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妳們是……?」我站在昨晚施放泥黎陣的樹林裡,望著眼前三位美女。
「咦?不是大人把我們帶到這裡的麼?怎麼一臉茫然呢?」其中一位身形嬌小卻豐滿的妹子睜著大眼睛向我靠了過來。
「等等等等等……!我帶妳們來的?」我非常驚訝,月葉竟然這麼貼心!難道他「從良」了?
「我說你裝傻也給個限度,就是你一把抓著我的手往陣法裡衝,害我把姿姿給絆倒了,姿姿,妳也真是的!跌倒還抓著我的腳……。」另一個高挑冷豔的混血美女對著我和大奶萌妹數落著。我催動陣法了?原來這個萌妹叫姿姿。
「下意識的舉動嘛……又不是故意的,芊黛好兇。」姿姿嘟嘴道,哇擦!可愛啊!
「受不了妳!對了,為什麼芷語也跟來了?」名叫芊黛的混血美女,問向最後一個清新脫俗的氣質美女,原來她叫芷語。
「嗯……因為我看姿姿被妳絆倒了,本想拉她一把,誰知明葉大人的力氣這麼了得,把我們全部拖進了陣法。」芷語解釋道。
「所以說到底都怪你!搞什麼啊?把我們帶來這裡,然後裝出一臉懵相。」芊黛又指著我的鼻子罵,幹……干「我」屁事?
「好好好,是我的錯,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我還是先認錯好了。
「大人全都不記得了嗎?比我還健忘呢!」姿姿又睜著水汪汪大眼睛靠近我。
「我看不是不記得吧!是想食言而肥噢!」芊黛說話真的沒好氣,馬的!早晚把妳弄上床。
「明葉大人,恕我一問,您是否有多重人格?」芷語來到我的面前問,靠!也太會猜了吧?
「呃……怎麼會有此一問呢?」我問。
「氣味,您現在身上的氣味和入陣前不同,我能夠嗅到每個活體身上散發的氣味,予以辨其真偽。」芷語解釋,哇!這麼厲害?
還不等我表示什麼,姿姿搶道:「我可以看穿他人的心思!」
「這麼厲害?」哇操!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月葉真是夠陰的,等等!她可以看穿別人的心思,那我剛才在腦中說要把芊黛弄上床的事不就……?
「得了吧!就妳那點功力?十次裡面了不起才說對一次,還敢吹噓。」芊黛給姿姿潑了個冷水,讓我如釋重負!
「最好!大人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在想要怎麼修理芊黛?」姿姿氣嘟嘟地嬌瞪芊黛一眼,又靠向了我。
「喂……別亂說啊!我沒有……。」我否定得有些心虛,我只是想「教育」她。
「諒你也不敢!好了說正事,芷語,這傢伙真的有多重人格?」芊黛問。
「嗯,明葉大人身上的氣息和剛才完全不同,我想應該沒錯。」芷語答道。
好吧!在這三個人的追問下,我也坦白招了自己的狀況;而她們也告訴了我事情大致上的經過。
「所以我是因為聽到遠方結界震盪才施陣來到這裡?」我問,她們點點頭。
結界震盪?什麼意思……?等等!對了!我竟然忘記了,莫璃!她用了藍色符咒,好姑娘,我現在必須找到她;可是……陣法把我傳來了這裡,我也沒有再感到任何法力的波動,難道結界消失了?怎麼可能呢!
「芷語,能不能麻煩妳幫我一個忙?」我問。
「請說。」
「這個,是我昨日與賁狐鬥法所散的金錢劍幣,能不能幫我循著氣味找出另外一把?」如果沒猜錯,我的另一把金錢劍應是在莫璃身上,月葉總算做對一件事。
「抱歉,明葉大人,芷語無法,我可以辨識活體的氣味;可是活體外的就不行。」芷語委婉地道。
「怎麼?人家鼻子靈,你就當人家是狗呀?斬鬼門就沒有什麼法術可以找東西嗎?」芊黛罵道,唉……她說的也是。
「也不是沒有,只是那個咒法太浪費時間,好吧!我想想其它辦法,芷語,很抱歉。」
「沒關係的,既然陣法將你傳來了這裡,代表你要找的東西就在不遠處,我們分頭找找吧!」芷語回以溫暖一笑,如徐徐微風。
我們一人三狐就開始搜索附近,不多時,姿姿大喊:「喂……快來!這裡有人。」
我耳聞,便趕緊往姿姿的方向奔去,果然看見昏倒在地的莫璃,我伸手感受其鼻息,幸好還活著,她的手中還緊握著我的金錢劍,我把金錢劍收起,立刻將她翻過身,並且把衣服撩起。
「啊!大人你做什麼?」姿姿捂著臉問。
「小孩子不要問那麼多。」我隨口應了句,懶得解釋,看著莫璃背上的紅印,雖然被內衣肩帶與束釦遮擋,但還是能很清楚的辨識紅印的形狀,是一塊獸掌!
事情到了這裡又開始矇矓,我原以為一切都是大狐仙(也就是賁狐)幹的好事,後來才知道,原來還有天狐這位真正的大神,讓我花些字數整理一下:
一、據天狐朱燁所述,最近東桓山上有一股邪力作祟。
二、莫璃她媽看見泛紅的地藏像,原因似與邪力有關,非賁狐所為;只是……在我與之周旋時,祂為何不否認呢?
三、天狐希望月葉處理邪力一事,找了艷狐、婉狐及萌狐讓月葉擇一助陣,結果陰錯陽差把三隻都帶上了。
四、莫璃啟動了藍色符咒,藍色符咒會製造一道堅固的結界阻擋道路,但因為莫璃不是修道中人,所以使用符咒會大病一個月,好……到底莫璃看到了什麼?為何使用藍色符咒?
五、承上,據天狐所述,賁狐被月葉打散了三百年壽元的修為,又被天狐加以管束,所以莫璃昏厥於此應該不是賁狐所為?
六、莫璃身後的紅印形成獸爪,這代表了什麼呢?而此獸爪看來不似狐掌,這會與邪力有關麼?
七、我最在意的一點,月葉是怎麼來到王樹與天狐會面的?白天的事又是誰告訴他的呢?還有!我的菸呢?
「我先帶她回祈桓庵,待安置好她便追查邪力一事。」我向三隻狐狸道,而後一同走回祈桓庵。
在廟中,我把莫璃安置在床上(幹!這時候想歪給我去面壁!),她開始發高燒,我託芷語替我照顧莫璃,感覺她最細心,倘若發生什麼事,應能適當應對,隨後趕緊帶著姿姿和芊黛駕車下山,買些藥和香菸。
漫長的來回車程,和購物途中路人羨慕的眼神就不加以詳述,這兩個狐仙寶還真沒見過什麼世面,在我車上東翻西問也就算了;到了街上這個要逛那個要買,根本忘了正事,唉……算了,早晚搞她們上床!
當我駛在離祈桓庵不遠的山路上,我發現前頭依稀冒出煙霧,不會吧?我加快了行駛速度,一直到祈桓庵進入了視線,Fuck!真的失火了!
「怎麼會這樣!」我也顧不得把車停好,趕緊下車衝向廟奔去。
「大人你別緊張嘛!芷語有狐衣護體,一般的火是傷不了她的!」姿姿跑在我的身後,安撫道。
「開什麼玩笑!芷語有狐衣,但是莫璃沒有啊!」我不再理會她們,現在救人要緊!
到了廟前,我發現門口的火勢正烈,我轉而繞向側堂,媽的!同樣是火舌纏繞,側門離安置莫璃的房間最近,好……只能用這招了!
「煉金之賜!無相金身!」我比出手勢,施展七絕真元中的金象防禦咒,這個咒術無光無形,可以讓我在十分鐘內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我快速衝進了莫璃的房裡,見到暈倒在一旁的芷語,和沉睡的莫璃,莫璃的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皮草,那或許就是芷語的狐衣。
「怎麼回事?為什麼芷語的狐衣在她身上?」芊黛冒著大火衝了進來,姿姿尾隨在後。
「不知道!但情勢不由得咱們深究了!拜託妳們先將芷語和莫璃帶出去!我要去中堂!」我說完直接離開,怕芊黛跟我囉唆!
我快速到了中堂,那裡已是火海一片,我必須去看一看那尊地藏像!當我看到時,地藏王像已經碎裂成了石堆,並且殘留著妖氣,可惡!線索就這麼斷了!實在太大意了!
趁著金身咒力還沒退散,我趕緊從正門想要出去,正當臨門之際,一團黑影擋在門口,好啊!想趁火打劫?作夢!
「來者何物?有膽現形!」我拿出金錢劍,準備迎敵。
誰知這團黑影沒有對我出手,咻!得一聲不見了,奇怪?這是什麼意思?管不了這麼多了,我立刻衝向大門,結果他媽的!我撞在門前一塊什麼都看不見的結界上,原來那團黑影不是來對我出手的,是想把我封死在這片火海裡!
我拿起金錢劍朝結界砍下,竟然沒有任何效果!怎麼可能?我的金錢劍斬妖除魔不計其數,一個妖氣化成的結界怎麼會……?
糟糕……金身退了,灼熱的燥氣讓我渾身難耐,氧氣稀薄,我漸感四肢無力,腦袋昏沉,難道……我明葉明大帥將星殞於此……?他……媽的……。
*
哼!就只有這種時候才會把我叫醒!日葉和月葉這兩個沒用的廢物!氣死我了!一睜眼就是火海一片,怎麼回事?
要不是我怒魄有七絕真元的火象護體,怎麼被玩死的都不知道,眼前的大門有一道讓我非常眼熟的結界,嘖!看著手上的金錢劍,用膝蓋想也知道斬不破,這道結界根本不是妖氣所匯,但是我到底要怎麼幫自己脫困呢?氣死我了!
「明葉大人莫瞋,這道結界是斬鬼門特有的結界——轉身牆,只有您才能破牆而出。」一個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我環顧四周,除了火之外什麼都沒有,也感受不到任何妖氣,看來日葉和月葉接了一件有意思的案子呢!
「既然是轉身牆,那就用這一招了!浴火燎原!鬼焚八荒!」我以周邊的烈火凝聚於身,鬼焚八荒專門應付勞不可破的結界,用那暴戾之氣將結界倏地沖破!
這一刻的我是最脆弱的,因為咒力都被我洩光了,要一小段時間才能再凝聚。同時間,大門暢通,外在的氧氣灌入,身後的火焰向我疾馳而來,我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的逃出門外,呼!好險!
現在的我何去何從呢?
正當我在這棟火燒建築前思索的同時,一股妖氣向我靠近,同時一股狐臭味也傳了過來,不錯,應該是狐妖,火搞不好就是她們放的!氣死我了!我緊握金錢劍,現在還無法使用咒力,只能以肉搏一戰,心意已定,便立刻回頭朝那股妖氣攻去。
「哇!住手啊!大人!我是姿姿啦!」什麼吱吱不吱吱的!扮老鼠的狐狸呀!砍死妳這狐狸精。
「喂!你搞什鬼?又換了個人格嗎?」另一股妖氣出現在一旁,可惡她們竟然知道我的狀況,留她們不得!
「喂!斬鬼門的!住手!土地在此,休得放肆!」一個西裝男子突然擋在我的面前,阻止我殺這隻狐妖。
「土地神?幹什麼擋我?這兩個狐狸收買你啊?」我非常不爽地道。
「嘴巴放乾淨點!事情的原委我懶得跟你解釋,反正這兩個狐狸是友非敵,你不要亂來,既然已經保住了肉身,該沉睡的就趕緊沉睡。」土地神這樣說,但我仍然保持戒心。
「你到底有幾個人格啊?嫌麻煩還不夠多嗎?把日葉喚醒讓他趕快來處理正事比較要緊。」其中一個長得像混血兒的狐妖對我喝令道。
「我幹嘛聽妳的!妳什麼玩意兒?」
「你……!」看她語塞真爽。
「大人,不要那麼兇啦!你這樣好怕人呢!」那個吱吱叫的,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幹嘛?想博取同情啊?老子不吃這套!
「哼!是有什麼正事我是不知道啦!我也不想插手,既然土地神在此,那我也不跟妳們浪費時間,如果妳們真的是友非敵就幫我轉達一句話給日葉。」
「什麼話?」土地神問。
*
呃……好香……我在哪裡?我應該還沒掛吧?
「大人你醒了?太好了!」這個聲音……應該是姿姿。
「呃……是姿姿呀……在鬼門關前走一遭後還能見到妳真是太好了。」我真心這麼想。
「好?好個頭!剛剛差點被你給砍了!你這人格分裂白痴。」嗯……這是芊黛的聲音,她說差點被我砍是怎麼回事?
我想挪動身體,發現自己躺在姿姿的腿上,噢!我的媽,難怪這麼香!我應該繼續躺著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問她們,她們將「我」剛才的事說給我聽,想不到,竟然在危機時刻被怒魄救了。
「嗯……那他有交代什麼嗎?」我問。
「有噢!他要我跟你說,那道結界是轉身牆,那是什麼意思呀?」姿姿問。
轉身牆?那不就是……我當初給莫璃的藍符麼?到底怎麼回事?莫璃不是已經將它使用掉了?
我向姿姿和芊黛說明了在中堂時的情況,她們一個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一個不以為意……唉!感覺是多說的。
「除此之外,他還說了什麼呢?」我問,姿姿搖著頭。
「他說完就睡了,不過土地神倒是有話要我們轉告你。」芊黛說。
「什麼話?」
「祂說邪之所向,盡在崑崙。然後給了你兩塊錦囊,說是地藏王菩薩給你的謝禮,要你在最危難的時候打開,機會有兩次,望你斟酌。」
「崑崙?什麼鬼……對了,莫璃和芷語怎麼樣了?」我接過錦囊,突然想起芷語她們,趕緊問。
「都沒事,芷語醒了,正在照顧那個女的。」芊黛說。
我趕緊起身,芷語把莫璃安置在我的車上,真是善良的好姑娘,她竟然為了保護莫璃,把自己的狐衣蓋在她身上,讓她免受火侵之災,同時我也對芷語感到非常抱歉。
「芷語,真是對不起,害妳遭受這種無妄之災。」
「沒關係的,明葉大人,相信這個女孩子跟你沒瓜沒葛,你也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她,所以不需要向我道歉。」嗚嗚嗚……芷語真是個好姑娘,她的笑容就像那微微風一樣,吹得我……。
「我看他是看人家漂亮才保護人家吧!」媽的……這個煞風景的芊黛,沒關係,妳越撒野我越愛。
「大人,所以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好像所有線索都斷了呢?」姿姿問到重點了。
「嗯……我想先問芷語,廟裡失火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沒有,都很平靜,一直到濃煙的味道蔓延我才驚覺失火,本來那時要逃還來得及,可是正當我帶著莫璃要從側門出去時,好似有人操縱火焰般,有意識地直向我們撲來,將我們逼回了房裡,因為明葉大人交代我要照顧莫璃,不得已我只好把狐衣蓋在她的身上。」芷語講述道。
「妳這傻丫頭!那把火沒燒到她,反而燒死妳怎麼辦?」芊黛關切地責罵,嗯,她罵得很好。
「不,其實倒沒什麼關係。」芷語竟然這樣說?
「怎麼說呢?」姿姿問。
「因為那陣火燒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燒進房裡,我當時覺得很怪,那感覺就好像……就好像是在等什麼似的。」芷語這樣說倒提醒了我,確實我衝進去火場發現她們時,芷語應該才剛昏過去,如果是依她所說,火燒了很久,但一直到我快回來時濃煙才嗆暈芷語,那真的是很離奇的事情。
對方的目標轉移到了我身上?難道是在等我回去,進而在中堂想困死我?
「芷語,妳的嗅覺能辨識任何活體,妳能不能替我嗅一下莫璃背上的紅印?」太陽快要落下了,這是唯一的線索,我必須盡早得出結論。
「好的明葉大人。」芷語說完,將臉靠近莫璃的背,嗅了片刻。
「味道很淡,難怪我之前都沒有發覺,明葉大人,她的身上有老虎的味道!」老虎?老虎是什麼味道?等等……老虎!
崑崙、老虎,難道……?
不行……太陽要消失了!我趁著睡著之際對她們囑咐道:「告訴月葉……開……明……獸……。」
ns 15.158.61.1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