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過後,眾人依然所知不多。但沒有其他線索之下,各人只有暫時回復本來的生活。當黃仁桐告訴其他人,他是一個金港大學的法律系學生時,洪陸二人都覺不可思議。
第二天,洪萬被他的大哥張潮叫了出來飲茶。麻雀館被破壞已經是一週前的事了,之前幾天張潮只是叫他等他的消息,反正糧是照出的 (這算是正行生意),他當然沒所謂。
他來到茶樓,本以為會是張潮一個人或是和其他幾個兄弟。豈料除了張潮之外,還有一個年約十八九歲,樣子嬌美的女生。他向張潮打個招呼:「潮哥!」然後便拉開椅子坐下來。
張潮點了點頭,說:「阿萬,介紹你識,呢個我個女 Flora, 佢不嬲就跟佢阿媽一齊響弘島果邊住嘅,呢排學校放假就返嚟探下佢老豆我囉。Flora, 呢個係阿萬,叫人啦。」Flora點頭說:「萬哥。」洪萬有點呆呆地點了點頭。
弘島是一個和紅楚相互敵對的國家,紅楚的對外一個面積只有紅楚三十分之一左右的小島國。兩國大家都不想讓了誰。當然暫時只停留在經濟,民生左右的方面。
洪萬知道張潮早年流亡在弘島時結識了一個女朋友,並生了一個女孩。但他女朋友並不喜歡他繼續做黑社會,所以沒有跟隨他回錢港,留在弘島獨力養育女兒。張潮平常甚少提及她們母女。但這時卻讓洪萬見到了他旱見的笑容。
張潮說:「阿萬,而家公司呢,就仲諗緊果個問題嘅解決辦法。但係暫時就仲未派得上你嘅用場。所以呢,就派個任務俾你,就係做住我個女嘅保鑣先。」
洪萬大吃一驚,瞠目結舌,想不到今天出來喝茶竟然是有這個目的。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個「吓」字給忍住。
張潮續說:「你知出面幾多線眼,而家公司出左事,我都驚有人會乘機趁火打劫。始終公司其他事係需要我去打理,唔可以成日陪住佢,而且我怕我一個老嘢會悶親我個寶貝女。咁多兄弟中所以只有靠你啦。」他又笑一笑,加一句:「叫你旁住佢咋,咪諗歪呀!」
洪萬答應說:「點敢呀!潮哥!」接下來幾人閒話家常,洪萬也沒有告訴他娜馬吊的事。博士千叮萬囑不可告訴外人,雖然洪萬不會當張潮是外人。洪萬也覺得說出來太過不可思議了。就沒有說了。
東西差不多都吃完後。張潮先走了,著洪萬跟著Flora出入。
洪萬問:「您有邊度想去?」
Flora搖頭說:「我都唔知道呀。今次係我咁耐以來第一次返嚟錢港。我主要都係嚟探爸爸,無諗過去邊」
洪萬說:「咁你平時鐘意去行街定去睇風景果尐?」
Flora說:「我平時鐘意去書局睇書.......或者去㗎啡室飲㗎啡.......」
洪萬心想這倒就難了,這些地方他都很少去。書就不消說了,他平常最怕咖啡室那種靜蠅蠅的地方去了。
Flora見他面有難色,道:「不如你平常去尐乜野地方,你帶我去睇下啦。」
洪萬聽她這麽說,鬆一口氣。可是轉念一想,這依舊是個難題,他平常不是去武館就是去麻雀館,都不是一些合適這個嬌小的女生的地方。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好地方了,說:「我知道一個好地方。」
他帶了Flora去坐車,去到他家的屋邨後面的山上去。
這裡是有一個公園,裡面有個足球場,但由於這裡比較遠,一般好少人在這裡踢波,今天是有一班球員在。但洪萬帶Flora來,是因為這裡還有別的有吸引力的地方。
洪萬說:「呢度幾舒服架,涼涼地,又可以睇晒全個區既風景。果邊可以買少少野坐低飲或者食,如果你有帶書來又可以喺個亭坐低睇。我平時就會上唻跑步或練拳嘅。」
兩人慢慢去到公園一個觀景台。Flora說:「嘩,好靚呀。」這裡的風景的確是不錯的,碰上今天天氣好,更加明媚。洪萬幫Flora拍了張照片,兩人又走過去那亭裡坐下,亭裡有一班街坊叔伯在玩牌。洪萬倆坐在亭的另一邊,在小食亭裡買了些飲品和小食回來。
洪萬問:「你咁多年來有幾常見到潮哥?」
Flora說:「唔,一般都係佢過來弘島我地先見到面。我媽之前一直唔想我返來金港見佢,驚佢教壞我。今次係我大學畢業之後求我媽,佢先俾我過嚟。不過之前我地都有講電話嘅。」
洪萬嗯了一聲。
Flora 問:「爸爸話你跟左佢好耐?」
洪萬答道:「係呀,本身我唔係跟佢嘅,但係我本身個大佬犯了事入左冊,我就跟左潮哥了。潮哥教我打牌,又介紹我入武館,總算唔係太偏門嘅野。」
Flora又問:「喺你眼中我爸爸係過點嘅人?」
洪萬說:「潮哥有勇有謀,而且對手下又好,其實真係一個不可多得嘅大佬嚟。」
Flora笑了一笑。
兩人繼續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如那裡有好食的東西之類。洪萬說到自己平常都上武館,又說到最近多了女生練拳,Flora表示也想學學看,強身健體。,洪萬說下一次再帶她去。
忽然對面其中一個阿叔大叫道:「嘻嘻,食糊!」
洪萬好奇:「咦,我以為呢班啊叔玩緊啤牌,原來打緊麻雀?」兩人擁過去觀看,看見他們打的既非啤牌,又不是麻雀,更不是天九一類。這些牌的型狀很像天九,但圖案卻完全不同。
Flora覺得這些圖案十分特別,說:「好得意呀!」
洪萬問:「啊叔,你地玩緊呢D咩牌嚟?」
那個阿叔本來沒為意他們倆,回頭一看說:「咦,你咪鴨記果個萬哥仔? 拍拖呀?」
洪萬一看見他的樣子,認得是個熟客,叫巴叔,說:「朋友來啫,係呢,呢D咩牌嚟。」
那個阿叔說:「呢D就叫「遊湖」,佢基本上就同麻雀一樣打法咁滯嘅。唉,你地間舖搞成咁,聽講其他好多打牌嘅地方都俾人打爛晒呀!咪抄返D舊野出來玩囉。」
阿叔接下來向洪萬解遊湖的玩法,果如他所說,和麻雀十分相似,不過是由「公,餅,條」代替了「萬,筒,索」。另外遊糊只有大紅,小紅和紙花三種番子,另外有四隻百搭牌。
阿叔說:「其實呢我們都係當麻雀咁玩,原本個玩法有少少唔同。」
洪萬看他們又打了一舖,覺得好生有趣,躍躍欲試。
但始終要顧著Flora,又不便真的玩。
Flora說:「你就玩一陣啦,我坐喺果邊睇下書。」
洪萬聽得她這一句,心想太好了。他沒有麻雀打已有幾日,癮子正起,而家找到了一個代替品,總比沒有的好。
Flora看他這樣,微笑並走到另一邊坐下來看書。
洪萬坐下場來,雖然賭的注碼不多,但可以玩下,砌砌牌,又上又碰的,已經足夠他過過癮了。幾個阿叔的口氣和玩笑又令他覺得十分親切。
不知不覺,他坐下玩牌已玩了很久了,太陽也漸漸地變成了艷紅色。他覺得差不多了, 於是轉頭向著Flora說: 「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只不過, Flora卻不在那兒。
洪萬大驚,站起來叫道:「咦,Flora呢!」他問那班阿叔,那班阿叔人人都搖頭,表示他們都用心地在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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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所措地在公園內周圍跑,但也沒有看到她。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回到亭裡,竟然連那班阿叔也不見了。
他心急非常,冷汗直流,心裡千萬個念頭閃過。 是否一路有對頭跟來? 還是那班阿叔設計擄走了Flora? 甚至乎是惡牌黨的人?
他心中懊悔自己掛著打牌,連潮哥對他的吩咐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時,一把聲音傳出來。
「洪萬!」竟然是陸素玲。
洪萬又驚又喜,他平常看見這個冤家,一定不出三句就要吵架。現在這個時刻見到她,不知怎的竟然放下心來。
但他嘴上卻不放鬆,說:「差婆,你做乜會響呢度嘅?」
陸素玲說:「博士發現,原來果個雲石麻雀盒可以偵測到附近有其他娜馬吊嘅位置,結果就係喺呢度,我攞住佢來到呢度。」
洪萬一看,果真雲石面的盒子表面的紋理如像水草般浮蕩著。兩人隨著紋理指示的方向走。來到了一個兒童可以攀爬的那種鋼架前。這個半球型的鋼架設計並不正規,鋼枝的分配並不平均,也不平衡,除了外型可以看得到是半圓之外,其餘的型狀並不明顯。
但是鋼架就是鋼架,一眼看過去,有什麼沒有什麼一眼就看見了。而兩人並未見到Flora的踪跡。
洪萬說:「會唔會喺地底?」
素玲聽了,拿出娜馬吊,雖然沒變完全變身,但變出了戰衣的手套。然後從手套的環上,變出了那支纓槍。原來只要心中想著變身的形態,便可只變出手套。
陸索笑說:「也是新發現。」說著用那支纓槍不斷的掘。這支纓槍是神物,帶有娜馬吊的神力,輕鬆地就掘出了一個洞,只是掘出來的都是膠粒和石屎。
「看起來不像是有些什麼。」素玲說。
洪萬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硬著頭皮,走進這個鋼架試試。一走進去,本來也沒什麼,但一走進鋼架最中心的地方,竟然像是一片直立著的水面,水面下卻是另一個世界!
只見這裡是一個主題公園,過山車,摩天輪,激流飛船也有,但是每一款都充滿著麻雀的圖案,簡直就是一個麻雀遊樂場。而且有很多大人小朋友都在這裡玩。
他大叫: 「喂,入來呀!」不久,素玲便帶著麻雀盒走了進來。
素玲看著麻雀盒,發現無論怎行也好,只見那顯示娜馬吊的圖案不管怎樣也不再移動。停在一個地方。說:「唔得,無反應。」她停一停,又東張西望。又說:「太大了,我們分頭搵啦!」然後便逕自走了。
「喂!喂!死差婆!」洪萬叫也叫她不住。他心想這種情境總是不要分開較好吧!
無耐之下,他只有在這個遊樂場中四處找尋Flora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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