一條電弧,一把送入插座之內,電弧的高安培讓插座內的保險線立刻燒斷掉,保險線一斷,客廳的電器全部停止運作,包括那照明的日光燈。屋子裡面陷入黑暗,突如其來的黑暗使人的眼睛會進入短暫的不適應,也就是一段極短的失明,天樂卻不擔心這個問題,反倒把握這個機會,強化視力和聽聲辯位足夠讓他鎖定泰哥的位置!
他握起地上的菜刀,一躍而起。
“你這小子,去死吧!”
同時之間,泰哥往剛才天樂的位置舉槍,正要扣下扳機的時候。
“不要!”泰哥身前的玲姐掙脫開來,抓起泰哥的手,打算阻止泰哥開槍。
“砰!”是槍聲響起的聲音。
“噗嗤!”是利器切入血肉的聲音。
所有東西陷入平靜,花柔摸黑在背包找出帶來的手電筒,打開才發現,玲姐抱著天樂,而天樂手上的菜刀穩穩地砍中了泰哥的頭顱,破開一個血洞,泰哥顯然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
“天樂,你有沒有受傷?”花柔趕忙跑過去慰問他,此時,天樂懷里的玲姐無力地滑落到地面上,原來是玲姐中了彈。
“快,快救她。”天樂急忙抱起玲姐跑進房間,花柔也跟了進去。家居電源的設計是雙線環形的,客廳的電線雖然被燒斷了,但是另外一條電線可以供應房間的電源。天樂打開日光燈,兩人合力將玲姐扶到床上。
“讓我來吧,我在合眾國已經接受過急救的培訓了。”花柔毛遂自薦。
“玲姐,你千萬要撐下去,我們不會就這樣讓你死去的。”天樂抓起玲姐的手安慰道。從玲姐甘願為他擋子彈的那刻,雖然他只是剛剛認識玲姐,但會為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擋子彈,骨子里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沒關係的。對我來說,可能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呢。”滿頭冷汗的玲姐勉強撐起一點笑容。
“玲姐,少說這些傻話了,我答應過你要帶你出去的,所以我們是不會讓你有事的。”天樂回應道。
“腹部中槍,情況有點不太樂觀。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彈頭取出來,但是我沒有帶來那些急救箱的物品,你去準備乾淨的水和一把消毒過的刀吧,順便找一下這屋子裡面有沒有急救箱。”花柔吩咐道。
天樂會意就趕忙出去了。
一分鐘過後,天樂旋風一樣又轉了回來:“乾淨的水已經準備好了,這把是我剛剛在火上燙過的刀,急救箱我倒是沒有看見,不過我找來了一些紗布和酒精棉塊。”
“恩,足夠了,我現在要開始了。不過這裡沒有麻醉藥,玲姐你要忍著痛啊!”花柔眼神嚴肅。
“嗯,嗚嗚。。。”玲姐口中咬著毛巾。
花柔麻利地解開了玲姐染血的衣服,細心地用酒精棉塊在傷口周圍消毒著,但是每每碰到傷口,都使玲姐渾身一抖,天樂在一旁見狀,於心不忍,默默走過去,雙手發起極其微弱的電流,按在玲姐的太陽穴上,希望可以麻痺到玲姐的神經。可能天樂的行為真的產生了效果,玲姐漸漸平靜了下來。
花柔消毒完畢之後,把那把燒燙了的刀穩定地放入傷口之中,把那顆彈頭挖出來,刀一進去皮肉的時候,玲姐的身軀不自覺地一震,花柔把刀一彎,總算讓彈頭有鬆動的跡象,再順勢把彈頭慢慢挖出來。幾經艱辛,兩人終於把彈頭取出來了。花柔最後包扎了傷口,三人都滿頭大汗,這次總算可以休息一會了。
花柔忽然想起天樂手上的傷口,天樂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大礙,皮外傷而已。還好傷的不是太深而且不是右邊。你隨便幫我包扎就好了。”
花柔二話不說拿起酒精就是狠狠地刷過去,痛得天樂咿牙咧嘴,看見天樂受苦的樣子,她的眼笑得彎成月牙兒,而她沒有發現,天樂也靜靜地看著她眼邊那滴未乾的晶瑩。或許是天樂看過花柔哭的緣故,兩人之間仿佛沒有秘密,反而產生了一段微妙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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