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白色蛋糕爆炸前所發生的故事...
章一:藍色的紙幣
「這是真的……嗎?」
克制不住語尾的震驚,銀白的波浪捲髮梢因少女的顫抖而微微晃動,紫羅蘭色的貓瞳正閃著光凝視著掌中之物,希爾深吸一口氣大喊道。
「這是五百阿爾的紙幣!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希爾將紙幣如同珍寶似舉高,像隻興奮過頭的貓咪,從她自己的床、跳上喬伊的床,最後再跳上珀婭的,神采奕奕的在珀婭的床上不斷蹦達。
「要發瘋不會在自己的床上發瘋,幹嘛跳我的床!」走過來的棕色長髮少女毫不客氣往希爾的後腦勺落下一拳,珀婭如櫻花似的桃色眼瞳正盛滿了怒意。
「好——痛!」希爾故意拖長語尾,前一秒活力滿滿的少女下一秒裝作全身無力的攤在床上,鼓著腮幫子委屈巴巴的告狀。「喬伊學姊!珀婭欺負人!」
被叫到名字、百般無奈的少女走到希爾旁邊,將粉橘色頭髮綁成馬尾的喬伊給學妹摸摸後腦杓表示安慰,並抽走了希爾手中被捏的皺巴巴的藍色紙鈔。
「這也不能怪希爾,畢竟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五百阿爾呢。」喬伊的食指和中指夾住紙鈔給珀婭看,而珀婭每次對上喬伊如湖水般寧靜的藍色眼眸就會怒氣全消。
此時認為自己勝利的希爾偷偷吐了吐舌頭,珀婭瞪了她老愛耍寶的朋友,喬伊則是默默端詳著紙鈔。
紙鈔是如天空藍般的顏色,上面畫著一名長頭髮、穿著白袍的俊美男人,男人的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這名偉人正是透過生物技術成功將人類進化成翼人的天才博士『翼』,有了他,伊卡洛斯才能成功脫離蘭德人的暴政,據說是不論是容貌還是品性都像是天使一般的人,是神之子,也是面額最大的紙鈔。
喬伊摸了摸紙質,感覺厚度比常見的五十阿爾要厚些,上面印有精緻的翅膀形狀浮水印和塗有特殊墨水在不同角度的光線照射下會變換圖案,這些精細的設計都是防偽鈔的措施。
伊卡洛斯發行的紙幣只有五百阿爾、一百阿爾和五十阿爾這三種,其餘還有三款圓幣,作為政府培養的儲備翼人軍,他們平常最多拿到紅色的五十阿爾當作一個月的娛樂生活費,綠色的一百阿爾則必須在競技場和學業有卓越表現才能得到,所以五百阿爾對她們三個人而言無疑都是一筆巨款。
「讚美偉大的伊卡洛斯國王!這次居然這麼慷慨。」平常對政治漠不關心的希爾難得發表感言,少女起身坐直,用左手摸了一下胸口接著左掌與右掌十緊扣,這是對於王與神明表達敬意的手勢,從此也能看出,在他們的文化裡,王是與神明並肩的存在。
「讚美伊卡洛斯的王與神明!」
「我看你是喜歡錢吧。」喬伊被希爾這副模樣逗樂,將紙鈔遞回給了希爾,希爾接過親了紙鈔一口並沒有否認喬伊的話。
「剛才給錢的宿管機器人有交代什麼嗎?為什麼給我們這麼多錢?」珀婭坐在床沿好奇詢問。
「說是為了慶祝攻打蘭德邊境告捷,還有為了慶祝國王的六王子,『凱文•伊卡洛斯』順利出生。」希爾覆述機器人的傳達事項並沒有什麼喜悅之情。
「原來小王子出生了啊。」喬伊喃喃,雖然沒看過照片,可她想像著小嬰兒的模樣想著一定很可愛,忍不住微笑。
「妳呢?妳又為了什麼生氣,珀婭?」紫色的眼瞳飄向希爾的多年好友,她一早就發現珀婭的眼神瀰漫著陰霾。
「戰爭告捷?我剛看了報紙,我們的軍隊攻擊了蘭德邊境的學校和醫院……」珀婭柳眉直豎、忿忿不平,而她的兩名友人慌張跳起,希爾摀住珀婭想要繼續往下說的嘴,喬伊把桌上的報紙塞到了珀婭手裡,兩人的默契配合的天衣無縫。
「哈哈哈,謝謝珀婭為我們朗讀報紙內容,我都忘了,我今天還沒看報紙呢。」喬伊乾巴巴笑著。
「珀婭我看妳有點累,難不成妳是想要來一『罐』可樂嗎?」希爾特意加重「罐」這個字,對著還在生氣的珀婭瘋狂暗示。
這是她們三個人過去一起想出的暗號。
「罐」與「關」同音,意思是指說話小心一點不然會被關禁閉室,那裡暗無天日、與世隔絕還會餓肚子,總而言之不是一個好地方,謹言慎行比起一時的嘔氣總是個較好的選擇。
雖然她們都明白自己的國家犯了世界訂下的戰爭罪,內心就算發堵,可她們自己也一樣處在不自由、無法掌握生死的處境,再怎麼不滿或想做點什麼總歸都無濟於事。
見珀婭眼底的怒氣散去,希爾才鬆口氣放開了手,喬伊也迅速把讓人不快的報紙丟到很遠的角落裡。
「那他們給我們這麼多錢有什麼吩咐嗎?」珀婭對友人的勸告妥協,恢復平穩的情緒。
「他們要我們去商店街的服裝店消費買套正式洋裝,好參與明天的慶祝舞會,扣掉治裝費剩下的錢可以讓我們自由使用,一方面可以促進商店街的經濟,同時也當作國王慰勞年幼儲軍的贈禮。」希爾忍不住嘴饞、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看來明天應該會有很多好吃的!」
「偶爾有這樣的活動也不錯,畢竟我們的櫥櫃裡不外乎是制服、戰鬥服、睡衣和唱詩班的洋裝,真的該來點新衣服了。」珀婭的眉宇也多了幾分雀躍。
可珀婭好不容易恢復了,這次換喬伊垮著一張小臉。
「舞會嗎……我討厭人多的地方……也討厭跳舞,我跳舞的成績可是拿F……」怕生的喬伊一臉陰鬱的嘀嘀咕咕。「有沒有辦法不去……對了,裝病,裝病好了。」
「這是大型正式活動,恐怕不能裝病喔。」一旁的珀婭溫柔地拍拍喬伊的肩膀表示安慰。「別擔心,我們都會陪著妳的。」
「欸?我才不會陪喬伊學姐喔?我要去自助吃個飽!」希爾的眼睛早已變成星星眼,故意損著喬伊玩。
「啊!那果然真的生病就好了吧!決定了!我今天就要露肚皮開冷氣睡覺,這樣我就會感冒的吧?」喬伊崩潰下了一個不像她風格的荒謬決定。
「喬伊妳清醒一點,要是妳露肚皮睡覺被黛老師從監視畫面看到,她反而會來我們房間,妳應該比起舞會更害怕黛老師吧?」珀婭趕忙提醒情緒有些失控的友人。
「嗚嗚,妳說的沒錯。」喬伊喪著臉。
「我會陪著妳的,跳舞不想跳,在旁邊吃東西也可以啊。」珀婭摸摸喬伊的頭,一時分不清誰是學姐誰是學妹。
「珀婭!」喬伊感激涕零的一把抱住珀婭,兩人之間瀰漫著和樂融融、外人無法插足的氣氛。
她們身側的希爾正冒著黑氣,感受到被排除在外的她馬上不滿地把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igyXzFW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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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們三個人要一起參加舞會,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咱們趕緊上街購物,我看商店街已經擠滿了學生!」
希爾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將兩個人推出宿舍,一手拉著珀婭、另一手拉著喬伊,而藍色的紙鈔則安穩放在制服裙的口袋內,現在成為有錢人的她又落實好一夫(珀婭)一妻(喬伊)制,頓時感覺幸福無比的大笑,希爾的笑聲像某種發條脫落無法停止發出聲響的小玩具。
笑聲感染了另外兩個女孩,三個人笑成一團,而宿舍的門掃描她們脖子上的項圈發出電子音,忠實記錄著她們的翅膀編號和外出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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